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蕭將車停好後亦步亦趨跟著陸辰逸到了他的住房門口。


    時隔多日,這裏一切照舊,隻是心情與從前大不相同。


    “陸辰逸。”


    林蕭咬著唇輕喊出聲,經曆了太多的事情,她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陸辰逸剛把門打開,迴過身來麵無表情地看著她,“還有事兒?髹”


    林蕭低著頭,右腳尖不停地踢著地板,“我都知道了。”


    “我和蕭晴訂婚的事兒?”陸辰逸斜靠在門框上淡淡地說道,“知道更好,免得我再解釋。蠹”


    “陸辰逸,你非得這樣嗎?”


    非得裝作無所謂的模樣將她傷得體無完膚?


    林蕭抬頭,一雙眸子早已噙滿了淚。


    陸辰逸五指成拳扣緊鑰匙,看著林蕭,始終一個字也沒有說。


    林蕭心裏隱隱的失落,她的眼淚對他好像不起作用。


    心下一狠,上前抓住了他的胳膊:“你若是嫌我煩,我走便是。但是,陸辰逸,此次一別,我們便是長橋不長,再見不見。”


    麵對倔強的男人,這是她最後的激將法了。


    男人終於動容,眉梢冷凝成霜,眸子卻越加的猩紅,他甩開林蕭的手盯著她一字一頓地說道:“林蕭,再見。”


    此時,樓道口吹來一陣陣寒風,林蕭眼眶溫熱,指尖卻是冰涼,那寒風唿啦啦地吹向她的身體,她的心髒瞬間成了篩子,千瘡百孔地眼兒便抖成了一片。


    男人說完便要關門,林蕭不假思索地伸出一條手臂擋在了門縫裏,防盜門沿僅僅離她的手臂幾個毫米的距離。


    “你瘋了?”陸辰逸怒斥出聲。


    要是他沒控製好手中的力度,門關上,她的整條手臂就得報廢。


    “不是不在意嗎?”


    林蕭不但沒將手臂收迴,反而繼續伸進去一條腿。


    陸辰逸站在門口,見著她一張小臉上露出勢在必得的模樣,心裏歎息一聲,轉身往客廳走去。


    在麵對她的時候,他終究做不到狠心。


    男人剛邁出兩步,腰上猛然一緊,一雙胳膊從他身後纏了過來。


    “陸辰逸,我好疼。”


    林蕭將臉貼在他寬厚的背上,她怕自己再一次被甩開,小小耍了點心機。


    果然,前一秒還冷凝著站在原地不願搭理她的男人在聽見她喊疼,趕忙轉身將她打橫著抱到沙發上躺好。


    “哪兒疼?”


    暗沉的嗓音顯得極為迫切。


    “這兒。”


    林蕭的手指著自己心髒的位置,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


    陸辰逸半蹲在她身旁眉頭微蹙,他其實知道小女人在哄騙他。


    “醜八怪,真疼,不騙你。”


    林蕭的小手抓過他的大掌放到自己的心口處,“漏著風,冷得疼。”


    一聲軟糯的“醜八怪”讓陸辰逸再也偽裝不下去了,眼裏的寒霜盡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滿目柔情,大掌將她的小手捧到唇邊輕輕的嗬氣。


    “還冷?”他一邊嗬一邊輕揉。


    林蕭紅著眼眶點了點頭。


    屋裏明明開足了空調,她卻覺得自己現在怎麽也暖不了。


    “醜八怪,讓我摸摸你的心是什麽做的?”林蕭說得含冤帶屈。


    她覺得不管發生多大的事情,兩人一起麵對總比一人承受要好。


    可他呢?竟然將她置之度外,說好聽點,是怕她擔心,說難聽點,就是不信任她,怕她給他添亂。什麽事兒都將她瞞得嚴嚴實實,要不是她一直堅信他愛著她,她才不會厚著臉皮三番五次去找他。


    結果呢?他竟然每次都惹得她傷心欲絕,真是鐵石心腸。


    林蕭越想越生氣,伸出小手朝著他的胸口一陣亂抓。


    一個堅硬的東西咯著了她的手,隔著布料,林蕭估摸著應該是個盒子之類的東西。


    “是什麽?”林蕭揚著小臉望著他。


    昨天是她的生日,就他沒送禮物。


    “你想要什麽?”


    陸辰逸抓住了胸前那兩隻不安分的手。


    “我想要,你都給?”


    陸辰逸做出一副冥想的神情後搖搖頭,“我可沒錢。”


    “小氣!”


    林蕭癟著小嘴將自己的手從他的掌心抽出,再趁他不注意快速伸進他的衣兜將那東西摸了出來。


    果然是一個包裝精致的小盒子,她拿在手裏朝著陸辰逸晃了晃:“醜八怪,我打開了?”


    “送蕭晴的,如果喜歡,下次再買給你。”陸辰逸挑了挑眉說道。


    “不管給誰的,我都要。”


    林蕭不削地掃了他一眼,“啪嗒”將盒子打開,一對瑩潤的玉墜落入她的眼中,玉墜呈月牙狀,一大一小,頂端都係著一條細細的白金鏈子,花紋形狀完全相同,很明顯是子母玉。


    林蕭將那塊稍小的玉墜放在手心遞到陸辰逸麵前質問到:“哼,醜八怪,這又是給誰的?”


    事實擺在麵前還不承認?


    小女人此時一雙澄亮的眸子緊緊地盯著他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變化,長如蝶翼的眼睫時不時撲閃一下,鼻頭因為之前哭過稍稍有些紅,粉嫩的唇瓣微啟,欲說還休。


    明明是慍怒的表情,在陸辰逸眼裏她卻是嬌憨無比。


    “九兒。”


    男人情不自禁捧住她的小臉朝著她的唇瓣親吻下去。


    他喃喃的喊著,隱忍多年,他突然想要放任一次不顧一切地喊出心中的名字。


    明天的危險,明天再想,現在,他不願意再浪費他和林蕭呆在一起的每一秒。


    林蕭手心的玉掉落進沙發的縫隙裏,她的雙手纏上了他的脖子。


    “醜八怪,你知不知道,九兒已經等你很久很久了?”


    —————


    駱昊天在窗戶邊上矗立良久,房間還未裝修完畢,空氣裏充斥著一股子刺鼻的膠水味兒,地麵上到處堆放著烏七八糟的廢舊材料,有潔癖的他視如無睹,幽深的眸子一直盯著對麵大樓的窗戶,那邊的房間裏林蕭此時在做什麽?


    和冰塊臉破鏡重圓?


    還是被冰塊臉傷得痛哭流涕?


    他的大掌扣住窗沿,骨節泛白,挺拔的背影在蕭瑟的寒風中顯出幾許落寞。


    他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駱家少爺,從小要什麽有什麽,曾經他一直以為,這天地都會是屬於他的。但現在他幡然明白,很多事情強求不來,短暫的一生中,總有一個人或者是一件事是為了折磨你而來。


    天色漸漸暗沉下來,手機放在貼近心髒的地方,之前他和林蕭約定好了要迴時代名都便給他打電話,但鈴聲卻一次都沒有響過。


    握著溫熱的手機,駱昊天嘲諷一笑,駱母在半個月之前便開始打電話催促他,現在,他是該迴京都團年了。


    ……


    瀟安醫院。


    蕭晴自從醒過來之後便一直吵著要見陸辰逸,安婷守在她身旁急得不行,為了女兒,她曾厚著臉皮給陸辰逸打過幾次電話,但他都以公司太忙當了借口。


    今天,陸辰逸主動發來信息說是迴了陸家老宅陪老太太,等蕭晴傷勢好一點,他便會帶蕭晴去認個門兒。


    情緒極不穩定的蕭晴一整天都抱著手機反反複複看那條短信,“媽,我明天能出院了嗎?要是辰逸來接我去看老太太,我還呆在醫院可怎麽辦呢?”


    安婷收斂起複雜的心思,迴過身憐愛地揉著蕭晴的頭發:“晴兒啊,安心養病,辰逸他心疼你,自然會等耐心等著你傷好。”


    “那倒也是。”蕭晴嬌羞一笑,“今天是春節,我要給他發個信息。”


    ……


    沙發上,情動的男女糾纏到了一起。


    林蕭被吻得暈頭轉向,孕婦本身就缺氧,再一折騰,她便覺得自己像是一條擱淺的魚,快窒息而死了。


    “唔,醜八怪,我不行了……”


    她的聲音細若遊絲。


    “怎麽了?”男人含糊問道,他舍不得離開,齒間輕咬著她粉嫩的唇瓣,一雙大掌不知什麽時候都滑進她的衣服裏去了。


    “我餓了。”林蕭費力地將他的手拖出來:“你去煎牛排,味道像平日那樣的。”


    “不是正在喂你嗎?”男人挑眉耍賴。


    “滾,滾,滾,那有你這樣當爸爸的?”林蕭推攘著他。


    “舍得告訴我寶寶的事情了?”陸辰逸起身將林蕭從沙發上抱到自己的腿上坐好:“很辛苦,是不是?”


    他的手輕輕撫摸著她微微凸出的小腹:“九兒,我以為你會不要他。”


    “你要他嗎?”林蕭的小手蓋上他的手背,陸辰逸反手過來,兩人默契地變成了十指緊扣。


    “我要他媽。”陸辰逸唇角微揚,吻上她的額頭。


    聽出了他言語裏的調侃,林蕭癟著小嘴:“醜八怪,以後無論碰到任何事情都不能撇下我,要不然,我帶著你兒子改嫁去。”


    陸辰逸:“……”


    ……


    晚餐吃的是牛排,林蕭的那份被陸辰逸切得每一個小塊都方方正正擺放著。


    “醜八怪,你知道我生氣的時候想要幹嘛?”


    林蕭叉了一塊放進嘴裏滿足的嚼著。


    “嗯?”男人抬眸,停止了切肉的動作,刀叉放到一邊洗耳恭聽。


    “我想啊,早上五點打電話給一品坊讓送牛排過來。”林蕭一邊說一邊偷瞄他的表情。


    “那怎麽不叫?”


    男人優雅地抿了一口紅酒微眯著幽深的眸子望著她。


    是啊?她怎麽不叫?


    林蕭的小臉一陣白一陣紅,歸根結底她是舍不得折騰他啊。


    ---題外話---喜歡寵文的孩子,不會再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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