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得肩膀抖,把人摟住溫聲勸,“先把髒衣服換了,來大姨媽不可以生氣,會落下病。”


    他吮她的耳朵,聲音好軟:“等好了有的是時間,一整天都可以。”


    官洛洛腦補出一出香豔大戲。


    她心情愉悅了。


    “好吧,你出去吧,我要換衣服了。”


    “我去煮紅糖水,髒了的衣服別自己洗,放著我來處理。”


    “好。”


    氣都氣死了,還洗?


    官洛洛把換下來的褲子狠狠扔進垃圾桶……夜深入睡,過了十二點,時崇的手機響了,震了一聲他便醒了,小心的看看身邊的洛洛,沒有醒,他安心了些,聲音很輕的出了櫃子。


    “下次打電話早一點。”


    來電人是雲想。


    “壞你好事了?”


    聽的出來他在抽煙,“有事要說,你背著點洛洛。”


    時崇出臥室,走去陽台。


    “什麽事。”


    雲想那邊斟酌了一下,“不知道真假,洛洛的綁架案,跟趙擎瑛有關。”


    時崇一瞬緊張,“誰告訴你的?”


    “雲亦明。”


    雲想知道他擔心,不賣關子:“趙擎瑛十五年前跟祁禦達成了協議,要洛洛的心,不隻六年前的綁架,十五年前就有過一次。”


    “十五年前……”時崇握著電話的手緊了幾分。


    雲想說:“洛洛失憶,官寒腿斷,包括官凜夫婦的死,可能都跟趙擎瑛有關。”


    三樣事混在一起,連了一個趙擎瑛,全串起來了。


    “這事還得問官寒,他最近在查趙擎瑛。”


    雲想吐煙,“祁禦那邊我去吧,那小子賊得很,我還挺感興趣。”


    “要洛洛的心髒,意思是祁禦有心髒病史。”


    時崇想了想,糾正:“不,是他手上有人有心髒病史。”


    雲想:“祁禦可不那麽容易'吐贓',當年我查了很久,沒查到。”


    時崇目露寒光:“不吐是沒用對方法。”


    雲想知道了,這貨要動真格的,他舔了下牙,笑問:“時崇,你打算怎麽做?


    跟我說說。”


    這小子做事又絕又狠,還密不透風,他猜不出來,賊好奇。


    “自己想。”


    雲想:“……”時崇心裏已經有了七八分主意,正要囑咐雲想幾句,臥室裏突然傳來官洛洛喘不動氣的聲音。


    “時崇……”咚!手機掉在地上,時崇快步衝進臥室。


    官洛洛坐在櫃子裏,滿頭的汗,驚慌著一雙眼睛,看見時崇,嚇的張開手。


    “洛洛,怎麽了?”


    時崇急忙過去抱住她。


    一身的汗,瑟瑟發抖。


    “我做夢了。”


    官洛洛心慌,方才夢裏的景象還在眼前,她聲音發抖。


    “我夢見爸爸媽媽了,他們身上有血……”“她抖的太厲害了,時崇撫著她的背,輕聲哄:“洛洛乖,不想了,不想了。”


    他夢魘過,知道那滋味,不能想,越想越難受。


    他把人抱緊,不停地哄。


    官洛洛閉了閉眼睛,腦海中的記憶越來越清晰。


    “時崇,我好像想起來了。”


    她抬頭看他,太黑了,看不清他的臉。


    “把燈打開吧。”


    “好。”


    時崇給她披上被子,出櫃子開燈,一迴頭,她追上來了,縮進他懷裏。


    時崇這才看見她小臉慘白,他心疼,吻著她的發頂。


    “不怕,我在。”


    “嗯。”


    官洛洛定了定神,抬頭看他,眸子裏都是堅定。


    “柏園二樓的房間,我站在門口,聽見爸爸和媽媽的對話。”


    “爸爸說:為了洛洛,我這條命不算什麽,我死了,趙擎瑛就能停手……”她抖了下,抓緊時崇的衣服,臉色駭白如紙。


    “然後,然後他就吐血了。”


    “媽媽抱著他,拿刀……自殺了……”官洛洛腳軟,往地上栽,時崇急忙抱住她:“洛洛!”


    她神情是木的,攥著他衣服的手泛白,她自己迴味,自己得出結論。


    “時崇,有沒有可能,是我害了爸爸媽媽。”


    夢太真實了,不是假的。


    “不可能。”


    時崇摸著她的頭,護在心口,“不可能,別亂想。”


    官洛洛睫毛在抖,人清醒了幾分,“我得再想想,得全部想起來。”


    她打自己腦袋,一下一下,時崇被嚇得變了臉色,抓著她的手生氣了。


    “官洛洛!”


    官洛洛肩膀一聳,時崇立馬放軟聲音。


    “別打自己。”


    他捧著她的臉,語氣央求了幾分,“要是難過,就打我。”


    他握著她的手打自己,一下下去,官洛洛就急了。


    “別打!”


    她心疼的不行,摸摸他的臉,“別打……”低頭靠著他,她不想想了,可就是心慌,心髒跳的太快,渾身發虛。


    “時崇,明天陪我去找二叔吧,我有事問他。”


    她從來精明,沒記起來歸沒記起來,記起來了,蛛絲馬跡都不能放過。


    時崇想不了官寒,滿心滿眼都是她。


    “那你去睡個好覺,休息好了我才讓你去。”


    官洛洛說好,閉著眼喘了兩口氣,聲音低不可聞,“肚子疼……”又痛經了。


    時崇跟著白了臉,打橫把人抱起來,塞進被子裏,搓熱了手去給她揉肚子。


    官洛洛神經漸漸鬆了,摸著他的手,手背滑滑的,她喜歡,拿上來放在臉邊。


    “好了,不難受了。”


    “我去拿藥,不然去醫院好不好?”


    她這麽難受,他心都揪死了。


    官洛洛搖頭,“好累,不想動彈。”


    時崇傾過去低聲說:“我抱你去,疼的臉都白了,得叫醫生看看。”


    他抱她,官洛洛把人拽住,“不去~”她困得眼皮耷拉,嬌嬌弱弱的說:“你說兩句情話我就不疼了。”


    時崇躊躇不語,官洛洛歪著頭,小聲小氣。


    “你快說~”還能撒嬌,看樣子是好一點了。


    時崇把被子往上拉了拉,隻露她一張小臉,想了半天才說了兩個字。


    “愛你。”


    情話得在情濃的時候說,時崇這會兒擔心官洛洛,心裏七上八下的。


    說不出來。


    官洛洛被逗笑了,沒頭沒腦的說,“以後我叫長安,你叫故裏。”


    時崇不懂,問她:“為什麽?”


    官洛洛笑彎了眼睛:“因為長安歸故裏,故裏有長安。”


    時崇眸子亮了幾分,擔心化作疼愛,摩挲著她的額頭。


    官洛洛又說:“你知道你和仙女的區別嗎?”


    時崇說:“不知道。”


    官洛洛笑的很開心,“仙女在天上,而你在我身邊。”


    時崇笑了。


    “哪裏學來的?”


    官洛洛閉著眼睛,蹭蹭他的臉,“別打斷,還有一句呢。”


    他靜靜聽她說。


    “微風輕輕起,我好喜歡你。”


    時崇忍不住吻她了,官洛洛舔了下唇,困意襲來,呢喃著說:“好了,換你說給我聽了。”


    “多說一點,我就不做噩夢了……”時崇眼裏的溫柔化不開,眸子深深凝著她,靠在她耳際,動情地說。


    “洛洛,我愛你。”


    翌日,官飛羽去j市醫院檢查傷勢,官寒做複查。


    官洛洛正好要找官寒,時崇就把她裹成了小粽子,硬薅去了婦科。


    官家三個人,一人一個科室,倒成了醫院的美談。


    “你出去等。”


    官洛洛脖子上纏著大圍巾,腦袋上還帶著蓋耳朵的大帽子,就露一雙眼睛,害羞得不行。


    時崇不放心,“洛洛,我隻聽不說話。”


    “就是不讓你聽。”


    官洛洛熱得要冒煙了,兇巴巴地訓他。


    “女孩子的事情是隱私,你不要知道!”


    時崇被他推著走,想了想說:“那讓明香陪你行不行?”


    官洛洛紅著臉看笑盈盈的婦科大夫,悶聲悶氣,“嗯。”


    她自己還真有點怕。


    時崇把明香叫上來,時崇這才退到外麵等。


    檢查也就十分鍾,再出來,官洛洛和明香兩張大紅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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