秋色越來越寒冷,窗外一片漆黑,了無星子,趙星兒反複難側的床上輾轉,得知莫亦凡竟然就在京城,她心底就特別的開心,而綠湖島她也知道,就是湖對岸的那座中心小島,眼下,讓趙星兒驚訝的是,她該是如何逃離蕭王府,這裏的守衛已經到了十步一兵森嚴程度,而且,她的房門被日夜監視著,根本逃不出去。
趙星兒有些無聊的坐起身,心想,在這種時候,小環的衣服肯定是不會借給她的,那麽,隻能另想辦法,如果不離開蕭王府,這一關還不知道要關到多久,是一年還是兩年,更何況,趙星兒知道,隻要自己的改變容貌,出府之後,也不會有人認得的,但是,問題是,又要扮什麽樣的人呢?
趙星兒的目光掃向那幾本小環替她找來的書籍,當看到其中一本藥書時,她眼神一亮,心上湧出一個主意,趕緊上前拿過來翻,趙星兒一頁一頁翻過去,找尋著心底的答案,果然沒有讓她失望著,在翻到三分之一的時候,一個記錄讓她欣喜不已,這書中記載著,有三味藥草混合泡茶,有強效迷,藥功能,看到這裏,趙星兒心頭一喜,主意頓來。
第二天一早,趙星兒早早就起來了,吃過早膳之後,她假裝翻譯著醫書,然後,扶了扶額頭,佯裝有些頭暈的感覺,一旁的小環心細的發現她的表情,不由關心道,"趙姑娘,您怎麽了?"
"小環,不知道怎麽的?今天一早有些頭暈,可能是昨晚沒有蓋好被子吧!"趙星兒有些難受的出聲道。
"啊……要不要叫禦醫過來替您診治?"小環一聽,就湊了過來。
趙星兒唿了口氣,指了指醫書道,"這樣吧!你替我找三味藥草過來,這書上寫著,偶感風寒隻要吃那三味藥草泡的茶就行了,我才不要喝藥呢!太苦了。"
"哦!是嗎?"小環被趙星兒騙取成功,她點點頭答應。
趙星兒找來紙,寫下了那三味藥草遞給小環,吩咐道,"一定要抓準確,否則就是無效的,有,不要將這件事情告訴別人,我不要別人替我擔心,我隻是小有頭暈,泡茶喝喝就行了。"
"知道了,小環馬上去。"小環接過紙條,趕緊出門了。
身後,趙星兒鬆了口氣,計劃勝利的完成了,如果沒有意外,她今天就能出府。
小環擔心著趙星兒的病情,很快就將三味藥草提了迴來,而且是想馬上替趙星兒泡製,趙星兒騙她說,這三味藥草要晚上喝才行,並且吩咐,如果天黑時分自己的沒有亮燈就不要來吵她,她可能會休息一下,她不喜歡睡覺被人吵,小環立即相信了,就出去做別的事情了,趙星兒將三包藥草藏好,現在,隻要靜靜的等待傍晚來臨了。
下午,趙星兒正在花園裏遊玩,在經過一座東院的時候,木魚聲聲入耳,趙星兒心裏一怔,她竟然忘記了齊秀媛還在這座府中,心中替這個女子湧上一層悲哀,原先風光無限,更被譽為京城第一美女的稱號,如今,誰又知道,她竟然在蕭王府裏的一個角落設佛念經呢?真不知道蕭殤什麽心態,將這麽美的一個女子冷落成這樣,帶著探望的心情,趙星兒走上了小院。
趙星兒看見走廊前麵,齊秀媛的丫環小梅依然守候著,看見趙星兒上來,目光立即怨恨起來,出聲喝阻道,"趙姑娘,請留步。"
"小梅,我隻想要看看王妃,和她聊聊天。"趙星兒真誠出聲。
"王妃……王妃她很忙……沒時間。"小梅的表情有些痛苦,說話也口吃了起來。
"小梅,發生了什麽事情嗎?"趙星兒一驚,不由關心道。
卻見小梅眼神裏怨恨盡消,取而代這的是如膠懇求,在趙星兒還沒有反應過來,隻聽驚唿的一聲,小梅雙膝跪地,朝趙星兒急叩道,"趙姑娘,求求你幫幫我們家小姐……幫幫王妃。"
趙星兒嚇了一跳,趕緊上前去扶起她,急問道,"小梅,你這是幹什麽?到底出什麽事情了?"
小梅卻緊緊的跪在地上,不肯起來,任由趙星兒怎麽扶也扶不起來,一邊叩首,一邊開口道,"趙姑娘如果不答應幫王妃,小梅就長跪不起……求求你了。"
"求人也不是這樣求的,什麽事情你說,我能幫的一定幫。"趙星兒皺眉道,心底有些不安,小梅以前一直對自己的恨得要死,為什麽這會兒竟然跪地求她?難道齊秀媛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趙姑娘,以前小梅多有得罪,您大人大量千萬別記在心上,小梅該死,一切都是小梅的錯,與王妃無關。"小梅哭了起來,滿臉的懺悔。
"有話好好說,你先起來,你這樣讓我怎麽幫你?"趙星兒溫聲道,伸手去扶她,小梅見趙星兒沒有一絲責怪之意,才站起了身,將這些時候的事情說了出來。
原來齊秀媛雖然貴為王妃,卻因冷落,而在王府裏地位不高,以前在小梅的鼓動下,那些下人還將齊秀媛當做王妃,而唾泣趙星兒,那個時候,齊秀媛也沒有設堂供佛,所以然,那個時候,那些下人還將齊秀媛當做是主子看待,可是,就在不久前,那些下人卻漸漸的對齊秀媛和小梅冷落起來,而將全部的目光盯在趙星兒身上,幾乎將她當做是王府的主子一樣,這些趙星兒也深有體會,走在路上,以前那些丫環對她都是小聲議論,現在對她卻是畢恭畢敬,連目光都敬仰了起來,趙星兒雖覺得奇怪,但也沒有想這麽多,可是,卻不想,這樣的話竟然將齊秀媛與小梅逼成了這樣。
小梅的擔憂卻並不止這些,而是齊秀媛自從每日念經以來,食量漸小,整個人也仿佛瘦了一圈,這些天,更是閉門不出,而小梅送去的飯菜也未動多少,小梅擔心,齊秀媛如果再這樣絕食下去,隻怕早晚有一天要出事的,所以,她才這麽心急如焚,懇求趙星兒幫助。
"帶我去看看王妃。"趙星兒聽完,有種說不出的歉意,看來,一切錯誤都是來源於自己的。
"是。"小梅屈身行禮,帶著趙星兒走向了齊秀媛所在的房間。
當小梅推開房門時,趙星兒隻感一股濃烈的檀香味撲鼻而來,隻見房間裏煙霧縈繞,在一座佛相前,煙霧之中,看見劉秀媛一身白色素衣跪坐在那裏,閉著眼睛,素手敲打著手中木魚,略顯瘦弱的麵容平靜無波,就算身後有人進來,她也未曾抬眼瞧一眼。
"王妃,趙姑娘來看您了。"門外小梅輕聲說。
話語剛落,木魚聲停,清脆的聲質響在房中,"小梅,還不奉茶招唿客人。"
小梅趕緊垂首道,"是。"說完,使了個眼色讓趙星兒進來,趙星兒望著著那跪坐的身影,動了動唇,喊了一句,"王妃。"
齊秀媛自蒲團之中站起身來,緩緩側過臉,麵容美麗依然傾城,隻是那雙眼神顯得無神而迷茫,靜靜的望了一眼趙星兒,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坐吧!"
如今的齊秀媛仿佛變了一個人,她雖長著一張花齡麵容,可是她的眼神卻仿佛曆經了滄海桑田,看破紅塵俗事,還有一種說不出的哀憐幽怨,一頭墨發隻用一根玉釵挽起,這樣的她,就算同為女子的趙星兒,也覺得她有一種說不出的可憐,可憐她曾經那樣風華耀眼,就仿佛嬌陽皓日,如今,卻轉變成一顆星光暗淡的星子,一人少女變成這樣,到底是經曆了怎樣的變化?佇在原地沒有動,趙星兒輕聲問道,"你還好嗎?"
齊秀媛沒有答話,隻是走到桌前,淡淡的說了一聲,"何謂好?何謂不好?"
趙星兒怔了一下,走過去坐下,她知道齊秀媛需要的不是同情,但是,趙星兒還是打心底同情起她來,她抿了抿唇,"聽小梅說,你最近的食量減少了很多,你這樣下去,身體會撐不住的。"
"那又如何?生不如死,死卻是解脫!"齊秀媛毫不在意的笑了笑,絕美的麵容有一絲淒涼的美。
這句話讓趙星兒與小梅同時一怔,趙星兒明白,齊秀媛現在需要的是在精神上的支撐,她的心已經死寂了,枯萎,想要她能振作起來,隻能在她枯萎的心上澆灌甘露,讓她有新生的希望,趙星兒皺眉道,"一個人活在世界上,還有很多事情等等著你去做,並不是隻有生與死這兩種選擇。"
"一個心死的人,還能做什麽?"齊秀媛自嘲的彎起紅唇,有些可笑的望著趙星兒。
"如果你覺得這王府裏太過沉悶,你可以去外麵散散心也好呀!"趙星兒提議著,感覺齊秀媛真得沒有生命力一般。
"外麵?"齊秀媛喃喃出聲,仿佛對外麵的世界失去了記憶,她要重新思考迴憶一般,想完,她突然有些驚訝的低叫道,"你說的外麵,可是有桃園?有梅花?有竹林?"
齊秀媛的話讓趙星兒頓時一愣,不知所然起來,這時,一旁的小梅才低聲解說道,"桃園是曾經小姐與莫公子訂情的地方,當初莫公子曾摘過桃枝與小姐,梅花是在小姐十六歲那年與莫公子踏青經過的一片默林,竹子是莫府後麵的竹林,以前莫公子經常帶小姐去那裏玩,不知道為什麽,就在這兩天,小姐總是會很奇怪的念著這些地方。"
趙星兒聽到小梅的解說,整個人僵硬了,眼前的齊秀媛為什麽說話顛三倒四的?為什麽獨獨對那些地方有特別的記憶?難道是說眼前的齊秀媛瘋了?可是,剛才聽她的語氣又是那樣的平靜,似乎沒有瘋態啊!
見趙星兒沒有說話,齊秀媛自顧自的迴答道,"哦,現在是秋天了,桃花應該凋謝了,梅花開在冬天,竹林太冷,表哥說過,我的身體屬寒性,太冷的的冬天不要去竹林,會被凍著的。"說完,齊秀媛很甜蜜的笑了笑,接著,她仿佛迴過神似的,朝趙星兒微微一笑,"喝茶吧!茶冷的了就不香了。"
趙星兒與小梅就這樣靜靜的看著齊秀媛,齊秀媛有些奇怪的迴望她們,出聲道:"你們看我幹什麽?"
趙星兒與小梅同時移開了目光,小梅出聲道,"王妃,莫將軍是過去的事情了。"
"不是讓你叫我小姐嗎?為什麽還我王妃?我已經不是王妃了。"齊秀媛有些責怪的瞪著小梅。
"齊姐姐,你怎麽不是王妃呢?你是王妃呀!你是蕭王府的王妃。趙星兒出聲肯定道。
"不是了,不再是了。"齊秀媛迴頭有些歉意道,"趙姑娘,謝謝你來看望我,我該念經替表哥祈福了,也會保佑你的,剛才我敲木魚的時候,腦中忽閃過不吉祥的血光,一定是表哥在戰場又遇到危險了,我必須替他祈求平安,逢兇化吉。"
趙星兒驚訝的睜大了眼,卻見齊秀媛依然神色正常為,並沒有因為她這句話而顯得怪異,她跪坐在蒲團之上,拿起放在一旁的經書,開始喃喃自語了起來,小梅出聲道:"小姐念經了,我們先出去吧!別打擾她。"
"你們小姐神經不正常了。"走出房門很遠,趙星兒才擔心的迴頭望了一眼小梅,出聲道。
小梅點點頭,臉露憂慮,語帶哭腔道,"是,小姐有時候說話總是重複,重複的還都是和莫將軍在一起的事情,我不知道她在想什麽,她總說自己的不是王妃了,叫我一定要叫她小姐,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我又不敢去跟王爺講,我怕這件事情要是被人知道了,一定會認為小姐瘋了……到時候,我們都會被趕出王府的,我不知道該是怎麽辦?"說完,小梅傷心的哭了起來。
趙星兒整個人都震驚無語了,什麽?難道齊秀媛真的瘋了?難道她真得神誌不正常了?天哪!怎麽會這樣?趙星兒震撼了半響,才咽了口氣,出聲道:"你們小姐什麽時候變成這樣的?是不是受了什麽刺激?"
"就在不久前,那個時候,莫將軍來過一迴,但是,莫將軍那次心情不好,小姐與他說了幾句話,迴來之後就這樣了,而且,小姐好像不願意踏出房門,她也忘記了莫將軍喜歡趙姑娘這件事情……她的思想好像停留在以前……"
趙星兒隻感腦袋在暈迷,如果這樣算下來,莫亦凡那次的心情不好,一定是自己的生病的時候蕭殤替自己喂藥的時間,這麽說來,那次莫亦凡對齊秀媛說過什麽話?讓她受到刺激了?怎麽會這樣,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了?趙星兒隻感覺神經受到重重的一擊,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如果她與莫亦凡相愛,卻讓齊秀媛發瘋,這段愛實在太過沉重。
趙星兒不知道自己的是怎樣離開東院的,隻記得臨走時小梅千唿萬囑,苦苦懇求著她不要將事情說出去,而且,讓她幫忙想想辦法,趙星兒一直迴到自己的的西院,才從混亂的思緒當中掙紮出來,如果是以前,齊秀媛是蕭殤的王妃,而自己的與莫亦凡相愛是天經地義的合理的事情,自己的即沒有搶她的也沒有奪她的,但是,現在,趙星兒卻越發感覺不安,齊秀媛的生命就像是一根弦上壓著重物,說不定哪個時候就會斷裂。
怎麽辦?怎麽辦?趙星兒幾乎陷入了苦思,這件事情該是不該是告訴蕭殤?告訴他了雙會怎麽樣?會不會如小梅所說他將趕她們出去?如果不說,任由齊秀媛這樣瘋下去,然後病死,那麽自己的就是罪大惡極了,這個時候趙星兒突然好想莫亦凡,如果他在,或許他能想出辦法的。
想完,趙星兒望瞭望著窗外漸漸黑沉的天色,咬牙更加堅定了她要出府的想法,好枕下拿出那幾包藥草放入茶壺之中泡製,然後,出了門,在走廊上走了一圈,趙星兒將目標選在一個身形較矮的侍衛上,出聲喊他道,"喂,這位小哥,有件事情你能幫我一下嗎?"
侍衛見是趙星兒,立即臉露恭然道,"趙姑娘有什麽需要幫助嗎?"
"我的櫃子好像脫離了解根木頭,你能幫我裝上去嗎?"趙星兒笑著出聲道,一臉天真無害。
侍衛本來就年輕,被趙星兒這樣的一笑,有一瞬那的失神,趕緊道,"當然可以。"
趙星兒帶著侍衛走進了房裏,指了指被趙星兒原先弄脫離的木頭啟口道,"就是這根。"
"好的。"侍衛熟練的將木頭拿起安裝著,趙星兒來到一旁的桌上,察看了一下茶水,隻見已經泡得變成了澱粉?色,看來藥效已經發揮了,此時,侍衛也很快的安裝好了,趙星兒趕緊招手道,"謝謝小哥,外麵風大,喝杯茶再走吧!"說完,替侍衛倒了一杯茶。
侍衛立即有些受寵若驚道,"不用了,謝謝趙姑娘。"
"哎呀,你幫了我的忙,我請你喝杯茶有什麽呀!"趙星兒嗬嗬笑道。
"隻是一點小忙,沒什麽。"侍衛不敢迎視趙星兒燦爛明媚的笑容,有些羞赧。
"怎麽?你是嫌我的茶不好喝嗎?我這麽誠心泡茶感謝你,你也太不領情了。"趙星兒故意出聲激他。
侍衛自然也想喝趙星兒的茶,隻是礙於自己的身份太低,不也與她親近,但見趙星兒這樣一說,他也放開了心,走到桌前,黝黑的麵容泛起紅來,出聲道,"謝謝趙姑娘。"說完,拿起杯子一口飲盡,趙星兒滿意的笑道,然後,目光期待的望著侍衛的神情,就見侍衛喝了一杯茶之後,神智就有些不清楚了,他朝趙星兒說了一聲,"那小的先出……去了……"話剛說完,整個人就暈倒在地上,趙星兒見計劃得逞,趕緊關緊房門,開始脫下侍衛身上的盔甲,相信蕭殤就算再怎麽聰明,也不會想到自己混成侍衛吧!因為,憑她一個弱女子,又怎麽能打倒侍衛呢?
趙星兒以最快的速度將衣服穿好,然後使出全身的力氣將侍衛拖到床上,然後替他蓋好被子,此時剛好入夜,外麵天色昏暗,正是趙星兒出溜最佳時機,趙星兒穿著一身侍衛裝,帶著盔甲帽,將她的小臉遮住,如果不仔細看,很難認出她是女子,所以,趙星兒才會趁黑逃走。
將門關緊,趙星兒佯裝一個侍衛大模大樣的先站在西院裏打探一下情況,趙星兒剛剛站好,就看見小環走過來,心裏頓時有些緊張,但見小環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想要敲門的手似乎想到什麽,又放下了,然後離開了,趙星兒才想起今天早上對她的叮囑,讓她晚上不要來打擾自己,小環一走,趙星兒便開始朝府門外走去了,由於在王府裏侍衛是可以隨意走動的,趙星兒也就放開膽子走了,這樣更不容易被人察覺。
趙星兒想到齊秀媛的狀況,又苦惱起來了,如果要救齊秀媛,莫亦凡可疑是一味最好的藥,但是,如果要讓她讓出莫亦凡,那她也會瘋的,這該如何是好?
正在趙星兒感歎的時候,就聽到蕭王府的上空嗖的一聲,隻見十幾支帶火的箭自她的頭頂嗖嗖飛過,趙星兒嚇得睜大了眼,隻見那些箭有的刺入木柱,有的刺入花園,有的刺入房屋,總之,這些帶大的箭似乎隻有一個目的,就是焚燒蕭王府……
就在趙星兒震驚的時候,蕭王府已經開始混亂了起來,尖叫聲,下人們的唿喊聲,侍衛的營救腳步,頓時混入了一團,趙星兒就看見十幾個侍衛從眼前衝過,趕去查看撲火,趙星兒腦子頓時一亮,這個時候不逃,還等什麽時候逃?想完,趙星兒轉身跑向大門之外,但是,邊跑邊想,自己的會不會太不夠義氣了,在蕭王府有難的時候自己卻自個兒落跑?趙星兒第一次對這個蕭殤有一絲內疚,不過,這種內疚隻是一閃而過,此時,逃命最大。
趙星兒有些無聊的坐起身,心想,在這種時候,小環的衣服肯定是不會借給她的,那麽,隻能另想辦法,如果不離開蕭王府,這一關還不知道要關到多久,是一年還是兩年,更何況,趙星兒知道,隻要自己的改變容貌,出府之後,也不會有人認得的,但是,問題是,又要扮什麽樣的人呢?
趙星兒的目光掃向那幾本小環替她找來的書籍,當看到其中一本藥書時,她眼神一亮,心上湧出一個主意,趕緊上前拿過來翻,趙星兒一頁一頁翻過去,找尋著心底的答案,果然沒有讓她失望著,在翻到三分之一的時候,一個記錄讓她欣喜不已,這書中記載著,有三味藥草混合泡茶,有強效迷,藥功能,看到這裏,趙星兒心頭一喜,主意頓來。
第二天一早,趙星兒早早就起來了,吃過早膳之後,她假裝翻譯著醫書,然後,扶了扶額頭,佯裝有些頭暈的感覺,一旁的小環心細的發現她的表情,不由關心道,"趙姑娘,您怎麽了?"
"小環,不知道怎麽的?今天一早有些頭暈,可能是昨晚沒有蓋好被子吧!"趙星兒有些難受的出聲道。
"啊……要不要叫禦醫過來替您診治?"小環一聽,就湊了過來。
趙星兒唿了口氣,指了指醫書道,"這樣吧!你替我找三味藥草過來,這書上寫著,偶感風寒隻要吃那三味藥草泡的茶就行了,我才不要喝藥呢!太苦了。"
"哦!是嗎?"小環被趙星兒騙取成功,她點點頭答應。
趙星兒找來紙,寫下了那三味藥草遞給小環,吩咐道,"一定要抓準確,否則就是無效的,有,不要將這件事情告訴別人,我不要別人替我擔心,我隻是小有頭暈,泡茶喝喝就行了。"
"知道了,小環馬上去。"小環接過紙條,趕緊出門了。
身後,趙星兒鬆了口氣,計劃勝利的完成了,如果沒有意外,她今天就能出府。
小環擔心著趙星兒的病情,很快就將三味藥草提了迴來,而且是想馬上替趙星兒泡製,趙星兒騙她說,這三味藥草要晚上喝才行,並且吩咐,如果天黑時分自己的沒有亮燈就不要來吵她,她可能會休息一下,她不喜歡睡覺被人吵,小環立即相信了,就出去做別的事情了,趙星兒將三包藥草藏好,現在,隻要靜靜的等待傍晚來臨了。
下午,趙星兒正在花園裏遊玩,在經過一座東院的時候,木魚聲聲入耳,趙星兒心裏一怔,她竟然忘記了齊秀媛還在這座府中,心中替這個女子湧上一層悲哀,原先風光無限,更被譽為京城第一美女的稱號,如今,誰又知道,她竟然在蕭王府裏的一個角落設佛念經呢?真不知道蕭殤什麽心態,將這麽美的一個女子冷落成這樣,帶著探望的心情,趙星兒走上了小院。
趙星兒看見走廊前麵,齊秀媛的丫環小梅依然守候著,看見趙星兒上來,目光立即怨恨起來,出聲喝阻道,"趙姑娘,請留步。"
"小梅,我隻想要看看王妃,和她聊聊天。"趙星兒真誠出聲。
"王妃……王妃她很忙……沒時間。"小梅的表情有些痛苦,說話也口吃了起來。
"小梅,發生了什麽事情嗎?"趙星兒一驚,不由關心道。
卻見小梅眼神裏怨恨盡消,取而代這的是如膠懇求,在趙星兒還沒有反應過來,隻聽驚唿的一聲,小梅雙膝跪地,朝趙星兒急叩道,"趙姑娘,求求你幫幫我們家小姐……幫幫王妃。"
趙星兒嚇了一跳,趕緊上前去扶起她,急問道,"小梅,你這是幹什麽?到底出什麽事情了?"
小梅卻緊緊的跪在地上,不肯起來,任由趙星兒怎麽扶也扶不起來,一邊叩首,一邊開口道,"趙姑娘如果不答應幫王妃,小梅就長跪不起……求求你了。"
"求人也不是這樣求的,什麽事情你說,我能幫的一定幫。"趙星兒皺眉道,心底有些不安,小梅以前一直對自己的恨得要死,為什麽這會兒竟然跪地求她?難道齊秀媛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趙姑娘,以前小梅多有得罪,您大人大量千萬別記在心上,小梅該死,一切都是小梅的錯,與王妃無關。"小梅哭了起來,滿臉的懺悔。
"有話好好說,你先起來,你這樣讓我怎麽幫你?"趙星兒溫聲道,伸手去扶她,小梅見趙星兒沒有一絲責怪之意,才站起了身,將這些時候的事情說了出來。
原來齊秀媛雖然貴為王妃,卻因冷落,而在王府裏地位不高,以前在小梅的鼓動下,那些下人還將齊秀媛當做王妃,而唾泣趙星兒,那個時候,齊秀媛也沒有設堂供佛,所以然,那個時候,那些下人還將齊秀媛當做是主子看待,可是,就在不久前,那些下人卻漸漸的對齊秀媛和小梅冷落起來,而將全部的目光盯在趙星兒身上,幾乎將她當做是王府的主子一樣,這些趙星兒也深有體會,走在路上,以前那些丫環對她都是小聲議論,現在對她卻是畢恭畢敬,連目光都敬仰了起來,趙星兒雖覺得奇怪,但也沒有想這麽多,可是,卻不想,這樣的話竟然將齊秀媛與小梅逼成了這樣。
小梅的擔憂卻並不止這些,而是齊秀媛自從每日念經以來,食量漸小,整個人也仿佛瘦了一圈,這些天,更是閉門不出,而小梅送去的飯菜也未動多少,小梅擔心,齊秀媛如果再這樣絕食下去,隻怕早晚有一天要出事的,所以,她才這麽心急如焚,懇求趙星兒幫助。
"帶我去看看王妃。"趙星兒聽完,有種說不出的歉意,看來,一切錯誤都是來源於自己的。
"是。"小梅屈身行禮,帶著趙星兒走向了齊秀媛所在的房間。
當小梅推開房門時,趙星兒隻感一股濃烈的檀香味撲鼻而來,隻見房間裏煙霧縈繞,在一座佛相前,煙霧之中,看見劉秀媛一身白色素衣跪坐在那裏,閉著眼睛,素手敲打著手中木魚,略顯瘦弱的麵容平靜無波,就算身後有人進來,她也未曾抬眼瞧一眼。
"王妃,趙姑娘來看您了。"門外小梅輕聲說。
話語剛落,木魚聲停,清脆的聲質響在房中,"小梅,還不奉茶招唿客人。"
小梅趕緊垂首道,"是。"說完,使了個眼色讓趙星兒進來,趙星兒望著著那跪坐的身影,動了動唇,喊了一句,"王妃。"
齊秀媛自蒲團之中站起身來,緩緩側過臉,麵容美麗依然傾城,隻是那雙眼神顯得無神而迷茫,靜靜的望了一眼趙星兒,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坐吧!"
如今的齊秀媛仿佛變了一個人,她雖長著一張花齡麵容,可是她的眼神卻仿佛曆經了滄海桑田,看破紅塵俗事,還有一種說不出的哀憐幽怨,一頭墨發隻用一根玉釵挽起,這樣的她,就算同為女子的趙星兒,也覺得她有一種說不出的可憐,可憐她曾經那樣風華耀眼,就仿佛嬌陽皓日,如今,卻轉變成一顆星光暗淡的星子,一人少女變成這樣,到底是經曆了怎樣的變化?佇在原地沒有動,趙星兒輕聲問道,"你還好嗎?"
齊秀媛沒有答話,隻是走到桌前,淡淡的說了一聲,"何謂好?何謂不好?"
趙星兒怔了一下,走過去坐下,她知道齊秀媛需要的不是同情,但是,趙星兒還是打心底同情起她來,她抿了抿唇,"聽小梅說,你最近的食量減少了很多,你這樣下去,身體會撐不住的。"
"那又如何?生不如死,死卻是解脫!"齊秀媛毫不在意的笑了笑,絕美的麵容有一絲淒涼的美。
這句話讓趙星兒與小梅同時一怔,趙星兒明白,齊秀媛現在需要的是在精神上的支撐,她的心已經死寂了,枯萎,想要她能振作起來,隻能在她枯萎的心上澆灌甘露,讓她有新生的希望,趙星兒皺眉道,"一個人活在世界上,還有很多事情等等著你去做,並不是隻有生與死這兩種選擇。"
"一個心死的人,還能做什麽?"齊秀媛自嘲的彎起紅唇,有些可笑的望著趙星兒。
"如果你覺得這王府裏太過沉悶,你可以去外麵散散心也好呀!"趙星兒提議著,感覺齊秀媛真得沒有生命力一般。
"外麵?"齊秀媛喃喃出聲,仿佛對外麵的世界失去了記憶,她要重新思考迴憶一般,想完,她突然有些驚訝的低叫道,"你說的外麵,可是有桃園?有梅花?有竹林?"
齊秀媛的話讓趙星兒頓時一愣,不知所然起來,這時,一旁的小梅才低聲解說道,"桃園是曾經小姐與莫公子訂情的地方,當初莫公子曾摘過桃枝與小姐,梅花是在小姐十六歲那年與莫公子踏青經過的一片默林,竹子是莫府後麵的竹林,以前莫公子經常帶小姐去那裏玩,不知道為什麽,就在這兩天,小姐總是會很奇怪的念著這些地方。"
趙星兒聽到小梅的解說,整個人僵硬了,眼前的齊秀媛為什麽說話顛三倒四的?為什麽獨獨對那些地方有特別的記憶?難道是說眼前的齊秀媛瘋了?可是,剛才聽她的語氣又是那樣的平靜,似乎沒有瘋態啊!
見趙星兒沒有說話,齊秀媛自顧自的迴答道,"哦,現在是秋天了,桃花應該凋謝了,梅花開在冬天,竹林太冷,表哥說過,我的身體屬寒性,太冷的的冬天不要去竹林,會被凍著的。"說完,齊秀媛很甜蜜的笑了笑,接著,她仿佛迴過神似的,朝趙星兒微微一笑,"喝茶吧!茶冷的了就不香了。"
趙星兒與小梅就這樣靜靜的看著齊秀媛,齊秀媛有些奇怪的迴望她們,出聲道:"你們看我幹什麽?"
趙星兒與小梅同時移開了目光,小梅出聲道,"王妃,莫將軍是過去的事情了。"
"不是讓你叫我小姐嗎?為什麽還我王妃?我已經不是王妃了。"齊秀媛有些責怪的瞪著小梅。
"齊姐姐,你怎麽不是王妃呢?你是王妃呀!你是蕭王府的王妃。趙星兒出聲肯定道。
"不是了,不再是了。"齊秀媛迴頭有些歉意道,"趙姑娘,謝謝你來看望我,我該念經替表哥祈福了,也會保佑你的,剛才我敲木魚的時候,腦中忽閃過不吉祥的血光,一定是表哥在戰場又遇到危險了,我必須替他祈求平安,逢兇化吉。"
趙星兒驚訝的睜大了眼,卻見齊秀媛依然神色正常為,並沒有因為她這句話而顯得怪異,她跪坐在蒲團之上,拿起放在一旁的經書,開始喃喃自語了起來,小梅出聲道:"小姐念經了,我們先出去吧!別打擾她。"
"你們小姐神經不正常了。"走出房門很遠,趙星兒才擔心的迴頭望了一眼小梅,出聲道。
小梅點點頭,臉露憂慮,語帶哭腔道,"是,小姐有時候說話總是重複,重複的還都是和莫將軍在一起的事情,我不知道她在想什麽,她總說自己的不是王妃了,叫我一定要叫她小姐,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我又不敢去跟王爺講,我怕這件事情要是被人知道了,一定會認為小姐瘋了……到時候,我們都會被趕出王府的,我不知道該是怎麽辦?"說完,小梅傷心的哭了起來。
趙星兒整個人都震驚無語了,什麽?難道齊秀媛真的瘋了?難道她真得神誌不正常了?天哪!怎麽會這樣?趙星兒震撼了半響,才咽了口氣,出聲道:"你們小姐什麽時候變成這樣的?是不是受了什麽刺激?"
"就在不久前,那個時候,莫將軍來過一迴,但是,莫將軍那次心情不好,小姐與他說了幾句話,迴來之後就這樣了,而且,小姐好像不願意踏出房門,她也忘記了莫將軍喜歡趙姑娘這件事情……她的思想好像停留在以前……"
趙星兒隻感腦袋在暈迷,如果這樣算下來,莫亦凡那次的心情不好,一定是自己的生病的時候蕭殤替自己喂藥的時間,這麽說來,那次莫亦凡對齊秀媛說過什麽話?讓她受到刺激了?怎麽會這樣,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了?趙星兒隻感覺神經受到重重的一擊,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如果她與莫亦凡相愛,卻讓齊秀媛發瘋,這段愛實在太過沉重。
趙星兒不知道自己的是怎樣離開東院的,隻記得臨走時小梅千唿萬囑,苦苦懇求著她不要將事情說出去,而且,讓她幫忙想想辦法,趙星兒一直迴到自己的的西院,才從混亂的思緒當中掙紮出來,如果是以前,齊秀媛是蕭殤的王妃,而自己的與莫亦凡相愛是天經地義的合理的事情,自己的即沒有搶她的也沒有奪她的,但是,現在,趙星兒卻越發感覺不安,齊秀媛的生命就像是一根弦上壓著重物,說不定哪個時候就會斷裂。
怎麽辦?怎麽辦?趙星兒幾乎陷入了苦思,這件事情該是不該是告訴蕭殤?告訴他了雙會怎麽樣?會不會如小梅所說他將趕她們出去?如果不說,任由齊秀媛這樣瘋下去,然後病死,那麽自己的就是罪大惡極了,這個時候趙星兒突然好想莫亦凡,如果他在,或許他能想出辦法的。
想完,趙星兒望瞭望著窗外漸漸黑沉的天色,咬牙更加堅定了她要出府的想法,好枕下拿出那幾包藥草放入茶壺之中泡製,然後,出了門,在走廊上走了一圈,趙星兒將目標選在一個身形較矮的侍衛上,出聲喊他道,"喂,這位小哥,有件事情你能幫我一下嗎?"
侍衛見是趙星兒,立即臉露恭然道,"趙姑娘有什麽需要幫助嗎?"
"我的櫃子好像脫離了解根木頭,你能幫我裝上去嗎?"趙星兒笑著出聲道,一臉天真無害。
侍衛本來就年輕,被趙星兒這樣的一笑,有一瞬那的失神,趕緊道,"當然可以。"
趙星兒帶著侍衛走進了房裏,指了指被趙星兒原先弄脫離的木頭啟口道,"就是這根。"
"好的。"侍衛熟練的將木頭拿起安裝著,趙星兒來到一旁的桌上,察看了一下茶水,隻見已經泡得變成了澱粉?色,看來藥效已經發揮了,此時,侍衛也很快的安裝好了,趙星兒趕緊招手道,"謝謝小哥,外麵風大,喝杯茶再走吧!"說完,替侍衛倒了一杯茶。
侍衛立即有些受寵若驚道,"不用了,謝謝趙姑娘。"
"哎呀,你幫了我的忙,我請你喝杯茶有什麽呀!"趙星兒嗬嗬笑道。
"隻是一點小忙,沒什麽。"侍衛不敢迎視趙星兒燦爛明媚的笑容,有些羞赧。
"怎麽?你是嫌我的茶不好喝嗎?我這麽誠心泡茶感謝你,你也太不領情了。"趙星兒故意出聲激他。
侍衛自然也想喝趙星兒的茶,隻是礙於自己的身份太低,不也與她親近,但見趙星兒這樣一說,他也放開了心,走到桌前,黝黑的麵容泛起紅來,出聲道,"謝謝趙姑娘。"說完,拿起杯子一口飲盡,趙星兒滿意的笑道,然後,目光期待的望著侍衛的神情,就見侍衛喝了一杯茶之後,神智就有些不清楚了,他朝趙星兒說了一聲,"那小的先出……去了……"話剛說完,整個人就暈倒在地上,趙星兒見計劃得逞,趕緊關緊房門,開始脫下侍衛身上的盔甲,相信蕭殤就算再怎麽聰明,也不會想到自己混成侍衛吧!因為,憑她一個弱女子,又怎麽能打倒侍衛呢?
趙星兒以最快的速度將衣服穿好,然後使出全身的力氣將侍衛拖到床上,然後替他蓋好被子,此時剛好入夜,外麵天色昏暗,正是趙星兒出溜最佳時機,趙星兒穿著一身侍衛裝,帶著盔甲帽,將她的小臉遮住,如果不仔細看,很難認出她是女子,所以,趙星兒才會趁黑逃走。
將門關緊,趙星兒佯裝一個侍衛大模大樣的先站在西院裏打探一下情況,趙星兒剛剛站好,就看見小環走過來,心裏頓時有些緊張,但見小環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想要敲門的手似乎想到什麽,又放下了,然後離開了,趙星兒才想起今天早上對她的叮囑,讓她晚上不要來打擾自己,小環一走,趙星兒便開始朝府門外走去了,由於在王府裏侍衛是可以隨意走動的,趙星兒也就放開膽子走了,這樣更不容易被人察覺。
趙星兒想到齊秀媛的狀況,又苦惱起來了,如果要救齊秀媛,莫亦凡可疑是一味最好的藥,但是,如果要讓她讓出莫亦凡,那她也會瘋的,這該如何是好?
正在趙星兒感歎的時候,就聽到蕭王府的上空嗖的一聲,隻見十幾支帶火的箭自她的頭頂嗖嗖飛過,趙星兒嚇得睜大了眼,隻見那些箭有的刺入木柱,有的刺入花園,有的刺入房屋,總之,這些帶大的箭似乎隻有一個目的,就是焚燒蕭王府……
就在趙星兒震驚的時候,蕭王府已經開始混亂了起來,尖叫聲,下人們的唿喊聲,侍衛的營救腳步,頓時混入了一團,趙星兒就看見十幾個侍衛從眼前衝過,趕去查看撲火,趙星兒腦子頓時一亮,這個時候不逃,還等什麽時候逃?想完,趙星兒轉身跑向大門之外,但是,邊跑邊想,自己的會不會太不夠義氣了,在蕭王府有難的時候自己卻自個兒落跑?趙星兒第一次對這個蕭殤有一絲內疚,不過,這種內疚隻是一閃而過,此時,逃命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