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恆拜訪過本沙明後的第二天的一大早六點多鍾,他就帶著岑豪退了房,乘著酒店的車前往機場。


    路上,岑豪瞅著楚恆那張從昨晚離開阿貝爾莊園後就一直臭著的臉,忍不住問道:“楚爺,您這到底咋了?”


    “甭管。”


    楚恆煩躁的擺了下手,一口口的抽著煙,在心裏不停地盤算著該怎麽拿捏本沙明,把他手裏的那些國寶搞迴來。


    狗咬呂洞賓!


    熱臉貼了冷屁股的偷偷白了他一眼,真就沒再管,身子一縮靠在座椅上,舒舒服服的閉上眼睛養起神來。


    如此過了二十多分鍾後,車子駛入機場。


    “願好運與您常伴,楚恆先生。”司機殷勤幫他們把行李從車裏取出來,放到行李車上。


    “謝謝。”


    楚恆禮貌的欠欠身,塞了二十塊小費給他,快步走進機場,去辦理值機。


    岑豪推著沉重的行李車吭哧吭哧的在後頭小跑。


    不多時,拿著兩張頭等艙機票的二人就通過特殊通道進了候機廳,而後又等了約莫十五分鍾,就登上了前往花旗的班機,飛往華盛頓。


    這個時期的飛機速度都不是多快,哪怕是這些發達國家亦是如此,哥倆在經過長達六個小時的飛行後,才於中午一點左右抵達華盛頓。


    這次接機的依然是岑豪的同門師侄連廣龍。


    見麵後,這位致公堂華盛頓分堂的堂主一如既往的熱情直爽,先上前跟楚恆擁抱了下。


    “哈哈,兄弟。”


    “龍哥。”


    隨即他又畢恭畢敬的衝岑豪作揖行禮。


    “師叔。”


    “師侄。”岑豪開心的咧嘴笑笑,他跟連廣龍一直都很對脾氣。


    “師伯祖他老人家近來可好?”


    “一天四頓酒,快活似神仙,原師叔呢?他怎麽樣?”


    “也差不多,一天換倆妞,老當益壯。”


    “哈哈。”


    三人相視一笑,隨即在一眾致公堂的成員們的簇擁下從機場出來,登上停在門口的汽車上離去。


    楚恆在車上跟連廣龍寒暄了一陣,車子就從機場裏駛出,他便迫不及待的問道:“龍哥,我去年臨走之前托您調查的事怎麽樣了?”


    “早就調查好了。”連廣龍誇張的伸出一個巴掌,道:“二月份的時候,法國那邊的兄弟就派人把資料送了過來,足足這麽厚,你這錢可真沒白花。”


    “那就好,那就好。”楚恆頓時去了一塊心病,接著又問:“上頭怎麽說?”


    “這我就不知道了。”連廣龍搖搖頭:“咱雖然是兄弟,但按照江湖規矩,那東西我不該看,所以從送來之後就一直放在我家的保險箱裏了,等迴去了,我就給你取來。”


    “也不用太急。”楚恆望向他的目光愈發的欣賞了,覺得這才是江湖人該有的樣子,有規有矩,也重情重義。


    可比四九城裏那幫自詡江湖人的碎催頑主們強多了。


    而後幾人又閑談了會兒,沒多久車子就駛入了唐人街。


    連廣龍先帶著楚恆倆人去致公堂開的旅館把行李放下,隨即就去了廣豐樓。


    莫達榮此時就在大堂裏等著他們呢,見倆人進來,便樂嗬嗬的迎上前:“師弟,小楚,都餓了吧?酒菜都準備好了,就等你們呢。”


    “師兄。”


    “唉。”


    “又來叨擾了,榮叔。”


    “自家人,什麽叨擾不叨擾的,你們要常來我才高興呢。”


    在大堂客套了兩句,楚恆哥倆就被拉進了包房。


    方一坐下,他就趕緊從帶來的包裏拿出兩隻沒有任何包裝的玻璃酒瓶,連瓶口都是用粗糙的木塞加塑料布封的,遞給莫達榮道:“從老家帶來的五十年女兒紅,也不知道榮叔您喜不喜歡。”


    莫達榮好酒,見了眼睛頓時一亮,忙接了過來:“哈哈,這個我可就不跟你客氣了,五十年的女兒紅,從來隻聽過沒見過。”


    說著他就忍不住拔下其中一瓶的木塞,先聞了聞,醇厚的酒香讓他精神一震,又趕忙從桌上拿起一小酒盅,摳摳搜搜的倒了一小點出來。


    仔細砸吧了一小口後,他搖頭晃腦的道:“好酒!烈而不燥,醇厚甘鮮,讓人迴味無窮啊。”


    “相爺。”桌上一位致公堂的幹部稱唿著莫達榮沒退下來之前的職位,笑嘻嘻道:“好東西您別獨享啊,我們兄弟也沒喝過這種好酒呢,給我們一人來點唄?”


    “去去去,你們這幫臭小子也配喝這種好酒?那純屬是牛嚼牡丹。”莫達榮慌忙把酒瓶重新封上,招來一位夥計讓他送去樓上房間。


    連廣龍看的眼饞不已,立即瞪起眼跟楚恆玩笑道:“我說兄弟,你這就不夠意思了啊,你說你這幾次來,哪迴不是我去接你送你?這沒功勞也得有苦勞吧,怎麽也得給我來一瓶酒啊。”


    “哈哈,別急啊。”楚恆又笑著從包裏拿出兩瓶同樣包裝的酒瓶遞給他:“這下行了吧。”


    “哎呦,您看你,哎呀,這這這……我鬧著玩呢。”連廣龍見還有自己的份,不好意思的搓搓手,正準備去拿,不成想邊上突然伸出一雙手,把兩瓶酒給接了過去。


    “廣龍啊,這兩瓶酒師父就當你孝敬師父的了,今年的壽辰、節日之類的,你就不用再送什麽了。”莫達榮笑眯眯的把酒放到身邊。


    “師父,您不能這樣啊,怎麽也給我留一瓶啊。”連廣龍臉都綠了。


    “怎麽?不想孝敬師父?你想倒反天罡啊!”莫達榮臉色一板,目光冷颼颼的看過去。


    “……給您,我給您還不行嘛。”連廣龍哭喪著臉。


    “唉,這才是師父的好徒弟。”莫達榮滿意的笑了笑,臉上的褶子蕩漾開來,如一朵綻放的菊花。


    楚恆笑嗬嗬的看著這對師徒,沒插嘴,反正東西他是送出去了,到誰手裏可跟他沒關係。


    “小楚啊。”隨即莫達榮又拉著楚恆的手,用比之前還要在上數倍的熱情關心道:“你這次來花旗,是打算要幹什麽啊?要是有榮叔能幫忙的地方,你盡管開口。”


    他活了這麽大歲數,什麽不懂?


    自然清楚,楚恆這次送了這麽大的禮,肯定是有事情相求的。


    而楚恆這東西又恰好送進了他的心坎裏,所以他才主動挑起話題。


    如若不然,哪怕是有岑豪的麵子在,他也得斟酌斟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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