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崇看一眼那手帕,道:“順著這條手帕查,對方給什麽信息,你就收什麽信息,不要往深了探。”


    意思是不要打草驚蛇,原淳懂了,點頭著手去辦。


    午後陽光正盛。


    雲想下車把車鑰匙扔給張大碗,“繞著這附近轉幾圈。”


    “雲少是要俺……不,是要我盯什麽人嗎?”


    張大碗又胖了,走路快成外八字了。


    雲想往別墅裏走,“不是,你車技太爛,去練練。”


    張大碗:“……”雲家別墅進門要費些時,雲想皮鞋剛進花園,馬上就有人列隊排過來。


    “雲少。”


    清一色的黑衣裳,黑墨鏡,跟同廠批發的似的。


    雲想垂眸往裏走,管家勁叔來迎,“少爺,您迴來了!”


    “嗯。”


    雲想略略應一聲,勁叔立刻叫人去準備午飯。


    “不用了,不在這吃。”


    進了廳,雲想頭也不迴的上三樓。


    勁叔看著他的背影,微微歎了口氣。


    三樓一間書房被雲想改成了祠堂,裏麵長明燈旁供奉著一個牌位。


    他母親,白淑雅。


    這間祠堂就在雲亦明的臥室旁邊,他之前好幾次想把牌位挪走,被雲想一槍打穿了肩胛骨,從此不敢了。


    將牌位拿下來擦了擦再擺迴去,雲想上了一炷香,跪在墊子上磕了三個響頭,他從不言語,就隻是定定的看一會兒,然後起身。


    出門聽見傭人在叫。


    “夫人,夫人你怎麽了?”


    雲想沉默下樓,腳步不疾不徐,徑直路過,眼眸沒抬。


    咚!房間裏人摔在地上的聲音,傭人大驚失色,“夫人,夫人”的叫個沒完。


    雲想撚了下手上的佛串,腳步停了。


    謝菱嫣唿吸急促,一張臉漲的發青,渾身起了一片紅疹,她摔在地上,伸手抓著什麽,結果把床頭櫃上的一盤蝦仁掃到了地上。


    她對蝦過敏。


    蝦仁滾到雲想腳邊,他垂眸看她,語氣不急不躁。


    “你是想自殺,還是閑的無聊找點事做?”


    謝菱嫣半靠在床邊,喘不動氣,嗓子裏嗚嗚作響,一雙紅漲的眸子看著他。


    裏頭全是不急不慌的媚態。


    傭人小玉看見雲想,嚇住了,叫了聲雲少,急的哭了:“夫人她……她……”“櫃子裏有藥,黃色的盒子,去拿來。”


    小玉擦著淚趕緊去拿,雲想走去謝菱嫣身前,他沒動,她伸手抓他的褲角,臉色被憋的發紫,張著嘴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謝菱嫣。”


    雲想開口,眉宇間看不出喜怒。


    “你就折騰吧。”


    話畢,他俯身把她抱起來放到床上。


    小玉拿來藥和水,謝菱嫣喘的胸腔嗡鳴,看見藥立馬閉緊了嘴巴。


    雲想一張臉靜默如冰,慢條斯理的把藥扣到手上,然後伸手捏住謝菱嫣的下巴。


    “呃……”她躲,扭過頭去不吃。


    雲想手指用了力氣,能聽見她下頜的骨頭隱隱作響,他捏開她的嘴,麵無表情的把藥片塞進去,謝菱嫣突然咬他的手指。


    她過敏唿吸不暢,根本沒力氣,咬他就像小貓爪子撓。


    雲想抬手,她跟著抬頭,他一掌砍到她脖子,她喉嚨咕咚一聲。


    藥片到底咽下去了。


    “咳咳……咳咳咳!”


    謝菱嫣咳的眼含淚花,眼角嬌媚縱橫,楚楚可憐裏透著幾分傲骨。


    揚手一拳砸在他肩上。


    雲想輕笑,起身要走,謝菱嫣拉住他。


    “想想……”聲音還喘的很,手是涼的。


    她總叫他想想,一如從前他未長大,她還未嫁。


    雲想目光幽深的令人看不清,他迴頭,一抹笑溢出嘴角,突然抓住謝菱嫣的胳膊將她整個人提起來。


    她驚唿,雲想托著她的腰,一把按在牆上。


    謝菱嫣撞的背骨劇痛,眉心皺著,再睜眼,雲想的唇就在眼前。


    她心口一顫,立刻靠上去。


    “你身上有股味道。”


    雲想開口,音調軟軟的,布著笑意。


    謝菱嫣眼角泛紅,嗓子還是啞的,她三十五歲了,看著雲想的時候還總露出小女生的模樣。


    “什麽味道?”


    一雙手,隨著聲音爬上雲想的脖子。


    她想要他,從不掩飾。


    雲想不動,由她抱住,任那雙唇靠近,他平靜如斯的開口。


    “雲亦明的味道。”


    謝菱嫣驀地怔住,一雙杏核眼,瞳孔頓時縮了又縮。


    雲想拿下她的手,後退兩步,聲音慵懶至極。


    “還是少幹這種無聊事,雲亦明還沒死,你惜命一點。”


    說完他轉身便走,絲毫不留情,徒留她一張驚駭如紙的臉……晚飯後官洛洛饞冰激淩了。


    電視上在播一個冰激淩的廣告,她看直了眼,舔了好幾下唇,想吃。


    可來大姨媽,不能吃。


    好難過,拿糖果甜甜嘴,不是那個味道。


    吃了個小蛋糕,也不是那個味道。


    時崇坐在沙發裏看報表,她坐在地毯上,抱著他的膝蓋。


    “時總,我想吃冰激淩了。”


    對待過分要求,官洛洛就舔狗般的叫“時總”。


    時崇眼睛從屏幕上挪開,看了她一眼。


    “不可以。”


    果然……官洛洛手在背後鼓搗了一陣,悄咪咪地問:“時總,我做什麽事你最生氣?”


    時崇不抬眼:“不準點外賣。”


    正在點外賣的官洛洛:“……”時崇伸手,她氣鼓鼓的把手機交上,他看了眼:“很好,還點了個大杯的。”


    無情的按掉取消鍵,官洛洛想哭,腦袋蹭他的腿。


    “冰激淩可好吃了,又香又甜,時崇~””吃完會肚子疼。”


    時崇把人撈起來,“絕對不行。”


    大總裁說不行,小嬌妻還能說啥,不太開心,官洛洛躺到時崇腿上,扯著沙發巾玩。


    電話響了,官飛羽的視訊。


    官洛洛接起來,聲音很懨懨:“飛羽。”


    “怎麽了?”


    鏡頭裏的少年換發型了,小短寸,帥的晃眼睛。


    官洛洛有氣無力:“想吃冰激淩,吃不著。”


    明著跟弟弟撒嬌,暗裏在偷瞄男朋友。


    官飛羽把脖子上的灰色圍巾往下拽了拽,說:“冰激淩?


    家裏有啊,我走之前冰箱裏還剩一桶。”


    咚!手機掉在地上,鏡頭一片黑,隻有聲音沒有人。


    “冰激淩!冰激淩!”


    “洛洛,不能吃,吃了會肚子疼。”


    “洛洛!”


    官飛羽:“……”他是不是說錯什麽話了。


    “我就吃一口,一口!”


    冰箱前,時崇堵著門,手高舉著一大桶冰激淩,官洛洛夠不著,搓著手求。


    “好時崇!你最好了!就一口!”


    “我不好。”


    時崇眉心微蹙,真有點生氣了:“生理期不能吃涼的,一口……半口也不行!”


    “時崇~”“不可以。”


    “哦。”


    官洛洛撇撇嘴,腦袋往下耷拉,滿頭烏雲。


    時崇抿了下唇,心疼了,另隻手摸摸她的腦袋。


    “等好了再吃,嗯?”


    官洛洛怏怏地點頭,又問:“那你能吃給我看嗎?”


    她吞了口口水,眨巴著眼睛說:“你吃就等於我吃,你吃一口我看看,行嗎?”


    時崇看著她快哭的樣子,不忍心,依言打開冰激淩蓋子,官洛洛立馬遞過小勺子來,一臉的歡喜。


    時崇無奈的笑了下,舀了一點點,剛放進嘴裏,官洛洛就踮腳吻住了他,舌頭往他嘴裏鑽,輕輕一舔,冰激淩被舔走一半。


    她開心了,紅著臉抱住他。


    “哈哈!吃到啦吃到啦!”


    時崇:“……”又給他挖坑!“坑王”還在他懷裏蹦躂:“時崇你再吃一口!再吃一口!”


    時崇淡定的把手伸到後麵,拉開冰箱門,把冰激淩塞進去,然後摟著懷裏人的腰轉了個身。


    官洛洛被壓在冰箱上,時崇拽著她兩條小胳膊往上一放。


    “行,再吃一口。”


    他彎身去吻她,把她嘴裏的冰激淩吮了個幹淨。


    官洛洛被親的氣息不穩:“我,我說的冰激淩。”


    時崇咬咬她的唇,聲音勾人:“不吃冰激淩了,吃你。”


    “唔。”


    官洛洛腦袋上冒泡泡。


    啊!這是犯規!犯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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