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瓷不懂,眨巴著小鹿似的眼睛看他。


    “先生你結婚了嗎?”


    “!”


    司明厲看她像在看傻子。


    梁瓷一本正經的湊近他,盯著他那雙眼,“你結婚了嗎?


    有女朋友嗎?”


    老人家人逢喜事精神爽,結婚能讓人提起興致。


    梁瓷就很想結婚,因為她爺爺是癌症晚期,粗算隻剩一年的壽命了。


    司明厲不理解她在說什麽,他煩女人,於是不理人的走了。


    梁瓷還在先生先生的叫,一天叫八百遍。


    司明厲捱了兩天,受不了了。


    “把人丟出去。”


    他吩咐周青喬。


    周青喬也不知道為什麽,突然變成了慫包,蹲在角落裏搖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我不管,你自己處理。”


    “……”一個一個都這麽奇怪!司明厲冷眼看梁瓷:“梁小姐,我說了,不用你救,我想靜靜,你出去。”


    “好的,藥我放在這裏,一定要喝。”


    梁瓷放下藥。


    說不用救,偏要救。


    司明厲把藥當著梁瓷的麵倒了。


    梁瓷麵無表情,不生氣也不激動,平平淡淡:“我再煎一碗來。”


    她跑了,司明厲在考慮要不要離開江奶奶家。


    這天晚飯司明厲才知道,梁瓷的師父也留宿了,是個外國人,眼睛很綠,名字叫黛西·佩裏安,有點人來瘋。


    周青喬很怕她。


    “你中毒了。”


    師徒倆的開場白如出一轍。


    司明厲越過她去廚房幫江奶奶端菜,黛西追著他:“看你年紀應該比我小,結婚了嗎?


    有女朋友嗎?”


    司明厲選擇無視,喊周青喬:“過來吃飯。”


    黛西眼睛亮亮的,跑去梁瓷麵前:“徒兒,你選哪個?”


    梁瓷:“師父,先生不喝我的藥。”


    黛西:“我喜歡會飛簷走壁的。”


    梁瓷:“解休靈草的毒,不喝藥,直接紮針可以嗎?”


    黛西:“我還喜歡話多的,所以屬下歸我,上司歸你。”


    梁瓷:“我得翻翻穴位圖,在師父你的腰包裏放著對吧。”


    周圍人:“……”驢唇不對馬嘴的對話,也不知道為什麽,交流的這麽和諧,連江奶奶都說:“現在的小年輕,嗬嗬嗬,思維很跳脫嘛。”


    後半夜司明厲醒來,周青喬蹲在他臉邊。


    “你幹什麽!”


    司明厲嚇一跳,險些從床上摔下來。


    周青喬鼓著腮幫子,冷萌冷萌的臉透著惆悵,“我們迴南檁吧,我呆不下去了。”


    司明厲胸腔難受,咳嗽了兩聲問他為什麽。


    周青喬把衣領往下拽了拽,脖子連著鎖骨的地方有兩排牙印。


    “我不打女人,所以迴南檁。”


    司明厲仔細想想便明白了,不禁笑道:“有女人喜歡你不是很好嘛,你也該談個戀愛了。”


    周青喬揪著他的衣領把他按床上。


    “咳咳……咳、咳咳!”


    “迴南檁!你迴不迴!不迴打死你!”


    周青喬是偽紳士,炸毛的時候很暴力。


    司明厲被他按的快死了,點頭答應,周青喬跳下床去收拾行李,五分鍾後他站在門口,一臉嚴肅:“走吧!”


    司明厲拄拐出門,想著該怎麽跟江爺爺江奶奶告別,於是說:“你等一下,我留張字條。”


    “快點。”


    “嗯。”


    留好字條出門,院子裏的狗狗旺財已經學會見熟人不叫了,就睜著大眼睛看。


    “嗷嗚!”


    旺財突然小聲叫,周青喬嗖的一下跳到房頂上,狗一樣蹲著。


    “你別過來!”


    黛西笑眯眯的抓抓耳朵:“小孩,你要走嗎?”


    “先生你要走嗎?”


    梁瓷問司明厲。


    現在是夜裏三點,司明厲不懂梁瓷為什麽沒睡覺。


    “跟你無關。”


    他往門口去,司家的車發動,引擎在響。


    “你生病了,要治病,不然會死。”


    司家保鏢也很擔心主子:“司總,要去醫院嗎?


    我通知姑老夫人。”


    他要打電話,被司明厲喝止:“不許多事!”


    “可是司家不能沒有您。”


    保鏢咬咬牙,還是忍不住說。


    “去醫院好,要去醫院嗎?”


    梁瓷問黛西,“師父,我們要沒有生活費了,得賺點,你去醫院應聘好不好?”


    “好啊。”


    黛西已經把周青喬抓住了,捏著他的臉笑眯眯的說:“小孩,你是哪裏人呀。”


    周青喬煩的要死,“我不小,別叫我小孩!”


    他一喊,江奶奶的房間亮燈了,司明厲開車門上車,周青喬推開黛西也要往車裏鑽,黛西一招點穴把他定住了。


    咣當!人下巴砸在地上,周青喬變成周青青:“艸,死女人,你他媽找死!”


    司明厲見狀示意保鏢,結果脖子上突然一麻,他睜大眼看著梁瓷,“你!”


    然後就暈過去了。


    梁瓷看看手裏的針,“果然用針管用一點。”


    她問司家保鏢,“我能申請做他的醫生嗎?


    我有六成把握能把他治好。


    ……j市,司家。


    羽川·芹電話裏聽的一頭霧水,天亮以後就在家門口踱步等著。


    羽川·潯陪著她,晨完練,澆完花,司家的車到了。


    “明厲!”


    羽川·芹衝上去往車裏看,結果看見張黑黢黢瘦巴巴的小臉。


    “您好,我叫梁瓷,梁上燕的梁,陶瓷的瓷,我是一名醫生。”


    “額……嗯,你好。”


    羽川·芹一臉懵逼。


    後頭還有輛車,車裏周青喬罵罵咧咧:“死女人,快給我解穴,否則我弄死你!”


    司家好多年沒這麽熱鬧過。


    司明厲還在睡,客廳裏周青喬被困在凳子上,嘴裏塞著破抹布,梁瓷和黛西坐在飯桌前,麵前三位老人。


    “所以,你們跟我家三兒是偶遇,發現他身中劇毒所以想要救他。”


    梁瓷認真點頭:“嗯,但是不白救,診金要付的。”


    黛西看看羽川·芹:“老人家我認識你呀,你救過時崇,我也救過。”


    羽川·芹全程懵逼,但這會兒的確是想起來了點,時崇的味覺和知覺是黛西治好的。


    她一拍大腿,“對對!我們見過!”


    老人家高興死了,立馬詢問黛西主攻哪個方向,對司明厲的毒有幾成把握。


    “哦,這件事我全程沒有參與,您問小瓷好了。”


    黛西起身去“玩”周青喬。


    梁瓷一本正經的跟羽川·芹匯報,條理清晰,透露出一個明顯的意圖:她迫切的想要治好司明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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