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扇門隔開的是兩個世界,身後形形色色的男女交纏在一起,燈紅酒綠,旖旎的讓人心醉。


    走進門內,展現的又是另一番景象,如果是外麵的男女是在追求肉體的歡愉,那麽裏麵這些人,向往的就是精神的愉悅。歡唿、呐喊、尖叫,所有的聲音都因血腥而躁動。


    那巨大的囚籠,血跡仍未擦幹的兵刃,被拖下台的屍體,還有站在舞台中央,用鮮血為自己書寫榮耀的戰士。


    每一次火花,每一道傷口,每一滴鮮血,都讓觀眾感覺亢奮不已。


    這裏是青州最大的地下角鬥場,戰士刀口喋血,富豪一擲千金,金錢和鮮血在囚籠中交織,人們害怕死亡,卻又渴望他人的鮮血,不得不說,這真的是一種病態的自私。


    “你以前來過這種地方?”禦阪美琴縮了縮脖子,有些不適應的問道。


    “以前沒錢吃飯的時候來過。”古忘憂伸展著胳膊道“別看我這樣,我可是從小就跟著老爸學打架。”


    這裏是最下層的準備區,可隻要一抬頭,都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粗獷的漢子零零散散的坐著,一些人的眼睛在女孩身上打轉。


    將禦阪美琴護在身後,古忘憂用身體擋住那些人的目光。


    按照角鬥場的規矩,他們可以在準備區裏任意選擇武器和防具,古忘憂隨手拿了根東方棍,反正武器這東西,舞台上多的是。禦阪美琴抱著玩玩的心態,選了柄華麗的細劍。


    做好這可有可無的準備後,古忘憂便帶著他往階梯處走去。角鬥場的每一層都是相互連通的,在這裏已經可以看到上麵稀稀疏疏的人影,可以聽到那些觀眾興奮的呐喊。


    “喂,我勸你最好不要這樣。”一名滿臉胡渣的漢子從角落裏走出來,周圍噓聲不斷。


    “為什麽?”古忘憂迴頭問道。


    “這裏禁止私鬥,可到了上麵就不一樣了,即便是沒登上舞台,底下也有人會盯上你。”胡渣漢子的目光落在他身後的女孩身上,問道“這是你妹妹吧?”


    周圍的人發出一陣陣嗤笑聲,一個馬臉漢子起哄般的說道“為了生活,哥哥帶著妹妹來角鬥場,用命博一點錢,好感人的故事。”


    馬臉漢子捂著肚子哈哈大笑“小東西,別天真了,我還想看你帶著妹妹上去。”


    一名光著膀子的大漢笑的更歡了,拿起大號酒杯和馬臉漢子碰了下。


    “那水靈靈的妹子一定會被上麵的那群餓狼玩的連渣都不剩。”


    馬臉漢子一臉猥瑣的邪笑“搞得我都想上去看一下了,說不定還能分到一杯羹。”


    光膀大漢朝那胡渣漢子秀了下肌肉,道“都是你多管閑事,不然我們就有好戲看了。”


    “雖然說的很難聽,但他們說的也是事實。”胡渣漢子沒有去理會他們,而是轉頭對古忘憂說道“你不應該帶著個女孩上去。”


    “喂,那邊的兩個白癡。”禦阪美琴直接從古忘憂的身後站了出來,捏著拳頭道“剛才的那些話,就算你們收迴……”


    “不要衝動。”古忘憂附在她的耳邊,道“不能在這裏使用能力。”


    “難道就這樣算了?”禦阪美琴迴頭,氣鼓鼓的就像是一隻發怒的野貓。


    光膀大漢和馬臉漢子一起站了起來,大笑著說道“不算了你們還能怎麽樣?”


    古忘憂嗤笑道“確實也不能怎麽樣,要是你們兩個傻.逼一直像烏龜躲在這,我們實在是沒什麽辦法。”


    整個準備區哄堂大笑,一些和他們熟的人更是在旁邊煽風點火,兩個漢子的臉都紅成了豬肝色。


    一步踏上階梯,古忘憂迴頭道“我現在上去了,你們敢來嗎?”


    胡渣漢子搖了搖頭,坐下之後也不再言語。


    角鬥區裏,虎哥靠在牆頭,點著一根雪茄,身上的惡虎紋身張牙舞爪,在他附近五米,基本上就是一個真空區域。


    血淋淋的傷員從舞台上被抬下來,台下兩名大漢打成一團,周圍的人在旁邊起哄,扭打在一起的兩人一個翻滾,近到了虎哥麵前。


    虎哥放下手裏的雪茄,斜著掃了他們一眼,然後繼續吞雲吐霧。


    起哄的人瞬間安靜下來,即便是還隔著幾步,兩人都渾身哆嗦,立刻滾出老遠。


    “切,真是沒種!”虎哥吐出一口煙霧,自言自語般的感歎道。


    入口處,古忘憂帶著禦阪美琴到角鬥區,身後還跟著兩位摩拳擦掌的大漢。


    沒有任何的廢話,古忘憂衝上去就是當頭一棍,光膀漢子舉起狼牙棒一擋,東方棍以他的武器為支點,打了個旋,直接倒打一棒,打在他的下顎。


    馬臉漢子壓刀下斬,東方棍又換了個角度,挑著他的刀刃一借力,棍子在他們兩個的腰上敲了個來迴,一路上下,瞬間就敲的他們腿腳發麻,武器都拿不穩。


    這還是古忘憂特意留手的結果,解決完這兩人後,他帶著禦阪美琴,頭也不迴的離開,角鬥場很大,舞台可不是開在入口處的。


    “喲,哪來的妹子。”一個拿刀的漢子朝這邊輕佻的吹了個口哨,有他開頭,這些人的目光基本上都匯聚了過去。


    “看身材,這妞除了小點,其它的地方都挺正的,就是戴著麵具,不知道臉怎麽樣。”一名漢子舔了舔嘴唇,目光落在胸上。


    禦阪美琴也同樣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胸,額頭的青筋都暴起了“我隻是還沒發育好不好!”


    古忘憂廢了好大的功夫才把這位姑奶奶壓住,擦了擦額角的冷汗,卻發現那些人已經不知死活的圍了過來。


    既要勸住炮姐,又要擋在這些人,前有狼後有虎,說的就是現在的他。


    就在他們的手都快要伸過來的時候,最外圍的一個人突然飛了起來,沒錯,就是飛著砸向人群中央。


    壯漢畫出一個拋物線,落在古忘憂的腳邊,驚得那些人同時退後一步。


    “滾開。”一個粗獷的聲音在最外圍響起,趙少帶來的那個大塊頭史龍蠻橫的擠開人群,筆直的走了過來。


    直接一個耳光扇翻了還圍著的幾個人,後者連一絲反抗的意思的都沒有,史龍指著古忘憂和禦阪美琴,道“這兩人我罩著的。”


    此言一出,人群俱作鳥獸散。


    觀眾席上,帶著麵具的趙少朝史龍比了個大拇指,後者咧嘴一笑。


    古忘憂不鹹不淡的道了句謝,自己找地方等待主舞台的開場。


    這裏就必須要說明一下角鬥場的規則了,舞台多種多樣,有自由場次的,還有額定場次的,而主舞台代表了最高的額定場次——十三場。


    隻有贏滿十三場的人,才能從主舞台上走下來,這既是財富,也是榮耀,每個能站著從主舞台上走下來的人,都會被刻在角鬥場用血書的紀念碑上。


    很多人都認為,隻有角鬥場的老手才會登上那個舞台,然而恰好相反,登上那舞台的,基本上都是角鬥場裏初出茅廬的新人。


    所有的老手都知道,如果不是擁有絕對的實力,登上那個地方,隻是在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虎哥看著主舞台那巨大的露天囚籠,目光終於有了一絲的變化,兩個年輕人並排走在一起,然後走到了他旁邊大概一米的地方。


    角鬥場內從來都沒出現過的小女生,基本上不會來這的少年人,虎哥甚至有一瞬間懷疑自己是不是來錯了地方。


    古忘憂和禦阪美琴靠牆站著,後者抱怨道“這裏的人一個個的,都和腦袋未開化大猩猩一樣。”


    聞著熟悉的血腥味,看著那些罵著汙言穢語,甚至拿刀砍個你死我活的糙漢,虎哥這才確定,這裏是角鬥場沒錯。


    好玩似的彈了彈手中的細劍,禦阪美琴說道“還好有這麽個安靜的地方,不然我和那些人在一團,可待不下去……話說,怎麽沒人站在這附近啊?”


    “你看。”古忘憂伸手一指,禦阪美琴順著望了過去,史龍一個人坐在地上,周圍的人全都自覺的散開,讓出一塊巨大的真空區域。


    “我想和史龍那裏的原因差不多,角鬥場裏的一些名人,有這樣的特權。”


    “那這樣說……”禦阪美琴轉頭,看向離自己不遠的那個男人,惡虎的紋身栩栩如生。


    “既是規矩,也是習俗。”虎哥彈了彈煙灰,竟然開口解釋道“五米,是一個安全距離,即便有人突然拿刀砍過來,也能及時反應。在這個角鬥場裏,隻要沒登上舞台,就有可能會被人偷襲,所以隻要有能力的人,都會清出一個五米的安全區域。”


    “那如果有人靠近了怎麽辦?”禦阪美琴歪著頭問道。


    虎哥笑了笑,手指搭在刀柄上,將腰間的寬刃長刀露出一小節刀鋒,答案不言而喻。


    古忘憂拿著東方棍的手不自覺的攥緊了些。


    “不過這次算了。”將最後一絲刀鋒也藏入鞘中,虎哥擺了擺手道“你剛才教訓那兩個人的時候我看了,棍法不錯,哪裏學的?”


    “家傳。”古忘憂靠著東方棍,目光投向前方的主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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