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俊男子摸著胸口的手,轉而按住了自己的心髒,這接二連三的全部都是壞消息,他自己一下子倒是有些無法適應過來。


    敲門男人知道,這件事早點說出來,總比一直藏著要好,他連忙開口說:“他們的死都是一刀致命,頭顱都掉下來了,眾所周知,羅信的武器是一根鐵棍。”


    英俊男子又問:“那有沒有可能是羅信故意用刀殺的呢?”


    敲門男人刻意轉頭看下英俊男子左邊的側臉,他那張臉倒是完好無損,可是他左邊的耳垂,卻是少了一截,從傷口上看,應該是剛剛受傷沒多久。


    不等敲門男人開口,英俊男子立馬會意,他原本就不太好看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陰沉:“原來是她!”


    在說到這個女人的時候,英俊男子下意識地伸手去遮蓋自己那被切了半截的耳垂,臉上流露出強烈無比的殺意。“為什麽?如果說女帝派人阻止我接近妘娘,這其中也還有一點蛛絲馬跡可循,但是為何女帝的人要自相殘殺?而且韓英是堂主,同時也是第一批追隨女帝的漢人。殺了他


    對女帝有什麽好處,他難道不怕因為這件事情而導致手下離心嗎?”


    敲門男人搖搖頭:“屬下愚鈍,猜不透這其中緣由。”


    英俊男子沉默了好一會兒,很快他的眉頭便稍稍舒展開來,他揮了揮手,冷冷一笑:“無所謂了,事已至此,再去追究也沒什麽用處。”


    說著,英俊男子轉頭對著身邊的少年問:“你馬上安排馬車,我要去洛陽。”


    “公子,您現在的身體狀況……”


    少年的話並沒有說完,因為他抬頭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張充滿怨恨,幾近瘋狂的麵容。


    “是。”


    等少年離開之後,敲門男人又開口低聲說:“公子去洛陽可是要見令尊師?”


    “嗯。”英俊男子應了一聲,“我不能再等了,現在羅信肯定已經知道我的存在,既然這樣,那我也就開誠布公地直接去找他!”


    敲門男人當即對著英俊男子說:“公子,你這樣做,對老主人的計劃會不會產生影響?”在提到“老主人”這個詞匯的時候,英俊男子的臉色突然變了一下,他沉聲說:“一直以來,羅信的存在都是一個不安的因素,他做事情完全不按照套路出牌,世俗禮教對他更是無法起到任何約束,像他這樣無君無父的人,他的存在隻會影響到我們的發展,再加上他與太子的關係密切,日後定會成為我們最大的敵人!所以必須在羅信羽翼真


    正豐滿之前將它除掉,這是現在最好的方法。”聽到這裏,敲門男人點點頭,他想了想開口說:“不過,我認為公子就這樣大張旗鼓地殺上門,怕是有些不妥。盡管女帝方麵不會阻止公子與羅信的決鬥,但就算公子殺死


    羅信之後,很多事情恐怕也無法善了。特別是蘭陵郡主,她與羅信夫妻感情是有目共睹的,就算公子與她有舊,但這殺夫之恨,恐怕無法填平這其中的溝壑。”


    這句話英俊男子聽進去了,他沉默了片刻,對著身前人問:“那你有什麽好辦法?快快說來!”“以羅信現在的情況,如果短期內他無法獲得較大的功績,就算他與太子的關係再好,也沒有辦法迴來。因此,他一定會想盡辦法地攻打高句麗,我認為公子不妨去一趟遼


    東,與泉男建見上一次麵。素聞泉男建善於權謀,他肯定有一個十全的辦法對付羅信。而且,如果羅信在戰爭中死亡,這件事也賴不到公子頭上。”敲門男人發現英俊男子的眉頭已有喜色,當即笑著說:“羅信目前沒有子嗣,他一死家中的四位妻妾肯定會另做打算,這個家也很自然的就分崩離析了。到了那個時候,公


    子隻要一敞開雙手,蘭陵郡主就會投懷送抱,畢竟對於她來說,公子已是最後的歸宿了。以公子之能,到時候將他另外三名妾室都納入家宅也不是什麽難事。”


    “妙!妙啊!”英俊男子當下撫掌大笑,“這件事情就這麽定了,馬上去洛陽!”


    眼見英俊還是這麽激動,敲門男人微微低下頭,眼角上斜,流露出一絲奸計得逞之色……


    正如羅信之前所說,這兩天他基本都在家裏陪著嬌妻美妾,談談情、說說愛,做一些羞羞的事情。


    不過在家中呆久了,總會覺得有些悶,於是羅信翻了牆,一個人邁著二八步子晃晃蕩蕩的在大街上遊走。


    在經過一個巷子口時,聽角落裏傳出一個老人的聲音:“年輕人,走的那麽快,擔心摔倒哦。”


    老人這話才出口,羅信突然感覺腳下一滑,身體就朝著前方覆蓋了一小層白雪的土地撲了上去。


    在快要落地的時候,羅信伸出一根手指,在地麵上輕輕一點,接著身體就淩空飛起,打了一個盤旋,並輕飄飄地落在地上。


    他這個動作很自然地引來了四周民眾中的一致稱讚,羅信一邊對著邊上的人拱手,一邊轉頭看向剛剛開口提醒他的老人。


    羅信這才發現,原來那裏是一個攤位,單位邊上掛了一個幌子,上書:“千年不傳,鐵口神斷。”


    羅信看了一眼左右,發現往來的路人裏,就仿佛沒有人注意到這一角,一個老人家孤零零地坐著,看著就顯得有些孤寂。


    不過羅信在意的是他剛才所說的那句話,不由得特意靠近,對著老人行了一禮,開口說:“老人家,您怎麽會知道剛才我會摔倒?”


    結果有趣的是,老人就反問羅信一句:“我怎麽知道你會摔倒?”


    “哎?”羅信反而讓老人這句話給說愣了,他笑著說,“不是,既然您不知道,那剛才為何開口提醒我?”老人將雙手插入袖子裏,流露出一副老神在在的姿態,淡淡地說:“這冰天雪地的,地上結了冰,自然就滑。但凡隻要是個年輕人,走路都會快,這速度一旦快了,自然就會摔倒咯。方才經過的年輕人那麽多,老漢可沒特意針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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