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得怎麽怪異了?”秦牧寅覺得沒頭沒尾的,自顧自翻了幾張空白,然後才翻到新的。新的一張紙密密麻麻,和前麵的形成了鮮明對比。由於太過密集,中間的幾個字全部都暈成了一團黑色,甚至還出現了洞。蘇憫眯著眼念道:“船長他們居然那麽做,太可怕了,原來是這樣,我不要成為怪……我想迴家,想離開這艘船……沒猜錯那個暈開的一團遮住的是‘怪物’兩個字。”怪物這個詞形容得太精準了。人類到什麽地步才會被成為怪物?蘇憫抿著唇,擰著眉頭繼續往下翻,然後看到了很平靜的一頁:“我好像這次真的要死了。”所有的日記最終戛然而止在這一句。再看的時候已經是空白一片,然後就是之前正麵記錄的第一次出海心情。蘇瑩問:“他的意思是船長他們都成了怪物了嗎?”他不想成為怪物,應該是有人已經成怪物,並且被他知道了,所以才會有這個想法出來。秦牧寅猜測道:“應該是。”蘇憫重新翻迴“怪物”那一頁,“他這上麵寫著原來是這樣,大概是和他前一次提到的他以為他死了或是活著相唿應的。”秦牧寅撓頭,“不成怪物就要死?”蘇瑩撇撇嘴,指了指外麵,說:“那他們現在沒死呢,就是成了怪物。”房間裏很安靜,蘇憫愈發冷靜:“我還有另外一個猜測:他們已經死了,如果不成為怪物,那還要再死一次,就是真正的死亡。”隱藏的意思很清楚。這個人第一次死後以某種形態活著,但是不想成為怪物,所以二十五年前就真正死了,變成了骷髏人,而船長那群人到現在還沒死,應該是已經成了怪物。和秦牧寅說的其實大多相同,但出發不同。一種是活人成怪物,一種是死人成怪物。夏禾音心跳砰砰的,喃喃道:“不管怎麽說,我們現在豈不是和一群怪物待在同一條船上?”第132章 遊輪和怪物待在同一條船上,怎麽想都是一件可怕的事。之前的事情發生時, 夏禾音最大的猜測也就是這些人是惡人, 所以才做那麽多事。結果現在還出現怪物這種情況。比起夏禾音的問題, 秦牧寅更擔心的是另外一個問題:“這個怪物到底是什麽樣的?”這個航海日記並沒有描述是什麽樣的怪物,而且怪物這個詞還是他們猜測出來的。也就是說,他其實說的是不是怪物還是一個問題。“這種怪物應該指的是他們這種不人不鬼的形象吧。”夏禾音認真迴答道:“不過我現在看不出來他們是怪物的樣子。”從被救上來的那天起, 一直到現在, 他們幾乎都是和正常人一樣的,除了有些行為怪異而已。而且這個怪異是他們自己感覺的,並不是真正的怪異,還是正常到了一定境界,反而顯得不太正常了。夏禾音不懂到底是什麽樣的事情,讓這個人以為他們是怪物,這件事肯定沒那麽簡單。也許這個人見到了可怕的畫麵。夏禾音發現自己不能去想那個畫麵, 她看過很多恐怖電影,這麽一想, 怪物的分類實在太多了。遇到那麽嚴重的暴風雨, 船裏都進水了的, 但是後來又恢複了原樣,變化太詭異。蘇憫皺眉道:“不管怎麽說,先確定這個船長是不是二十五年前的那個船長。”蘇瑩說:“這很好確定啊, 隻要我們去問一下他之前在不在這裏就行, 不要說的太明顯。”比如可以直接問這艘船是不是他的, 又或者是他是不是這艘船的唯一一個船長。如果船上人還沒有發現這個航海日記, 不知道內容,把蘇憫他們當成無知的人,那應該是猜不到他們問這個的原因。在這種情況下,他們通常會說一點真話來讓他們不再懷疑,安心在船上待著。蘇憫重新翻了一遍日記,確定沒有遺漏後才收了起來,“走吧,出去問問。”“別打草驚蛇了。”秦牧寅叮囑道。萬一說話出錯讓那些怪物提前反應過來對他們下手,那就真是倒黴透頂了。蘇憫打開門前說:“現在時間也不早了,該是要吃晚飯的時候了,估計船長也差不多要出來了。”正常時候他是沒見到船長的。第一次被救時也是他們去叫的船長,然後船長就消失了,每次隻有飯點時間才會出來,而且都是從廚房裏出來的。蘇憫懷疑這船長是不是紮根廚房了。要是廚房有地方可以放張床,他覺得船長甚至都可能一天到晚睡在廚房裏。大概是從新東方出來的,對廚房情有獨鍾。由於天色已晚,再加上又是在海上,天色黑得更快,已經陰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