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憫進了院子裏,準備推門的時候,一個黑色的虛影從地麵上出現。由小變大,最終超過了房子的高度。月光照的清清楚楚,那是一隻動物的形狀,這個影子開始蹦跳,最終從村尾跳到了村口。鼓起來的眼睛像是深夜裏的燈籠。從頭到尾都是影子,街道上壓根看不見它的身形,無聲地在村子裏跳躍。幾個人都驚呆了,站在原地不敢動。蘇憫也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畫麵,腦海裏直接將這個影子和癩蛤蟆聯係到了一起。陳星洲喃喃問:“這是發生了什麽?”蘇憫下意識地想,這恐怖片還有這麽奇怪的畫麵的嗎?導演真會拍。蔣雲火問:“我們是一直在這裏待著嗎?”蘇憫認真地想了一下,“你們在這待著,我出去。”他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大不了最終就是退出電影,並不是什麽可怕的結局。陳怡馨說:“別吧,外麵太危險了。”蘇憫搖了搖頭,自己走了出去。他順著那個影子蹦跳的方向而去,很快就到了一個坡上,從這邊就看到了震驚的畫麵。怪不得村子裏那麽安靜,因為人都在這裏。下麵的平地上站著的全都是男人,手中抖拿著工具,還有鋒利的菜刀。蘇憫眼神一凜。竟然那個燈籠裙覆蓋住的男人在背蔭處,也許是因為皮小,整個人的皮膚都緊繃著。讓人不免覺得隨時都會裂開,露出裏麵的肉身。何叔他們好像都沒有發現燈籠男人。一個男人開口道:“我看時間差不多了,他們應該都睡熟了。”蘇憫認識他,就是第一天晚上盯著他們看的幾個男人之一,那幾個人都在其中。另外一人問:“選哪一個?”其中一人答:“就那個下海的,他皮挺緊,顏色不錯,換個好的。”蘇憫怎麽也沒想到他們下海竟然還被跟蹤了,這群人從頭到尾都沒放心過他們。“那就他吧。”男人皺眉,轉向一旁:“老何,你在想什麽,怎麽都不出聲?”何叔沒迴答。一個巨大的黑影遮住了他們,從蘇憫這居高臨下,能清晰地看到黑影就是他剛才看到的癩蛤蟆影子。下麵的一群人卻都絲毫沒有意識到。沒得到迴答,男人上前準備再次詢問,下一刻何叔卻突然揚起了鋤頭。一群人都沒想到,何叔臉色已然瘋狂,不停敲打著自己身邊的一個村民。血液迸濺出來,沾染了他全身。有人想跑,被地上的屍體拽住腳,絆倒在地上,隨後就被另外一個人撲住。蘇憫是眼一花,就感覺下麵的人數變多了。他很快想通,這哪是人數變多了,明明就是這裏麵混入了鬼魂和屍體。人和鬼混雜在一起,像是野外世界的廝殺。何叔身邊的人已經被他的鋤頭揮倒,臉上已經被砸爛,血肉模糊。他猙獰著臉,正要動手,卻突然被另一個人給撲倒,令人驚愕的畫麵出現了。那個男人在何叔的臉上動來動去,最終竟然將他的眼珠摳了出來,鮮血淋漓地捏在他手裏。何叔悲痛地大叫,在地上打滾。他身邊都是癩蛤蟆,聞到血腥味,紛紛往他的臉上撲,沒幾秒就看不到何叔的臉了。而得到何叔的眼珠的男人則是勝利般地揚手,跑離了毆打的圈子。蘇憫沒想到他是衝著自己這邊來的。他才退開一點就感覺到沈宿突然出現,蘇憫被他拉到了另一個地方。沈宿說:“看戲也要找個好地方。”蘇憫反駁道:“沒看戲。”他隻是想來看真相,但是沒想到看了一場戲。何叔突然發瘋顯然是受到了不知名因素的影響,他的夥伴被他用鋤頭弄死了好幾個。蘇憫好奇地問:“你每次出現的契機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