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齊和小圓一臉意猶未盡,他們的資曆和劉明峰比起來還太淺,有運氣聽到這一課已經非常受用,往外走的時候連連對劉明峰道謝。這種嘴巧又懂事的年輕人多數人都很喜歡,劉明峰也不例外,被塞了兩瓶飲料,上了車就又打開了話匣子。這迴說的都是一些為人處世的淺顯道理,對年輕人來說算是受益匪淺,但陸時川沒再關注。他之前養成了午休的習慣,到了點有些許困意,就闔眼眯了一會。醒來的時候正好到了劇組。他們路過忙得熱火朝天的工作人員,徑直去了導演的臨時工作間。工作間的門大開著,導演和副導演正在討論演員的問題。劉明峰敲了敲門,“何導。”何學慶轉臉看過來,第一眼看見的不是說話的劉明峰,而是劉明峰身側的陸時川。副導演和他一樣的反應,不過比他多說了四個字,“承雲真人!”這正是劉明峰想要爭取的角色,聽到副導演開口,他心中大喜,麵上不動聲色,“看來兩位知道我的來意。”何學慶和副導演對視一眼,又對劉明峰說:“老劉,你可真是給我找來一個寶貝啊!”他對門外路過的場記招招手,在後者往這走過來的同時看向陸時川,“先去試個扮相可以嗎?”劉明峰深怕陸時川被怠慢,忙說:“等等,我和他一起去。”何學慶皺了皺眉。看著兩人背影漸行漸遠,副導演眼神帶著憂色,“何導,我們不會往組裏招來一個祖宗吧?”何學慶說:“出來再看吧。”副導演說:“你不怕他沒演技?”“演技?”何學慶老神在在,“配音演員的演技就夠了,而且剛才你也不是沒有看見,隻要他保持這種狀態,不要多餘的演技,這個角色就能活。”副導演潑他一盆涼水,“別忘了,劉明峰說過這是新人演員,沒有經驗,麵對鏡頭很難不緊張啊。”何學慶歎了口氣,“那能有什麽辦法,這個角色到現在還沒定下,時間已經不剩多少了,我不管他有沒有經驗,隻要有這張臉,硬著頭皮也要給我上!”這話一出,副導演也沒了說辭。他住了嘴,何學慶卻坐不住了,“不行,我去看看。”副導演連忙跟上。兩人走到的時候,陸時川已經換了廣袖長袍,正坐在鏡子前由工作人員固定發套。何學慶見到他古裝扮相的第一眼,就決定無論如何要把陸時川留在劇組,就拉過劉明峰細細商量。陸時川在他們商量期間拒絕了上妝,“我不需要。”化妝師一臉難色地去請示何學慶。何學慶板起臉,“胡鬧!”陸時川視線掃過劉明峰。劉明峰一個瞎話隨口就來,“小陸對化妝品過敏,不能化妝。”這和陸時川的話根本不相符,但落實了陸時川不化妝這件事,這個借口也讓何學慶不好再說什麽。他再去看鏡子裏的陸時川,肉眼幾乎看不出任何瑕疵,也就同意下來,“好吧,那就這麽拍。”一行人來到攝影棚。陸時川登過雜誌封麵,接受過不少采訪,麵對鏡頭非常自然。何學慶看見他的狀態時高興極了,對劉明峰說:“他給我的驚喜真是一個接一個!”劉明峰但笑不語。這時攝影師對陸時川示意:“帥哥,換個pose。”陸時川麵容冷峻,黑眸深邃,手裏握著一把有些重量的道具劍,在鏡頭裏顯得非常懾人,攝影師快門按了幾次就像打了雞血一樣激動。但陸時川說:“結束了沒有。”語氣冷冽,沒有迴旋的餘地。攝影師:“……”他隻好把陸時川握劍的這個姿勢用各個角度拍了幾張,然後問:“帥哥,你其實換個姿勢會更帥的。”“不必了。”陸時川見他放下相機,隨手把劍還給一旁的工作人員,對劉明峰說:“可以了嗎。”劉明峰轉臉看何學慶。何學慶:“……”這個定妝照拍得是他入行以來見過的最隨意的一次,偏偏一向挑剔的攝影師半個不字也沒說,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一時很複雜。劉明峰就重述一遍陸時川的話:“何導,可以了嗎?”何學慶迴過神來,“可以,可以。”他大手一揮,“那就這麽定下了,我馬上安排你們的房間,準備一下,明天就進組吧。”劉明峰滿臉驚訝,“怎麽這麽著急?”何學慶說:“不著急怎麽行,我已經把這個角色的戲一壓再壓了,既然演員到位,明天就開始補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