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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港島的維多利亞港,可謂是一座不夜港,千百年來,有關東方之珠的盛名,全都得來於此,故而杜青最先想到的,就是維多利亞港了。


    至於香江,是不是“流星河”,杜青並未深思。


    當然,她隱隱之間感覺欠妥,因為江雖然屬於河流,但香江這個概念似乎太大,不具備所謂“流星河”的獨特含義。


    但第一步,她還是隻能往這裏開!


    遠遠望去,那漂蕩在南部瓊州海峽上的零星島嶼,似有著流星般若隱若現的光芒,而那些行駛在零星島嶼間的小船隻,則飛速而過,也似有著流星般的匆忙和迅速。


    這樣想著,憑著腦海內的直覺,杜青將車子,停在了維多利亞港的一處河畔。


    然後,她獨自下車尋找,一步一個腳印。


    記不清到底走了多久,也記不清此時的時間,已是午夜幾點鍾,杜青隻知道,自己的腿都已走腫,自己的腳,早已被江邊的卵石刺得流血,但她,還在繼續不斷地往前走。


    忽然之間她感覺,這裏,或許早已不是香江之畔,也早已不是瓊州海峽的入口,這裏,或許早已是赤道附近,因為此時,她早已看到了幾名赤身**在行走的女子,麵露笑意,十分地狂放。


    原來,所謂“流星河”,真的是沒有盡頭的,是隨著所謂“流星”的移動和變遷,而隨境遷移,指向未知的?那麽現在,自己,又是不是入了一個坑?


    在這樣的想法中,杜青沒有恐懼,也沒有後退。


    她知道,恐懼和後退不是辦法,此時唯有前進,探尋,不後退,不畏縮,然後保持理智,方是上策!


    然後,她感覺有一雙眼睛,正注視著赤道海灘上的人,這雙眼睛,有著極其銳利的目光。


    然後,她感覺這道目光,正是哥哥杜凡。


    可是,她要怎樣找到他?


    總不能在這赤道海灘,漫無目地地尋找,或是放聲大叫吧?那樣,極有可能引來那些赤身**行走女子的注目禮,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忽然之間,杜青想起了什麽,開始撥出隨身所佩的槍,對天鳴槍!


    一聲。


    兩聲。


    還未來得及鳴第三槍,那些女子早已駭得遠離,而那道目光,也漸次地明了,直到近前!


    就在杜青發現杜凡,其實坐在赤道的海灘岩石上,對天發呆時,海灘的那一邊,陡然傳來另一連串的槍擊聲。


    這一連串的槍擊聲,很顯然不是杜青發出的,但,卻引發了附近赤身女子的驚恐,與狂叫聲。而且很顯然,海灘邊已經死了人。


    那一連串低哀的哭泣聲,杜青是能夠憑著警官的敏銳嗅覺,將之捕捉到的,接踵而至的,是警方的笛聲與白布裹屍運走的嘈雜聲。


    這一切,發生得毫無預兆,也毫無想像。但,就在警車預備開走時,一個高大英俊的年輕男子奔上前:“不,不,你們不要走,還有人要被殺,趁著你們還沒走,將這一切查清吧。”


    這高大英俊的年輕男子,正是杜凡,此刻,他那一雙明亮的大眼睛,正虔誠地注視著當地的警方,雖然對方,卻對他投來極其不相信的一寸寸目光。


    的確,杜凡此刻的衣著,此刻的表情,都表明他非赤道本地的人,那麽他的話,是否可信?還有,什麽叫還有人被殺?難道說,他有占卜他人被殺的特異功能,他,是一個死亡的預言者麽?


    這,是任誰都無法相信的。而就在此時,杜青已經大步迎了上去:“哥哥,是我,我是青青啊。我已經找了你很久很久,從香港的維多利亞港,一直找到這裏來了,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為什麽要離家出走,而且,為什麽能夠預言死亡麽?”


    此時的杜青,早已來不及問杜凡,他所說過的棄嬰一事了,對,在這樣的特定時刻,說什麽棄嬰都顯然不再重要,最重要的是,目前他們二人在赤道附近,在麵臨著一場生死未卜的考驗!


    然而,此時的杜凡,卻隻是目視了杜青一兩秒鍾,而後極其鎮定地說:“不,我不認識你。我也不是什麽杜凡,你的哥哥,我隻是一個東方人,一個不小心流落到赤道附近的東方人,隻是長得與你口中的杜凡想像罷了,你硬要對號入座,我也毫無辦法。”說完,又將頭轉向警方,“真的還有人要被殺,我說的話千真萬確,你們若不相信,會後悔的!”


    聽完這話,為首的當地警員冷冷地:“說出你的理由。說出,你為何作出這樣的判斷?”


    被警員逼急了,年輕男子便說:“因為,因為我感覺時間發生了擺動,每到這個時刻,就會有人被殺,這是千真萬確的定律,沒有一次例外!”


    聽年輕男子如此說,警員大愕:“你說什麽,時間,發生了擺動?”他眼裏流露出的,是與其他人一樣的愕然,“具體說說,這是怎迴事?”


    大約加納這種國家,長久以來是英國的殖民地,所以一直是說英文的,所以警員與年輕男子用英語對話,並不存交流障礙,但是說到這裏,年輕男子,卻真正地卡殼了。


    他的話語,也開始無倫次:“對不起,我說不清楚,我隻意識到,方才,我的時間還是香港2015年秋日的午後,轉瞬間,卻變成了公元前2000年原始部落的加納,你說,這有沒有錯?這是不是時間的奇妙擺動?也就是說,每一次,在我感受時間的瞬間變化時,就會從一個地方,莫名去往另一個地方,然後,就會有一個人被殺,所以,剛才那個白布裹著的人,是第一個被殺者,我已經經曆了一次時空的遷移,而這一次,是第二次,我再一次有這種時空遷移的感覺,而這一次,是公元前2000年原始部落的加納,迴到了現在2015年秋日與現代文明貼近的加納,所以,所以這第二個被殺者,已是不可避免!”


    聽到這裏,所有的警員與圍觀者都已駭然,那個站在最前麵的警員,無奈何發問:“那你說,這個第二個被殺者,就在我們身邊?”


    這話是疑問句問出,顯然希望是不確定,因為加納警方剛剛遇到一起命案,實在不想下一件命案,就在他們的眼皮底下發生。


    尤其,還是眼見的人之中,必死一個的命案。這樣的驚恐,與擔憂,遠遠超出赤道國賤民的想像,亦是他們無法接受!


    然而年輕男子的迴話,卻令所有人驚怔:“對,你說得太對了,這個人,就在我們中間!”


    而放眼望去,整個海灘邊就隻有寥寥數人,其中三人,就是前來辦案的加納警員,一個黑高個,兩個矮胖個,都是男性。


    而另三名圍觀者,就是那些赤身**行走在海灘邊的加納女子,兩個尚年輕,一個偏老,而此時,她們都已經披上了簡單的絲巾,不再一絲不掛。大約,這也是警方前來了的關係吧。不遠處的杜青也知,在加納這樣的國家,雖然民風淳樸,不多忌諱,但若有政府警員出現,或是政府官員出現,民眾也會稍加顧忌。


    那算上自己,再算上杜凡,整個加納海灘邊,就隻有這八個人了。會死去的那個人,就在他們中間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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