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侯夫人,亦不是個沒有頭腦的人。


    隻是昨夜,實在是被嚇得不輕,加之今日,江雪玉又與她道,昨夜出現的人,可能是江雪玥。


    多少年來,她都不曾對區區晚輩,卑躬屈膝過。


    而江雪玉的話,她當真是信的,心下就是認定,昨夜那抹白影,必定就是江雪玥,她心裏芥蒂,惱怒償。


    這才急火攻心,想將江雪玥,一舉拿下。


    沒想到,江雪玥卻是借這個漏洞,反將了她一軍。


    安平侯夫人手裏緊緊捏著,江雪玥遞與驅魔大師的小紙片。


    “適才有人,同本夫人說,你在你的院子裏,用重金收買大師,想著法子來對付本夫人,本夫人也氣急了,這才說錯了話,就算大師,是紅塵之外的人,可,眼下既然有人說了你的不好,你便先來解釋一下,大師,為何會出現在此?”


    這麽快,就反應過來了……


    江雪玥唇角勾著點點笑意,眸裏卻是沒有絲毫波動。


    她低著眼眸,旁人看不到她眼裏的情緒,隻能看到她緊抿著唇,姿態卑微。


    “此事雪玥,雪玥不想多說,還請母親,莫要為難雪玥。”


    “為難?!”


    安平侯夫人冷冷的哼了一聲。


    “你不願說出緣由,是因為,你本來就是在做些見不得光的事情,你想害我,是不是,你的心胸,就這麽狹隘,就是因為,昨日本夫人罵了你幾句,說你出門不打傘病了怎麽辦,你就懷恨在心,忍不住要對本夫人下手了,是不是?”


    “雪玥沒有!”


    “沒有!”安平侯夫人正欲發怒,卻是李初然出聲,截斷了她的話。


    “凡事都講求一個證據,夫人,還是先拿出證據,再與玥兮郡主,一一核對罷,畢竟,玥兮郡主身份高貴,夫人口下,需得謹言。”


    五王容安眸色微動。


    他望向身旁站著說話的男人,見他麵色清風如玉,不見一絲陰霾,但若細瞧,他眸底卻是疾速的掠過一絲冷意。


    五王容安微微挑了挑眉,並不言語。


    倒是太子容堇,看了看江雪玥,又看向安平侯夫人,淡聲道。


    “話亦不能這麽說,郡主院子裏,無緣無故出現了一個男人,問郡主緣由,郡主又不願多說,夫人自該氣惱的,何況,又有婢女告發郡主,說郡主連同大師,密謀迫害夫人,夫人氣急攻心,說錯了些什麽,亦無可厚非不是?”


    李初然的視線,凝在江雪玥的身上。


    “若是郡主並沒有做什麽,不該做的事情,太子爺此話,不覺得,委屈了郡主麽?”


    太子似是一窒,並未答話。


    江雪玥幽深的黑眸微閃,也沒有開口說些什麽。


    氣氛,頓時就沉寂了下來。


    安平侯夫人見李初然,替江雪玥說話,眸色微微泛起了冷意。


    可是,她有理由相信,江雪玥確實,是想收買驅魔大師,繼續迫害她的。


    她看著江雪玥,反駁道。


    “代史大人怎可這般說話,本夫人又不是沒有人證,也不是沒有物證,就算雪玥是這個府裏的嫡長女,然,天子犯法,尚與庶民同罪,問問她,又怎麽算是委屈了她?!”


    她的視線,轉向跪在外頭的婢女,〝你進來。”


    婢女聞聲而動,在安平侯夫人眼前,繼續跪著。


    安平侯夫人道,“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讓代史大人好好瞧瞧,雪玥的本性。”


    “是,夫人。”


    婢女朝眾人叩首,然後,將安平侯夫人事先說好的托詞,一字一句的,完整的複述下來。


    最後,她還咬著唇,故作氣憤的來了個總結。


    “夫人,奴婢所言,絕無半句虛言,郡主那是想害您啊,您可莫要錯信了郡主!”


    安平侯夫人臉色很難看。


    她垂眸,望向同樣跪在地上的江雪玥,道。


    “方才,我與太子五王爺,還有代史大人,在外麵聽的清清楚楚,大師沒有答應你,你便一直拿金子,企圖誘,惑大師,做些壞事,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麽可說的?”


    江雪玥抿唇,她倏地抬眸,失聲喚了一句


    “母親……”


    她這語氣,慢慢的,低低的,含著無限的悲傷與失望,眾人的視線,凝在她的身上,卻見她忽然苦澀一笑,輕聲說道。


    “雪玥一直知道,母親不喜雪玥,便是雪玥不住府裏,住進了殿下的府邸,您也還是瞧不慣雪玥,是,雪玥是住在庵裏,十年未曾歸過帝京,可雪玥自認為,雪玥不曾在背地裏,做過些什麽傷天害理之事,更莫要談,是謀害母親。”


    她的麵色越發淒苦,卻還是勉強笑道。


    “聽信外人一麵之詞的母親,您根本不是在詢問雪玥,而是在審問雪玥,換個角度來說,若是,眼下是雪玉妹妹,與大師談聊,您還是否會認為,她也是與大師,正在密謀些什麽,見不得光的事情?!”


    “你竟拿雪玉相比,你能跟她比?”


    安平侯夫人看她,忍不住嗤笑了一聲。


    “人證物證皆有,你還想狡辯,簡直是冥頑不靈。”


    江雪玥一雙眼眸忽明忽暗。


    她微微垂了眸子。


    “既然如此,那請有人證物證的母親,說出雪玥的罪名罷。”


    “你私自買通驅魔大師,企圖謀害本夫人,這個罪名,難道還不夠?!”


    江雪玥笑,眼神倏地變得銳利。


    “企圖謀害?誰能夠證明,一個小小的院外婢女麽,還是,要被雪玥收買的大師?”


    安平侯夫人手裏攥著小紙片。


    見江雪玥還死鴨子嘴硬,她將手裏的小紙片,遞與太子,有些怒不可竭的道。


    “這小紙片,就是你寫給大師,企圖謀害本夫人的物證,還要那金子,以及,我們眾人,在屋外聽到的全部,都是物證,如今你不承認,好,你是郡主,也行,拿我們便請太子,來為我一個婦道人家,主持公道!”


    太子接過,安平侯夫人手裏的紙片。


    安平侯夫人朝他頷首,“勞請太子,將紙片上的內容,念出來,讓大家聽的清清楚楚些,也讓某些不要臉的人,知道廉恥孝心四字,怎麽寫!”


    江雪玥臉色似是一白,“太子,萬萬不可!”


    江雪玥越是阻攔,安平侯夫人,便越是覺得,她心裏有鬼。


    她對著太子道,“太子,請。”


    太子看了江雪玥一眼,眸色幽深。


    他打開了紙片,待看清紙片上的內容時,他眸色微緊,然後念了出來。


    “禱告:娘親是不是也覺得,雪玥在府裏過的不如意,這才尋了母親,想給她一點教訓,娘親不必如此費心,母親也一把年紀了,便放過她罷,她對雪玥做的那些事,雪玥,還受的住。


    當然,若是母親,再請人,企圖非禮輕,薄雪玥的話,那娘親您,再現身,給母親一點教訓罷,念您――雪玥。”


    話音剛落,眾人麵色皆是一變。


    尤其是,安平侯夫人的麵色,蒼白如紙一般。


    有人便咬著唇,緩緩站起了身子。


    那人望著,臉色慘白的安平侯夫人,神色失落。


    “母親,你好自為之罷。”


    安平侯夫人顫了顫眼睫,“雪玥,你,你說什麽?”


    “雪玥請大師,不過是想讓大師,幫雪玥將這禱告,告知與娘親,讓她莫要再糾纏與母親。”


    江雪玥的麵色平淡,她看著安平侯夫人,眸無波瀾,聲音冷凝。


    “昨夜娘親,是否真的尋過母親,雪玥不知,但雪玥真心為母親說話,母親卻不喜而生生踐踏不說,還百般辱罵雪玥,除了說母親好自為之,雪玥還能與母親說什麽?”


    一樁案子尚未結束,便又牽連出了一樁。


    眾人看著安平侯夫人的眼神,皆微微變了味。


    ……


    …………


    天氣依舊暗沉,但卻沒有再飄著雨花。


    江雪玥再次見到容隱的時候,已經是翌日的晚上了。


    ---題外話---萬更畢。默今日下午突然有課⊙︿⊙當時的內心,是奔潰的嚶嚶嚶所以沒有及時在下午碼字發布章節,抱歉抱歉,麽麽,安平侯夫人的事情說完了嘿嘿,有誰猜得到,雪玥的小紙片上,寫的是這個麽,哈哈,明天來點激,情,戲哈,求訂閱,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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