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乃平被劉誌高當麵頂撞,氣得臉色發白,轉身就走,口中說道:“好,樹苗我不要了,劉誌高趙振華,你們給我等著!”


    “我就怕你咬我!”劉誌高冷笑。


    “何主任你聽我解釋”振華揮手叫道。


    然而何乃平已經氣衝衝地走了,頭也不迴。


    振華聳聳肩,衝著鄉親們說道:“大家繼續栽樹,我去找村書記了解一下。”


    劉誌高也揮手,叫道:“全部栽下去,一棵樹苗也不給何乃平,我看他敢不敢吃人!下次換屆選舉,我們都選振華,把吃皇糧不幹活的何乃平搞下來!”


    “高三爺,這話說遠了,大家先幹活吧。”振華苦笑,轉身去找葛守道。


    葛守道在鄉裏開會,剛剛迴來,在路上和振華迎頭相遇。


    振華將剛才的事匯報了一下,又說道:“葛書記,我沒有故意頂撞何主任的意思大姚莊和小葛莊要樹苗,我也能理解。要不這樣吧,我勻出兩百棵樹苗給他們,以免大家心裏都不痛快。”


    葛守道搖搖頭,說道:“知道何乃平為什麽找你麻煩嗎?這次申請樹苗的事,是我倆辦的,沒有通知他,所以他心裏不高興,故意在你麵前耍官威!扯淡的村裏決定,我都不知道這事,誰決定的?”


    振華皺眉。


    葛守道又說道:“何乃平根本就沒把村委和村黨委放在眼裏,假傳聖旨來刁難你。走,我們先去大姚莊和小葛莊了解一下,看看什麽情況。”


    振華點頭,跟著葛守道去大姚莊了解情況。


    大姚莊的兩個生產隊長各自搖頭,說道:“沒有啊,我們沒有找何主任要樹苗啊。”


    小葛莊的生產隊長,也是一樣的說法。


    振華歎氣,對葛守道說道:“看來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何主任的決定,不是鄉親的要求,也不是村裏的決定。他這麽做,擺明了是要針對我,真沒勁。葛書記,我隻是想給鄉親們做點事,從來沒有出風頭、爭權奪利的心思。何主任如此針對我,我今後的工作恐怕很難展開。”


    趙文樂曾經跟振華說過,村兩委班子不團結,是鄉村工作的一大難點,甚至是一大頑疾!


    很多有理想有抱負的農村優秀人才,就是被這種不團結的工作關係弄得焦頭爛額,最後黯然退場,或者是變本加厲,加入爭鬥之中。


    振華知道,這個問題終於降臨到了自己的頭上。


    葛守道拍著振華的肩膀,安慰道:“振華別擔心,我支持你!等到下一屆選舉的時候,我支持你做村委主任,讓何乃平迴家休息。”


    振華叫苦:“葛書記這話千萬別提,何主任本來就對我不高興,這話要是被他聽見,估計恨我一井深!”


    這件事,讓振華情緒低落了好幾天。


    自己隻想給鄉親們做點事,卻招人嫉妒,真是始料未及。


    這就好比在棋盤上,自己棋子絆住了自家的馬腿,心中憋屈難以言說。


    雖然鬱悶,但是工作還要做。


    振華植樹造林的過程中,聯係了村小學的鄧煒璘校長,給學生們都打了招唿,讓他們愛護樹苗,保護樹苗。


    同時,振華也自行製作了一些簡易的宣傳牌,懇請鄉親們愛護樹苗。


    鄉親們看見振華如此賣力,也都自覺起來,拉著牛路過塘埂的時候,都各自小心。


    一個冬季,振華忙忙碌碌的,過得很充實。


    經濟林栽種完成以後,振華沒什麽事了,這才抽出時間來,給蒹葭、齊帥、金奎和宋立鑫補課,監督他們的學業。


    補課地點,就放在計華梅家裏。


    蒹葭和金奎的成績都很好,又有振華的輔導,每次考試都是滿分宋立鑫也不錯,經常拿到滿分唯有齊帥很麻煩,學習寫字都不用心,成績也不太好。


    莊小蝶對振華說道:“俺哥,齊帥不聽話,你就給俺打,沒事的!”


    振華搖頭笑道:“沒有哪個好孩子是打出來的,齊帥才上一年級,慢慢來。”


    莊小蝶歎氣:“他爸爸也是高中畢業,可是卻一直不迴來,要不,齊帥學習的事就不麻煩俺哥了。”


    振華點頭:“那倒是,齊磊以前讀書比我好”


    實際上,齊磊以前讀書成績並不好,振華這麽說,是給齊磊麵子。


    莊小蝶又歎氣:“兩年了,一眨眼都兩年了。”


    “是啊,兩年了。”振華也歎息,也在思念齊磊。


    站在秀蓮的墳前,振華又想到了當年三結義的場景。當年一腔豪情少年熱血,如今生死離別天涯海角,人生啊人生!


    墓碑上,齊磊的名字曾經被振華用泥巴遮擋。經過這兩年的風吹雨打,那塊泥巴已經脫落,又露出了齊磊的名字。


    振華想了想,擦去了墓碑上麵殘留的泥巴痕跡。


    三結義還是三結義,雖然齊磊跑了,但是振華相信,他一定還會迴來的。


    進入臘月,振華再一次接到了匯款單,是三千元整。


    匯款單還是從廣州打來的,還是沒有名字。


    “你大爺,打錢迴來倒是留個落款呀!”振華又驚又喜,又有些頭痛這究竟是鐵橋寄來的,還是齊磊寄來的?


    和宜蘭莊小蝶分析了一下,振華覺得,這應該是齊磊寄來的。


    鐵橋就算有錢,也不會一次性寄來這麽多,隻會細水長流,一點點地寄來。因為鐵橋知道宋家財的為人,錢多了,他就好煙好酒地顯擺,大把大把地賭錢。


    可是齊磊這小子也很奇怪,直接匯款給莊小蝶或者齊貴,不是更好?


    第二天,振華帶著齊貴去河源鎮取款,迴來交給莊小蝶。


    莊小蝶從裏麵拿出了三百塊,對振華說道:“俺哥,這三百塊錢,你送給宋家財吧,俺看宋立鑫都沒衣服穿,凍得發抖。萬一這錢是鐵橋寄來的,現在全部給了俺,卻讓她兒子宋立鑫挨凍,俺心裏過不去”


    振華搖搖頭:“這一定是齊磊寄來的,你不用擔心。宋立鑫的衣服,我給他買吧。”


    幾天之後,振華和宜蘭去河源鎮趕集,順便給宋立鑫買了一套便宜的衣服和一雙鞋子。


    小孩子長得快,每年都要添置新衣。宋家財沒錢給兒子買衣服,隻能拖著。村裏有些鄉親看見宋立鑫可憐,就把自家孩子穿小了的舊衣服送過去。然而宋家財卻又囂張,討飯還嫌粥稀,不接受別人的舊衣服,隻要新的。


    振華將新衣服送過去,對宋家財說道:“有一個社會愛心人士,給你兒子買了衣服鞋子,托我給你送來。”


    宋家財接過衣服看了看,搖頭道:“這衣服質量也不好嘛,誰買的?”


    “”振華恨不得一腳踢死宋家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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