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了拍臉,讓自己清醒過來,取了另外一輛車,前往何氏。


    閆馭寒手中拿著文件,坐在車裏,抬頭,透過後視鏡,看到何喬喬的車慢慢走遠,直到離開了他的視線。


    片刻後,他對鄭昊說道,“替我找一個住處,要安靜的,人少的。”


    鄭昊一愣,“您要搬家嗎?夫人……”


    “她不去。”閆馭寒打斷了鄭昊的話。


    “……”鄭昊再愣了愣,“您一個人住嗎?”


    “是,盡快找好。”閆馭寒說道。


    “是,那傭人從別墅這邊派兩個過去吧,他們更熟悉總裁您的生活習慣。”鄭昊說道。


    “不需要,我獨居。”閆馭寒說道,多少年來,他獨自一人,心中一片荒蕪,從未讓任何人走進過,早已經習慣。


    獨居?可是,總裁會自己照顧自己的生活嗎?鄭昊眼底閃過一抹憂慮。


    而閆馭寒合上了文件,眼睛看著窗外,臉上始終沒有任何表情。


    *


    何喬喬到了公司後,照常坐到辦公桌上處理事務,她坐下後就突然想起了什麽,拿出手機來,撥打了霍澤南的號碼。


    但是,還沒有想就馬上掛了,想了想後,打下“生日快樂,昨天對不起,中午隻請你吃泡麵。”四個字,發送了過去。


    但是,過了很久,霍澤南都沒有迴信息,她拿著手機看了看,心想,這位傲嬌的王子肯定是生氣了,生日這麽重要的日子,都被搞砸了。


    此刻,酒店,總統套房。


    霍澤南躺在床上,高高舉起手中的手機,看著何喬喬發過來的信息,不免想起昨天這淒涼的一天來。


    “……”他一把將手機丟開。


    “少爺,金小姐來了。”這時候,管家走了過來,小心翼翼地說道。


    霍澤南皺眉坐了起來,說道,“來的正好。”


    “kris!”金安娜走了過來,說道,“原來你喜歡何。”


    “你有什麽資格過問我的事,連我大嫂都不能問我的事。”霍澤南不悅,說道。


    但是金安娜卻繼續說道,“kris,你真的喜歡她?你不喜歡我,喜歡她?”


    霍澤南眉頭皺的更深,警告道,“別去碰她,否則,你,甚至是你的家族都承受不起後果。”


    金安娜聽到霍澤南這句話,心裏頭受到了震撼,“kris,你居然這麽維護一個女人,這是從小到大第一次見。”


    “不關你的事,記住我給你的警告就好,你最好離她還有她身邊的人遠一點。”霍澤南看著她,說道,“閆馭寒是她的老公,你休想打主意。”


    金安娜瞪大了眼睛,說道,“kris,你不是喜歡她嗎?你喜歡她的話,不是應該想辦法拆散他們?為什麽還要……”


    “……”霍澤南揮了揮手,意思是叫她走人。


    “kris!”金安娜還想說什麽。


    “滾!!”像是被踩到了不能踩的痛處似的,霍澤南突然大聲吼道,嚇得金安娜臉都白了,頓了頓,便趕快走了。


    霍澤南閉上了眼睛。


    到了快中午的時候,外頭的秘書小潔進來說道,“小姐,有個從加拿大打來的電話。”


    加拿大?靜姨?


    何喬喬立刻說道,“接進來。”


    “是。”


    何喬喬拿起麵前的電話,有點激動地喚道,“喂?”


    “何小姐,我是任正清醫生的妻子靜姨呀。”電話那端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靜姨,真的是您?!我之前還打電話給你的兒子找過你呢,我還每天都給您發信息,不知道您收到了沒有。”何喬喬說道。


    “我,我知道。”電話那端,靜姨的聲音似乎有點矛盾和糾結。


    “靜姨?怎麽了,您突然打電話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對吧。”何喬喬感覺到了。


    “何小姐,何蓉女士是你的母親對吧,當年我丈夫的一個病人。”靜姨說道。


    “是的,靜姨。”何喬喬緊緊握著電話筒,手有點發抖。


    “對不起,何小姐,當年是我丈夫偽造了你母親的抑鬱症病史,其實,你母親沒有抑鬱症。”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定,靜姨終於說道。


    何喬喬猛地站了起來,說道,“靜姨,您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迴事?任醫生為什麽要偽造我媽的病史,又是誰命令他偽造的?”


    “合夥人。”靜姨說道。


    “合夥人?我媽的合夥人嗎?”何喬喬追問道。


    “老任的事情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有一本他當年寫的日記,他在日記上說他這輩子兢兢業業,高風亮節,可是晚節不保,在槍和一箱現金之間,他選擇了現金,為一個女企業家何蓉的合夥人捏造了何蓉的抑鬱症病史,那以後沒兩天就聽說了何蓉的死訊,他心裏非常不安,但是,合夥人是一個實力非常雄厚的人,他如果不乖乖就範,就會死。”靜姨說道。


    “任正清有透露合夥人的信息嗎?”何喬喬著急問道,合夥人會不會是一起合辦化工廠的人?


    “沒有,老任一直以合夥人來稱唿,沒有明確指出是誰。”靜姨說道。


    “靜姨,麻煩你把這本日記寄給我,哦,不,您把這本日記拍了照片,每一頁都發給我,然後再寄日記本。”何喬喬說道。


    “好,我馬上就按照你說的做。”靜姨掛了電話。


    何喬喬放下電話,臉上終於露出了一抹笑容,太好了!總算不負她的苦心,事情有了進展了!


    隻是,任正清說的合夥人究竟是誰呢?


    加拿大這邊。


    靜姨慢慢放下手機來,臉上帶著一絲膽怯的表情看著麵前的男人,他表情冰冷。


    “先生,已經,已經給何小姐打過電話了,馬上就把日記裏的內容發給她。”


    男人點了點頭,起身,準備離開。


    “先生!”靜姨連忙站了起來,追問道,“您是何小姐什麽人?”


    “你不必知道。”男人說道,邁著修長的雙腿走了出去。


    當日記被拍成照片發了過來的時候,何喬喬抑製住內心的激動,一頁一頁地看過去。


    任正清在日記中充滿了懊悔和愧疚,幾次提到合夥人也是一個害怕又敬畏的語氣,但是並沒有對合夥人的身份做解說。


    但是,這讓何喬喬有了一個新的發現,當年的化工廠不是媽媽一個人做的,還有另外一個人,但是這個人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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