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唐鬥抬起眼皮,用一種吊兒郎當的眼神看向列門*杜薩:“為何?哦,杜薩會長的意思是,你要親自動手嗎?沒問題,沒問題!”


    阿寶和唐鬥就是一個調調的,唐鬥的話音剛落,他就把那護衛頭領給踢到了列門*杜薩的馬車前,還故意用了震力,把護衛頭領撞到馬車輪子上,強大的震動震得列門*杜薩差點從馬車上掉下來。


    列門*杜薩隻是想保住自己的妻弟,哪想過親自動手這種事情,這個時候被唐鬥將了一軍,愣在那裏,腦子有點轉不過來。


    不過到底是見過世麵的人,列門*杜薩跟著就反應了過來,臉上堆起笑容:“尼古拉斯大人,誤會,一切都是誤會!”


    “哦,原來是個誤會啊!”唐鬥一臉好說話的樣子點點頭。


    列門*杜薩心裏剛鬆了半口氣,卻又聽到唐鬥接下的那句:“原來杜薩會長不是打算親自處理門戶啊。那也沒關係,我這個人其實相當的樂於助人的,還是我幫你處理了吧!”


    說話之間,哮天弓已然在手,這一次可就不是最小出力的木杆箭了,而是百石拉力之下的鎢鋼箭。


    根本為給列門*杜薩說話的機會,鎢鋼箭帶著讓人頭皮發麻的尖嘯直接命中那護衛頭領……身邊的地麵。


    被多次夯實,如同石板一樣的地麵被炸出一個大坑,土石飛濺,不但把那護衛頭領半個身子給埋了進去,巨大的轟鳴更是嚇得列門*杜薩拉車的馬兒受驚,一陣馬嘶,就這麽瘋狂的跑了起來。


    列門*杜薩本身的實力也不差。雖然嚇了一跳,但還是及時的翻身下車,那叫綠柳的婢女也跟著下了馬車。兩人都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但是卻狼狽不堪。全然沒有了之前的氣質。


    至於其他的護衛則是如臨大敵的抽出了兵器,對準了唐鬥,幾個手持盾牌的護衛更是立刻護住了列門*杜薩,但是他們心裏一點安全感也沒有。


    他們手中的輕盾擋擋普通的箭矢自然是沒問題,但是對方用的是鎢鋼箭,射箭的人更是一個白金強者。


    所有人在這一刻突然發現一個問題,那就是麵對唐鬥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家夥,他們一點底氣都沒有。


    “尼。尼古拉斯大人,你這是什麽意思?”列門*杜薩又驚又怒,放聲大叫起來。


    “哦,對不起。我最近有點失眠,眼神不太好,射偏了!”唐鬥聳聳肩,又抽出一支鎢鋼箭:“不過杜薩會長放心,我多射幾次總是會中的嘛!”


    看著再一次拉成滿月的哮天弓,列門*杜薩終於後悔了,他發現並不了解唐鬥。最少他對於唐鬥這種敢直接出手的性格就完全不了解。


    根本沒有什麽扯皮,沒有什麽談判,對方直接就出手了。


    “請等一等。等一等!”列門*杜薩不得不放低了姿態,既然唐鬥第一箭可以“射偏”那麽後麵的幾箭也可以“射偏”,誰知道他下一箭會偏到哪裏?也許是下一個護衛,也許會是自己。


    哪怕列門*杜薩自認為自己也是個白銀級的好手,但是在白金級的唐鬥麵前,他什麽也不是。


    “哦?杜薩會長有什麽想說的?”唐鬥並沒有收弓,隻是偏偏頭,看向對方。


    “尼古拉斯大人,我說了。這一切都是一個誤會。不過是幾個賤民的事情,難道要為了這些賤民。就讓我們之間起衝突嗎?這不是非常可笑的事情嗎?”列門*杜薩看著不遠處已經被沙雲悅初步治療好的希臣,心中有所不甘。但還是咬牙忍了。


    “最多我對那個賤民進行一些賠償如何?尼古拉斯大人,像這樣的賤民,哪怕是丟到地裏也隻是一灘爛泥而已。為了這樣的爛泥,影響我們之間的關係,實在是不劃算啊!”


    列門*杜薩認為自己已經是委曲求全了,但他卻沒想到唐鬥聽了這話之後,嗬嗬一笑,打了個唿嘯:“工坊人聽令!”


    “到!”已經圍了一圈的工坊人齊聲應喝。


    “敵人打上門來了,所有能動的都給老子拿起武器來,我要這些入侵者一個不留的全都死在這裏,我要把他們的頭顱掛在工坊大門口,告訴所有想打我們工坊主意,看不起我們工坊的家夥看看,欺負我們工坊人的下場!”


    “是!”


    不需要唐鬥再說什麽了,隻是這麽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已經把工坊人的血全都點燃了,連那些女人也都高聲的咆哮,一個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手持著竹槍,砍刀,鈀子裏三層,外三層的把列門*杜薩一行給圍了起來。


    “尼古拉斯,你這是什麽意思?”列門*杜薩是真急了。


    “我還想問你是什麽意思!”唐鬥臉上的笑意消失不見:“列門*杜薩。你似乎不太明白,這裏是什麽地方。這裏是我尼古拉斯*唐的地盤,是流沙門租借給我的地盤。這個工坊,就是我的勢力範圍。基奴奴城的規矩,敢到別人勢力範圍挑釁的人怎麽處理?”


    “列門*杜薩,你來我工坊,傷我部下,更辱我威嚴。今日不斬下你的腦袋,我堂堂白金強者的麵子往中裏放?以後走出去,隨便一個人指著我鼻子都會說,我尼古拉斯是一個可以被幾個白銀廢物欺負的人。那我不用混了!”


    唐鬥眼中煞氣衝天,手中的弓箭對準了列門*杜薩。


    列門*杜薩隻覺得自己被一股強大的氣勢給完全的鎖定,別說反擊和逃跑,他連眨眼都要考慮清楚,生怕直接刺激了唐鬥,引來對方雷霆一擊。


    白金強者的一箭,給他一個天大的膽子加一個無底的腦洞,他都不認為自己能擋能躲。


    “尼古拉斯,你真的為幾個賤民要對我動手?你不告訴了,我列門*杜薩也許不算什麽,但是我的背後。可是有康斯坦丁商會的!”這個時候再服軟已然無用,列門*杜薩反而硬氣起來了。


    “康斯坦丁商會?嘖嘖嘖,我上次和伍德大哥喝酒的時候。他還說海墨爾老爺子還叫我有空去品茶來著,可惜我現在被困在這霧隱大陸了。隻有一年之後再去了!”唐鬥的話別人可能聽不懂,但是列門*杜薩卻一下子臉色大變。


    不管是伍德這個名字,還是海墨爾這個名字,都像是一把重錘一樣的直接打在他的心頭,尤其是海墨爾這個名字。


    康斯坦丁商會大長老,最高掌權者。


    海墨爾*波耶*伊薩!


    這個名字,知道的人極少,就連康斯坦丁商會內部。地位不夠的人也隻知道大長老其人,而不知道其名。


    唐鬥單獨說之前的兩個名字中的任何一個,列門*杜薩還會覺得是巧合,但是兩個名字一起說出來,那就不可能是巧合了。


    哪怕唐鬥並沒有像他說的那樣與這兩人有關係,但至少是認識的。而一旦一個白金強者和這兩位認識了,那麽後果就可以很容易的想到了。


    為了一個分會的第二順位繼承人,得罪一個白金強者,值得嗎?


    列門*杜薩用自己的思維想了一下,得到一個讓他有些絕望的答案。這世上不是每一個人都像唐鬥這麽瘋,會為了幾個奴隸一樣的人出手的——那些找借口殺人的不算。


    現在列門*杜薩的心裏也認定唐鬥不過是利用希臣他們當借口,想對自己出手而已。至於為什麽。想來想去,除了之前自己對對方的怠慢以外,他還真想不出別的理由來。


    但是,一個白金強者真就這麽小氣嗎?


    列門*杜薩的級別還沒直的接觸過白金強者,可以說唐鬥是他直接接觸的第一個活生生的白金強者,因此他也沒有任何的對比性,隻能在心中不斷的刷屏——先是怨恨唐鬥的小氣,然後怨恨自己妻弟的無腦。


    可是事情總是要解決的。


    “尼古拉斯大人。這一切真的是一個誤會。我以戰魂起誓,絕對沒有任何侮辱尼古拉斯大人的意思。更沒有進攻工坊的意思。”列門*杜薩不得己之下,隻能低聲下氣。以戰魂起誓。


    在千魂大陸,大部分情況下。以戰魂起誓都是可以信賴的。


    唐鬥這才放下了手中的哮天弓,臉上表情卻依然冰冷:“誤會?也行,杜薩會長說是誤會,那就是誤會!不過……”


    他看向已經完全嚇傻的護衛頭領:“杜薩會長,如果有一天你走在街上,有個人衝上來打了一你巴掌,然後給你說是誤會,打錯人了,你打算怎麽做?”


    列門*杜薩一怔,然後明白了唐鬥的意思,他臉上的表情有幾分扭曲:“我會把那人的手給斬下來!”


    “看來我們是英雄所見略同啊!”唐鬥哈哈一笑,看著列門*杜薩,就等著他動手。


    列門*杜薩知道唐鬥這是要落自己的麵子,但是他根本沒有選擇,不殺了護衛頭領,那麽死的就是他。他再護著自己的妻弟,也沒有為了對方而死的地步,咬咬牙,偏過頭不去看那護衛頭領哀求的眼神,一腳踢在對方太陽穴之上。


    唐鬥比翻書還快的變了臉:“唉呀呀,原來一切都是一個誤會。既然是個誤會,那麽就好說了!小的們,收拾起來,我要宴請杜薩會長,你們這些泥腿子,怎麽迴事呢?愣在這裏幹什麽?動作快點,怠慢了杜薩會長,老子把你們皮扒了!”


    唐鬥跳著卻的兇神惡煞,但是下麵工坊人卻沒有一個害怕的,反而個個神清氣爽,隻覺得被偉大的尼古拉斯大人罵上一兩句都夠祖墳冒煙的。


    圍了裏三層,外三層的人眨眼之間就散開了,立刻有人上前收拾,不過一會兒連被唐鬥一箭炸出來的坑都給填平了,不知情的人還以為這些家夥是專門蹲在一旁等著補地呢。


    “來來來,杜薩會長,來到我們工坊,一定要品嚐一下我們這裏的特色,別看我們這裏地方小,又很窮,但是風味還是很獨特的。不要客氣,一定不要客氣!”


    唐鬥就像是個山大王一樣,熱情的拉著列門*杜薩的手,就像是剛才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拉著對方到了工坊的食堂。


    林曉之前就在等著這邊的情況了,現在看到人來,立刻動手開幹,不一會兒就擺了一桌子,還是上次的土豆宴,當然也加上了一些竹蓀,竹燕窩,鐵牙鼠一類的東西。


    半精靈姑娘那帶有bug光環的廚藝不是吹的,哪怕是列門*杜薩一肚子怨恨,看到這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飯菜時,也忍不住咽了一下唾沫。


    “來來來,上酒!我要和杜薩會長喝一杯!”唐鬥大聲招唿著。


    阿寶人立而起,從後麵搬來一個酒桶——有一個高,完全可以讓人泡在裏百洗澡的大酒桶。


    這還是之前唐鬥買的,本來是打算用來喝著玩,還有用來配藥的,現在被拿出來折騰人了。


    列門*杜薩的酒量本身也不低,但是看到這麽大一個酒桶,再看到唐鬥拿出來一尺高的竹筒酒杯,臉也綠了。


    這tm就是喝水也得撐死了啊。


    “不喝就是不給我麵子啊。不給我麵子,我可是要發飆的啊!”唐鬥一臉流氓相,舉著酒杯看著列門*杜薩。


    列門*杜薩在心裏問候了所有可以問候的對象,一咬牙,舉起了酒杯,隻聞了一下,立刻覺得腦子一暈!


    酒是好酒,但是這玩意兒到底度數有多高?


    本來打算配藥的酒,能有多高呢?這就是一個學術問題了。


    唐鬥笑得像是撿了錢一樣。


    結果列門*杜薩想說的話一句沒說,想打探的消息一點沒打探到,想達成的目的一點沒達成,不但損了麵子,還折了自己的妻弟,再加上是他親自動手的,可想在他下麵那些“打工”的護衛們會怎麽樣。


    最後列門*杜薩還很悲劇的被灌個半死——幾乎達到了醫用酒精度數的酒被灌了兩斤,除了唐鬥這個藥鼎之身的變態,換酒公子劉騏嶽來也要翻,更不要說列門*杜薩了。


    這位最後離開的時候,完全就是被人抬著走的,還沒出食堂,就吐了出來——平躺著吐的,就跟那噴泉似的。


    “喂,壞蛋,他們到底是來幹什麽的?”林曉等列門*杜薩一行離開之後,忍不住好奇問。


    “我哪兒知道,過來找不自在的?”唐鬥聳聳肩,一臉的不相幹。


    林曉當然不相信唐鬥的鬼話,撇了撇嘴:“你安排的那些東西已經準備好了,真的要做?”


    “這不是廢話嘛,不做我叫你們準備幹嘛?折騰著玩呢?”唐鬥翻了個白眼。


    “那我也要去!”林曉想了想,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隨便嘍,你要死了,我就把你家那些小鬼頭全都賣掉,哇哈哈哈!”唐鬥誇張一笑,轉身就跑。


    林曉對著唐鬥的背影做了個鬼臉,她現在已經不相信唐鬥這種鬼話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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