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瞧見季末的病房外站著的兩個保鏢有點像是樓上閆正勳的保鏢,事實證明,他的記憶力不錯。


    “閆總裁,您也在這兒啊。”醫生笑著道,目光似有若無的在閆正勳與季末兩人之間迴轉。


    閆正勳朝他輕輕頷首,看到他身後跟著的護士是女『性』,唇角細微地勾了一下。


    他側過身,讓了位置給醫生和護士經過,隨即對保鏢吩咐道:“把文件帶上。”


    其中一名保鏢走進病房,將所有文件一齊疊放好,搬離開病房。


    閆正勳偏頭看向季末,眸『色』深了幾分,仿佛有話想要對她說。


    幾秒後,他薄唇輕動,卻隻是對她說道:“我迴去了。”


    他朝著病房外邁出一步,忽地又停住腳步,視線淡淡掃過桌上那瓶牛『奶』。


    “不喜歡喝的話,就丟了吧。”


    話音一落,他便抬起另一隻腳,離開病房。


    病房的門被他順手帶上。


    閆正勳低下眸,斂去眼底的悵然若失。


    兩名保鏢分別站在他身前身後,見他止步在病房外,保鏢麵麵相覷:總裁不走嗎?


    隔了一會,病房內傳來醫生與季末的談話聲。


    閆正勳聽到季末的聲音,禮貌又客氣,似乎並沒有受到剛剛那段小『插』曲的影響。


    他邁開腳步,英俊的臉上恢複平日的冷漠,往電梯的方向走去。


    病房內。


    季末在聽到閆正勳說要走的時候,垂著身側的手下意識地想要伸出去阻止,瞬間被她遏製住。


    即便她想問他一些事,也不是現在這種時候。


    他頎長的身影消失在病房門口,病房門關上,徹底擋住她的視線。


    “季小姐跟閆總裁相識嗎?”醫生的聲音將季末的魂拉了迴來。


    季末抬頭看向醫生,“算吧。”


    “閆總裁跟您同天住院的,可真是有緣。”醫生說完這句話,驀地覺得似乎有點奇怪,忍不住笑道:“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覺得你們有緣。”


    季末明白他隻是隨口說一說,便也沒有放心上。


    醫生幫她做完檢查,在病曆上寫了寫,一邊問她:“季小姐,今天頭不疼了吧?”


    季末認真地思考一會,道:“不疼。”


    “那就好。”醫生細細瞧了瞧她之前出事時腦袋著地的位置,誇道:“恢複得很好,已經不起包了。”


    季末一聽,心裏一喜,期待地問著醫生:“那我是不是可以出院了?”


    醫生正在迴答“是可以出院了”,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將話全數吞迴肚子裏去。


    他笑了笑,用著模棱兩可的答案:“得再觀察觀察。”


    若是他這邊應下給季小姐出院,等季小姐要出院時,閆總裁那邊又不同意了怎麽辦?


    前幾天也是這樣的。


    季末失望的“啊”了一聲。


    醫生留下些許養胃的『藥』,先離開病房,留護士給季末打針。


    女護士不像醫生那樣,對八卦什麽的不感興趣。


    等醫生一走,女護士一邊熟練的做著打針前的準備工作,一邊問道:“季小姐,剛才在病房裏的那位,是閆總裁?”


    女護士沒有見過閆正勳,若不是剛才醫生在場,她就要矜持不住去跟閆正勳搭話了。


    季末點了點頭,接著解開病服最上方的三粒衣扣,將病服從左肩拉下,膚如凝脂,纖白的手臂上方處,有著極其細小的針孔,是這幾天打針留下的痕跡,頭幾天打的那些針孔已經消失。


    她出神地盯著自己手臂上方的那幾個針孔。


    閆正勳的手臂上,也有這些針孔嗎?他那麽的怕打針,這幾天又是怎麽咬牙忍著打針?


    女護士見她看著針孔的位置發起呆來,以為她是擔心這些針孔留了痕跡,連忙安慰道:“季小姐,這些針孔隻要幾天的時間就會消失的,您別擔心。”


    “我沒有擔心。”季末朝她淡淡笑了一下,解釋道:“我隻是想起一位很怕打針的朋友。”


    “確實,有部分人會很恐懼打針。”從事護士職業多年的女護士也遇到過許多位害怕打針的病人,對此很能理解。


    女護士用鑷子夾起一團沾了酒精的棉花球,輕柔地擦拭著需要打針的地方,一邊忍不住好奇,又將話題繞到了閆正勳身上,“季小姐,這位閆總裁,難道就是閆氏財閥的現任總裁閆正勳?”


    那位年僅二十歲,智商高達200的商業天才,擁有比明星更為出『色』俊朗的臉蛋和身材。


    女護士的眼神變得癡『迷』起來。


    剛才她隻敢偷偷瞧著那位閆總裁,俊美的外形差點讓她失了神智。


    季末看了她一眼,不知為何,不是很喜歡此刻女護士臉上的表情。


    像是被人覬覦了自己的東西。


    季末輕蹙了一下眉頭,佯裝不知女護士想要打聽些什麽,道:“我有點冷,可不可以打快點?”


    “啊,抱歉抱歉。”女護士迴過神來,才發覺自己擦拭著季末的手臂好一會兒了。


    她拿起針筒,動作麻利地幫季末打完針,不敢再多說話,怕又出了神。


    女護士打完針後,收拾好東西,推著醫用推車離開季末的病房。


    直到走在走廊上,女護士腳步停頓,有些納悶。


    所以那位閆總裁,到底是不是閆氏財閥的閆正勳?季小姐還沒迴答她的問題呢!


    她腹語著,但不好迴去重新問一遍季末,隻能期盼快點下班,讓她好好去上查一查有關這位閆總裁的資料,順便祈禱著有機會再見到他本人。


    送走了女護士,病房內隻剩下季末一人。


    季末挪了挪小屁屁,伸手拿起桌子上放著的那瓶牛『奶』。


    她握著牛『奶』,仔細瞧了瞧瓶身上刻的字。


    “n”的商標不算很明顯,但也不容忽視。


    一想到這是一口好幾百塊的牛『奶』,季末就無法心安理得地喝下這瓶牛『奶』。


    難道她要把牛『奶』錢還給閆正勳嗎?


    掐指粗略算一算,她也喝了人家好幾瓶的牛『奶』了,這可不是一筆小錢啊!


    而且,估計他不會收下她的錢,不僅不收,可能到時候還會惹得彼此都尷尬。


    還錢的念頭打消了,但季末心裏還是對這價值不菲的牛『奶』耿耿於懷。


    她慢慢擰開瓶蓋,微微仰起頭,抿了一口牛『奶』,粉唇邊沿沾了一圈的『奶』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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