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華智這時也是剛來不久,昨天很晚才睡下的他此時正哈欠連天的泡著茶,準備給自己提提神在繼續工作。


    “冬冬冬!”


    聽見敲門聲,他忙放下暖壺,又拿出手絹擦了擦眼角打哈欠時擠出來淚水,才坐直身子,看向門口喊道:“進。”


    “吱呀!”


    楚恆笑嗬嗬的推門進來:“領導!”


    “楚恆?你小子這麽快就迴來了?”孟華智頗為意外的望著他,黑黢黢的臉上風霜盡顯,亮晶晶的眸子裏透著濃濃疲憊,哪還有原先那個豐神俊秀的小夥子的樣子了!


    大老眼中泛起愧疚之色。


    瞧把這孩子累的。


    “哈!”


    有些操勞過度的楚恆打著哈欠晃悠上前:“完事了就迴來了唄。”


    他幾步來到孟大老麵前,拉開椅子一屁股坐下,隨即打開提包,從裏頭大包大包的往出掏東西。


    “給您帶了點特產,您放心啊,沒花公家錢,都是我自己個兒掏錢買的。”


    “這是海蜇皮,這是海參,這是鮑魚,這是瑤柱,都是好東西,聽說能壯陽。”


    本想婉拒的孟大老聽了丫最後一句話後,遲疑了下伸出手把東西劃拉過來,很是欣賞的瞧著他:“有心了。”


    隨後他又趕緊起身,親自給楚恆倒了杯茶。


    “來來來,喝口茶,這可是***卡的紅茶,嚐嚐怎麽樣。”


    “唉唉,謝謝領導。”一嘴土腥味的楚恆忙端起茶杯喝了口,末了咂咂嘴,老實不客氣的評價道:“還成,有點薄荷味,有點花香,還挺醇厚,就是苦了點,不如咱自家的紅茶好喝。”


    “嗬嗬,你小子嘴還挺靈。”孟華智又給他遞了根煙,盯著他的那張黑臉道:“在那頭沒少吃苦吧?”


    “害,在山溝子裏吃點苦不正常嘛,再說了,為了祖國,甭說這點苦了,刀山火海都隻等閑!”楚恆若無其事的笑了笑,潔白的牙齒在晨輝裏閃閃發光,眼神異常堅定。


    若是不知道這孫子在蓬來都幹了什麽的人見了他這幅樣子,定會以為丫是一位品格高尚,思想堅毅的戰士。


    孟大老就被丫騙了,一臉讚賞的道:“哈哈,不錯不錯,才去了不到一個月,這思想覺悟提高了不少。”


    “您這話我聽著怎麽這麽別扭呢?我之前覺悟就不高了?”楚恆翻翻眼皮,很是不忿的拍了拍桌子,道:“孟華智同誌,合著我這沒名沒分的擱您這打了這麽久白工,您都沒瞧見是不是?”


    “好好好,我說錯話了還不行嗎。”被直唿大號的孟大老也不生氣,莞爾的瞅了他一眼,隨即問道:“行了,快跟我說說,酒莊那頭什麽情況,事情辦的怎麽樣了?”


    “哎幼,可甭提了,這一趟可真的是困難重重啊,要不是我還有點手段,這酒莊能不能開的下去都兩說的。”


    楚恆叨逼叨的開始邀功,比比劃劃的講著自己到了蓬來後發生的那些事。


    值得一提的是,在講到宣傳隊的事情時候,他把自己跟薑方豪的身份調換了一下,改為了出謀劃策的是他,執行的是後者。


    他這麽做可不是貪功,而是在保護對方。


    因為這事真要說起來,屬實損了點,而且還有點冒險,容易讓人對薑方豪產生陰損且貪功冒進的壞印象,對他的以後發展會有些影響。


    不過對楚恆來說就無所謂了,反正他在孟大老這些人眼裏也不是什麽好鳥,不差這一筆了。


    而事情也跟他預料的差不多,孟華智在聽了宣傳隊的事情之後,一直笑嗬嗬的臉上突然就嚴肅了起來,眉頭也緩緩皺起。


    等到楚恆講完後,他終於忍不住批評道:“我說你小子膽子怎麽就這麽大呢?這麽冒險的事情也敢幹!”


    “萬一大辛店的人不幫忙怎麽辦?萬一他們沒攔得住人怎麽辦?萬一被人看穿又怎麽辦?”


    “到時候酒莊都得讓你毀了!”


    “你呀你,做事之前就不能三思而後行?”


    楚恆對於他的數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冒,認錯態度倒是積極誠懇:“是是是,領導您教訓的是,我確實有點欠考慮了,我保證,下迴不敢了,不敢了。”


    嘖!


    麵對著點頭哈腰的楚恆,孟華智瞅著丫黑黢黢的臉堂,最終還是沒舍得太過責備,搖搖頭歎了口氣,又叮囑了幾句後,兩人便聊起了後續的事情。


    直到一個多小時後,楚恆才拿著孟大老送給他的一條特供煙從辦公室裏溜出來。


    “這老頭,刀子嘴豆腐心。”


    這貨美滋滋的把煙夾在胳膊底下,瞅瞅四下無人,偷偷摸摸的從倉庫裏取了點蓬來特產塞進包裏,便溜溜達達的去了酒莊小組的辦公室。


    今兒屋裏人還挺齊。


    錢丁,任以平,李江琪這些人都在,甚至連薑方豪也過來了。


    楚恆進屋時,一幫留守人員正聽著薑方豪講著蓬來的事情。


    不過這家夥講故事的能力實在差強人意,不如楚恆那般的跌宕起伏,聲情並茂。


    “同誌,您找誰?”


    聽見有人進來,於鶴迴頭瞧了眼,見是個不認識的黑炭頭進來,疑惑問道。


    “怎麽的?二十多天沒見,連我都不認識了?”楚恆瞪了他一眼。


    “組長?”


    聽見這熟悉的聲音,於鶴狐疑的仔細瞧了瞧,這才認出來是他,忍不住驚唿道:“您這咋黑成這樣了?”


    其他人也聞聲看來,瞧著丫比之包公也不遑多讓的腦袋,強忍著笑起身迎了上來。


    “您快坐。”


    “我給您倒點茶。”


    “您這肯定沒少遭罪啊。”


    楚恆在眾人的簇擁中坐下,瞥了眼不遠處不僅不打招唿,還抿著嘴偷笑李江琪,不高興的道:“我說小棗核,你笑什麽?我這張臉是為了祖國繁榮富強曬黑的,你一個見天坐辦公室敲邊鼓的人有什麽資格笑我?”


    李江琪連忙收斂笑容,俏生生的白了他一眼,高傲的揚起潔白的下巴,打死不認:“我沒笑!”


    “還沒笑?你這嘴都咧到耳根子了,當我瞎啊。”


    “你瞎不瞎我不知道,反正我就是沒笑。”


    “說這個沒用,我說你笑了你就是笑了,錢丁,給我記上,她敢公然嘲笑領導,扣她仨月獎金!”


    “你憑什麽?”


    “就憑我是組長!”


    “你是組長也沒權利因為我笑你扣我獎金!”


    “誒誒,都聽見了吧?你剛才不還說沒笑嗎?這迴承認了吧。”


    “你……”


    意識到自己上當了的李江琪氣惱的磨了磨牙,卻拿他沒任何辦法,隻能撇過頭不去搭理他,胸脯不住起伏,暗自生著悶氣。


    這個一直給人高冷印象的女神,人設又塌了……


    隻因某個孫子迴來了。


    屋裏人一臉古怪的看著這倆人,要不是楚恆都結婚了,他們都要以為這倆人有什麽事呢。


    瞧這一天天的,見麵就打情罵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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