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話說得好,無巧不成書。


    王海陽這頭還沒從桑本峰在世的震驚中緩過勁呢,桑本峰就好巧不巧的出現在辦公室門口。


    “你死了我都死不了!”


    一頭花發的瘦老頭拿著一個文件袋龍行虎步的走進來,一雙三角眼陰惻惻的瞥了眼王海陽,大步來到他麵前,道:“怎麽茬?盼著老頭子我死呢?”


    王海陽怔怔的看著他,有些不敢相信的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老臉,熱的,軟的,活的!


    “原來您沒死啊,桑老師!”他開心的像個找到爹的孩子,用力抱住老頭,很是激動地道:“大夥都在傳,說你被木頭砸死了,我跟劉玉我們當時還給您燒了兩刀黃紙呢!”


    桑本峰臉上表情瞬間凝滯,內心非常複雜,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生氣……


    楚恆這時也看出點什麽了,好奇問道:“桑師傅,您跟王海陽是?”


    “他是我學生。”桑本峰一臉嫌棄的推開這個書呆子,轉頭來到楚恆身前,將手裏的文件袋交給他,有些緊張的道:“我認識的那些農機方麵的專家,基本都在這裏了,您瞧瞧。”


    “謔,這可真是夠巧的了,正好,等會您就把人領走吧,讓他給您打打下手。”楚恆笑著接過文件袋打開,裏頭是一份名單,上麵記錄了十多個人的信息,來自全國各地,內容非常的詳盡,學曆,居住地,聯係方式,以及所獲得的成就,都寫在上頭了。


    可見,桑本峰為了把這些老朋友弄過來,是下了大力氣的。


    而楚恆簡單的看了幾眼,便將東西遞向錢丁:“老錢,你把這個拿過去,走部裏的程序,下正式文件,把人全給我要來。”


    這上頭的每個人,都是一座寶藏,能搬迴來一個是一個。


    哪怕沒什麽用,他也願意養!


    “全要?”桑本峰一聽頓時驚喜莫名,搶在屁顛顛過來拿東西的錢解放麵前,把文件接過來,幾步走到錢丁身邊,把那份名單交給他,麵帶討好:“錢秘書,您受累了。”


    “沒事,都是我分內的工作,您放心,我一定盡力把人都要來。”錢丁顯然是知道他什麽想法的,笑著把東西接過來,掃了個大概後,忍不住咧了咧嘴。


    好家夥。


    一共十幾個人,大部分都是外地的,想要把他們都要來,難度不是一般的大啊!


    這老媽子,可真難當……


    他苦笑著把東西收好,又跟桑本峰聊了幾句,便帶著錢解放離開了辦公室,熟悉部裏那些有接觸的部門去了。


    過了沒多久,桑本峰也帶著還沉浸在老師詐屍的興奮中沒緩過來的王海陽走了。


    一時間,辦公室裏隻剩下楚恆孤零零的一個人。


    “嘖,看來還是人招少了,連個使喚人都不剩了。”


    他環顧了眼空蕩蕩的屋子,隻能自己起身去拿來暖水壺,給茶杯裏續上水,繼續投身於工作當中。


    過了不多時。


    剛給列瓦莉亞與古麗紮爾上完地理課的李江琪踩著輕盈的步伐出現在辦公室門口。


    小李姑娘進屋一瞧屋裏就這孫子自己在,麵無表情的用力衝他的背影丟過去一個俏生生的白眼,就輕手輕腳的準備退出去。


    她不想跟這個令人討厭的家夥獨處!


    “小棗核!你再敢對我翻白眼,我把你眼珠子摳出來信不信?”


    哪知,她剛退出一步,楚恆突然轉過身來,臉色不善,手裏還拿著一麵小鏡子。


    也是巧了,楚恆剛才突然感覺鼻子癢,就拿出鏡子跟小剪刀準備剪剪鼻毛,正好就瞧見小李姑娘鬼鬼祟祟的衝他翻白眼。


    李江琪一臉僵硬的看著楚恆,又瞧瞧他手上的鏡子,標誌的小臉蛋瞬間一片血紅,有一種突然社死的尷尬。


    她猶如一隻受驚的小兔子,嗖的一下就竄出了辦公室。


    “毛病!”


    楚恆翻翻眼皮,也沒往心裏去,轉頭把鼻毛剪了剪,重新變得精致帥氣後,拿起鋼筆接著忙。


    如此,時間很快來到了三點鍾。


    就在楚恆準備抽根煙歇一歇的時候,沉天與丁勇突然聯袂而至。


    楚恆對此到不怎麽意外,丫剛把讓人把丁勇舅舅給抓了,他要是不來才是怪事呢。


    甚至他都想好要怎麽賣這個人情了。


    “哎幼喂,您二位爺大駕光臨,蓬蓽生輝,蓬蓽生輝啊。”他大唿小叫的把二人請過來坐下,便要準備去找杯子沏茶。


    “行了,你就別忙活了。”


    沉天一臉莞爾的拉住搞怪的他,道:“你收拾收拾,咱下館子去。”


    “下什麽館子下館子,沒瞧我還這麽多事沒幹完嘛?”楚恆順勢坐下,給二人發了煙,隨後看向丁勇,笑道:“再說了,咱們哥們用不著這樣,你不就是想給你舅舅求情嘛,迴頭我就去跟何子石打個招唿,不追究這事了。”


    哪知丁勇卻笑著搖了搖頭:“我可不是來求情的,我就是要找你喝酒。”


    “啥意思?”楚恆愣住,不明白他這葫蘆到底要賣什麽藥。


    “哎呀,你小子問這麽多幹嘛?到飯店你就知道了,趕緊走,趕緊走。”沉天站起身,與丁勇倆人不由分說的架著他就往出走。


    “我包,包沒拿呢!”


    楚恆哭笑不得的被他們一路從樓上架到樓底下。


    最終隻得開著車載著倆人從外交部出來,前往都一處,啊,差點忘了,前一段都一處改名了,叫燕京燒麥館……


    路上。


    三人胡謅八咧的侃著大山,聊了半路,丁勇卻一個字都沒提他舅舅葛樂。


    楚恆更加不解了,又走了一段後,實在忍不住了,就對丁勇問道:“丁哥,您到底什麽意思啊?你要不講清楚,這飯我可吃不下去。”


    丁勇臉上笑容漸漸消失,眼中帶著狠色:“沒什麽,我就是想求你幫忙,這迴一定別放過我舅舅,把事弄得越大越好,直接捅到他們單位,讓他直接下去!”


    “你說啥?”楚恆更懵了,這是打算孝死他舅?


    “你不知道。”丁勇歎道:“我這個舅舅,仗著跟我們家的關係,幹過不少混蛋事,我爸這些年都不知道給他擦過多少屁股,要不是我媽一直念著姐弟情,早就不管他了。”


    “所以我就打算這迴借著你的手,把他一擼到底,讓他徹底老實下來,要是我媽還想幫他,我就把你搬出來,她也就說不出來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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