辯機的聲音一傳入羅信的耳中,羅信的腦海裏很自然地浮現出了,高陽公主與辯機也如他現在這樣在車廂裏親熱。


    一想到這樣的畫麵,羅信頓時沒了興致。


    羅信這一停下來,高陽公主顯然也是才反應,她狠狠地瞪著羅信,故作兇狠並壓低了聲音說:“羅信,你奪了本宮最重要的東西,動現在開始,你要對本宮負責!”


    “公主殿下,您不是在開玩笑吧?”


    高陽公主柳眉一揚:“怎麽,你不信?”


    羅信壓低了聲音說:“不是我不信,我對你負責了,那辯機大師怎麽辦?”


    “你……”


    高陽公主正要發怒,但腦子又一下子就轉過彎來,眯起了月牙般的眼眸,伸出纖細的玉手,在羅信的鼻尖上點了點,笑著如同狐狸一般:“原來,你吃醋了。”


    “我吃醋?怎麽可能,我好歹也是有家室的人,拋開家中的嬌妻美妾不說,還有晉陽公主這麽一位紅顏知己呢?”


    “哼!”高陽公主惡狠狠地瞪著羅信,用一種近乎威脅的口吻說,“我警告你,你要是敢負本宮,我、我就去告訴父,唔!”


    高陽公主說話的聲音略微大了一些,羅信連忙伸手捂住她的嘴兒:“噓,別說話,接下來好好看戲。等看完戲咱們再好好說這件事,到時候,你要我怎麽負責,我就怎麽負責。”


    高陽公主用舌尖在羅信的手心輕輕舔了一下,使得羅信將手縮了迴來。


    眼見羅信縮了手,她用手指請唇瓣邊輕輕刮了一下,粉紅色的杏舌也是舔著唇線而過,故意用一種略帶傲慢的口吻說:“親嘴兒也沒有想的那麽舒服嘛,書裏都是騙人的。”


    她這話反倒是讓羅信感覺自己好像賺到了,電視裏都說大唐的公主一個個都是色中惡鬼,而羅信遇到兩位公主雖然性格不同,卻是純潔得如同白紙一般。


    羅信正要說話,高陽公主一把將他推開,傲嬌一哼:“哼!你還真以為自己是香餑餑啊,不就會寫幾首臭詩,擺弄一些小孩子的玩具,關鍵時候來個英雄救美麽,本宮還看不上呢。”


    得,這妞兒都傲嬌得上天了。


    盡管不太清楚高陽公主與辯機的關係,但剛才那一吻如果高陽公主真的不是隨便玩玩的話,隻要她願意,羅信肯定會負責到底。


    為此,羅信必須要斷了高陽公主與辯機的關係,隻要辯機出局,那一切都好說。


    這時候,羅信悄悄地掀開了車簾,就發現一個身穿白色長袍的英俊光頭小白臉站在門口,他對著金管事行了一禮。


    金管事顯然從未見過辯機,見是一個英俊小哥,不禁連忙問:“可是辯機大師?”


    “小僧正是辯機。”兩人說話的間隙,羅信對著邊上的高陽公主笑著說:“哎,公主殿下,這普賢寺的待遇真不錯啊。這年頭,和尚都錦衣玉食。先不說著辯機長得細皮嫩肉,他身上這件衣服是蜀錦吧,這可是好東西啊。一般


    和尚別說買了,見都見不到,想來是公主殿下你送的吧?”


    高陽公主對待人,首先看的是對方的人品,身為公主,有很多細節自然都不會去關注。就比如辯機的穿著,盡管高陽公主經常會來佛寺,但這還是第一次關注僧人的穿著。


    讓羅信這麽一說,她才反應過來,於是仔細觀察辯機的衣服。很快,高陽公主就微微搖頭說:“這不是蜀錦,應該是蘇錦,蜀錦就連本宮一年也拿不到半匹,哪有多餘不用的送他?不過,這蘇錦的看上去質感一流,價格應該不低,而且還不怎麽好買,之前讓侍女去東


    市買過幾匹,似乎等了半個多月才到貨。”


    說著,高陽公主的柳眉就皺了起來:“以前倒是沒注意,不過這樣說來,還真有點奇怪。這佛家不應該清心寡欲,勤儉樸素麽,這辯機怎麽會在衣服上廢這麽大的心思。”


    羅信不由得捂住自己的額頭,這高陽公主雖然看起來很彪悍,而且脾氣不怎麽好,還特別傲嬌,但她人情世故懂得還是太少,還真有些單純。


    不過高陽公主雖然單純,卻不笨,也不會盲目地去相信一個人。


    羅信發現她現在看向辯機的眼神裏麵出現了一種審視的態度,這是一個很好的開始。


    當然,羅信可不認為自己能夠馬上就轉變高陽公主對待辯機看法和認知,畢竟曆史上辯機能夠讓高陽公主義無反顧地跟他在一起,肯定有兩把刷子。


    這時候就聽金管事對著辯機說:“辯機大師,我是賣木材的,之前與貴寺有生意上的往來,貴寺早的佛殿很多木材都是從我這邊買的,現在還有一千多兩銀子沒結,您看能不能跟主持說一聲?”


    金管事年紀已經不小了,四十好幾的中年男人,在家裏是一家之主,在商行也是老板,可現在他卻對著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和尚低頭哈腰,這樣的畫麵別說羅信,就連高陽公主看了也是連連皺眉。


    辯機的麵色仍舊沒有太大的變化,一副古井無波的姿態。


    “阿彌陀佛。”他宣了一聲佛號,“這位施主,這件事小僧怕是無能為力。”“為什麽,大家都說您是玄奘大師的高徒,隻要您去跟主持說一聲就行了。”金管事也是有些著急了,“我並不是要辯機大師您幫我去逃這銀子,隻是想見主持一麵,當麵跟主持談一下。這筆銀子已經拖欠一


    年多時間了,我們家祖祖輩輩的積蓄不能斷送在我手裏啊!”


    著急的金管事連忙抓住辯機的手臂,滿臉懇求,聽他的聲音,都著急得要哭了。辯機還是搖頭,而且臉上笑容逐漸淡了下來。他後退了兩步,這時候,院子裏竟然出來了兩個和尚,他們將金管事往後推了幾步,其中一人說:“你算什麽東西,辯機大師是你能碰的嗎?你若是將他弄傷了


    ,他沒法翻譯玄奘大師的經書怎麽辦?再等一下,公主殿下就要來研討佛學,倘若惹得公主殿下不高興,這罪你擔當得起麽?”


    車廂裏,羅信當即對著高陽公主豎起大拇指。


    而高陽公主則是瞪了羅信一眼,她看向辯機和這些和尚的眼神顯然喲了一些變化。


    金管事畢竟做生意多年,也不是稻草紮的,他冷冷一哼,伸手指著辯機說:“我總算是看明白了,原來你和那主持都是一丘之貉!你們不是沒錢給,而是根本就不打算給!”辯機又宣了一聲佛號,對著金管事說:“這位施主,亂嚼舌根、汙蔑他人,可是要下十八層地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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