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房子是新房子,但裏麵的東西都有年頭了。”


    褚老抬手指了指麵前的茶幾:“老物件是不一樣的,有些會帶上靈氣,甚至比那些普通的風水法器還強。”


    他的手指張開,好像在感受著空氣中的某種能量似的,緩緩挪動,停在了不遠處的那身鎧甲上:“其他的那些瓶子不說,這個東西就很特殊。”


    “啊?這不是假的?”


    孫珂在同齡人麵前都是大姐大的摸樣,但是麵對褚老就和老師麵前的乖孩子似的,該請教的就乖乖請教。


    “這東西少說三百年了,而且沾過不少人血。”


    放下手,他低聲道:“普通人家都不能擺這個,煞氣重,易惹刀兵劫。”


    風水上總有類似的說法,孫珂對此半信半疑。畢竟這類東西因果關係很難掛鉤,完全的玄學是不講科學邏輯的——但褚老這麽說了,她就得聽著。


    “那…他擺這個不怕有人上門砸店?”


    “刀兵劫不是這麽說的,”褚老擺擺手,不打算詳細解釋。但他繼續指著那鎧甲道:“一件武器或鎧甲,能夠到這一步,究其原因在於其使用者的強悍。可不是隨便什麽古董都能到這個地步的。”


    “這是說…使用者都是異能者?”


    “不,通常是意誌力強悍的普通人。最常見的,就是古時那些能在戰場上氣定神閑的將軍。”


    褚老又看了一眼旁邊的拿破侖佩劍:“那東西也不簡單,金色…可能和皇帝有關係。”


    孫珂本就有些猜測,現在褚老這麽一說,她也算是心裏有了底。隻是今天並沒看到褚老“打鬼”的一幕,心裏有些失望:“是不是因為這些東西,那鬼才不敢來啊?”


    他沒點頭也沒搖頭,過的片刻,隻是道:“等合適的時候吧。我迴去打個卦。”  說罷褚老便站起身,孫珂趕忙跟著起來——她的咖啡隻喝了半杯,褚老的咖啡一口都沒動。兩人正打算起身離開,胡嶽川從外麵送走了馬小波迴來。他今天穿的比較休閑,石膏板掛在胸前,正打算默


    默從孫珂麵前走過去,卻被這位大小姐出言叫住:“你是…胡總家的孩子?”


    “啊?”  胡嶽川沒想到孫珂竟然會主動和自己說話,一時間愣在那裏。他其實早就看到了這位明星一樣的美女,但宅男怎麽好意思多看?要是電腦屏幕還行,現實裏碰到,那真是多看一眼都覺得害臊。因此被


    對方叫住後,他大腦一時間空白一片,愣了足足三秒多才反應過來:“您是…”


    “我叫孫珂。去年有次晚宴,我記得你穿著個皮卡丘的t恤去的,對吧?”


    她這麽一說,胡嶽川頓時想起來對方是誰了…作為宅男的他很少參與什麽晚宴之類的活動。但那次是被父母生拽過去的,說是參加一個大佬女兒的生日。


    那個生日宴會的主角便是孫珂,不過當時她站在了聚光燈下,一身華服遊走於賓客之間,而胡嶽川則自顧自端著盤子吃自助,與那些衣著光鮮的年輕一代們格格不入。


    “哦哦,想起來了,原來是孫…我應該喊您姐姐吧?孫姐好。”  自從接手1037的裝修和各種手續工作後,他的交際能力指數級上升。現在這些客套話也不至於說得磕絆。孫珂沒介紹旁邊的褚老,隻說是位長輩,胡嶽川很恭敬地喊了聲“爺爺好”,倒是讓褚老點了點


    頭。


    “你怎麽來這邊了?”


    “啊?這咖啡館有我股份,所以過來看看。”


    胡嶽川這麽說是早就和趙炎商量好的,因為明麵上這裏暫時要偽裝成普通咖啡館。孫珂聽後一臉恍然:“我說怎麽這麽大手筆呢!原來是你搞的,可以啊!你這品味我還是挺認可的。”


    這話說出來是有些狂妄的,但胡嶽川連連點頭:“謝謝孫姐!”  這副姿態儼然是小弟模樣,孫珂很滿意,問了問他的手臂怎麽迴事,又當場辦了個兩千的充值會員卡算是示好,隨後便跟著褚老準備離開。不過走到門口時,這位老人忽然問道:“對了,剛才那個上樓


    的人,你認識?”


    “他?一個無關緊要的小白臉,在這裏打工的。”孫珂說完捂了捂嘴:“不好意思,我嘴又禿嚕了…”


    褚老無奈搖搖頭,他明顯很寵愛這個後輩,沒說什麽,推門離開。


    門關上,胡嶽川這才鬆了口氣:“媽呀…怎麽會在這裏碰上她?”


    “小川,這女人很厲害?”


    林珊早就聽了半天,她和胡嶽川關係已經熟絡,所以直接發問。


    “何止是厲害,這是京城為數不多可以橫著走的。”


    胡嶽川搖頭,而這時趙炎緩緩下樓:“他們走了?”


    這話明顯意味著他剛剛就是故意在躲著孫珂,胡嶽川有些詫異:“炎哥,你認識她?”


    “不太對付。”


    趙炎聳肩,一副不願多談的樣子。胡嶽川原本的話頓時咽了迴去——憋了幾秒,他又點頭:“那還真得避一避…惹誰也別惹她。”


    林珊本來還想聽小胖子解釋一下呢,結果看樣子他是暫時不會說了。倒是趙炎沒有糾結這些,直接拉著胡嶽川走到大廳中央:“對了,當初讓你布置的那些,都搞了吧?”


    胡嶽川一看他指的地方,立刻點頭:“記得記得,都按照炎哥你說的做的。”


    說完他才發現趙炎神情嚴肅,似乎並不隻是在說裝修的事。


    “好。”


    他點點頭,沉默著出了門:“我去買點東西,你們餓了先吃飯吧。”


    大門關上後,胡嶽川和林珊對視一眼:“炎哥好像從來沒這麽凝重過…怎麽迴事?”


    “我也不知道啊,因為那個孫珂?”


    “或許吧…”


    另一邊,剛剛迴到家的馬小波正在整理自己的hema裝備。


    冷門或高端的運動項目都是比較費錢的,hema的裝備可不單是網球球拍那麽簡單,因為是高強度對抗項目,維護和換新都是十分頻繁的事情,因此他的客廳裏擺了四柄雙手劍和各類不同的護甲。


    每次訓練都會出很多汗,洗完之後曬幹很麻煩。他伸手摸了摸一副尚且潮濕的胸甲,正想著定午餐外賣,手機屏幕忽然顯示來電,他看了一眼,接通道:“喂,怎麽,又要請假啊?”


    來電的是hema班的學員王佳,他過年前就經常請假,所以馬小波才有此一句調侃。不過電話那邊的聲音明顯有些急促:“馬教練!出事了!”


    馬小波眉毛頓時揚了起來:“你說,我聽著呢——慢慢說,別著急!”


    聽電話那頭斷斷續續說了半天,他才理清頭緒:“現在在哪個醫院?”


    “華日友好?好的,我這就過去!”


    他當即穿上了外套,拿上自己那輛豐田卡羅拉的鑰匙開車去了醫院——因為堵車,五公裏路開了二十分鍾才到,不過進了醫院後,他才算鬆了口氣:“沒縫針吧?”


    站在馬小波麵前的,正是之前曾在拳館挑釁過趙炎的何洋。他此時沒有往日那副自信摸樣,腦袋上纏了一圈繃帶,臉色有些發白,整個人像霜打的茄子一樣蔫蔫的。


    “教練…真是對不起。”


    說話的王佳扶著何洋:“我們也沒想到會惹出這種事來…”


    馬小波生氣是真生氣,但他臉上沒有太多怒意,隻是表情很冷:“我說過幾次?現在不是中世紀,學了兩手劍術就四處耍唿?你們要慶幸活在和平年代!”


    何洋本來臉色發白,被這話說的連耳朵都臊的發紅——他腦袋上的上是被人打的,或者說…是主動找打的。


    說來何洋平日裏嘴就有點欠,自從練了hema之後更是不加收斂。今天他和王佳本來約著去網吧吃雞,中途路過一座公園時,正看到裏麵有練劍的幾個老大爺,便上前圍觀了一下。


    說是“圍觀”,自然就少不得點評。他開口就是一通貶,什麽動作不到位啊、姿勢完全錯誤之類的。


    其實他的話也沒說錯,但老大爺們練的養生劍術,本來就不是實戰用的。但凡情商到位點的,也不會故意上去踩兩腳。


    可何洋屬於那種學點東西就發飄的,那幾個大爺起初還和他辯駁兩句,但哪裏說得過這種年輕後生?扯皮扯不過,真要打也不可能打,何洋嘲笑兩句就打算走,卻被其中一位大爺叫住。


    對方直接說你們今天說了這些話,那就讓我們心服口服再走。何洋年輕氣盛,當即答應。哪知對方一個電話叫來了個身材高壯的中年人,竟然還拎著兩套類似hema的護甲和武器。


    得知對方要當場比試,何洋倒也不怯場,隻是上去之後三個迴合便被打倒在地,連手中的劍都被擊飛到不知哪裏去——即便有護具,他也被砸的頭暈眼花,同伴王佳怕有問題,便帶著他來了醫院…  “行了,最近的課你都要到場,可以不練,但是要在旁邊坐著。”馬小波毫不客氣道:“你這事就是典型,明白麽?說難聽了,既然要裝逼,就得有被打臉的準備。把心態調整好,你才能在劍道上繼續往


    下走。”  “知道了…教練。”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死靈法師事務所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寶劍侍從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寶劍侍從並收藏死靈法師事務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