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磊皺眉:“我就挖幾棵樹苗,怎麽胡鬧了?”


    蘭玉芝瞪眼:“好好的,你挖樹幹什麽?”


    “這些樹在這裏風水不好,我挖去別的地方栽!”齊磊說道。


    “俺栽的樹,俺就是不讓挖,誰敢挖俺的樹,俺就跟他拚命!”莊小蝶大叫,兇巴巴的樣子似乎要吃人。


    “不挖了齊磊,我去想辦法!”振華將鐵鍬往地上一丟,轉身就走。


    這種情形之下,沒辦法繼續挖樹。


    不過東灣村多的是梔子花樹,去買一些過來,應該不難。


    齊磊也怒氣衝天,指著莊小蝶罵道:“莊小蝶你給我等著,老子要不離了你,就不是齊磊!這是你栽的樹?等老子離了你,你有本事把這些樹帶走,才是你的!”


    “你個混賬東西在說什麽!”蘭玉芝又急又怒,轉身摸了一個掃把來打齊磊。


    然而齊磊早已經奪路而逃。


    莊小蝶怒氣未消,衝著齊磊的背影大叫:“離就離,不過不是你離俺,是俺離了你!這個家,你以後別迴來了,俺就當你死了,被狗吃了!”


    蘭玉芝急忙安慰兒媳婦:“小蝶不生氣,媽陪著你過,齊磊這狗東西不給你賠禮認錯,以後就不讓他進這個家門!”


    莊小蝶哭泣,說道:“俺把齊帥養大了,讓齊帥也不認他!”


    蘭玉芝摟著兒媳:“對對對,讓齊帥也不認他!”


    ……


    齊磊逃出家門,和振華先去看秀蓮。


    來到秀蓮長眠的地方,振華和齊磊都是一愣——這裏居然有些紙灰!


    是誰知道秀蓮葬在這裏,給秀蓮燒的紙?


    齊磊看看四周,皺眉說道:“是不是魯強文?可是他怎麽知道秀蓮葬在這裏?”


    振華點頭:“要不就是秀蓮的父母,要不就是秀梅。除了他們,還會有誰來給秀蓮燒紙?可能是我們昨晚打著電筒幹活,被秀蓮父母偷偷發現了。”


    “有可能……”齊磊點頭。


    “他們不問,我們也不說,就這樣吧,大家心裏明白就行。”振華又說道。


    “村裏人遲早會知道的,不過那時候,我相信沒人敢把秀蓮的骨灰挖出來。誰敢挖,就是我的仇人!”齊磊說道。


    “已經葬下去了,應該沒人敢動的。鄉下人都迷信,也不敢碰骨灰盒。”振華也看看四周,問道:“現在怎麽辦,去哪裏找梔子花樹?”


    “怕什麽?村子裏多的是梔子花樹,我花錢買就是了。這點小事都辦不成,我倆豈不是枉為男子漢?”齊磊很淡定。


    振華想了想:“鄭懷亮家的後院裏,也有七八棵花樹,花開的也好,我們就從他家裏買吧。”


    齊磊點頭,和振華一起去大姚莊。


    振華擔心被老爹逮住,不敢走大路,繼續從二組村後繞行。齊磊無所謂,大搖大擺地奔著鄭懷亮家的大門而去。


    鄭懷亮不在家,在鎮上經營自己的飼料店。


    唐姐在家裏,聽說齊磊要買樹,笑道:“你要梔子花樹,挖去就行了,不要錢。我本來就打算挖了花樹,明年重新栽幾棵果樹的。”


    自從鄭懷亮“棄官經商”,唐姐的氣色好了許多,見了人都笑眯眯的,再不是以前母老虎的模樣。


    齊磊和振華選了四棵長勢良好、亭幹挺拔的花樹,立即開挖。


    花樹都不大,二尺多高,挖起來也很快。


    挖出了花樹,齊磊執意留下一百塊錢給唐姐,和振華各自扛著兩棵花樹,送去秀蓮的“墳”前。


    四棵花樹,就栽在骨灰盒所在地的四周,以骨灰盒為中心,構成一個正方形,圈起了方圓一丈的麵積。


    齊磊歇了一口氣,說道:“振華,我們先吃飯,下午再來給花樹澆水。”


    振華問道:“我看你迴去也是沒飯吃,幹脆去我家吃飯吧。”


    齊磊苦笑:“我倆難兄難弟,你在家裏的日子也不好過吧?去你家吃飯,你老爹肯定瞪著牛眼,拍桌子掀板凳,打雞罵狗,指桑罵槐!”


    振華一笑:“那怎麽辦?難道咱們哥倆浪跡天涯?到處討飯吃?被罵一頓就罵一頓吧,好歹吃飽再說!”


    “我口袋裏有錢,還不至於混到討飯吃的地步。跟我走,保證你有吃有喝。”齊磊胸有成竹,嘻嘻一笑,拉著振華就走。


    振華也不知道齊磊打什麽主意,跟著齊磊而去。


    齊磊照直來到二組宋家財的家裏,大馬金刀地坐下來,掏出五十塊錢來,揮手道:“家財,去鎮上給我買些鹵菜和啤酒,我和振華今天在你家吃飯。”


    “好好好,我這就去!”宋家財見了錢,不由得兩眼發光,接過錢,借了一輛自行車飛馳而去。


    老麻子宋仁貴看見齊磊來了,急忙說道:“你們坐著,我去魚塘裏弄兩條魚!”


    齊磊可是老宋家的貴客,宋仁貴不敢怠慢。


    “趕緊去趕緊去!”齊磊揮手。


    宋仁貴屁顛顛的,提著撒網出了門,去門前的小魚塘裏撒魚。


    魚塘麵積不大,鮮魚卻不少,都是宋家財晚上偷來的。宋仁貴兩網下去,撒上來七八條鯉魚金魚和雜魚。


    鯉魚紅燒,金魚蒸雞蛋,再加上買來的幾樣鹵菜,果然是好吃好喝!


    吃飯的時候,鐵橋才抱著孩子從房裏走出來。


    不過,鐵橋的左額上有一片烏青,似乎是被打的。


    齊磊盯著鐵橋的臉,皺眉說道:“鐵橋的臉怎麽有一片青腫?是不是宋家財這王八蛋打的?”


    “不是不是,前天晚上……停電,鐵橋走路沒看見,撞了門框……”宋家財嚇了一跳,急忙解釋。


    鐵橋卻不說話,抱住兒子坐下來喝酒。


    麵前的白瓷杯,滿杯約有小半兩酒,被鐵橋一口喝幹,似乎非常豪爽、非常饞!


    齊磊更是皺眉,問道:“鐵橋,你以前不喝酒吧?怎麽現在……喝酒這麽厲害?孩子還在吃奶,你這樣喝酒,是不是……對孩子不好?”


    鐵橋似乎沒聽見齊磊的話,看也不看齊磊,自顧自地吃菜,旁若無人。


    “少喝點酒,下奶,沒事的。”宋家財嘻嘻地笑,又給鐵橋斟了一杯。


    鐵橋又是滋溜一口,酒到杯幹。


    振華也眉頭微皺,不知道鐵橋性情大變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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