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恆大哥,你是四九城人,那你見過那個誰嗎?”


    “當然見過。”


    “真的啊!那他老人家身體還好嗎?”


    “硬硬朗朗的呢。”


    路彥鬆房間裏,楚恆笑麽嗬的坐在一幫小姑娘中間與她們閑聊著,經過深一步的接觸,他已經對這幫人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


    其實就是一堆初出茅廬的小屁孩,還沒樹立起屬於自己的世界觀、價值觀,貌似很好忽悠。


    他掃了眼四周幾乎都要將饞他身子這幾個刻在臉上的小姑娘們,心中毫無波瀾,麵對著這樣一群幹巴巴的柴火棍,已經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他是動不起心的。


    緊接著,楚恆又看似隨意的瞥了眼一旁虎視眈眈的盯著他這邊,好似在守護著自家稀世珍寶般的幾個小夥子,心中嗤笑一聲,隨即歎息著開口:“哎,說起來,我離家也有段時間了,也不知道我媳婦怎麽樣了。”


    “啊?”


    “楚恆大哥,你都結婚了啊?”


    一群小姑娘瞬間僵住,心裏失落落的,酸溜溜的,對那個素未蒙麵的楚大嫂很是嫉妒。


    倒是麻花辮的內心反應與她們截然不同,此刻她隻覺得心裏那股火唿啦一下竄了起來,隻要一想到有婦之夫這四個字,就好像身體有根弦被撩動,渾身熱血沸騰的,有一種名作興奮的情緒在蔓延。


    就很怪……


    剛剛過了十八歲生日的小姑娘,對有些事還懵懵懂懂。


    反關那幾個小夥子,此刻卻眉開眼笑,身上對於楚恆的敵意瞬間消失,突然就覺得這個本來麵目可憎的家夥變得和藹可親起來。


    原來都結婚了啊。


    那沒事了。


    這把優勢在我們!


    嘖,還是太年輕……


    這幾個人的表情變化,楚恆盡收眼底,心裏默默地感歎了句年輕真傻後,又跟這些人聊了會。


    就這樣一直在這屋呆到路彥鬆帶人進來送飯,他才在眾多小姑娘依依不舍的眼神中施施然起身離開,迴屋吃飯。


    今天的早餐可算有了點變化,改成了開花饅頭配稀粥。


    盡管還是不如楚恆意,但怎麽說也比啃窩頭強太多了。


    岑豪這時候已經吃完了飯,正躺在炕上養神。


    楚恆的早飯也被他捎帶手打了迴來,此時就擺在桌上。


    他進屋後瞧了眼,也沒去打擾小老弟,背著手溜溜達達來到飯桌前坐下,也懶得去拿包裏的醬菜,直接就著一位社員老哥特意給他帶的鹹菜條,大口大口的旋著早飯。


    如此吃下一個饅頭後,門口突然傳來動靜。


    “六叔,我們組長就在這屋。”


    就見錢家鳴與錢解放叔侄倆端著飯盒走了進來。


    楚恆忙起身招唿:“錢同誌來了,快快快,過來坐,昨兒休息的怎麽樣?”


    “唉,挺好挺好。”


    叔侄倆端著東西來到桌邊坐下,隨即錢家鳴解釋道:“我有點事想趁著吃飯的時候跟您聊一聊,所以就冒昧過來了。”


    “哦?什麽事?您盡管說。”楚恆叼著饅頭望過來。


    “就是你們預留的那塊用來建廠的空地的事。”錢家鳴指了指屋後的方向,說道:“我今早過來的時候去看了眼,地麵還是有點軟,沒有夯的太實,如果隻是蓋房子的話,倒是夠用,可咱們是要建廠房的,要擺放設備的,所以還得繼續夯一下,而且速度還得快,不然等過幾天我們大隊人馬來了,沒法開工。”


    “好,我記著了,不過這事您也不用太急,反正一時半會也生產不了,晚一段開工也無所謂的。”楚恆咽下嘴裏嚼成一團的饅頭,目光閃爍了一下,好似即將飛身撲車的碰瓷老太太,笑眯眯道:“您也瞧見了,咱們這裏住房條件緊張,所以還是先研究一下怎麽把筒子樓蓋起來吧,先把職工們的剛需問題解決了。”


    “我是這樣想的,咱們規劃的廠區的東邊不是有一片空地嗎?筒子樓就在那建……”


    “不是,您先等等,楚組長。”


    錢家鳴急忙打斷他,道:“上頭給我的任務裏可沒筒子樓,咱這可不帶臨時往上加的,也沒法加,我們這任務都是按排好的,給您這邊建完了廠房,還得去冰城呢。”


    “沒有?”楚恆愣了下,眼珠瞬間瞪的滾圓,狠狠拍了下桌子,轉頭看向錢解放,質問道:“錢解放!”


    “你小子是怎麽辦事的?我讓你負責跟建工這邊溝通,你就是這麽溝通的?”


    “筒子樓這麽大的事你都能忘,你還能幹什麽?”


    “這就是你的工作態度?啊?”


    錢解放都傻了。


    什麽特麽筒子樓啊?


    你啥時候跟我說過這個事了?


    “組長,我……”


    他剛要解釋,楚恆卻不給他機會,抬起胳膊又是一拍桌子,氣唿唿的道:“什麽我我我的,你現在馬上收拾恭喜給我滾蛋!老子這裏不需要你這種廢物!”


    錢解放頓時就急了,他在這幹的好好地,未來前途一片光明,哪舍得走啊,連忙拉了下錢家鳴:“六叔,您得幫幫我,不就是幾棟筒子樓嘛,也不費什麽事,您就幫著給蓋了吧。”


    錢家鳴苦笑連連,他活了四十多歲,哪還看不明白楚恆什麽意思。


    丫特麽就是在這挾天子令諸侯呢!


    可他對此卻毫無辦法,為了侄子的前途,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了。


    “別別別,楚組長,你別生氣。”他賠笑著拉了拉楚恆的胳膊,主動鑽進了套裏:“幾棟筒子樓的事,我給您解決不就完了嗎?我迴頭就給局裏打報告,而且咱還是跟以前一樣,款項先賒著!”


    “隻求您高抬貴手,再給解放一次機會,他畢竟還年輕。”


    “那好,我就給您個麵子。”楚恆見他如此上道,滿意的笑了笑。


    這就對了嘛,想上老子的船哪這麽容易?不出點血還想我帶你們飛?


    姥姥!


    剛剛還怒氣勃發的這貨轉眼又笑容滿麵的重新坐了下來,還對岑豪吩咐道:“趕緊的,把我包裏的六必居醬瓜條拿出來,給錢同誌嚐嚐家鄉的味道。”


    】


    你特娘的屬狗的吧?


    翻臉比翻書都快!


    錢家鳴無力咬著饅頭,心裏對酒莊這個項目卻更加有信心了。


    有姓楚的這麽個不要臉的家夥在,這事想不成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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