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恆過來後陪許靜姝玩了會兒，招待所經理邱榮，餐廳主管邊飛，澡堂主管胡俊華也聯袂而至。
再加上許大茂的話，招待所的這幾個管事兒的算是在這裏聚齊了。
“楚所，您什麽時候來的。”
三人進來後就被許大茂請進裏屋，見到楚恆已經在屋裏坐著了，邱榮忙扭著癡肥的身子走上前來，拿出煙遞過來。
“我也剛到沒多大會兒。”楚恆接過煙卻沒抽，隨手別再耳朵後，然後又皺著眉對已經開始點火的邱榮這幾個貨驅趕道：“去去去，外頭抽去，沒瞧見屋裏還有孩子嗎？別再給她嗆著！”
“哎呦，把這茬忘了，走走走，出去抽，出去抽。”
幾人趕忙轉頭出去，到外屋吞雲吐霧。
邊上正補衣服的於海棠抬頭看了楚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你真夠心疼許靜姝的呢。”
“這話說得，我……”差點說漏嘴的楚恆慌忙把話咽了迴去，低頭看向坐在他腿上，正抓著一個葡萄粒往嘴裏塞的閨女，寵溺的摸摸她的頭：“葡萄好吃嗎？”
“好七！”
許靜姝揚起小髒兮兮的臉，笑容純真無邪。
“那幹爹下迴來再給你多拿點。”楚恆一點不嫌棄，忍不住湊過去再她粉雕玉琢的臉蛋兒上親了一口。
又過了一會，抽完煙的邱榮幾人從外屋進來，一幫人逗逗孩子，聊了會天兒，許大茂那邊的飯菜也就準備好了。
而後楚恆就把許靜姝交給已經提前吃過飯的於海棠，與邱榮這幾個老爺們一塊去了外屋喝酒。
許大茂今天準備了不少好吃的，可謂雞魚肉蛋齊全，但其中最值得稱道的當屬一道砂鍋果子狸。
果子狸肉去骨切片，加上老湯，再與冬筍、冬菇、火腿等食材一同放進砂鍋小火慢燉，入味後撒點香蔥，味道簡直了都！
“果子狸不錯。”
“好吃，好吃！大茂這手藝沒的說。”
“別光吃啊，喝酒。
幾人就著美食推杯換盞一陣，有些微醺的胡俊華打開了話匣子，神神秘秘的道：“誒，最近傳的特厲害的那個要給要給待業青年安置工作的消息都知道吧？我現在有準確消息了，上頭根本不是要安置什麽工作，是打算要把這知識青年全都送鄉下去支援建設！”
“真的假的啊？”
“你聽誰說的啊？”
邱榮幾人忙放下筷子，看向胡俊華，這年頭誰家基本都或直接，或間接的有幾個待業青年，他們幾個也都沒能幸免，要麽家裏有孩子是，要麽就是親戚裏有，所以都非常關注這個消息。
“我家一個親戚的鄰居就在海裏上班，說是都準備下文件了，估摸也就這一段。”胡俊華道。
“哎呦，真要是這樣，那可就遭罪了！農村那地方，吃不好也住不好的，怎麽待啊。”邱榮有些發愁，他有倆侄子現在正在家待業呢。
“可不嘛，我前兩年探親去過農村老家，嘖，條件那個苦啊，一年都吃不上幾次飽飯。”
“不光苦，還累呢，天天在地裏刨食兒，能累死個人啊！”
“哎，我家還有個妹妹呢，也不知道她去不去。”
邊飛幾人也是直歎氣。
楚恆默默地吃著菜，啥也不敢問，啥也不敢說。
要想不上山下鄉其實很簡單，找找門路弄個工作，或者送去當兵都行。
恰巧，他就是那個門路……
所以這種時候他哪還敢亂吱聲？
嫌手裏的麻煩不夠多嘛！
好在邱榮他們也沒太深入這個話題，畢竟消息也隻是胡俊華道聽途說，真假都還不知道，所以很快就翻篇了，幾個人繼續推杯換盞侃大山。
如此一直到六點多鍾，一桌人除了楚恆之外全都爛醉如泥。
“嘖，不能喝你們丫還總敬我酒幹什麽！”楚恆瞅著或趴在桌上，或躺在桌下的這幾個不中用的小垃圾，無奈的歎了口氣。
隨即就招唿於海棠過來，一塊把許大茂扶到床上休息，然後他又去院裏把傻柱、劉光天、閻解放這幾個人叫來，幫忙把邱榮他們抬出來送他車裏去。
而後楚恆又開車把人挨個送迴家，都七點半了他才迴到板廠胡同。
此時倆小的已經睡下，倪映紅她們幾個正聚在堂屋看電視。
楚恆迴院後先去了趟書房，瞧下了那仨剛下生的狗崽子，然後又給小黑小白都喂了點牛肉幹，才抹身去了堂屋。
“迴來啦。”
倪映紅聽見動靜迴頭看了眼，就轉過頭繼續看電視，口中講道：“你不在的時候郭開來了個電話，讓你迴來了趕緊聯係他。”
“知道了。”
楚恆用腳後跟想都猜得到應該是飯局的事情，便轉身從堂屋出來，跑去街上的電話攤給郭開打了個電話。
而結果也跟他猜得一樣，確實是飯局的事情，郭開他們經理想明晚上約烤肉宛見麵。
於是跟郭開掛了電話後，楚恆又重新抓起電話往他老丈人那頭撥了出去，待接通後告訴那邊的人要找倪晨，然後又掛掉，等過了五分鍾後再給打，他這才終於跟倪晨通上話。
“喂，是恆子嗎？”
“是我，大哥，你明晚上有事沒有？我一個戰友……”楚恆簡單明了的將事情跟他說了下。
“就這點事吃什麽飯啊，迴頭你讓他直接來找我不就完了嘛，我明兒都約了局了。”
“這不行，咱倆去吃飯都是次要的，主要是給我戰友站台。”
“成吧，我這就把明兒的飯局推掉。”
倪晨那邊猶豫都沒猶豫就應了下來，隨後倆人又說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來，爺們，給您錢。”
楚恆摸出錢給看攤的文老頭，又甩過去一根煙，才轉頭離開。
第二天。
又交了半宿公糧的楚恆很晚才起，白天沒什麽事情的他吃完飯又哄了會兒孩子，便溜溜達達從家裏出來，準備去什刹海那邊遛遛彎。
他剛從家裏出來，就聽見幾個街坊大嬸聚在一塊談論著上山下鄉的事情，等他從胡同出來，走在街上時，也三五不時的能聽見有行人在說這件事。
仿佛一夜之間，這事情就已經傳開，不少人家都開始四處打聽，甚至有人都開始做準備了。
再加上許大茂的話，招待所的這幾個管事兒的算是在這裏聚齊了。
“楚所，您什麽時候來的。”
三人進來後就被許大茂請進裏屋，見到楚恆已經在屋裏坐著了，邱榮忙扭著癡肥的身子走上前來，拿出煙遞過來。
“我也剛到沒多大會兒。”楚恆接過煙卻沒抽，隨手別再耳朵後，然後又皺著眉對已經開始點火的邱榮這幾個貨驅趕道：“去去去，外頭抽去，沒瞧見屋裏還有孩子嗎？別再給她嗆著！”
“哎呦，把這茬忘了，走走走，出去抽，出去抽。”
幾人趕忙轉頭出去，到外屋吞雲吐霧。
邊上正補衣服的於海棠抬頭看了楚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你真夠心疼許靜姝的呢。”
“這話說得，我……”差點說漏嘴的楚恆慌忙把話咽了迴去，低頭看向坐在他腿上，正抓著一個葡萄粒往嘴裏塞的閨女，寵溺的摸摸她的頭：“葡萄好吃嗎？”
“好七！”
許靜姝揚起小髒兮兮的臉，笑容純真無邪。
“那幹爹下迴來再給你多拿點。”楚恆一點不嫌棄，忍不住湊過去再她粉雕玉琢的臉蛋兒上親了一口。
又過了一會，抽完煙的邱榮幾人從外屋進來，一幫人逗逗孩子，聊了會天兒，許大茂那邊的飯菜也就準備好了。
而後楚恆就把許靜姝交給已經提前吃過飯的於海棠，與邱榮這幾個老爺們一塊去了外屋喝酒。
許大茂今天準備了不少好吃的，可謂雞魚肉蛋齊全，但其中最值得稱道的當屬一道砂鍋果子狸。
果子狸肉去骨切片，加上老湯，再與冬筍、冬菇、火腿等食材一同放進砂鍋小火慢燉，入味後撒點香蔥，味道簡直了都！
“果子狸不錯。”
“好吃，好吃！大茂這手藝沒的說。”
“別光吃啊，喝酒。
幾人就著美食推杯換盞一陣，有些微醺的胡俊華打開了話匣子，神神秘秘的道：“誒，最近傳的特厲害的那個要給要給待業青年安置工作的消息都知道吧？我現在有準確消息了，上頭根本不是要安置什麽工作，是打算要把這知識青年全都送鄉下去支援建設！”
“真的假的啊？”
“你聽誰說的啊？”
邱榮幾人忙放下筷子，看向胡俊華，這年頭誰家基本都或直接，或間接的有幾個待業青年，他們幾個也都沒能幸免，要麽家裏有孩子是，要麽就是親戚裏有，所以都非常關注這個消息。
“我家一個親戚的鄰居就在海裏上班，說是都準備下文件了，估摸也就這一段。”胡俊華道。
“哎呦，真要是這樣，那可就遭罪了！農村那地方，吃不好也住不好的，怎麽待啊。”邱榮有些發愁，他有倆侄子現在正在家待業呢。
“可不嘛，我前兩年探親去過農村老家，嘖，條件那個苦啊，一年都吃不上幾次飽飯。”
“不光苦，還累呢，天天在地裏刨食兒，能累死個人啊！”
“哎，我家還有個妹妹呢，也不知道她去不去。”
邊飛幾人也是直歎氣。
楚恆默默地吃著菜，啥也不敢問，啥也不敢說。
要想不上山下鄉其實很簡單，找找門路弄個工作，或者送去當兵都行。
恰巧，他就是那個門路……
所以這種時候他哪還敢亂吱聲？
嫌手裏的麻煩不夠多嘛！
好在邱榮他們也沒太深入這個話題，畢竟消息也隻是胡俊華道聽途說，真假都還不知道，所以很快就翻篇了，幾個人繼續推杯換盞侃大山。
如此一直到六點多鍾，一桌人除了楚恆之外全都爛醉如泥。
“嘖，不能喝你們丫還總敬我酒幹什麽！”楚恆瞅著或趴在桌上，或躺在桌下的這幾個不中用的小垃圾，無奈的歎了口氣。
隨即就招唿於海棠過來，一塊把許大茂扶到床上休息，然後他又去院裏把傻柱、劉光天、閻解放這幾個人叫來，幫忙把邱榮他們抬出來送他車裏去。
而後楚恆又開車把人挨個送迴家，都七點半了他才迴到板廠胡同。
此時倆小的已經睡下，倪映紅她們幾個正聚在堂屋看電視。
楚恆迴院後先去了趟書房，瞧下了那仨剛下生的狗崽子，然後又給小黑小白都喂了點牛肉幹，才抹身去了堂屋。
“迴來啦。”
倪映紅聽見動靜迴頭看了眼，就轉過頭繼續看電視，口中講道：“你不在的時候郭開來了個電話，讓你迴來了趕緊聯係他。”
“知道了。”
楚恆用腳後跟想都猜得到應該是飯局的事情，便轉身從堂屋出來，跑去街上的電話攤給郭開打了個電話。
而結果也跟他猜得一樣，確實是飯局的事情，郭開他們經理想明晚上約烤肉宛見麵。
於是跟郭開掛了電話後，楚恆又重新抓起電話往他老丈人那頭撥了出去，待接通後告訴那邊的人要找倪晨，然後又掛掉，等過了五分鍾後再給打，他這才終於跟倪晨通上話。
“喂，是恆子嗎？”
“是我，大哥，你明晚上有事沒有？我一個戰友……”楚恆簡單明了的將事情跟他說了下。
“就這點事吃什麽飯啊，迴頭你讓他直接來找我不就完了嘛，我明兒都約了局了。”
“這不行，咱倆去吃飯都是次要的，主要是給我戰友站台。”
“成吧，我這就把明兒的飯局推掉。”
倪晨那邊猶豫都沒猶豫就應了下來，隨後倆人又說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來，爺們，給您錢。”
楚恆摸出錢給看攤的文老頭，又甩過去一根煙，才轉頭離開。
第二天。
又交了半宿公糧的楚恆很晚才起，白天沒什麽事情的他吃完飯又哄了會兒孩子，便溜溜達達從家裏出來，準備去什刹海那邊遛遛彎。
他剛從家裏出來，就聽見幾個街坊大嬸聚在一塊談論著上山下鄉的事情，等他從胡同出來，走在街上時，也三五不時的能聽見有行人在說這件事。
仿佛一夜之間，這事情就已經傳開，不少人家都開始四處打聽，甚至有人都開始做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