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時間太晚，楚恆就沒跟杜三他們喝酒，圍著大鍋啃了倆饅頭後，又讓人將倉庫裏的精品古董往車上裝了一些，便歡歡喜喜的驅車離開了破料場。
「左手一隻雞，右手一隻鴨……」
他一路哼著歡快的小曲兒，待來到無人處後，便立即將大卡車收進了倉庫，取出伏爾加繼續趕路。
其實楚恆是想進倉庫好好欣賞一下那些古董的，奈何時間已經不早，要是他再在倉庫裏耽擱一陣的話，等迴到家估計都得天亮，是以隻能強壓下這種衝動，先迴家再說。
很快他就開著伏爾加迴到城裏，隨即又是一陣七拐八拐的，在將近四點的時候趕迴板廠胡同。
這時候天色已經有些微微放亮了，一縷淡淡晨光在東方綻放，劃破了夜的朦朧。
「唔」
楚恆打著哈欠從車上下來，晃悠著膀子來到門前推開門，悄然迴到院裏，而後飛快落下門閂，一溜煙跑迴臥室，摟著滑溜溜的媳婦沉沉睡下。
等他睡醒的時，已經是上午八點多，倪映紅早就不知什麽時候離開了臥室，他睜開眼一瞧，床鋪空蕩蕩，屋子裏靜悄悄，一時間心中竟泛起一種孤寂感。
楚恆愣了愣神，懶洋洋拽過來掛在床頭的衣裳，從裏麵翻出皺巴巴的半包煙，抽出一根點上。
待一根煙抽完，他也有了些精神，這才坐起身穿上衣裳，頂著亂糟糟的頭發趿拉著一雙棉拖從臥室出來。
楊桂芝此時正跟大舅媽一塊在天井裏晾曬剛洗好的衣裳，見他出來了，笑嗬嗬問道：「醒啦啊，昨天晚上你又幹什麽去了？都四點多了才迴來？」
「跟杜三喝酒去了。」楚恆揉著眼屎道。
「你們可真行，喝酒能喝到四點，那玩意就那麽好喝？趕緊去洗臉刷牙吧，我去把飯菜給你熱熱去。」大舅媽將手上的水漬往身上擦了擦，抹身走向廚房。
她打來到這邊後就一直閑不住，經常會幫著老大姐幹點力所能及的。
「得嘞，您受累，舅媽。」楚恆咧嘴笑笑，端著臉盆去了衛生間。
不一會兒，他就洗漱好出來，待將東西送迴臥室後，又跟楊桂芝問了嘴，就去了養鳥那屋找倪映紅。
此時小倪已經給她那些鳥喂完了食兒，正氣唿唿的叉著腰站在屋子中央，一雙美眸死死盯著在掛在半空的籠子裏蹦蹦跳跳的八哥。
「孫賊，孫賊！」
「***八輩祖宗！」
「瞅你黑的，跟尼瑪屁崩了似的！」
這傻鳥也是有意思，好聽的一句學不會，罵人的一點就通，現在嘴髒的都能掛外頭跟街坊大媽一塊罵街去了。
小倪為了把它這髒嘴兒改過來，可沒少費心思，奈何努力了好幾個月都沒見成效，氣的都想把這鳥放生了。
「嘿，這小嘴兒，跟抹了蜜似的。」楚恆倒是越來越喜歡這傻鳥了，覺得倍兒有意思。
「你還有臉說，瞅你給我這八哥教的，都給教廢了！」倪映紅立即對他怒目而視，這八哥嘴裏的髒活，全都是楚恆一句一句帶出來的。
「嘿嘿，別生氣，別生氣，迴頭我在給你踅摸一好的不就完了。」楚恆嬉皮笑臉過去，從身後抱住媳婦，兩隻大手不老實的在她水果攤上劃拉著，詢問道：「我等會就去友誼商店，你去不去？」
被捏住脈門的小倪軟趴趴的靠著她，羊脂白白皙的臉頰上湧出兩朵好看的嫣紅雲霞，眯著眼搖搖頭，道：「我就不去了，爬上趴下的忒累，你記著給我買幾尺的確良就成。」
「那成。」楚恆聞言點點頭，隨機又跟媳婦聊了聊屋裏多出來的幾隻鳥，待大舅媽熱好了飯菜來叫他去吃飯，他才從這屋出來，跑去了廚房。
待吃飽喝足，他又去跟媳婦言語了一聲，就在倪映紅依依不舍的眼神中揣著兩千刀離開了家，開車趕往謝家胡同，準備去找個老外帶他去友誼商店。
其實他外事工作者的身份也能進得去友誼商店，不過就是麻煩了些，不如找老外帶著方便。
楚恆從家裏出發沒多久，就到了謝家胡同。
許久未來，這裏還是老樣子，胡同口停了幾輛掛著外交牌照的小汽車，胡同內破破舊舊。
找地兒停好車，楚恆溜溜達達走進胡同裏，來到那間吵鬧的小院外敲了敲門，很快過來幫忙的小牛就打開院門把他迎了進去。
進院後，他先去廚房瞧了瞧。
之前在這裏做飯的是馬華，被他給挖到招待所後，又換成了傻柱的另一個徒弟，楚恆跟對方不是很熟，僅有幾麵之緣，於是隨便跟對方聊了幾句就抹身去了正屋。
因為時間尚早，此時屋裏隻有五六個老外，正有說有笑的一塊玩著德州撲克。
楚恆已經很長時間沒跟這幫老外在一起廝混了，不知不覺間這幫人已經換了一茬，屋裏的幾個人裏，基本都是新麵孔，隻有一位熟人。
是一位叫科布登的阿爾巴尼亞人小夥。
他是最早一批跟楚恆認識的老外，當初一塊玩的好的還有安娜、艾薇瑪、馬爾金等人，現在他們這幫人裏，要麽已經高升迴國，要麽去自己當老板了，隻有他自己還保持著老樣子。
年輕人實在太不努力了……
「啊，楚！好久不見，最近怎麽樣？」
「還不錯，你呢？」
「我也還好，一起玩一會兒？」
「不了，我找你有點事幫忙，你現在有時間嗎？能不能陪我去趟友誼商店？」
「可以啊，現在走嗎？」
「現在吧。」
這點小事科布登自然不會拒絕老朋友，很爽快的就應了下來，隨即倆人便離開了謝家胡同，趕往友誼商店。
路上，許久未見的倆人自然要敘敘舊。
聊起過往，科布登也忍不住一番唏噓：「日子過的真快，迴想當初咱們一起玩的時候，就跟昨天一般，現在一看，很多老朋友都不見很久了。」
「是啊，是啊。」
「聽說艾薇瑪現在混得不錯？」
「我不到啊，你知道的，我在國內消息閉塞，對外麵的事情不是很清楚。」
「我聽人說她現在是大作家了，還跟安娜一起開了家貿易公司，我打算辭職過去投奔她們。」
「嗯？怎麽好好地要辭職？」
「因為我看不到希望！」
科布登歎了口氣，苦笑道：「我上個月給國內打的迴國申請被駁迴了，他們還想讓我繼續在這邊工作，甚至連職位都沒有變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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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一隻雞，右手一隻鴨……」
他一路哼著歡快的小曲兒，待來到無人處後，便立即將大卡車收進了倉庫，取出伏爾加繼續趕路。
其實楚恆是想進倉庫好好欣賞一下那些古董的，奈何時間已經不早，要是他再在倉庫裏耽擱一陣的話，等迴到家估計都得天亮，是以隻能強壓下這種衝動，先迴家再說。
很快他就開著伏爾加迴到城裏，隨即又是一陣七拐八拐的，在將近四點的時候趕迴板廠胡同。
這時候天色已經有些微微放亮了，一縷淡淡晨光在東方綻放，劃破了夜的朦朧。
「唔」
楚恆打著哈欠從車上下來，晃悠著膀子來到門前推開門，悄然迴到院裏，而後飛快落下門閂，一溜煙跑迴臥室，摟著滑溜溜的媳婦沉沉睡下。
等他睡醒的時，已經是上午八點多，倪映紅早就不知什麽時候離開了臥室，他睜開眼一瞧，床鋪空蕩蕩，屋子裏靜悄悄，一時間心中竟泛起一種孤寂感。
楚恆愣了愣神，懶洋洋拽過來掛在床頭的衣裳，從裏麵翻出皺巴巴的半包煙，抽出一根點上。
待一根煙抽完，他也有了些精神，這才坐起身穿上衣裳，頂著亂糟糟的頭發趿拉著一雙棉拖從臥室出來。
楊桂芝此時正跟大舅媽一塊在天井裏晾曬剛洗好的衣裳，見他出來了，笑嗬嗬問道：「醒啦啊，昨天晚上你又幹什麽去了？都四點多了才迴來？」
「跟杜三喝酒去了。」楚恆揉著眼屎道。
「你們可真行，喝酒能喝到四點，那玩意就那麽好喝？趕緊去洗臉刷牙吧，我去把飯菜給你熱熱去。」大舅媽將手上的水漬往身上擦了擦，抹身走向廚房。
她打來到這邊後就一直閑不住，經常會幫著老大姐幹點力所能及的。
「得嘞，您受累，舅媽。」楚恆咧嘴笑笑，端著臉盆去了衛生間。
不一會兒，他就洗漱好出來，待將東西送迴臥室後，又跟楊桂芝問了嘴，就去了養鳥那屋找倪映紅。
此時小倪已經給她那些鳥喂完了食兒，正氣唿唿的叉著腰站在屋子中央，一雙美眸死死盯著在掛在半空的籠子裏蹦蹦跳跳的八哥。
「孫賊，孫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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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傻鳥也是有意思，好聽的一句學不會，罵人的一點就通，現在嘴髒的都能掛外頭跟街坊大媽一塊罵街去了。
小倪為了把它這髒嘴兒改過來，可沒少費心思，奈何努力了好幾個月都沒見成效，氣的都想把這鳥放生了。
「嘿，這小嘴兒，跟抹了蜜似的。」楚恆倒是越來越喜歡這傻鳥了，覺得倍兒有意思。
「你還有臉說，瞅你給我這八哥教的，都給教廢了！」倪映紅立即對他怒目而視，這八哥嘴裏的髒活，全都是楚恆一句一句帶出來的。
「嘿嘿，別生氣，別生氣，迴頭我在給你踅摸一好的不就完了。」楚恆嬉皮笑臉過去，從身後抱住媳婦，兩隻大手不老實的在她水果攤上劃拉著，詢問道：「我等會就去友誼商店，你去不去？」
被捏住脈門的小倪軟趴趴的靠著她，羊脂白白皙的臉頰上湧出兩朵好看的嫣紅雲霞，眯著眼搖搖頭，道：「我就不去了，爬上趴下的忒累，你記著給我買幾尺的確良就成。」
「那成。」楚恆聞言點點頭，隨機又跟媳婦聊了聊屋裏多出來的幾隻鳥，待大舅媽熱好了飯菜來叫他去吃飯，他才從這屋出來，跑去了廚房。
待吃飽喝足，他又去跟媳婦言語了一聲，就在倪映紅依依不舍的眼神中揣著兩千刀離開了家，開車趕往謝家胡同，準備去找個老外帶他去友誼商店。
其實他外事工作者的身份也能進得去友誼商店，不過就是麻煩了些，不如找老外帶著方便。
楚恆從家裏出發沒多久，就到了謝家胡同。
許久未來，這裏還是老樣子，胡同口停了幾輛掛著外交牌照的小汽車，胡同內破破舊舊。
找地兒停好車，楚恆溜溜達達走進胡同裏，來到那間吵鬧的小院外敲了敲門，很快過來幫忙的小牛就打開院門把他迎了進去。
進院後，他先去廚房瞧了瞧。
之前在這裏做飯的是馬華，被他給挖到招待所後，又換成了傻柱的另一個徒弟，楚恆跟對方不是很熟，僅有幾麵之緣，於是隨便跟對方聊了幾句就抹身去了正屋。
因為時間尚早，此時屋裏隻有五六個老外，正有說有笑的一塊玩著德州撲克。
楚恆已經很長時間沒跟這幫老外在一起廝混了，不知不覺間這幫人已經換了一茬，屋裏的幾個人裏，基本都是新麵孔，隻有一位熟人。
是一位叫科布登的阿爾巴尼亞人小夥。
他是最早一批跟楚恆認識的老外，當初一塊玩的好的還有安娜、艾薇瑪、馬爾金等人，現在他們這幫人裏，要麽已經高升迴國，要麽去自己當老板了，隻有他自己還保持著老樣子。
年輕人實在太不努力了……
「啊，楚！好久不見，最近怎麽樣？」
「還不錯，你呢？」
「我也還好，一起玩一會兒？」
「不了，我找你有點事幫忙，你現在有時間嗎？能不能陪我去趟友誼商店？」
「可以啊，現在走嗎？」
「現在吧。」
這點小事科布登自然不會拒絕老朋友，很爽快的就應了下來，隨即倆人便離開了謝家胡同，趕往友誼商店。
路上，許久未見的倆人自然要敘敘舊。
聊起過往，科布登也忍不住一番唏噓：「日子過的真快，迴想當初咱們一起玩的時候，就跟昨天一般，現在一看，很多老朋友都不見很久了。」
「是啊，是啊。」
「聽說艾薇瑪現在混得不錯？」
「我不到啊，你知道的，我在國內消息閉塞，對外麵的事情不是很清楚。」
「我聽人說她現在是大作家了，還跟安娜一起開了家貿易公司，我打算辭職過去投奔她們。」
「嗯？怎麽好好地要辭職？」
「因為我看不到希望！」
科布登歎了口氣，苦笑道：「我上個月給國內打的迴國申請被駁迴了，他們還想讓我繼續在這邊工作，甚至連職位都沒有變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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