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暴發戶被陳昊簇擁著出來,塞進馬車,車夫一揚手裏的鞭子,雙頭牛撒開蹄子就往前跑。


    這個時候暴發戶打了個酒嗝,舒了口氣,總算是恢複了一些神智,迴想起剛才發生的一切,頓時嚇出一聲冷汗。


    “喂!小子!剛才沒有你的話,我怕是要倒黴了!”


    暴發戶敲了敲車廂頂棚,朝上麵喊道:


    “無論如何,都要好好謝謝你一番!”


    “能活到明天晚上,你再謝我不遲!”陳昊淡淡的說道,同時拿了根嚼煙叼在嘴裏。


    車廂裏一時陷入了沉默,但因為剛才的事情,暴發戶對陳昊說的話,稍微多了一些。


    “小子!你這是要去哪?”


    “普瑞姆,之前上車時我就說過了!”


    陳昊懶洋洋的說道。


    “哦!那地方啊...”暴發戶隨口答道:“沒必要那麽著急的趕路啊,你完全可以在酒館裏睡上一夜,第二天在跟著遊騎兵一起出發,畢竟這裏不是鬧匪患嗎?”


    聽到這話,陳昊眼都不眨的說道:


    “去寄信!”


    “唔?就為了這麽一點事?就要日夜兼程甚至冒著土匪襲擊的危險?你不會是瘋了吧!”


    暴發戶驚訝的說道。


    “或許對你來說沒有什麽大不了,但是對我而言,一封信,或許比任何事情都要寶貴!”


    陳昊若有所思的開口說道:


    “有時候,一封信可以給嗷嗷待哺的家庭帶去活下去的匯票,可以給思念丈夫的妻子帶來少許的慰藉,可以告訴白發蒼蒼的父母,他們遠方的孩子,還活在這片倒黴的世界上----所以,我覺得冒點危險去普瑞姆郵局寄信,並不是什麽值得驚訝的事情。”


    聽到這話,暴發戶沉思了起來,片刻之後,認真的迴答道:


    “先生!原本我以為你不喝酒,不是個有種的男人,現在聽了你說的東西,發現我錯了,有時候酒精撐起來的勇氣,也不如你這種義無反顧的毅力要強大....你是條漢子,有膽有識的那種!”


    陳昊微微一笑,自己編的謊言居然還真有人信......看來酒喝多了確實降智啊。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遠地平線方向揚起一陣灰塵,似乎有一隻隊伍朝這裏奔襲而來,以至於卷起了陣陣煙塵。


    “天啊,有人朝這邊來了!”車夫嚇得手在發抖,一個勁的大喊道:“一定是劫匪!不會那麽倒黴啊,才聽說他們的消息,怎麽現在就冒出來了,正是撞在槍口上了....”


    而暴發戶聽到這話,也嚇了一跳,臉色蒼白的好像白堊土似得。


    唯獨車頂上的陳昊,吐了口煙圈,無所謂的說道:


    “放心!土匪襲擊人的時候,隻會埋伏在暗處,靜靜等待獵物上鉤,絕不會如此大張旗鼓的過來,否則這裏離酒館又不遠,獵物看到騰起的煙塵,要麽躲要麽跑,哪裏還有機會捕獵!”


    此言一出,原本慌亂的眾人頓時冷靜了下來,細細思索,好像是這個理由。就連暴發戶也恢複了趾高氣揚的模樣,甚至訓斥車夫說道:


    “慌什麽,一點膽量都沒有,就算是惡魔幫大汗幫來了,都不應該害怕,微笑麵對他,然後用槍來招唿這些人渣!”


    說話間,一隊人馬已經駛到身前,隻見這夥人一個個風塵仆仆,滿身是灰,猶如沙漠裏鑽出的老鼠。


    但精神飽滿,眼神中閃耀著難於言狀神采,讓人不敢輕易小看這家夥。


    “沙漠遊騎兵第五連隊,向你致敬!”


    一個軍官模樣的家夥跳下馬,向車廂敬了個禮,然後說道:


    “請出示你們的身份。”


    暴發戶一臉不爽的遞了張紙片過去,其他人則無動於衷。


    陳昊的注意力則放在這些家夥的坐騎上,清一色的高頭大馬,這在廢土非常難得見到。


    確切的說來到莫哈維之後,陳昊就沒見過馬,以至於他以為這種動物已經在廢土上滅絕了。(輻射背景中馬匹是不存在了,但在官方漫畫裏卻又出現過....)


    “原來是北邊有名的金礦老爺,我聽過您的傳聞!”


    軍官很有禮貌的說道:


    “那麽其他的證件.....也請出示一下。”


    這裏要說的是,莫哈維的ncr雖然有一套自己的身份識別方式。但是無奈廢土實在太大,人口分布混亂,因此很大一部分都沒有相關的證件。


    ncr當局受困於對莫哈維統治基礎薄弱,對此也是睜隻眼閉隻眼,就算遇到這種事情,隻要有證件的人願意作保,那麽大部分情況下,查驗身份實際就是已經走個形式。


    因此,當軍官開口查驗身份的時候,暴發戶臉色就變得難看起來。


    “喂!你這是什麽意思,這輛車上都是我帶來的人,居然還要查驗身份?難道是我的招牌不夠響亮,所以你們才這樣不放在眼裏?”


    “啊,這個倒不是.....先生!”軍官連忙解釋道:“是這樣的,最近這地界不太平,幾夥土匪在這裏肆虐,他們神出鬼沒,像響尾蛇一樣狡猾,使得我們不得不警惕一些....”


    “那也不能把這些下流胚子,跟我車上的人做比較!”暴發戶摟著身邊妻妾,傲慢的說道。


    ncr雖然是民主選舉的體質,但是議員的權利極大,就連正規軍都被調侃成是議員老爺們的看家狗。而暴發戶這樣的有錢人幾乎是半隻腳跨進了這個圈子裏,由不得軍隊在這種人麵前矮上三分。


    “打擾您的旅行十分抱歉!不過我還是建議,迴酒館休息一晚,明天早上我們會護送你前行的!”軍官繼續提議到。


    “讓我跟那些鄉巴佬擠在一個屋簷下?睡在滿是虱子的通鋪上?然後聞著那些黑鬼的汗腳丫子味熬到天亮?---閣下是在開玩笑嗎?我努力淘金可不是為了過這種日子的!”


    暴發戶氣急敗壞的說道:


    “我記下你的番號了,迴到北邊,我要向議會抗議你們,等著瞧吧!”


    被奚落一番的遊騎兵軍官自討沒趣,無奈的搖了搖頭,突然注意到車廂頂上躺著的陳昊,於是指著他開口說道:


    “那麽這個黃皮膚小子呢?他也是你們一起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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