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默在王醫生的新辦公室裏,疑惑道:“你怎麽換辦公室了?人家都是越換越好,你怎麽越換越破?”

    王醫生淡然一笑:“因為我降職了。”

    “啊?”趙默怪叫一聲:“你以前是什麽?”

    “主任醫師。”

    “現在呢?”

    “去掉主任兩個字。”

    趙默陰陽怪氣地“哦~”了一聲,“一定是醫療事故,像你這種庸醫,早就該降了!”

    王醫生眉頭一皺,懶得多解釋,直接進入正題:“趙先生,你今天還要喝催吐水嗎?”

    趙默幹嘔,“不用了,我現在一看到你就想吐,看到別的帥哥還是很心動。”

    王醫生無奈地:“那你換個帥哥看吧。”

    趙默神秘兮兮地:“唉,我剛才經過你們的住院部,看到個戴金絲框眼鏡的醫生,特別帥……”

    王醫生接上:“是不是身高大約一米七八,二十八九歲,皮膚比較白,長得很斯文,鼻梁很挺……”

    “對的對的……”趙默連連點頭,“身上套著件白大褂,上身是白襯衫,深藍色領帶……”

    “穿灰色細紋西裝褲,棕色牛皮休閑鞋……”

    “就是他就是他!”趙默傻樂。

    “眼光不錯嘛,那是我們醫院的頭號美男子啊。”王醫生站起來走出去對護士說:“你去心血管科,借一下黃醫生的工作證。”

    十分鍾後,王醫生遞給趙默一張工作證,指著上麵的照片,“是他吧?”

    “呃,是……”

    王醫生給趙默準備一杯催吐水,“那你邊看著他的照片邊喝吧。”

    趙默:該死的破庸醫……

    楊菲避蒼蠅似的,提早了一個多小時就下班了,初武把蛋糕送到大廳的櫃台裏去,迴來發現楊菲不在西點房裏,惶恐地問:“楊菲呢?”

    “她下班了。”元凱看他一眼,低頭仔細把蛋糕坯切成塊狀,加重了後麵一句話:“隻剩我們兩了。”

    初武心裏七上八下的,繞過元凱,小心說:“不是這麽切的……”

    元凱停手,“那你來。”

    初武接過刀,邊說邊示範:“不是從中間開始切的,先從邊緣……”

    元凱的手覆上初武的肩。

    初武打了個激靈,頓時腦袋裏一片空白。

    元凱緩緩摸向初武的耳垂,臉蛋湊近他的脖頸,柔聲說:“我挺喜歡你的,你別老躲著我……”

    初武反應遲鈍,聽完這句話,這才像遭雷轟了一樣哐地丟下手裏的刀,跳著躲避開,連聲說:“啊,我我我,我……”死活找不出個借口提早下班,“我”了半天也沒我出個所以然來。

    元凱一把將他拉迴自己身邊,又好笑又好氣,“你緊張什麽?”

    初武的目光在天花板上亂飄,“沒,沒……”

    話音剛落,就覺得唇上軟軟地一熱,初武差點昏倒:被強吻了?為什麽老子總是會被男人使強啊?

    元凱矜持全無,試圖把舌頭伸進初武的嘴裏,初武把牙關咬得死緊,念頭不停地轉:媽的!這家夥怎麽和小豬一樣神經啊?放手啊!看你長的細皮嫩肉的,老子把你打傷可不好看!

    元凱無奈,一手勾出初武的脖子,一手從初武的衣服裏探進去,順著初武的肌膚一路遊移。

    操!老虎不發貓,當我是病威,你小子還得寸進尺了?!!初武使勁把元凱推開,元凱退了幾步,撞在貨架上摔倒在地,哐啷哐啷撞翻了一堆東西。

    初武抹抹嘴巴,那上麵還留著元凱的體溫,初武巴不得搓下一層皮來,怒道:“你有病啊?再靠近我我揍你!”

    元凱臉上的神情由驚愕變為窘迫,又由窘迫變為淡漠,開口說:“你才有病呢,你不是男人。”

    初武反唇相譏:“我是男人才會揍你這男人!”

    元凱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裝什麽直男,你不也是同性戀?”

    初武沒好氣:“我不是!”

    元凱眯起眼:“和你同居的那位不是男人嗎?”

    初武語塞。

    元凱鄙夷地從鼻子裏哼了一聲。

    初武想了想,說:“我是喜歡他,就喜歡他一個男人,不行嗎?”

    元凱的眼神飄忽了一瞬,唇邊露出些許苦澀,扶著貨架慢慢站起來。

    初武想起元凱剛才動作迅猛,怕他又攻擊過來時自己躲避不及,慌慌張張地隨手摸了把長柄圓勺,揮舞著威脅道:“喂,你別過來!我告你性騷擾啊……”

    元凱搖晃著坐到椅子上,靜靜的,不知道在想什麽。

    兩人僵持了一陣,初武想開溜,可元凱坐的位置正堵著過道,沒法子,光頭小心地用勺子推推元凱的腦袋,“唉?”

    元凱眼裏兇光一閃,煞氣逼人地站起來,一把奪過勺子。

    初武驚得魂飛魄散,元凱兩步欺上,照著那顆大光頭一陣狂敲。

    初武捂著腦袋慘叫:“神經病!我還手啦……”

    元凱丟掉勺子,按按拳頭,冷笑。

    光頭隻覺得左耳一陣勁風刮過,連元凱的拳頭還沒有看清楚就被打趴在地上。

    這就是體格製勝型選手輸給動作迅猛型選手的典型案例,光頭趴地上“哎呦”都沒來得及,元凱又添上幾腳把他踹得連滾幾滾。

    光頭天旋地轉,好容易滾到某牆根處才穩下來四爪著地,再次放眼望去,元凱早不見蹤影了。

    嗚嗚……什麽世道?女人被非禮可以打人,男人被非禮反倒遭人打……

    初武一臉淤青滿身土灰迴到家,薑續大驚小怪地嚷嚷:“打架了?和誰?為什麽?”

    光頭哭喪著臉:“哪是打架啊?是我單方麵被人打。”

    薑續摩拳擦掌地:“娘的!誰打你了?”在屋裏一蹦三跳,四處找兇器,操起把菜刀,明晃晃地舞了舞,自己也覺得瘮人,忙放迴去,操起把鍋鏟,耀武揚威地咆哮:“媽的,敢打我男人?告訴我是誰!我替你報仇!”

    初武躊躇片刻,想到如果自己不說清楚薑續一定沒完沒了,他這病最忌諱胡思亂想,況且也沒必要隱瞞他什麽,坦白從寬才能爭取寬大處理,於是照實說了,不過其間為了表明自己坐懷不亂,還特地強調元凱的嘴巴隻停在自己嘴巴上零點零零零一秒。(其實足有十秒!)

    薑續聽完,“哼”了一聲,斜著眼端詳了初武一陣:人怕出名豬怕肥,連土鱉都怕香了。自從這土鱉不開小炒店,自己把他那些髒舊破的衣服全丟了,剩下的衣服件件幹淨整潔,偶爾還給他買幾件,現在土鱉清楚利落也就罷了了,還渾身奶油香,誘人得很。(原諒小豬隻從味覺方麵思量他的男人。)

    初武觀察小豬的臉色,越看越發慌。

    “不錯嘛,都親嘴了!”薑續把鍋鏟砸到初武身上,爬迴到筆記本邊,繼續忙他的。

    初武急了:“唉,你別蠻不講理啊!我被非禮了,我是受害者,我是無辜的!”

    薑續充耳不聞。

    初武爬到床上扳過薑續的肩,“我拒絕他了,我對他說我超級愛你,叫他別打我主意了!”(你有說過這句話?)

    薑續:“我不聽我不聽

    !”

    初武搖晃他,“你聽我說啊!”

    薑續狂搖腦袋,豎起蘭花指撇開眼角的淚花,“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你和他一起看上班下班做蛋糕吃蛋糕,還親了嘴兒……”

    初武惡寒:這小子瓊瑤附體了!我怎麽忽視了?他已經有三天沒去醫院看精神病了吧?

    薑續演得無比投入,“你不愛我了,我不想活了,誰都不要理我,我……”

    初武沒耐性聽下去,趕緊堵住小豬喋喋不休的嘴巴,順勢把他推倒,急不可耐地扒衣服。

    薑續扣緊初武的肩,翻身把初武壓在身下。

    咦?這小子又想來上位式?初武最討厭這種體位,想也不想,使了蠻勁掀翻薑續,橫過一胳膊壓牢對方,另一手拉下自己的褲子。

    薑續給他一耳光,兇相畢露,“你娘的!搞完外遇還想騎我!”

    “誰搞外遇啦?誰搞外遇誰陽痿!”

    薑小豬就是個雙重人格,聽了這話又軟下來,用腿纏著初武,樂了,“哪,你說的啊。”

    “我說的我說的,”初武扒下薑續的褲子,氣哼哼道:“老子都說得這麽絕了,你還不信?”俯下去又親又舔。

    “相信相信,”薑續捧著初武的臉,仔細端詳,目露哀怨之色,十分不解,“你怎麽就成了萬人迷呢?”

    “現在才知道我的魅力?”初武得意了,叉烤全豬似的把薑續翻來翻去,三下五除二把自己和對方都脫了個精光。

    正是蓄勢待發之時,薑續爬向筆記本,“還差一點沒做……”

    初武拉著他的腳踝拖迴來,“別掃興!”

    “讓我把那些東西搞定再說……”薑續飛起一腿踹向初武。

    初武乘機抱著他的腿扛在肩上,“先把老子喂飽了!!”

    “你娘的!強奸啊——”薑續拚死反抗。

    初武難得見薑續這麽貞烈,不由愣了一愣,薑續趁這個空擋迅速抱著筆記本,瞬間進入工作狀態。

    初武汗:花菜頭給我媳婦兒多少工作量啊?分明就是來破壞我們夫妻生活和諧的嘛!

    薑續皺皺鼻子,打個噴嚏,眼睛盯著屏幕一眨不眨,完全把他老公當透明人。

    初武沒法子,隻好背著被子裹住薑續,靠在對方肩上,看著那顯示屏上的天書,看了一會兒,下巴支在薑續肩上睡著了。

    最難消

    受美人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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