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予晞睜開眼時,周子正還在沉睡。一想起昨晚,她的臉禁不住紅了。她本以為這麽久後的第一次,他會需要時間去適應。誰知原來引擎一點燃,就把積累了五年的*全燒了起來。不是到最後她向他求饒,他還不願放過她,臉有忿然:都沒一夜七次。


    天,他這是要一夜間把鐵棒磨成針。


    林予晞聽著他均勻的唿吸聲,看著他平和睡容,心裏有種難言的安穩。


    這個男人,讓她願意再次相信愛情,相信承諾,相信不離不棄。


    不過,還有個重要的問題,昨晚,他什麽也沒戴。想到這,她的臉又紅了。昨晚最後一次釋放時,他氣喘籲籲時在她耳邊戲虐:“你滿……足了!”


    以後真的要多買些去汙粉。


    林予晞默默地算了算日子,大姨媽快來了,應該是在安全期。但以後……這避孕的問題還是要和他談談。


    他沒醒,她也不想把他吵醒,隻能安靜地靠在他懷裏,想東想西,不知不覺地又睡著了,直到她感覺有輕柔的吻落在她的額頭上。


    她睜開眼,周子正的唇邊掛著曖昧的笑意。


    “昨晚累的是我,你怎麽比我還能睡?”


    林予晞張張嘴,竟然說不出話來。


    周子正笑了:“你嗓子啞了。看來以後要常煲清潤的湯水給你補補嗓子。不然你叫不出來,我會很不爽。”


    林予晞橫了他一眼。去汙粉,來一噸!


    林予晞在洗手間梳洗後,周子正走入,從背後環抱她:“昨晚,好嗎?”


    “好……”


    “多少分?”


    林予晞迴望他一眼:“250!”


    周子正失笑,在她的臉頰上啵了一口:“老婆,你越來越聰明了。”


    “以後不可以再像昨晚一樣了。”


    “你不是說昨晚好嗎?”


    “過了!”


    “那幾次不算過?”


    林予晞瞪了他一眼。


    周子正摟著她:“不如這樣,我們訂一個暗號,你一說這個暗號,我就知道過了。”


    “什麽暗號?”


    “你叫我老公,我就停。”


    林予晞推開他:“不和你胡扯,我去做早餐。”


    “不用,現在就可以吃。”


    周子正把她擠到牆壁上,雙手扯開她的睡衣,埋頭吃了起來。


    林予晞吃了一驚:“周子正!”


    周子正抬頭:“暗號錯誤。”低頭再吃。


    林予晞無奈,扭捏了一聲:“老公。”


    周子正又抬起頭,眼中滿滿的笑意。他在她的唇上啄了啄:“老婆,真乖。”


    ——


    梳洗完畢後,林予晞才發現已經快十二點了,兩人隻能跳過早餐,直接去吃午餐。


    吃飯時,林予晞收到了李淳一的短信:“劉文清的表姐已經到了香港,我安排她住在我家。你有需要隨時可以來和她談。”


    林予晞看完把手機遞給周子正,周子正看了,嘴角暗暗地抽了抽。媽的,你家?就不怕我把你家砸了。


    他拿出手機迴道:“葉律師今天下午迴港,我們和他一起去你家見劉文清的表姐,大概下午4點。有關案子的事,你以後直接找我。”


    周子正看向林予晞:“以後他發什麽短信給你,你別迴,轉給我,我去搞定他。”


    “嗯。”


    周子正喝了一口冰可樂壓了壓心裏的火苗,睨見林予晞白皙的脖子,突然喉結上下滾了滾。


    他把林予晞拉過,坐在他的大腿上。林予晞戒備地盯著他:“你要幹嗎?”


    “飽暖思.淫.欲!”


    “……這是餐廳……”周子正的吻把她的話止住了,林予晞的目光很不安地掃向包房的房門,生怕服務員推門而入。


    “你竟敢不專心,該罰!”周子正瞪了她一眼,然後埋首在她的脖頸處親吻著。


    很不幸的,服務員真的推門而入,看到眼前的一幕,閃雷一般退出,關上房門。


    林予晞心裏悲催地吶喊,我好歹也是名中醫師啊。隻是,當她去洗手間,在鏡子中看見脖子上的紅印時,心裏蹦出的就是悲催的怒吼。


    白裙子,白脖子,紅印子。林予晞的雙眼要噴火。周子正,你是故意的!


    當她迴到房間怒視周子正時,周子正一臉無辜,滿臉誠懇:“真的是不小心的。”


    “你幼稚!”


    周子正仔細觀摩,滿意地點頭:“我覺得很美。”


    “我要去買圍巾。”


    周子正挑眉:“賣圍巾的店都關門了。”誰敢賣,他就把它的店買了。


    ──-


    李淳一的大宅位處郊區,四處環境清幽,遠離都市的煩囂。大宅前院是一大片花園,裏麵種著各式各樣的花草;最奪目的是一片紫色的薰衣草。


    李淳一出迎,周子正微笑:“沒想到你選了這麽一座大宅,我以為你會住在山頂。”


    “我不喜歡山頂,還是選個郊區,種種薰衣草比較合我口味。”


    周子正的雙眼眯了眯,和林予晞十指緊扣,跟隨林之軒,葉錦安一起走入大宅。大宅客廳的牆上掛上一幅油畫。畫中是一片無邊無際的薰衣草,一個戴草帽,穿白裙的女子站在薰衣草地裏,她伸手按著帽子,裙擺在風中飄揚。


    林予晞的目光抖了,默默地把視線轉離。


    周子正掃了一眼油畫,畫中人不用猜也知道是誰。他心裏冷哼,又是薰衣草,難怪要把證人安排住他家,就是為了把人引來,讓她看到他精心布置的真心。果然是隻老謀深算的狐狸。


    周子正對上李淳一的眼,微笑:“淳一,辛苦你了。為了這事勞心勞力,花盡心思。”


    李淳一淡淡地說:“略點綿力。”他看向林予晞,看見她雪白脖子上的紅印,臉色突然沉了下來。


    看見他的目光,周子正滿意地笑了:“有你幫了這個大忙,我就不用在外麵瞎跑,可以多點時間留在家裏陪晞晞。”


    李淳一勉強地笑了笑:“那是。”


    李父李母也走了出來和林之軒,林予晞寒暄一番。


    李母仔細地打量周子正,酸溜溜地說:“晞晞的男朋友長得真好啊,像個明星一樣。”


    周子正溫笑:“哪裏。”


    李母眼力不太好使,瞥見林予晞脖子上的紅印,忙問:“晞晞,你的脖子是不是被蚊子咬了,紅了一塊……”然後,話戛然而止。


    林予晞的臉唰地紅了:“……沒事。”


    周子正嗬嗬一笑:“是被隻大蚊子咬的。”


    林予晞瞪了他一眼。周子正說:“你看,晞晞怪我了。我家住在山頂,就是蚊子多,待會要買些蚊香迴家熏一熏。”


    葉錦安忍不住笑了。李淳一的臉色就一點也不好看。


    林予晞暗暗地戳了周子正的掌心,周子正“哎喲”一聲:“咦,這裏也有蚊子。”


    葉錦安“咳咳”兩下:“咱們還是別談蚊子了,談案子。”


    ──


    劉文清的表姐沈文華正如李淳一所說,對劉文清的死很愧疚,對林之軒無辜受冤很自責。


    “林醫師,幸好李先生找到了我,讓我知道您現在竟然還被25年的案子困擾。您放心,25年我沒有勇氣走出來還您清白,這一次我一定不會讓您這麽一位好醫師再受冤屈。”


    “謝謝!”林之軒感慨。


    沈文華拿出一本記事本:“這是文清當年的其中一本日記。出事後大舅舅要把文清所有的日記本都燒了,這一本是我偷拿走的。日記本裏寫下了文清當時的心事,包括和女朋友的苦戀,請求林醫師安排她和女朋友見麵,之後她倆決定私奔,到最後……”她雙眼紅了“她痛斥父親的冷酷,要離開人世和女朋友一起化蝶□□。”


    眾人的心一陣黯沉。


    沈文華擦了擦眼睛:“如果當年我沒把私奔的事告訴大舅舅,文清和她女朋友可能就不會死。”


    林之軒安慰道:“事情都過去那麽久,別再自責了,放下吧!”


    沈文華抽了抽鼻子:“現在我隻能盡力去補償。有我作證,再加上這本日記本,法官一定會相信林醫師是無辜的。”


    林予晞接過日記本坐在沙發上,專注細看日記本裏的每一頁一頁。看著25年前劉文清不可告人的女兒心事,字字句句都是傷痛和無助,她的心裏既感傷又憤慨。更可恨的是,悲劇早就埋進了土裏,卻還被人翻出來傷人。幸好,有它作證。


    葉錦安詳細地看了日記本,肯定地說:“過去的悲劇我們改變不了,重要的是,別讓悲劇再重演。有了人證、物證,林先生的清白就再無懸念。我現在雖然不能打保票,但我有八成把握林先生會被判緩刑。”


    林予晞鬆了口氣,隻是心裏還是有些隱隱難安:“辯方律師看來很有本事,不知道會不會又找到什麽新的案子來攻擊爸爸。”


    周子正握了握她的手:“辯方律師不是有本事,而是有人向他放料。”


    “是誰?”


    周子正欲言又止,視線淡淡地掃向李淳一,林予晞的心抖了抖,會意地沒再追問。


    ──


    上了車,林予晞終究沒忍住:“是誰?”


    周子正說:“一個月前,就有私家偵探去了蘇州查案子,委托人是方琳。”


    林予晞沉思了好一陣子:“那上一次你提到的第四條魚,就是方琳爸爸公司的職員。兩件事是不是都是方琳在搞鬼?”


    “我找不到真憑實據把第四條魚和方琳連係在一起。所以查到第四條魚後就去警告了方琳,叫她睜大眼看清楚你背後的主。後來鄭家兒子兒媳就認了是他們為保險金而下的藥。”


    林予晞詫異:“你去警告方琳?”


    “警告方琳也就是警告她背後的主。有些事我們拿不到證據,但真相大家心裏都明白。”


    林予晞驚愕:“你是說,下藥陷害的事真的是王韻琪在背後指使?還有劉文清的案子也是王韻琪透露給辯方律師?王韻琪真的是這一切的主謀?”


    周子正握住她的手:“這是沒有證據的推斷。而我們也不可能找到證據,因為就算再追下去,線索在方琳身上也會斷了;方琳隻會是替死鬼。”


    林予晞的眉頭鎖起,忿忿不平:“李淳一和她結婚後,我和他再沒有任何聯係,她為什麽恨我?為什麽要害我?李淳一和她離婚和我有什麽關係?”


    周子正安撫地輕拍她的手背:“王韻琪是個天生的富家女,她受不住李淳一和她結婚後心裏還有你,所以找你來出氣。不過,罪魁禍首,還是舉旗不定的李淳一。”


    林予晞的眉頭鎖得更緊。難道是王韻琪發現了他用咋辦的身份和她聊天,所以怒不可遏地要害她?林予晞心裏越來越堵,為了害她,就狠心地傷害無辜的鄭婆婆?為什麽要這麽狠?


    如果沒有遇上周子正,如果沒有他撐著,爸爸很可能會再一次無辜受冤,甚至入獄。而這一切歸根結底都是因為李淳一?


    看見林予晞霎變的臉色,周子正轉動方向盤,把車子停到路邊。


    “我們去海邊走走。”


    一路上,林予晞沉默不語。周子正牽著她的手,安靜地陪在她身邊,在海灘上慢步。月光照在海麵上,泛起的銀光有種莫名的深寒。


    前方的海傍有個酒吧。周子正說:“我們去酒吧吃點東西?”


    林予晞點點頭。


    周子正叫了些下酒的菜,再叫了一瓶紅酒,各自倒了一杯。


    “你放心,半瓶酒我一定不會醉。”


    林予晞輕嗟一聲:“流氓。”


    “沒法子啊。男的不壞,女的不愛。我敢說,如果我不耍流氓,我現在也隻能坐在車子裏,在你的樓下看著你的窗子。”


    “你看過?”


    “當然。看完後我就不斷地在想打入你家門的a計劃,b計劃,c計劃。”


    “說來聽聽讓我長長見識。”


    “那不行。將來我不小心把你惹生氣了,你把我鎖在門外,我就靠這些abc計劃破門而入。”


    林予晞笑了。他總是這樣,在她心煩意亂時,逗得她不得不笑。


    幾口酒下肚,擰在一起的思緒慢慢地舒解了。


    “晞晞,別想太多了。有不少事,特別有關人心的事,我們真的問不了為什麽?人心莫測,找不到答案的事很多,所以牛角尖也很多。我以前鑽了進去出不來,是你把我一點一點地拉出來的。”周子正捉住她的手“所以,現在我在你身邊,我不讓你鑽進去。”


    林予晞對上他的眼,他眼中的光好亮,在這些光芒裏,夜幕下的海好似不再那麽讓人心寒。


    “我知道你又有一樣東西比韓彬強。”


    “是什麽?”


    “你眼睛的電力比他的強。”


    周子正歡笑:“強多少?”


    “很多。”


    “很多是多少分?”


    “521。”


    周子正微愣後,伸手把她拉入懷裏來了次法式深吻。


    “我分數漲好快,250一下子跳上了521。”


    林予晞被他親得有些昏頭轉向,緩了一陣子說:“不對,你今天故意弄出個紅印,讓我出醜,要扣分。”


    “好,我接受懲罰,減一分,520。”周子正笑得一臉無害。一個紅印已足夠打李淳一記響亮的耳光,減一分,我壕給你。


    周子正切了塊牛排喂到林予晞嘴裏:“老婆,這分數有沒有終極分。”


    “有啊。”


    “多少?”


    “1314520”


    笑意在周子正眼中漫開:“看來是漫漫長路啊。不過,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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