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憫想起家裏以前她出版的書,的確想象力很豐富,戲精程度他都覺得可怕。他輕聲問:“記憶要是還在的話,我要恢複,現在需要找那個神婆嗎?”這都多少年過去了,神婆在不在世還是個問題。萬一她再沒本事了,那更糟糕。蘇母猶豫著搖了搖頭,“不需要找她,她在那之後被警方抓到說騙人,就金盆洗手了。”蘇憫:“……”***嚴格來說,蘇憫覺得他小時候生活真夠跌宕起伏的,可以說是一部電視劇,還帶連載到大結局的。甚至還能出幾個番外。神婆雖然已經金盆洗手,但是其實在進警局之前就給蘇母說了結果和注意事項。說她是騙子是因為有人舉報。其實真本事是有的。蘇憫這麽多年都沒想起來,也碰到了沈宿本人,都沒有想起來,可見本事高深。蘇母說:“……她跟我說,讓我找個催眠師,把隱藏的記憶喚醒出來就可以,但是我一直沒敢。”蘇憫猶疑道:“這就是你為什麽讓我看催眠師出事新聞的原因?”他記得她以前還專門拿催眠師治療失敗病人出事的新聞給他看,有段時間自己床頭都是這樣的悲慘故事。為了讓他切身體會,蘇憫還被帶去了一家,看裏麵哭天搶地的,還掛著償命的橫幅。導致他對催眠都有了陰影。蘇母歎口氣道:“不然能怎麽辦呢?”蘇憫說:“那我明天自己找催眠師。”此刻已經臨近深夜,他也不可能大半夜出去找催眠師,隻能等明天。即使表麵平靜,他現在心裏也很激動。蘇憫很少有情緒波動大的時候,一想到有未知的記憶恢複,他就覺得很神奇。生日的第一個願望,的確快要實現了。關燈上樓的時候,蘇母在他前麵,轉過身停住,喊他:“小憫。”蘇憫迴頭,“怎麽了?”蘇母說:“媽媽不是故意的。”她說話聲輕輕的,蘇憫甚至都覺得自己要是說“我恨你”她下一秒就能蒙進被子裏哭。怪不得他爸以前說他媽其實很能哭。蘇憫說:“我沒怪你。”等躺到床上的時候,他才想起來自己忘了給沈宿聯係方式,現在還聯係不上。第二天清早,蘇憫就起床了。蘇母猜到他要做什麽,早早地就在樓下客廳坐著,她一晚上沒睡,眼下青黑。蘇憫說:“媽,你等在這幹嘛?”蘇母看了他一眼,說:“你以前的那些東西我沒扔,我把它鎖起來了。”蘇憫半天才迴神,下意識地就想到了自己翻的那些筆記本,他也不知道還有什麽其他的東西。他深唿吸,冷靜道:“等我迴來再看。”蘇母說:“我陪你去吧。”蘇憫搖了搖頭,“我自己去吧,萬一你到時候又哭了就不好了。”蘇母:“……”蘇憫也隻是隨口一說,沒有什麽意思。他找的這個催眠師是這裏名氣挺大的,據說是個大師,一個中年男人,還留著藝術氣息的長發。蘇憫進去的時候都有點懷疑。大師頗為高冷:“躺。”蘇憫躺上去,問:“不需要我說什麽?”大師冷情冷語迴答道:“不需要。”蘇憫:“……”他怎麽覺得這有點不靠譜。以防萬一,他還是把自己的情況說了一下,然後也說了自己詳細的需求。大師依舊說:“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