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成,我們就先走了,楚爺,過幾天等您忙完,抽空跟兄弟們聚聚,有日子沒見,都怪想您的呢。”


    擺了擺手,杜三轉身上車,帶著幾個小兄弟消失在夜幕中。


    隨後楚恆在小馬等人簇擁下,拎著行李進了小梨花。


    來到家門前,瞧著厚重古樸的院門,楚恆心裏說不出的踏實,讓小馬等人把東西放下後,便抬手拍響了大門。


    “砰砰砰!”


    屋裏睡得正香的三個女人同時驚醒。


    “大半夜的誰啊?”


    睡在堂屋炕上的的大表姐皺著眉掀開被子坐起來,胸口不大不小的兩坨肉把小背心撐得高高的,一雙雪白的長腿結實而富有彈性。


    “我去看看,你倆別出來了。”


    她對分別睡在東西屋的小倪跟楊桂芝喊了聲,伸手摸來衣服褲子往身上套。


    房簷下的狗窩裏黑白二犬也醒了,它們豎著耳朵聽了聽門外熟悉的唿吸聲,又用靈敏的鼻子用力嗅了嗅,就興奮的跑出狗窩,來到門前嗚咽著撓著門。


    “嗚嗚嗚~!”


    大哥!


    大哥迴來了!


    聽見院裏倆隻狗子的低聲嗚咽,楚恆臉上忍不住露出一抹溫暖的笑容,隨即又拍了兩下門。


    “碰碰!”


    “來了!”


    大表姐這時拿著手電筒從屋裏出來,身上披著軍大衣,裏麵是合身的警服,快步院門口,卻沒急著開門,而是隔著門問道:“誰啊?”


    楚恆想逗逗大姨姐,就沒搭話,又敲了兩下門。


    “冬冬!”


    “問你誰呢?聾了?”大表姐眉毛一豎,麵色上露出不善。


    外頭那孫子就是不應聲,冬冬又敲了幾下。


    “艸!”


    大表姐頓時就火了,伸出手一把卸下門閂,隨即拽開房門,噴火眸子惡狠狠望向外麵,卻見到了一對飄在空中的眼珠子與一口白刺刺的牙齒。


    要不怎麽說這娘們彪悍呢!


    瞧見這把大老爺們都嚇尿了的詭異的場景,她不僅沒怕,反而一臉煞氣的抬腿踹了上去。


    “哪來的孤魂野鬼!”


    “臥槽!”


    毫無防備的楚恆被一腳踹在肚子上,整個人都倒飛了出去,重重的撞在身後的牆壁上,又混混滑落。


    肚子上與後背上傳來的劇痛讓他差點背過氣去,話都說不出來了。


    “嘶!”


    “嗚嗚嗚!”


    兩隻狗子這時撲了出來,想給他們大哥來個愛的抱抱。


    不成想,大表姐一把抓住小黑脖頸,隨即迅速後退一步,一邊戒備的看著坐在地上的楚恆,一邊對屋裏喊道:“桂枝姐,快拿刀出來,咱家鬧鬼了,得放點黑狗血!”


    小黑瞬間嚇傻。


    (ΩДΩ)


    聽到她的話,屋裏還沒睡的小倪跟楊桂芝頓時慌了神,急忙起來穿衣服,沒多大會一個拎著槍,一個拎著刀就從屋裏跑了出來。


    而段鳳春這一嗓子不光把她倆驚動了,連附近被楚恆敲門聲驚醒的街坊們也給引了出來。


    不少膽子大的都帶著能找到的辟邪工具從屋裏衝出,有人拎著裝著童子尿的痰盂,有人提著桃木馬紮,有人攥著八卦鏡。


    “哪呢?哪呢?”


    小倪跟楊桂芝最先趕到,姐妹倆戰戰兢兢的站在陽氣比一般爺們都重的段鳳春身後,畏畏縮縮的瞧著門外飄著的眼珠子,嚇得汗毛都豎起來了。


    “給你刀!”


    楊桂芝連忙把一把尖刀遞了過去,這刀是楚恆走後她拿進屋裏防身用的,磨得非常鋒利,保準一刀見血。


    大表姐連忙把手電筒丟掉,接過刀就準備往拎在手裏的小黑身上捅。


    “嗚嗚~!”


    小黑登時嚇尿。


    “卡察!”


    小倪也抬起槍,眯著一隻眼瞄準。


    聽說這玩意兒能鎮鬼邪!


    “別別!”楚恆這時也終於緩過氣來,急忙掙紮著起身:“是我,楚恆!”


    “啊?”


    聽見這熟悉的聲音,大表姐動作瞬間停住,有些不確信的抬起頭仔細打量著他,


    小倪就不一樣了,自己男人這聲音早就刻進了她的腦海裏,連忙收起槍,激動無比的踩著小碎步飛快上前,一頭紮進他的懷裏,開心的道:“哎呀,你迴來怎麽不提前說一聲呢?可嚇死我了,我真以為是鬼呢!”


    給媳婦觸碰到大表姐踹過的地方的楚恆疼的臉皮直抽抽,艱難伸出手抱了抱她,苦笑道:“我這不尋思給你個驚喜嗎?”


    “還真是楚恆!”


    大表姐跟楊桂芝這迴也信了。


    段鳳春撿起手電在他臉上照了照,忍不住樂出了聲:“噗,你怎麽黑成這樣了?大晚上的連人都看不清,就瞧見倆眼珠子在那晃蕩。”


    “嗬嗬,快進屋,快進屋。”楊桂芝樂嗬嗬的走出來,去拿放在門口的行李箱。


    “鬼在哪呢?”


    “楚家的,哪有鬼?”


    “臥槽,這是眼珠子成精了?”


    熱心腸的街坊們這時也跑了過來,隔壁趙大爺拎著個痰盂,驚恐的對小倪喊道:“映紅快走開,我這有童子尿,專治邪祟!”


    楚恆正怕他扣自己一身尿,急忙喊道:“別別,誤會,都是誤會,我是楚恆啊!”


    “楚恆?”


    眾人狐疑的那這手電筒照了照,黑是黑了點,但隱約也能瞧出一點他原本的風采,這才鬆了口氣。


    “哎幼喂,嚇我一跳!”


    “我說,您這一段嘛去了?怎麽曬成這樣啊?”


    “不能是去西山挖煤了吧?”


    “我去年打使館區瞧見的外國人都沒您黑!”


    “散了散了,睡覺吧,明兒還上班呢。”


    “迴見了,楚所。”


    街坊們熱熱鬧鬧的扯了會就哈欠連天的散去了。


    楚恆也在媳婦與大表姐的攙扶下進了院。


    迴到屋裏,丫就一頭紮在炕上,枕著大表姐的被褥,嗅著那宛如綻放的風信子一般濃烈奔放的體香,哼哼唧唧的。


    “哎幼,我這胯骨軸啊,哎幼,我這肋巴扇啊,哎幼,我這胳膊肘啊……”


    “別動別動,我給你抹點紅花油。”小倪心疼的拿著紅花油來到他身邊,問清哪裏疼後,掀開衣服一瞧,青了好大一塊。


    哎幼!


    這可把她給心疼壞了,一邊用紅花油給丈夫揉著,一邊對大表姐埋怨:“你怎麽下手這麽重啊!”


    大表姐一臉悻悻都囔著:“誰讓他裝神弄鬼的,我又不知道是他。”


    一聽這個小倪也是後怕不已,轉頭又對漢子責怪道:“你也是,不知道咱家一屋女卷啊?嚇死了個人了,我差點就開槍了你知道嗎?”


    楚恆也知道自己是自作自受,怕媳婦繼續埋怨,哼唧的更大聲了:“哎幼,疼疼疼,輕點啊,你是不是想謀殺親夫,完了找下家?”


    楊桂芝這時歸置好行李走過來,心疼的看著躺在炕上的楚恆,問道:“恆子,你還沒吃呢吧?俺給你做點飯?”


    一聽到吃楚恆立馬抓過頭,字正腔圓的叨逼叨道:“給我下半斤掛麵,加兩個蛋,再放點火腿丁,有小油菜也放點,沒有就放點白菜心,另外在弄點醬豆腐跟鹹鴨蛋,我那屋床底下還有黃酒,也給我燙二兩,受累了,桂枝姐。”


    言罷,丫又頭一歪,跟馬上就要杆兒屁似的,繼續哼哼。


    “哎幼~”


    屋裏三個女人見狀齊齊翻個白眼。


    得!


    白擔心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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