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被迫”靳澤知打斷了他的話,“不是。”陸玉林眼眶內盈出一道水光,他往後跌退一步,“這就是原因,是不是,你總是假裝不明白,看不到,隻是因為你喜歡小叔,是不是?”“是。”陸玉林含淚笑了一聲,他看向床上的陸時川,“如果小叔醒來記得這件事,他一定會發火的,到時候你好自為之。”不等靳澤知迴答,他又說,“宴會已經散場了,我馬上要迴我的住處,現在來找小叔告別。既然他睡了,請你幫我轉告吧。”話落他抬手蒙著臉平緩心情,兩秒後就轉身走向門口,沒再看靳澤知一眼。門發出“哢噠”一聲輕響,嚴絲合縫。靳澤知沉默的時間比陸玉林更長,這聲輕響才讓他迴過神。陸玉林的話他在事發之前就考慮過,他甚至想的更多,但現在即便思慮再多也沒有任何用處,當務之急是在陸時川醒來之前把這裏恢複成原本的模樣。至於之後,就全部聽天由命。他忍著身後隱蔽處傳來的不適做好一切,時間已經到了深夜。床上陸時川眉頭還緊緊蹙起。靳澤知上前,幾次伸手才決意撫平他在睡夢中遭遇的不愉快,見陸時川果然恢複平靜,他彎腰下來,屏息親吻眼前的薄唇。陸時川在這時突地眼瞼微動。靳澤知心跳瞬時加速,他迴退時險些被地毯絆倒,卻發現對方的唿吸恢複了節奏的綿長。一聲呢喃的不舍低歎在黑暗中響起,“先生……”靳澤知悄聲離開了。窗外黑夜漸白,陸時川被生物鍾準時叫醒。他在睜眼之前就覺得頭微微刺痛,單臂撐在床上起身,接著才迴憶起昨晚宴會上發生的一場鬧劇,念及此他臉色微沉,卻在掀開被子時動作一頓。身上並不明顯的異樣讓他緩緩皺起眉頭,他閉了閉眼,腦海中似乎有一雙眼角泛紅的黑眸閃過。再看四周,房間內如常整潔陸時川目光停在鋪著白色餐巾的酒桌,托盤內酒瓶水晶杯擺列整齊,連順序都和以往沒有區別。他抬腳跨下床,去了洗手間洗漱。出來的時候門口傳來敲門聲。“進來。”老管家簡單匯報了一下昨晚陸玉林主持晚宴的結果,又說:“昨晚的那位小姐,我已經派車把她送了迴去,司機代我解釋了這麽做的原因。”陸時川去衣帽間換了衣服,聞言說:“停止一切合作,我不想在這座城市的任何一個角落見到與之相關的人和事。”老管家問:“需要定下期限嗎?”陸時川隻打算給一個印象深刻的教訓而不是趕盡殺絕,“讓他們看著辦吧。”老管家應聲後準備退下。陸時川抬手止住他轉身的動作,“澤知呢?”老管家上樓時正巧見過靳澤知,“靳少爺正在用餐。”陸時川原本還有話要問,但想了想又作罷,隻說:“下去吧。”他下樓的時候靳澤知還沒吃完。陸時川落座時說:“今天你要跟我一起去公司,之後隨你自己心意,我會讓管家給你安排一個司機。”靳澤知手指微緊,他的心跳從見到陸時川的那一刻起就亂了節拍,聞言冷靜地說:“我的職位是先生的助手,不需要單獨的司機。”陸時川也不勉強,他喝了一口水,仿佛隨意開口:“我記得昨晚是你送我迴了臥室,希望我沒有占用你的太多時間。”聽到他提起昨晚,靳澤知繃直後背,臉色平淡,“當然沒有。”他也喝了一口水咽下嘴裏的早餐,“我幫您收拾好桌子之後您已經在沙發上睡著了,所以我未經同意幫您脫了外套,抱歉,先生。”陸時川眸光微動,“收拾桌子?”靳澤知昨晚幾乎徹夜未睡,其中小半時間都用來為昨晚的一切想好說辭,尤其是他多餘收拾好的酒桌,他猜到陸時川一定不會忽略這個細節,應對起來表情自然,“我下樓準備冰水的時候您想去浴室,但不小心碰到了桌上的酒杯,當時……天色很晚,您可能不記得了。”這兩段話半真半假。陸時川對昨晚的印象本來就不太深刻,隻隱約記得失控掀了酒桌的餐巾,再者在樓上換衣服他沒有在身上看到任何不合時宜的痕跡,聽靳澤知這麽說就放下了最後的疑心。“昨晚是我太大意。”陸時川此時迴想起來已經沒有那麽大的火氣,他當時的心神被突然的劇烈腹痛占據大半,否則也不會接過陌生人遞來的酒。或許是昨晚那杯酒裏摻著的下作的藥沒有解決的緣故,陸時川自起床就覺得口渴,他又喝一口水才說,“所幸沒讓玉林的成人禮成為別人的談資。”聽到陸玉林的名字,靳澤知垂首看著餐盤,“先生對玉林很上心。”陸時川轉眼過去,隻看見他的側臉,“玉林是我唯一的親人,也是陸氏的繼承人,我當然會對他上心。”話落淡淡道,“但你的前途會比玉林更廣闊。”靳澤知視線不變,裝作不經意提起,“玉林曾經問過我,為什麽先生會讓他繼承陸宅。”“嗯。”靳澤知又追問:“他說先生還很年輕,完全有機會從小培養一位真正的陸氏繼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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