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玉林見狀有些奇怪,“你不一起來嗎?”“我還要為先生準備一份資料。”陸玉林不疑有他,聞言快走兩步跟上了陸時川。逐漸接近報告廳門口,秘書識趣地不再說話,她退後半步,把陸時川身旁的位置讓給了陸玉林。“小叔,你怎麽突然要召開員工大會,是有什麽事情要宣布嗎?”陸時川隨口問他:“你猜不到嗎。”“呃,”陸玉林小心迴答,“是跟最近這段時間的報道有關?”陸時川不置可否,算作默認。在原劇情中,原主對新聞媒體發布的不實報道沒有放在心上,認為流言總會被事實擊潰,後來卻被公司內的黑手借此大攪渾水,甚至聯手對頭一起施壓,直到事態控製不住,嚴重影響了公司聲譽,股價一跌再跌,可惜那時再召開新聞發布會早已錯過了最佳時機。既然現在最至關重要的那條線已經偏離了他的預期,這之後發生的事情,他也沒必要一定按照既定路線去走。“玉林,我要你牢牢記住一點,”陸時川轉而說,“在生意場上,除了家人以外,隻有利益沒有朋友,哪怕是公司裏也一樣。”陸玉林麵露遲疑,卻還是點了點頭,“我明白。”陸時川轉臉深深看他,“我希望你能真的明白。”話落,他沒再贅述,身旁秘書很有眼色地為他推開報告廳大門。“和我一起進去。”陸玉林還沒想出陸時川剛才那句話裏警告的對象是誰,聞言下意識邁開了腳。從門口走向講台的途中,半滿座的場內漸漸平靜,台上正在負責清點人數的主管見到陸時川之後大步過來,“陸總,出勤的員工隻有三個人沒到,其餘都到了。”陸時川說:“時間還剩多少。”“七分鍾。”這是一個很微妙的時間,陸氏集團的會議,員工比上級早到5至10分鍾是約定俗成的習慣,更何況今天的員工大會雖然是臨時召開,卻是由陸時川親自發起並到場的。提前七分鍾入場,某種意義來說已經算是遲到了。陸時川落座之後淡淡說:“那就等等吧。”音響師早已經調整好設備,這句話通過效果良好的音響傳遍了會場,話音剛落,台下眾人就一陣竊竊私語。可說話時陸時川的神情是慣常的淡漠,讓身旁的主管猜不透這句話出口時是喜是怒,心中頓時忐忑,望向門口的次數愈發頻繁起來。五分鍾後,他沒有把三個員工盼來,靳澤知倒是帶著文件夾走了進來。“陸總,”靳澤知把文件遞到陸時川手邊,“這是您要的資料。”陸時川隨手翻開,主管偷偷瞥過,見上麵竟然有遲到三人中一個的名字,頓時眼前發黑。又過兩分鍾,三個狼狽的身影終於推開報告廳的大門姍姍來遲,頂著眾人的矚目慌忙找了空位坐下。主管瞄了一眼腕表,見時間沒過才鬆了口氣,轉臉去問:“陸總,人都到齊了。”陸時川說:“你也下去吧。”主管忙迴到座位。靳澤知腳下一轉,走到投影設備旁站定。“大家應該還在好奇為什麽召開會議,其實很簡單。”陸時川把資料又翻過一頁,對靳澤知說,“放出來。”巨屏投影上清晰顯示出四張不同日期的報紙版麵。標題內容非常吸引眼球“已證實,陸氏集團陸時川重症病發,醫院禁止探視!”陸時川手裏的文件夾有投影的資料,他看向台下,聲調陡然轉冷,“今天大會的內容,就是研究為什麽報道上會把這件事稱作,已證實。”隨著他的話,靳澤知配合著圈起了這三個字。台下鴉雀無聲。主管終於知道剛才自己偷看到的內容代表什麽,他下意識把目光投向了在資料中看到過的那個人,沒想到一眼就看見對方冷汗津津、眼神鬼祟的模樣,就他注意到的這幾秒,就往門口看去了兩三次,明顯是打算找機會逃跑。想到陸時川應該不可能會認識一個公司基層職員,說不定真的會被這人跑了,他明白這絕對是一個在領導麵前立功的機會,就悄然從座位上離開,順著通道來到門邊,掏出鑰匙從裏麵鎖上了報告廳的門。做完這一切,他就立在原地沒有離開。陸時川恰時念出了資料裏的名字,下一刻台下果然有人從座位上衝向門口!這人速度很快,離門口又太近,身邊又沒人注意到他的動作,等到有人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夠上了門把手靳澤知身側的站台上有話筒,他表現淡然,“攔下他。”守株待兔的主管橫跨一步就扣住了男人的肩膀,男人身形瘦弱,渾身沒有力氣似的,被這麽一拉就踉蹌著險些摔在地上,主管樂得輕鬆,抓住了人緊接著對台上喊道:“陸總,靳副總,剛才我就看他有點奇怪,已經把門鎖上了。”靳澤知看向陸時川。“做得很好,”陸時川對主管頷首示意,“鬆開他吧。”主管見陸時川和靳澤知都已經注意到他,心中暗喜,就依言鬆了手。兩人對話間,場內其餘員工好奇的視線已經匯聚到了門口站著的男人身上。“他是誰啊,看著有點眼熟,陸總為什麽會特意提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