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覺得我們蕭家現在要是拿出什麽好東西來也保不住嗎?甚至我們蕭家會摔得更慘嗎?”


    蕭安娘說罷笑了笑,右手食指在幾案上輕輕敲擊。


    她看著福叔,語氣一轉,笑道,“不過,辦法都是人想出來的嘛,不試試怎麽會知道結果如何。”


    福叔有些恍惚,迴過神來後搓了搓臉,正了正身子肅穆說道,“是,娘子說的是。”


    看著蕭安娘,神情有欣慰有難過總之複雜得很。


    蕭安娘麵上帶著一絲笑,說道,“這大熱天的,酷暑難耐,福叔以為來一份冰鎮的這個如何?”


    “我覺得應該會很受歡迎。”她繼續道,說著還一麵點頭。


    福叔也笑著點頭。


    “不過可惜我們沒有冰窖。”蕭安娘說道,手指還在幾案上一點一點地。


    “以前我們家也是自己挖了一個冰窖的,隻不過家裏出事後也沒有那個財力來維持冰窖所需的花銷了。”福叔說道,臉上顯出幾分落寞幾分追憶。


    蕭安娘笑著點點頭,嗯了一聲。


    福叔眼神恍惚的繼續說道,“李家倒是有一個大冰窖,要是沒有之前那退婚事件的話那還可以去找李家的人。”


    跪坐在一邊的蘇青聞言猛的扭頭去看福叔,一邊伸手就去推,一邊還尷尬的衝著蕭安娘笑了笑。


    福叔被推地迴過神來,在反應過來自己剛剛都說了些什麽後尷尬的咳了一聲。


    “是我多嘴了,還請娘子恕罪。”他說道,一麵施禮。


    蕭安娘不在意的擺擺手。


    “福叔你說李家有個大冰窖?”她問道。


    福叔點頭,說了聲,“是啊。”


    隨後又去看蕭安娘,想了想後擺手說道,“娘子不用想了,李家是不可能給我們冰塊的。”


    “我知道。”蕭安娘麵上含笑點頭說道。


    “那福叔你說我們去找他們合作呢?”蕭安娘問道。


    說罷不等福叔迴答,便自顧著搖頭說道,“那也不行,萬一李家見利起意又該如何,我們蕭家現在可經不起折騰。”


    看著蕭安娘,福叔有些楞楞然。


    蕭安娘抬頭,看著福叔,問道,“福叔,李家可有什麽生意上的對頭?”


    生意上的對頭嗎?


    福叔想了想,說道,“有!最大的對頭便是陸家!”


    頓了下繼續說道,“李家和陸家算是死對頭了。”


    說罷看著蕭安娘,有些迷茫不解。


    李家不行,那娘子問這個幹什麽?難不成是想要和陸家合作?


    陸家也是個商戶,商人重利,又難保不會見利起意。


    想當初他們蕭家落難時,陸家可沒少從他們蕭家撈好處!


    …………………………………………………


    清晨,要是以往的話天色便早已大亮,太陽也該出來了。可是今天卻是遲遲不見太陽出來,抬頭看去天上雲層翻滾,還有些灰蒙蒙的。


    老李頭坐在簷下一階台階上抽著旱煙,將旱煙在台階上磕了兩下,又吧嗒吧嗒抽了起來。


    突然聽到一邊一間屋裏傳來響動。


    劈裏啪啦的聲音。


    老李頭猛的站起來,甩下旱煙便朝那間屋子跑去。


    到了屋門前,直接推門而入。


    進去便看到床上躺著的少年整個身體都在抽動。


    老李頭睜大了眼,身體開始微微發抖起來。


    顫抖地向床邊走去,感覺腳都有些軟了。


    床上肅哥兒臉色鐵青,渾身抽搐,嘴裏還往外冒著白沫兒,眼珠子還一個勁的往上翻著,隻有白仁兒,看著有些恐怖。


    老李頭看清了肅哥兒的樣子後腳一軟,跌坐在地。


    “肅哥兒,肅哥兒,你怎麽了?”


    他一把抓住肅哥兒的手,另一隻手搖晃著肅哥兒的身體。


    肅哥兒卻是沒有半點反應。


    還是渾身抽搐。


    廚房門口,一個中年婦人手裏端著一個銅盆。


    聽到這邊房裏的動靜。


    哐當一聲,銅盆便掉落在地。


    裏麵的水也灑了出來,裙擺和鞋子都被水打濕。


    可是她卻是沒有絲毫感覺。


    隻是覺得心裏突然一揪一揪的疼。


    抬腳便向那邊房間跑過去,隻是腳步還有些踉踉蹌蹌地不穩。


    她跑過去一隻手抓住門框,似乎隻能借助門框才能讓她站穩,抓住門框那隻手的手背青筋都暴了出來。


    待看清屋裏的情形後整個人渾身一軟,癱在地上。


    跪在床邊的老李頭放開抓住肅哥兒的手,顫抖得給他蓋好被子,後又壓了壓。


    伸手拍拍肅哥兒的胸口,聲音顫顫說道,“肅哥兒,你等著,你等著爹去給你找大夫來,你等著,爹馬上就迴來。”


    說罷他轉身,腳步踉蹌得往外麵走去,在走到門口時他對婦人喝道,“你去看好肅哥兒,我去請王大夫來。”


    他眼睛很紅,聲音顫顫,整個人都在微微發抖。


    婦人抬頭,臉上早已是淚水一片。


    朦朧著雙眼看向老李頭,哦了兩聲,連忙手腳並用的爬了起來。


    跌跌撞撞的朝床邊走去。


    床上的肅哥兒還是那些,雙眼往上翻,嘴裏還往外吐著白沫兒,渾身抽搐不停。


    “我的兒,我的兒,你快去請大夫迴來,快去……”


    婦人跪在床邊,顫抖得握住肅哥兒的手。


    扭頭去看門邊的老李頭,她哭道,“你快去,你快去啊!”


    老李頭胡亂的點點頭,嘴裏無意識的喃喃,“肅哥兒,肅哥兒,你等著爹,等爹迴來。”


    轉身向外跑去,腿還是有些軟,腳步踉蹌。


    大街上,人並不是很多。


    老李頭一陣急跑,偶爾碰到幾個人也腳步不停繼續跑。


    雙眼發直,血絲滿布,頭發淩亂。


    被他撞到的人見他這幅模樣,也不敢多說什麽,隻是低聲罵了句瘋子。


    他跑到街邊一家藥鋪門口,看也不看就直接往裏麵衝。


    藥鋪門口正好有一個人提著幾包藥出來,被迎麵跑來的老李頭撞得一個趔踞。


    老李頭卻是理也沒理,還是一個勁的往裏麵衝。


    那人大怒,轉身看已經跑進去的老李頭,罵道,“大清早的趕著報喪呢!”


    老李頭腳步一頓,迴頭兇狠的瞪著那人,雙眼血絲滿布,看著有些可怕。


    門口那人見老李頭這個樣子,低低咒罵一聲,轉身走了。


    老李頭見人走了後又轉身繼續往裏麵走,到櫃台邊抓著一個夥計的手臂,急急問道,“王大夫呢?王大夫呢?”


    ………………………………………………


    (看到有人說耕牛產牛奶很別扭,在這解釋一下。中國古代沒有奶牛,而水牛的奶也是可以喝的,而且營養價值更高。有興趣的朋友可以去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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