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英俊簡直就是隻磨人精,隻要薑續一上線,必然看到李英俊發來一隻撞牆的企鵝,今天的開場白是:我活不下去了!

    薑續懶洋洋地用一根指頭敲幾個字:你又怎麽了?

    混世帥哥:破警察今天又和我冷戰了!

    薑續複製“你又怎麽了?”粘貼,發送。

    混世帥哥:別提了,他沒趣透了!

    潘安在世:我說,你當初是怎麽招惹上這瘟神的?

    混世帥哥:我腦袋進水了唄,看他身材不錯,就找機會把他灌醉了搞搞一夜情,不想這小子還一本正經的要為我負責,媽的,誰給誰負責啊?

    潘安在世:不喜歡就分了吧。

    混世帥哥:好!老子一定要和他分!

    潘安在世:就是,那什麽狗東西,囂張個鳥啊?一腳把他踹了!

    對方一陣沉默,過了一會兒,混世帥哥:唉,你憑什麽罵他啊?

    潘安在世:……

    混世帥哥:你以為你那光頭是什麽好貨色?一頭禿驢!

    潘安在世:(奧特曼發功圖)你媽的!我家光頭招你惹你了?

    混世帥哥:我家破警察招你惹你了?(兔斯基掀桌子)

    潘安在世:(一猥瑣男豎中指)賤人!

    混世帥哥:(qq拿著劍亂砍)你才賤人!

    潘安在世:(ws熊用皮鞭抽打)你這超級霹靂至賤無敵死號!怎麽不叫破警察幹死你?

    混世帥哥:(暴怒的洋蔥頭)破警察也是你叫的?不要臉的死號,和你家禿驢雙賤合璧!

    薑續那個氣啊!下線,關機!

    初武納悶:“你怎麽了?”

    薑續暴吼:“我一定和李英俊這狗日的絕交!”

    初武:“絕交好!打火機還沒給他買吧?來來,錢還我。”

    十分鍾後,李英俊給薑續掛電話,低三下四的,“兄弟,真生氣了?”

    薑續心說:這是什麽狗人啊?可憐人家一好端端的人民警察就這樣被人格分裂的斯文敗類給禍害了!

    李英俊繼續說:“我剛才有氣,你別放在心上,不過你不也罵我了?”

    薑續不滿的哼了哼,“哪有生氣,我有那麽小氣嗎?”

    李英俊歉疚道,“就是說,我就是嘴賤,你也是知道的……”

    “知道,我和誰生氣也不會和你生氣啊。”薑續心頭一軟,上次和初武分手時身無分文,向這小子借點錢,對方眼皮眨都不眨就給他一張銀行卡,說了密碼叫他自己隨便取,真夠義氣的。

    李英俊在電話那頭嘿嘿傻笑:“薑續,那我的打火機……”

    薑續吐血:不折不扣的損友!

    雖然認識不久,但也算難得情投意合的好朋友,一個生日禮物一直欠著像什麽話?薑續掛了電話後,可憐兮兮的向飼主把錢要迴來。

    飼主忍著笑,為難他:“你不和他絕交了嗎?”

    “嘰嘰……”薑小豬不好意思說人話了。

    從飼主手裏如數拿到錢,薑續套上外套,叼根煙在嘴巴上,準備去東方大廈買打火機,還沒出門老六卻來了個電話,結巴了半天才說清楚:路津早產,孩子已經生了。

    薑續呆了呆,初武問他:“怎麽了?誰的電話?”

    薑續抱著初武連親幾口,亢奮無比:“我女兒出生了!”

    得,李英俊的打火機繼續緩著吧。

    兩個人趕去醫院,薑續衝進病房就問:“我女兒呢?”

    老六在一邊翻白眼:“操操!我,我女兒!”

    薑小豬沒功夫理會他,急得直搖尾巴,在路津的病床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張望,連床頭櫃都打開找,邊找邊問:“女兒呢?我女兒呢?”

    身邊的護士和病人皆愕然:啥?孩子還有兩個爸?

    路津生完孩子躺了一晚,正難受著,見薑續連問都不問她的情況,火冒三丈地指著那倆狗男男,口無遮攔地罵道:“你們兩個有沒良心啊?當我死的啦?老娘給你們生個孩子容易嗎?有沒把我放在眼裏啊?”

    病房裏一陣死寂:天!三個爸……

    早產兒躺在育嬰箱裏,眯眼打瞌睡,臉上皺巴巴的像個小老頭。

    薑續隔著育嬰房的玻璃門看著,很失望地問初武:“怎麽這麽難看啊?”

    初武笑說:“過一段時間臉上有了水分就飽滿起來了。”

    薑續“嗯”了一聲,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小薑喜,嘴角都是暖暖的笑意。

    薑喜扭動扭動,似乎醒了,張張嘴巴,“幺唔……”打個嗬欠,臉上的皺紋都擠在一塊。

    薑續捂著眼睛低聲慘叫:“啊……好醜!et!”

    初武給他一個爆栗,“小聲點!被嫂

    子聽到小心她不送你了,嫌人家et,你小時候一定比她還et!”

    小豬縮縮脖子,嘿嘿嘿傻樂,別提多開心了。

    李英俊再掛電話催他的打火機,薑續更有理由了:“沒空理你!過一段再說,我女兒剛出生,我忙著呢!”

    李英俊問清楚狀況後,酸溜溜地對呂中盛說:“薑續他們收養了個孩子。”

    呂中盛看報紙,“嗯。”

    “你有沒有興趣?”

    呂中盛頭也不抬,“沒。”

    “我有興趣。”

    呂中盛翻了一版繼續看,“哦。”

    “我們也養一隻?”

    呂中盛眼睛還是盯著報紙,悠悠喝口水,“行。”

    李英俊興高采烈地:“太好了!那我們什麽時候去挑隻?”

    呂中盛這才把目光從報紙上移到李英俊臉上,認真無比地說:“不都和你說了嗎?我們警隊裏的小狼狗有淘汰下來準給你抱一隻,別再囉嗦這事了。”

    李英俊:〒_〒什麽人啊?我要改嫁……

    早產兒身體弱,全方位檢查一遍後沒多大毛病,隻是唿氣費力,得在暖箱裏孵育。沒過幾天小孩子圓潤起來,五官也看得清楚了,小鼻子小嘴巴,眼睛不大,黑眼球兒像梅花鹿的眼睛般亮晶晶的。

    薑續趁孩子被抱出來喂奶時摸了摸她的小手,小薑喜握著他的手指噫噫叫,借力使勁地吮奶。

    喂完奶後,薑續抱起小薑喜在她的臉上小雞啄米似的啾啾啾,路津罵道:“別晃!傻子!再晃就吐出來了!”

    薑續忙應著,小心翼翼地橫摟著。

    初武說:“給我也抱抱。”

    薑續:“走開。”

    初武攤手:“真小氣。”

    老六說:“給我也抱抱。”

    薑續不耐煩:“走開走開。”

    老六: ̄皿 ̄老子不送你了!

    薑續怕到手的女兒飛了,動作迅速地報了戶口,喜滋滋地在初武臉上親一口,“親愛的,我們什麽時候把女兒接來養?”

    初武打哈欠,“你犯傻的吧?人家老六和嫂子說得很清楚了,孩子他們養,隻是掛你的戶口,除了和你一個姓,其餘和你都沒關係!”

    薑續兩眼放光,“那就更好了,養孩子多費勁,他們養,我們玩,開心~”

    初

    武笑:“你就隻想玩,那是小孩,又不是狗!”

    “本來就和小狗一樣嘛,”薑續摟著他,蟲子一樣蠕動,“不過小孩比狗還可愛,狗隻會汪汪叫,小孩以後會叫我爸。”

    “是叫我爸。”初武糾正。

    “好嘛,叫你爸~”薑續含著他的唇嘟囔。

    初武攬住小豬,隨口問一句:“薑續,你最近是不是睡得很不好?”

    薑續眉頭一皺,“沒啊。”

    初武說:“我看你常半夜起來……”

    初武話還沒說完,薑續整個臉色刷地變了,“什麽時候?”

    “昨天晚上吧……”初武憨笑,“前幾天晚上也有一次,我困得很,就沒理你了。”

    “嗯,嗯,我就睡不著,起來走走……”薑續心沉到了低穀,迴頭算算,已經很久沒留意自己的病也沒有吃藥了,這幾天事多,視線轉移了,好幾天沒有出現失眠的情況,就忽視了。

    初武拍拍薑續的腦袋,根本就沒往別處多想。薑續沒法安穩睡覺了,一晚都睜著眼,他支著腦袋細細看熟睡的初武,用手指輕輕撫過對方的濃眉,苦笑。

    薑續什麽時候去醫院,看了哪位醫生,開了哪些藥,韓謙了如指掌,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憂,他翻閱薑續的病例複印件,思緒煩亂,他知道如果薑續再沒有接受係統專業的治療,就會一路惡化至幾年前的情況。

    韓謙把病例複印件覆在臉上,倒在沙發上閉目養神,他堅信薑續還是在與他較勁,比比誰先受不了相思的苦,若真是這樣,還是不要把對方逼得太緊,畢竟薑續的病不簡單,他也舍不得讓對方再痛苦。

    韓寶寶撩開他臉上的紙張,一張稚氣未脫的小臉蛋探過來,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爸,我迴來了!”

    韓謙笑笑,抬手摸摸女兒的頭,“放學了?誰接你的?”

    “我們家的司機。”韓寶寶撇嘴,“洪叔叔已經有兩天沒來接我了,這個男人真是沒有毅力!”

    這崽子怎麽能把大人看得這麽透徹?韓謙張著嘴啞了。

    韓寶寶嘬著奶茶,老氣橫秋地:“我以為你和媽離婚是因為那個老小子,本來是很討厭他的。”

    小學二年級的邏輯,竟然對了一大半!韓謙抹一把冷汗,“不要亂講話,我和你媽離婚是因為性格不合。”

    韓寶寶攤手,“不過這幾天沒有那個白癡出洋相,生活缺乏不少樂趣,我很

    空虛。”

    韓謙:“……”這孩子到底是怎麽教育的?

    韓寶寶勾住他的脖子,撒嬌說:“爸,明天我生日,洪叔叔早說過要給我個兩米高的暴力熊,你掛電話提醒他一下。”

    韓謙:“我給你買就行了。”

    韓寶寶:“他還說把哈裏波特抓來綁上蝴蝶結送給我。”

    韓謙深唿氣,微笑:“他絕對是騙你的。”

    韓寶寶認真無比地:“他說騙我的話就把腦袋拿下來給我當球踢。”

    韓謙深唿氣,深唿氣,繼續微笑:“好,等你生日的時候,我把他的腦袋拿下來綁上蝴蝶結送給你。”

    韓寶寶:嗚嗚,爸爸好嚇人……

    薑續當然不會知道韓謙暗中掌握他的情況,他已經什麽事都沒心思去理會了,隻想著自己的病,越想越神經衰弱,每天早上醒來都很神經質地在屋子裏到處查看,然後緊張兮兮地問:“初武,你昨晚有沒有起床喝水?你動了暖壺沒有?”“初武,昨晚是你把衣服收進來的?”“初武,是你把我的手機關機的?”“初武,你昨晚起來把陽台門打開了?”等等等……

    初武不勝其煩,他晚上睡得像死豬一樣,從來沒有半夜起床做過什麽事,於是很肯定地對薑續說他什麽都沒有做過!

    薑續聽完初武的話,默然了很久,眼睛裏盡是茫然。他這一段時間直線瘦下去,兩頰微微往裏凹,臉色泛著青,初武擔心他,問:“你最近怎麽神神叨叨的?有什麽事和我說啊!”

    薑續勉強笑笑,“沒事。”

    初武問了半天什麽都問不出來,雖然有點察覺薑續不太正常,可又不知道對方到底怎麽了,再說,高級知識分子有些讓他無法理喻的行為也全屬正常,誰叫自己是粗人呢?

    薑續知道初武懷疑了,他不敢告訴初武自己會夢遊,這種病挺悚人的,以前他還死活不信自己有這種病,是韓謙拍了錄像他才不得不信,他不想讓初武看到自己夢遊時的模樣。

    初武去上班,薑續就勤快地往醫院跑,雜七雜八的藥開了一堆,醫生說吃一片,他就吃兩片三片。

    藥很快吃完了,再去醫院,醫生看了看他的病例,不給他開藥了。

    薑續軟硬兼施都不能打動醫生,氣得火冒三丈,跳起來就掀桌子,掀了半天沒掀掉,他媽的破醫院這破桌子怎麽這麽重?!!

    醫生忍笑看著他,說:“不然,我把當天

    的藥開給你,你每天來。”

    薑續吼道:“哇操到底你有病還是我有病啊?每天來找你?談戀愛啊?你他媽個狗屎庸醫!”扯扯醫生別在胸口上的工作牌,“王重陽?老子告你!”

    醫生抖抖被扯皺的白大褂,扶扶眼鏡,認真地:“請便!提醒您,我叫王堇陽。”

    薑續一窒,把病例摔到王醫生臉上,怒罵:“你媽!”奪門而去。

    薑續前腳一出門,王醫生立馬掛通韓謙的電話,苦笑道:“你那個朋友病例沒帶走,我就不用給你複印了。”

    韓謙問:“他的情況怎麽樣?”

    “很不好,他的壓力很大,精神很緊張,他這種久病成醫的病患都很自信,聽不進醫生的話,隻向我要藥吃。”

    韓謙說:“給他藥。”

    王醫生皺眉,“他用藥過量了。”

    “我知道,”韓謙截斷他的話,淡淡道:“他很頑固,你不給他藥他就會去別的醫院開,掛電話給他,叫他來拿藥,你拿些維生素片之類的騙騙他。”

    王醫生無語。

    韓謙勸道:“你放心,一切後果由我負責。”

    王醫生一針見血地說:“恕我直言,你不是想治好他。”

    韓謙沉默片刻,緩緩說:“我是有我的目的,不過我不會害他,這點你放心。”

    病來如山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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