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老爺子下了命令，作為兒子顏旭隻能聽命，第二天一大早就出去了，不出三天，顏老爺子就拿到了報紙。
而顏如這邊因為是順產，又是在農村待了十幾年的人了，也沒那習慣一直耗在醫院裏，何況小劉嬌身體也很好，於是第三天的傍晚，就把大人孩子都接了迴來。
這三天裏顏老爺子是一次次的想往宋璿那邊靠，宋璿已經得了顏旭的道歉，知道那侄女一說大概是顏老爺子思念多年沒有消息的弟弟，所以才冒出來的念頭，因此就也沒再往心裏去了。而且顏老爺子也畢竟是顏如姐的爸爸，宋璿也不好做的太過分了，因此就對顏老爺子一聲聲的侄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得不到侄女的迴應，顏老爺子就轉移了目標，因此三天的功夫，哄的趙培一口一個外公叫的比劉顏還歡實。
而顏芬那邊生的是女兒，顏如這邊生兩個了也都是女兒，因此顏老爺子對這個外孫可稀罕了，三天功夫不僅買了好多好吃的迴來，讓趙培嘴吃軟了外，還特意給買了好多的本子啊筆啊橡皮擦啊之類的學習用品。怕宋璿知道了不肯要，也都沒叫他拿迴去，全都存在劉顏這邊，反正趙培也是要和劉顏一起學習的。
饒是劉顏活了兩輩子的人了，見前世疼自己疼的要命的外公，忽然去疼別人了，還是當著自己的麵，那心裏都忍不住犯了酸意。好在不是真正的小孩子，不會去吃那個幹醋，而且小妹妹劉嬌也來家了，劉顏的精神也完全被劉嬌吸引過去了。
劉顏長得像她媽，可前世裏劉嬌卻沒那麽好命，她長得像劉路華。姐倆個一個越長越漂亮，一個卻越長越樸素，也隻能用樸素來形容了，畢竟像劉路華那四方正的臉，女孩子也實在不能違心的說長得好看。
不過現在劉嬌還小，皮膚紅紅的，眼睛鼻子嘴巴感覺都有點皺巴巴的，實在看不出來是像誰。
當年顏芬生董美萍的時候，顏老爺子還生著氣，沒有過去看，因此小劉嬌算是親眼看見出生的外孫女了。所以小劉嬌迴來了，顏老爺子對趙培的熱情也分了一半到外孫女這來了。他不敢抱那軟軟的一團，因此就每天趴在小劉嬌麵前逗她。
趙培也對小劉嬌很感興趣，可在一次小劉嬌尿了之後皺著臉大哭時，那醜醜的樣子嚇到了趙培年幼的心靈，於是他就躲到了劉顏身後，拉著劉顏道：“顏顏姐，還是你比較漂亮，小劉嬌長得好醜！”
劉顏忍住了對妹妹的同情，跟趙培解釋道：“小孩子剛出生都是這樣的，你剛生
下來的時候也不好看，慢慢的長大了就漂亮了。”
趙培將信將疑，但是仍然躲在劉顏身後，不肯去看哇哇大哭著的小劉嬌。
小孩子生下來是一天一個樣，然而才三天，還真是變化不大。顏如倒是可以理解，小女兒才出生，還沒長開，確實是不大好看。淡定的給小劉嬌換尿布，然後抱在懷裏搖著哄她不哭。
可顏老爺子的臉色卻臭了下去，二弟的外孫雖然也是自己的外孫，可到底不如小劉嬌和自己親近，而且小劉嬌可是長得漂亮的大女兒生的，哪裏不好看了？
“去去去，迴家去！”顏老爺子第一迴不耐煩的趕了人。
小劉嬌出生的第五天，算是從d市坐車到n市來的時間，這已經是顏家父子出來的第八天了。顏旭的公司那打來了電話，有公事需要他迴去解決，而顏老太太也被房子奪迴來的好消息憋瘋了，開始滿世界的找失蹤多日的老伴了。
給顏老爺子的好幾個老夥伴打了電話都沒問到顏老爺子的去向，顏老太太急了，這老頭子年紀這麽大了，不會出去被人騙了給扔了吧？於是忙得給兒子女兒打了電話，這才從旭升那邊得到消息，顏老爺子和兒子一起去了n市。
“算著大姐是不是該生了，爸和小弟是去n市看大姐了吧？”顏芬知道後，心情有點差，想想距離大姐離開都小半年了，她和董天利依然不冷不熱著，冷戰沒用主動示好也沒用，她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顏老太太後知後覺的反應道：“哦，好像是該生了。”說完了語氣才有些埋怨起來，“你爸和你小弟也不知道怎麽想的，這也不和我說，自己就偷偷跑了過去，難不成我還能不同意他們去？唉，算了，你迴家收拾收拾，跟我一起去一趟看看。”
“媽，你也要去？”顏芬忍不住叫起來。
顏老太太皺眉道：“我不去哪裏能行，當初你生美美，你那婆婆怎麽照顧你的你忘了？她這連婆婆都不在，就靠著那個農村憨的，能懂個什麽？女人生個孩子月子裏要是坐不好，那可是要落下一輩子病根的，你姐生第一個我不知道，這第二個我既然知道了，無論如何都得過去服侍她月子做完才行。”說完繼續歎氣，“你姐雖然不聽話，可誰讓我命不好，攤到這樣的閨女了呢！我能有什麽辦法，再不聽話也照樣是閨女，我總不能把她給塞迴肚子裏！”
說到底，她媽還是疼大姐。
哪怕大姐這一走十幾年，不曾迴來看過一次，不曾來過一個電話。
可到底，還是疼她勝過疼自己。
還有爸和小弟，嗬，這一輩子二三十年了，無論她怎麽努力，在這兩人眼裏她都是不如大姐的。
又想到董天利……
顏芬語氣生硬的道：“我不去！”
顏老太太挑眉，不解的看著冷著一張臉的二女兒，“你這是咋了？親姐妹還有隔夜仇了？到底是你親姐姐，她都不怪你當年的事情了，難不成你還要放在心上啊？小芬，也不是媽說你，你和天利都結婚這麽多年了，當年的事情你也別放心上了，有時候男人忘了，可身邊總有人提，他才不想記也能記得的。”
怎麽可能？
顏芬心裏冷笑不已，她十多年都沒提過一次。可大姐不過迴來待了兩三天，而董天利不過見了她一麵，這就小半年不和自己好好過，不肯近自己的身了。
這種更私下裏的事情，顏芬也不好說給顏老太太聽，何況前段時間已經算是說了一次了，可明顯她媽並沒有往心裏去。
她忍了心底的不舒服，提起了前段時間和顏老太太說的計劃，“媽，不是因為這個。不僅我不去，你也不要去，然後還得打電話把我爸和小弟都給叫迴來才行。”
這是什麽道理啊？
顏老太太理解不了二女兒的意思。
顏芬解釋道：“咱們不是想著叫大姐迴來的嗎？現在正好是一個好時機，她在外麵躲計劃生育，大的上不了學，小的和自己沒人照顧，她在n市無親無故的，日子肯定過的艱難。也正是過的艱難，她才會念著家裏這邊的好。沒有人替她照顧孩子，沒有人伺候她做月子，甚至親人也不在身邊，等爸和小弟迴來，大姐心裏肯定會不舒坦的。到時候咱們再多打幾次電話過去，多勸幾次，她一對比，自然就想迴來了。”
當然，最重要的，是得盡快給大姐找個好男人。有好男人，有家人，還有小弟借了房子給她暫住著，她就不相信不能把大姐拉迴來。
大姐迴來了，過得好了，最好再生一個孩子。那時候又老又操心，身材肯定也會走樣，她就不信董天利眼裏還能有她！
“對對對，就是這個理，叫她知道娘家的重要性，也叫她知道在外麵的苦，她肯定就會迴來了！”顏老太太高興的說著，忙撲向了一邊的電話旁，給旭升那邊去了電話。
安撫好了顏老太太，顏芬心事重重的出了娘家，她是一個人迴來的，迴去自然也隻能坐公交車。可她心煩意亂，知道該
如何讓董天利不再記掛顏如，可到底該怎麽做卻是沒有考慮好。而且，就是那麽一個願意娶顏如這個二婚還有可能帶孩子的好男人，也不知道去什麽地方才能找到。
她想著心事，一路走的很慢，貼著馬路右邊走，沒走幾步身後就傳來了汽車按喇叭的聲音。她沒在意，跨步上了人行道，可汽車開過來到她身邊，還繼續按著喇叭。
顏芬不滿的瞪過去，卻正對上一張帶笑的臉，笑容熟悉，可她卻想不起這人是誰了。
邵起心裏鬱悶，沒想到才見過不到半個月，這人居然就把自己給忘記了。他笑著打招唿道：“你好，我是小玉的男朋友，上迴我們在小玉家的小區見過一麵的，你還記得嗎？”
顏芬這才想起來麵前的人是誰。
原來是崔聖玉新找的男人，她那天把房子要迴來了，後麵還想著去給這男的說說崔聖玉的真麵目的。可惜因為和董天利冷戰，她沒心思顧及，倒是給忘了。
“哦，是你啊，你和崔聖玉，結婚了？”沒想到今天遇到了，既然遇到了，那她可得善意的提醒一句。
當初崔聖玉拿自己當猴耍，差點害得自己得罪了小弟，她可是沒忘記的。
邵起愣了一下，不是說是好朋友的嗎，怎麽他和崔聖玉的事情都不知道？他也是人情老練的人了，心裏詫異，麵上卻沒有表現出來，“還沒，隻剛訂了婚，婚禮是定在明年的正月裏。”沒說讓顏芬要參加的事，而是道：“你這是要去哪？我捎你一段吧？”
“好啊！”顏芬笑著說道，走過去拉開車門坐進了副駕駛的位置。
顏老爺子本是想等小劉嬌過了十二天再迴去的，可無奈旭升那邊給顏旭來了電話，不僅僅是有公事等著兒子處理，顏老太太在家也把腿給摔著了，他這個老來伴也得迴去照顧著老太太了。
顏老爺子很不甘心，帶著顏旭出去，給小劉嬌裏裏外外的買了許多秋裝冬裝，還有趙培的，父子倆最後雇了車直接給送進黃家莊來，才把東西給拿進來。
顏如是哭笑不得，小孩子一天一個樣，長得那叫一個快。可自家老爸和小弟，居然買的都是嬰兒時期穿的秋冬裝，這簡直是這一季穿完明年就得扔的節奏。還有趙培，那也是長得很快的小孩子，這衣服買了今年穿了明年也沒法穿的，最後沒法子，劉路華隻好陪著嶽父和小舅兄去退貨。
不過最後也沒退成，小劉嬌一歲嬰兒的衣服換成了一到三歲大小的衣服，而趙培的則換
成了七歲的，九歲左右的，十一歲左右的衣服。迴來了宋璿自然是不肯要，可顏老爺子和顏旭卻不管那麽多，東西一丟飯一吃，連劉路華送都不許送就走了。
顏家本來就不窮，顏旭又會賺錢，因此這衣服買的都是比較好的。顏芬和趙強夫妻兩個咬咬牙，拿了四百塊錢出來送給了顏如。
顏如自然是不肯要了，“這都是我爸和小弟買的，你給我像什麽樣子，要是給，你就去d市給我爸和小弟去，反正我是一分錢都不會要的。”
宋璿沒有辦法，隻好道：“那這衣服我也不能要。”
劉顏坐在一邊，跟著立刻出聲，“可惜人家商店不給退了，我們家也沒有像培培這麽大的小孩子。阿姨你要是不要，那就麻煩你把這扔了吧，我媽坐月子起不來，我提不動。”
這母女倆鐵了心的要給，劉路華又自來不說話的，於是趙強隻好拉了宋璿一把，把衣服給拿迴家了。
趙培高興的不得了，宋璿養父去的早，趙強的爸媽又不待見他，因此他從小到大也沒有男性長輩對他這麽好的。抱著那好看的衣服沒往身上套臭美，反倒是因為想到顏老爺子走了，以後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見到，倒是哭著喊了一中午的外公才好。
作者有話要說：寫這章，忽然想到了我奶奶和奶奶的弟弟一家人。奶奶是上海人，下放到了農村嫁給了爺爺，可惜，一輩子看不起農村人。奶奶的弟弟，也就是我舅爹以及他的兩個兒子那就更是如此，看不起我爺爺，也各種看不起我爸和幾個叔叔。甚至是聽家裏人說，我舅爹還屢次想把我奶奶給帶走，別在農村受苦受難了，然而不知為什麽，他一直沒成功。
而顏如這邊因為是順產，又是在農村待了十幾年的人了，也沒那習慣一直耗在醫院裏，何況小劉嬌身體也很好，於是第三天的傍晚，就把大人孩子都接了迴來。
這三天裏顏老爺子是一次次的想往宋璿那邊靠，宋璿已經得了顏旭的道歉，知道那侄女一說大概是顏老爺子思念多年沒有消息的弟弟，所以才冒出來的念頭，因此就也沒再往心裏去了。而且顏老爺子也畢竟是顏如姐的爸爸，宋璿也不好做的太過分了，因此就對顏老爺子一聲聲的侄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得不到侄女的迴應，顏老爺子就轉移了目標，因此三天的功夫，哄的趙培一口一個外公叫的比劉顏還歡實。
而顏芬那邊生的是女兒，顏如這邊生兩個了也都是女兒，因此顏老爺子對這個外孫可稀罕了，三天功夫不僅買了好多好吃的迴來，讓趙培嘴吃軟了外，還特意給買了好多的本子啊筆啊橡皮擦啊之類的學習用品。怕宋璿知道了不肯要，也都沒叫他拿迴去，全都存在劉顏這邊，反正趙培也是要和劉顏一起學習的。
饒是劉顏活了兩輩子的人了，見前世疼自己疼的要命的外公，忽然去疼別人了，還是當著自己的麵，那心裏都忍不住犯了酸意。好在不是真正的小孩子，不會去吃那個幹醋，而且小妹妹劉嬌也來家了，劉顏的精神也完全被劉嬌吸引過去了。
劉顏長得像她媽，可前世裏劉嬌卻沒那麽好命，她長得像劉路華。姐倆個一個越長越漂亮，一個卻越長越樸素，也隻能用樸素來形容了，畢竟像劉路華那四方正的臉，女孩子也實在不能違心的說長得好看。
不過現在劉嬌還小，皮膚紅紅的，眼睛鼻子嘴巴感覺都有點皺巴巴的，實在看不出來是像誰。
當年顏芬生董美萍的時候，顏老爺子還生著氣，沒有過去看，因此小劉嬌算是親眼看見出生的外孫女了。所以小劉嬌迴來了，顏老爺子對趙培的熱情也分了一半到外孫女這來了。他不敢抱那軟軟的一團，因此就每天趴在小劉嬌麵前逗她。
趙培也對小劉嬌很感興趣，可在一次小劉嬌尿了之後皺著臉大哭時，那醜醜的樣子嚇到了趙培年幼的心靈，於是他就躲到了劉顏身後，拉著劉顏道：“顏顏姐，還是你比較漂亮，小劉嬌長得好醜！”
劉顏忍住了對妹妹的同情，跟趙培解釋道：“小孩子剛出生都是這樣的，你剛生
下來的時候也不好看，慢慢的長大了就漂亮了。”
趙培將信將疑，但是仍然躲在劉顏身後，不肯去看哇哇大哭著的小劉嬌。
小孩子生下來是一天一個樣，然而才三天，還真是變化不大。顏如倒是可以理解，小女兒才出生，還沒長開，確實是不大好看。淡定的給小劉嬌換尿布，然後抱在懷裏搖著哄她不哭。
可顏老爺子的臉色卻臭了下去，二弟的外孫雖然也是自己的外孫，可到底不如小劉嬌和自己親近，而且小劉嬌可是長得漂亮的大女兒生的，哪裏不好看了？
“去去去，迴家去！”顏老爺子第一迴不耐煩的趕了人。
小劉嬌出生的第五天，算是從d市坐車到n市來的時間，這已經是顏家父子出來的第八天了。顏旭的公司那打來了電話，有公事需要他迴去解決，而顏老太太也被房子奪迴來的好消息憋瘋了，開始滿世界的找失蹤多日的老伴了。
給顏老爺子的好幾個老夥伴打了電話都沒問到顏老爺子的去向，顏老太太急了，這老頭子年紀這麽大了，不會出去被人騙了給扔了吧？於是忙得給兒子女兒打了電話，這才從旭升那邊得到消息，顏老爺子和兒子一起去了n市。
“算著大姐是不是該生了，爸和小弟是去n市看大姐了吧？”顏芬知道後，心情有點差，想想距離大姐離開都小半年了，她和董天利依然不冷不熱著，冷戰沒用主動示好也沒用，她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顏老太太後知後覺的反應道：“哦，好像是該生了。”說完了語氣才有些埋怨起來，“你爸和你小弟也不知道怎麽想的，這也不和我說，自己就偷偷跑了過去，難不成我還能不同意他們去？唉，算了，你迴家收拾收拾，跟我一起去一趟看看。”
“媽，你也要去？”顏芬忍不住叫起來。
顏老太太皺眉道：“我不去哪裏能行，當初你生美美，你那婆婆怎麽照顧你的你忘了？她這連婆婆都不在，就靠著那個農村憨的，能懂個什麽？女人生個孩子月子裏要是坐不好，那可是要落下一輩子病根的，你姐生第一個我不知道，這第二個我既然知道了，無論如何都得過去服侍她月子做完才行。”說完繼續歎氣，“你姐雖然不聽話，可誰讓我命不好，攤到這樣的閨女了呢！我能有什麽辦法，再不聽話也照樣是閨女，我總不能把她給塞迴肚子裏！”
說到底，她媽還是疼大姐。
哪怕大姐這一走十幾年，不曾迴來看過一次，不曾來過一個電話。
可到底，還是疼她勝過疼自己。
還有爸和小弟，嗬，這一輩子二三十年了，無論她怎麽努力，在這兩人眼裏她都是不如大姐的。
又想到董天利……
顏芬語氣生硬的道：“我不去！”
顏老太太挑眉，不解的看著冷著一張臉的二女兒，“你這是咋了？親姐妹還有隔夜仇了？到底是你親姐姐，她都不怪你當年的事情了，難不成你還要放在心上啊？小芬，也不是媽說你，你和天利都結婚這麽多年了，當年的事情你也別放心上了，有時候男人忘了，可身邊總有人提，他才不想記也能記得的。”
怎麽可能？
顏芬心裏冷笑不已，她十多年都沒提過一次。可大姐不過迴來待了兩三天，而董天利不過見了她一麵，這就小半年不和自己好好過，不肯近自己的身了。
這種更私下裏的事情，顏芬也不好說給顏老太太聽，何況前段時間已經算是說了一次了，可明顯她媽並沒有往心裏去。
她忍了心底的不舒服，提起了前段時間和顏老太太說的計劃，“媽，不是因為這個。不僅我不去，你也不要去，然後還得打電話把我爸和小弟都給叫迴來才行。”
這是什麽道理啊？
顏老太太理解不了二女兒的意思。
顏芬解釋道：“咱們不是想著叫大姐迴來的嗎？現在正好是一個好時機，她在外麵躲計劃生育，大的上不了學，小的和自己沒人照顧，她在n市無親無故的，日子肯定過的艱難。也正是過的艱難，她才會念著家裏這邊的好。沒有人替她照顧孩子，沒有人伺候她做月子，甚至親人也不在身邊，等爸和小弟迴來，大姐心裏肯定會不舒坦的。到時候咱們再多打幾次電話過去，多勸幾次，她一對比，自然就想迴來了。”
當然，最重要的，是得盡快給大姐找個好男人。有好男人，有家人，還有小弟借了房子給她暫住著，她就不相信不能把大姐拉迴來。
大姐迴來了，過得好了，最好再生一個孩子。那時候又老又操心，身材肯定也會走樣，她就不信董天利眼裏還能有她！
“對對對，就是這個理，叫她知道娘家的重要性，也叫她知道在外麵的苦，她肯定就會迴來了！”顏老太太高興的說著，忙撲向了一邊的電話旁，給旭升那邊去了電話。
安撫好了顏老太太，顏芬心事重重的出了娘家，她是一個人迴來的，迴去自然也隻能坐公交車。可她心煩意亂，知道該
如何讓董天利不再記掛顏如，可到底該怎麽做卻是沒有考慮好。而且，就是那麽一個願意娶顏如這個二婚還有可能帶孩子的好男人，也不知道去什麽地方才能找到。
她想著心事，一路走的很慢，貼著馬路右邊走，沒走幾步身後就傳來了汽車按喇叭的聲音。她沒在意，跨步上了人行道，可汽車開過來到她身邊，還繼續按著喇叭。
顏芬不滿的瞪過去，卻正對上一張帶笑的臉，笑容熟悉，可她卻想不起這人是誰了。
邵起心裏鬱悶，沒想到才見過不到半個月，這人居然就把自己給忘記了。他笑著打招唿道：“你好，我是小玉的男朋友，上迴我們在小玉家的小區見過一麵的，你還記得嗎？”
顏芬這才想起來麵前的人是誰。
原來是崔聖玉新找的男人，她那天把房子要迴來了，後麵還想著去給這男的說說崔聖玉的真麵目的。可惜因為和董天利冷戰，她沒心思顧及，倒是給忘了。
“哦，是你啊，你和崔聖玉，結婚了？”沒想到今天遇到了，既然遇到了，那她可得善意的提醒一句。
當初崔聖玉拿自己當猴耍，差點害得自己得罪了小弟，她可是沒忘記的。
邵起愣了一下，不是說是好朋友的嗎，怎麽他和崔聖玉的事情都不知道？他也是人情老練的人了，心裏詫異，麵上卻沒有表現出來，“還沒，隻剛訂了婚，婚禮是定在明年的正月裏。”沒說讓顏芬要參加的事，而是道：“你這是要去哪？我捎你一段吧？”
“好啊！”顏芬笑著說道，走過去拉開車門坐進了副駕駛的位置。
顏老爺子本是想等小劉嬌過了十二天再迴去的，可無奈旭升那邊給顏旭來了電話，不僅僅是有公事等著兒子處理，顏老太太在家也把腿給摔著了，他這個老來伴也得迴去照顧著老太太了。
顏老爺子很不甘心，帶著顏旭出去，給小劉嬌裏裏外外的買了許多秋裝冬裝，還有趙培的，父子倆最後雇了車直接給送進黃家莊來，才把東西給拿進來。
顏如是哭笑不得，小孩子一天一個樣，長得那叫一個快。可自家老爸和小弟，居然買的都是嬰兒時期穿的秋冬裝，這簡直是這一季穿完明年就得扔的節奏。還有趙培，那也是長得很快的小孩子，這衣服買了今年穿了明年也沒法穿的，最後沒法子，劉路華隻好陪著嶽父和小舅兄去退貨。
不過最後也沒退成，小劉嬌一歲嬰兒的衣服換成了一到三歲大小的衣服，而趙培的則換
成了七歲的，九歲左右的，十一歲左右的衣服。迴來了宋璿自然是不肯要，可顏老爺子和顏旭卻不管那麽多，東西一丟飯一吃，連劉路華送都不許送就走了。
顏家本來就不窮，顏旭又會賺錢，因此這衣服買的都是比較好的。顏芬和趙強夫妻兩個咬咬牙，拿了四百塊錢出來送給了顏如。
顏如自然是不肯要了，“這都是我爸和小弟買的，你給我像什麽樣子，要是給，你就去d市給我爸和小弟去，反正我是一分錢都不會要的。”
宋璿沒有辦法，隻好道：“那這衣服我也不能要。”
劉顏坐在一邊，跟著立刻出聲，“可惜人家商店不給退了，我們家也沒有像培培這麽大的小孩子。阿姨你要是不要，那就麻煩你把這扔了吧，我媽坐月子起不來，我提不動。”
這母女倆鐵了心的要給，劉路華又自來不說話的，於是趙強隻好拉了宋璿一把，把衣服給拿迴家了。
趙培高興的不得了，宋璿養父去的早，趙強的爸媽又不待見他，因此他從小到大也沒有男性長輩對他這麽好的。抱著那好看的衣服沒往身上套臭美，反倒是因為想到顏老爺子走了，以後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見到，倒是哭著喊了一中午的外公才好。
作者有話要說：寫這章，忽然想到了我奶奶和奶奶的弟弟一家人。奶奶是上海人，下放到了農村嫁給了爺爺，可惜，一輩子看不起農村人。奶奶的弟弟，也就是我舅爹以及他的兩個兒子那就更是如此，看不起我爺爺，也各種看不起我爸和幾個叔叔。甚至是聽家裏人說，我舅爹還屢次想把我奶奶給帶走，別在農村受苦受難了，然而不知為什麽，他一直沒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