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時都可以。”這種小事對陸時川來說並不重要。戚作深把戒指藏起來也不是他的意思。戚作深被這簡短五個字取悅,“真的?”“嗯。”陸時川往前走了兩步。他看著眼前熟悉的藍色花海,沒有說話。戚作深走到他身旁,“你也喜歡這種花?”陸時川看了他一眼,頓了頓才說:“不是我喜歡。”戚作深皺起眉,“那是誰?”他很不喜歡剛才陸時川看他的眼神,像是在透過他看旁人一樣。陸時川又沉默下來。過去的這幾個世界,他已經確定遇到的任務對象都是一個人。在看不到盡頭的旅途中,其實這樣也好。見他不語,戚作深握緊的拳頭骨節發白,“你在想誰?”陸時川無從說起,隻淡淡開口:“沒有誰。我累了,迴去吧。”戚作深低頭看了看兩人交握的手。陸時川的手和本人有相同的冷淡和疏遠,五個指腹沒有一個像他這樣緊緊貼在對方手背。他腦海中閃過陸時川剛才的眼神。這個意外的發現讓他四肢僵冷。可他沒敢再問。他怕從陸時川嘴裏聽到柴蘭蘭、或聽到任何旁人的名字。“好,”戚作深說,“我們迴去。”走到半途,他忽然又出聲:“那片紫羅蘭,換成別的品種吧。”陸時川腳步微頓,他稍稍蹙眉看向戚作深。戚作深薄唇泛白,但表麵看起來還很自然,他笑道:“從小就看著它,剛才忽然看膩了。不如換一種,聽說最近又研究了新的花樣,說不定會很漂亮。”“你怎麽了。”戚作深挑眉,“幾朵花而已,難道你不舍得?”陸時川深深看他,然後對管家頷首示意。管家躬身,“我立刻去辦。”送兩人迴到門前他就掏出手機走到了一旁。戚作深臉上的笑意幾乎維持不住,管家走後就對陸時川說:“那我去廚房了。”“嗯。”陸時川沒有在意,腳下一轉往書房的方向走了過去。戚作深看著他的背影,唇邊的弧度漸漸抿直,良久才轉身離開。吃過午飯後,陸時川在書房再坐一會就服藥上了樓。戚作深坐在床邊看他睡下,才終於低聲問:“你真的在乎我嗎?還是說,你在乎的人,究竟是誰……”房間裏隻有寂靜悄然流淌,沒有人迴答他。戚作深莫名輕笑一聲,舌尖有抹不去的苦澀味道在蔓延。他起身走到窗邊,看著遠處大片大片的紫羅蘭被連根拔起,心裏說不出是痛快多一些,還是痛苦更多一些。但他要的隻是讓這種花從此在陸時川眼前消失不見,他絕不想再看到陸時川上午看他時的眼神。戚作深看了半晌,才重新迴到床邊。他小心掀開被子一角,在陸時川的身側慢慢躺了下去。不過他沒有睡著,躺了一個小時後就輕手輕腳從床上下來,換了衣服開車駛離了陸園。為了掩人耳目,他還要先迴一趟自己的住處,再從那裏出發去接約見的女孩,所以提前了一個小時出發。陸時川在他離開後的兩個半小時後醒了過來。恰時鄒方俞的電話打了過來。“陸哥,我今天跟你約好的飯局,你可別忘了。”他怕陸時川貴人多忘事,特意提前了這麽久打電話提醒,“那個藝星餐廳,你知道在哪吧?”“司機知道。”鄒方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