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歸正傳,在如今的背景下,雷東花著並不算高投入的資金,打造了一個冠軍球隊已經實屬不易,但作為老板的馮蕭軒卻自始至終貫徹商業至上的理念,露出了資本的獠牙,對於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他們來說,迴報沒有最多,隻有更多。


    “其他的就不必多說,就拿洲大附中來說吧,我就不說他們建了多少球場了,除開球員,你看看他們教練團隊的人員配置,後勤保障杠杠的,一個教練團隊,又有助教又有專業隊醫,看看我這邊?我老早就想說需要一個助理教練了,這麽久不是還沒信?隊醫和後勤人員還都是我拜托我在校外甥女兼職的,一分錢不用哦!這麽一看,學校給我多少資金,洲大附中的投入不比我高多了?不要以為建了一個球場就是全部了,再加上總決賽相信你們也看到,我這邊隊員受了傷,還需要對麵大發慈悲施以援手,你說這叫投入大?萬一這小子日後成名記著這賬,你說我以後要不要告訴他真相呢?”


    雷東終於找到了發泄的機會,於是連珠嘴炮一頓突突不帶停歇,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把心中的不滿一下子爆發出來。


    一通發泄之後,雷東抓起茶杯仰頭灌了下去,校長剛想開口說些什麽,雷東又接著瞪著眼目視馮蕭軒:“不要以為就建了一個足球場就算投入啊,這隻是開始罷了……”


    良久,雷東才長舒一口氣,似乎把剩下還沒說完卻又忘了說什麽的話放到了無聲的氣中,剛才就不應該中斷喝茶的,和這麽一下氣勢斷了,而且又忘了該說什麽。


    現代的競技體育一分耕耘一分收獲,多點投入就會多點收獲,很公平的。


    你想要公平,你就來參加體育,你要想絕對公平,就不要來參加體育。


    馮蕭軒也陪著雷東沉默了許久,途中校長一直在打圓場,但這兩個人就好像完全忽視了校長的存在,眼睛就盯著對方,隻當校長是一個專門沏茶的服務員了。


    “如果你不是一個物美價廉甚至物超所值的人,我幹嘛用你呢?”馮蕭軒完全暴露了他商人的本質。


    “你……”


    雷東氣得直接站了起來,怒目圓睜。而馮蕭軒隻是淡淡地笑著,讓你剛才損我損的那麽開心。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有話好好說?”校長拉著雷東趕緊坐下,轉而又一副笑臉對著馮蕭軒。


    馮蕭軒攤攤手,也自覺這下子給雷東的敲打應該夠了。贏了的人內心總有些膨脹,但膨脹歸膨脹,還需要搞清楚誰是老板。


    “總冠軍雖然很有難度,但也並非是什麽難以實現的目標,萬一呢?你們足球界,不是還有個什麽什麽神話的嗎?”馮蕭軒一撓腦袋,之前他貌似聽同行吹牛的時候聽過一個逆襲的故事,貌似是關於歐洲杯的?


    “我不知道你說哪個,足球界的神話多著呢。”雷東幽幽道。


    “歐洲杯的.....”


    “希臘神話。”雷東篤定。


    “對對對,希臘神話——人家希臘一個彈丸之地都可以拚命拿到冠軍,為什麽你不可以?”馮蕭軒反問道。


    “不要這麽說,咱也不是輸過1:5嘛......”雖然雷東以前國腳的身份說起這件事不太好,但他有羞恥心,他知道這是恥辱,比一些不知廉恥的好多了。


    “那不是逆襲,是自己作的。”這件事幾乎在國內的體育界人盡皆知,不亞於當年靠著鴉片被大開國門的恥辱。


    “如果你非要這麽想的話,可以盡力試試,結果並不保證。還有什麽問題嗎?”雷東起身,做出一副準備要離開的樣子,覺得對話沒有必要進行下去了。


    馮蕭軒眼中閃過一道厲光,仰靠在沙發背椅上:“如果你真沒有拿冠軍的本事,記得別拉上馮布。”


    “這可能由不得。”雷東搖了搖頭。


    “那至少送他去更好的地方,一個能奪冠的地方。”馮蕭軒的語氣像是在下最後通牒。


    “他會的。”沒有馮蕭軒威逼,雷東也會這麽做的,畢竟那孩子,待在這種老爸身邊,估計也不會快樂吧。


    雷東很是利索地離開了校長室,而後校長才如釋重負,拉了拉肩問道:“你倆怎麽迴事啊?怎麽一見麵就跟吃了火藥似的?”


    印象中,雷東並不是這種人,雖然偶爾還是有脾氣,但不至於這麽沒有分寸,這和當麵拍老板桌子沒什麽區別了,職場要有這種人。鋪蓋的機會都不給你卷直接走人。


    “正常,用愛搞體育的人碰上我這種人,沒幾個人會喜歡,我也不喜歡。”馮蕭軒喝了口茶又立刻吐了出來。“茶太燙。”


    “是你太急了。”校長重新泡了一壺茶給馮蕭軒倒上。“你把你家的事說給他聽了?”


    馮蕭軒點點頭,“馮布既然選擇相信他一定有他的道理,他代表可觀的未來,我相信他的判斷。馮布這小子可比我那個時候聰明多了,他起碼還懂得反抗和爭取。”


    “你這麽做不怕馮布恨你嗎?”校長知道的明顯比雷東多一點,所以他對馮蕭軒的態度和雷東截然不同。


    “恨就恨唄,那時候我要是知道這就是恨的話,我就不會淪落到今天了。”馮蕭軒露出玩味的笑容。


    “我扔他到懸崖,就是想讓他自己飛起來。”


    兩個的月備考時間嗖的一下就過去,根據相對論,葉世一在這兩個月的時間卻是度日如年,麵對如山堆積的學習資料,每天不間斷地複習,連口水都不敢喝,生怕剛剛背的文言文隨著水從腦袋進入胃道。更慘地是,這複習搞得像預習一樣,人生宛如初見。


    劉諾雖然每天掐著太陽穴幫助葉世一複習,雖然很痛苦,但看見葉世一比前一天有進步,做起習題來更得心應手,她猶如見到一點一點升起的太陽,非常滿足了。


    六月份首先迎來的是高考,在高考的前一天,學校放了半天假給高三生調整狀態準備高考,得益於此,球隊的眾人特意給一些高三的球員搞了個簡短的小型鼓勵會,給高三的球員送上各自的鼓勵與祝福。本來聚會的時間並不長的,就是給高三生們一些加油兼鼓勵的話。


    可情到濃處,大家發自內心的最真誠的祝福和鼓勵,著實讓高三的球員熱淚盈眶了一把,最後一群大老爺們竟然抱在一起互訴心腸。


    迴想起不能迴頭的記憶,那些時光一起流過的汗灑在了何方,我們一起拿過的冠軍就是我們一起走過的痕跡.......越說越激動,觸景生情,眼淚就越來越不爭氣地留了下來。本來一個簡短的鼓勵會,愣是拖了很久時間,成為了眾人剛剛過去不久的追憶青春大會。


    後來場麵逐漸控製不住,劉諾隻好唿喚雷東過來,才強行把一群大老爺們分開,終止這場早該結束的聚會。


    六月份的高考一過去,迎接的就是高一、高二學生的期末考試。作為高一生的葉世一雖臨陣磨腳多時,但一年的功課不是說能補迴來就能補迴來,期末考試的涵蓋範圍更大,對於他來說更是吃力,盡管有劉諾的學霸輔助補習加持,但葉世一拿著筆寫答案的手,還是時不時滲出汗水。吳泉和劉諾的話就不必多說,兩個學霸,隨手一揮輕鬆搞定,沒有帶走一片煩惱。


    對於高一學生來說,期末考試也就僅僅是匯總考試這麽簡單罷了,但對於像馮布、曹維和馬毅這種高二學生來說就意義非凡了。過了這個暑假,高二學生就變高三學生了,而這次期末考試對高二學生來說也是個分班考試,學習成績好排名高的學生會編入實驗班,衝擊更好的大學,其餘的隻能編入普通班,自力更生。


    對於意識已經覺醒的學生來說,進入實驗班就是他們的目標,畢竟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實驗班的學習氛圍比較好都是共識了,進入一個好一點的班級更有利於他們衝擊名校,所以這次期末考試對於他們來說不亞於提前的“高考”,對其重視程度可見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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