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古忘憂正往間桐家最深處的和室走去,作為遊戲的玩家,他最大的的優勢不是超乎副本人物理解的技能,也不是隨時隨地能掏出物品的背包。他最大的優勢是情報,作為動漫死宅,對動漫人物性格、能力、經曆各個方麵的情報。


    畢竟《god》是一個絕大多數以宅文化為背景的遊戲,所以才會有“創造這遊戲的上帝一定是個死宅”這種吐槽。


    尋常的黑色布鞋踩在木質的地板上,古忘憂在一扇門前停下,他抬起自己沒拿槍的左手,敲了敲門,同時還開口問道“請問間桐髒硯先生在裏麵嗎?我進來了啊。”


    與剛才的彬彬有禮絲毫不同,他直接一腳就把門踢開,門板砸落,幾條蟲子骨碌碌的爬了出來,然後被他亂槍掃死。


    “還真是個有趣的年輕人。”髒硯笑眯眯的說道。


    “你倒是如我意料,看起來真是個無趣的老人。”古忘憂的腳踩過蟲子的屍體,這才注意到除了髒硯以外,還有一個小女孩在這。


    那個小女孩有著紫色的頭發,溫柔的臉龐,唯一遺憾的是,雙目無神的就像是木偶一般。間桐櫻,他是雁夜參加這次聖杯戰爭的理由,也是古忘憂這麽不爽髒硯的原因。


    一條細小的爬蟲自髒硯的袖口爬出,飛快的爬過茶幾、地板,隱蔽的來到古忘憂的腳邊,髒硯情不自禁的露出一絲得意的笑,爬蟲弓起身體,打算一鼓作氣鑽入古忘憂體內的時候,白色的鞋板毫不留情的壓了下來。


    蟲子體內肮髒的血液濺了出來,古忘憂在地板上蹭了蹭鞋麵,毫不掩飾話語中的鄙夷“比起雁夜正大光明的用蟲子擊潰對方,你更喜歡這種偷偷摸摸的手段,果然是越老越廢啊!”


    “口無遮攔的小鬼。”髒硯臉上不複原來的淡然,有些氣急敗壞的說道。


    “哎呀呀,看來我是戳到你痛處了,為了維持你那扭曲的生命,你到底付出了多少代價啊。”古忘憂抬起手,槍口對準髒硯的手臂,然後扣動扳機。


    槍口吐出火舌,髒硯的左臂綻開一朵血花,疼痛使他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手中的拐杖被扔下,麵色也蒼白了幾分。


    “將所有知識和力量都用在保命上,這樣簡單的攻擊都不能靠行動能力避開。”槍口頂著他那布滿皺紋的腦袋,古忘憂的麵色有些可怖“沒有那些惡心的蟲子,你和一團爛肉有什麽區別,告訴我啊,間桐家的初代當家。”


    “你是怎麽知道的?傲慢的小子。”髒硯那原本就難看的臉上憤怒與震驚交織著,看起來更加的可怖,激怒他的不是那些嘲諷的話嗎,而是古忘憂說出來的那個他的秘密,間桐家的初代當家,離現在大概是五百年前的人物。


    槍口頂著他的腦袋歪到背後的牆壁上,古忘憂瞥了一眼櫻,道“比起這個問題……接下來可不是小孩該看的東西了,先叫她離開。”


    髒硯桀桀的笑了,臉上流露著施虐者的愉悅“你可不要把她當成普通的小孩,比這更恐怖的事情她可是每天每夜都在經曆,所以……”


    話還沒說完,搶托就已經砸在了他的臉上,半邊臉都凹陷進去,嘴角也湧出大量的鮮血,古忘憂繼續拿槍頂著他的腦袋,道“喂,叫她先出去,這樣對我們兩來說都好。”


    “怎麽,你這麽在意我收養的孫女。”即便是被打成這個樣子,髒硯仍是像抓住古忘憂什麽把柄一般,有些含糊的說道“那就如你所願,先迴房間裏待著吧,櫻。”


    仿佛被按下了開關一般,一直在旁邊沒有絲毫反應的櫻終於有了點動作,木然的走迴自己的房間。


    也就是在她走後,古忘憂放下指著髒硯腦袋的槍,找了條板凳搬到髒硯麵前坐下。


    “你這是……”髒硯的話才剛開口,又是一陣劇烈的疼痛自手臂傳來,古忘憂再次扣動扳機,在他另一條胳膊上連點幾槍。


    “閉嘴聽著吧,廢物。”話一說完,又是一通掃射,每一槍都是打在他的四肢,直到一梭子彈打完,也沒有給他造成什麽致命傷。


    慘叫、悲鳴,髒硯施加在他人身上的痛苦,連萬分之一都不到的迴敬在自己的身上。血水染紅了他的全身,麵色慘白的他抬眼望著古忘憂,艱難的開口道“你是打算折磨過之後,再殺了我吧。”


    “我不否定。”古忘憂的槍再次指著他的腦袋,然後扣動了扳機。


    沒有意料之中的槍響,槍管中發出空蕩蕩的迴音,子彈已經打完了。


    “真遺憾。”古忘憂微笑著說道“看來隻有用其他的辦法了。”


    徒手拆下木質的桌腿,掄騎來砸到髒硯的身上,用這種簡單粗暴的方式,把他砸的隻剩下最後一口氣。


    拽起他的衣領,古忘憂一臉欠扁的笑。


    血模糊了髒硯的眼睛,他無神的看著前方,道“怎麽了,沒耐心折磨下去,就直接殺了我吧,反正隻是時間問題。”


    重新把他拖迴椅子上,古忘憂站在他麵前,開口道“本來我就打算徹徹底底的把你給殺了,所以玩笑就到此為止。”


    重新給衝鋒槍安上一梭子彈,擦了擦凳子上沾的血跡,悠閑的在髒硯麵前坐下。


    “怎麽了,這樣放著我不管,我不久後也會死掉。”髒硯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再不趁這個機會,好好折磨我一下,就沒機會了。”


    “無所謂,反正我並不是你這種施虐狂,剛才那些隻不過是在陪你演戲,耍你罷了。”古忘憂笑眯眯的說道“髒硯先生,不,應該說是承載著髒硯意識的容器。”


    這一刻,髒硯才開始直視眼前的少年,他的笑容看起來是那麽的可惡,卻又令人畏懼。苟延殘喘的活過如此漫長的時光,他已經成為了永生的奴隸,任何能撼動他生命的事情,都觸碰到了他最為敏感的那條線。


    不顧這具身體目前的狀態,也不管所經受巨大的痛苦,他手撐著桌子,用盡全力站起來,撲向古忘憂。


    結果後者隻是一個側身就完美的避開,髒硯摔倒在地上,歇斯底裏的在地上咆哮“可惡的小子,沒有人能殺得了我,我……”


    黑色的布鞋毫不留情的踩在他的頭頂,將他剩下的話全部壓迴了嘴裏。


    “我可是知道的,作為壽命超過五百年的大魔術師,你是靠著怎樣的手段才能活下來的。”古忘憂半蹲下來,對著身上不斷溢出鮮血的髒硯說道“在間桐家的四周,我已經安放了大量的燃油,試想一下,連燒三天三夜的大火,作為你本體的腦蟲,能混在眾多的蟲子當中活下來嗎?”


    趴在地上的髒硯不斷的掙紮,嘴裏含糊不清的咒罵著,這位活了幾個世紀的大魔術師,在麵對死亡的威脅時,顯得尊嚴全無。


    “對了。”古忘憂俯在髒硯的耳邊,用隻有他能聽到的聲音,低聲道“為了保險起見,我會先去殺了那個女孩。”


    瞳孔驟然收縮,髒硯在聽了那句話後,掙紮也停了下來,一開始掉在地下的拐杖裏,小臂粗的蟲子猛然從裏麵鑽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爬進髒硯的嘴裏。


    古忘憂就像是一個旁觀者一樣,隻是在旁邊靜靜的看著。


    流血瞬間止住,身上的傷口開始緩慢的愈合,幹癟的手掌撐著地板,髒硯就這樣,又再次站了起來,拾起自己的拐杖,凹陷的眼窩裏,瞳孔鎖定眼前的年輕人。


    “你到底是什麽人?”


    “隻是一個對你有些了解的死宅罷了。”


    髒硯還在琢磨死宅這個詞的意思,雖然在《fate》的世界裏,這應該不算很違和的詞匯,但古板的他也不可能知道這種新名詞的意思。


    “不過我還是的感謝你,你剛才的反應讓我確定了,腦蟲應該是在櫻的心髒裏吧。”根據對《fate》係列作品的了解,他毫不忌諱的將腦蟲的具體位置都報了出來。


    “剛才說殺了櫻,是在套我的話嗎。”髒硯自從遇上這個年輕人之後,無論什麽情況,都是這種氣極的狀態。


    “簡單來說,我不確定在這個時候,你有沒有把腦蟲埋在櫻的體內。”古忘憂轉頭,看著突然出現在門邊的櫻,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再說了,這麽可愛的女孩子,我怎麽可能舍得殺掉。”


    “可愛。”櫻用細弱蚊喃的聲音重複著這個形容詞,臉上的表情還是沒有絲毫的變化。


    “幾次三番的愚弄我。”髒硯的指甲都扣進了木質的拐杖裏,很難想象,他那雙幹癟的手竟然有這樣的的力量。


    怒極反笑,他陰冷的笑,臉上滿是殘虐之色“我不會讓你輕易就死去,你的餘生都將在蟲堆裏渡過,在你死去的那一刻,你的迴憶裏都隻會有難以忍受的痛苦,而我會在旁邊,親眼看著這一切,好好享受你的痛苦。”


    古忘憂難得的露出一絲追憶之色,槍口對準他的心髒,開口道“那麽,你呢?過了這麽久,還記得你最初的迴憶嗎?”


    髒硯頓了下拐杖,隻覺得他的話莫名其妙。


    “親眼看著這一切……雖然不是身臨其境,可是……”古忘憂感覺莫名的有些失落,扣動扳機,槍聲和他的吼聲匯聚在一起。


    “我一直都是親眼看著你們的一切啊!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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