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吹笛人的可能即便再怎麽著急,也隻得留到第二天處理。興許是之前拜托的,關於自身記憶的問題有了點眉目了吧,用餐之後的愛麗絲就被奧茲叫到了書房裏。


    這……真的能算是個“不是誰都能進來”的地方了,換言之如果麗也有著資質的話,那麽身為這間屋子傭人的她當真是獲得了不少便利。自由的出入各個房間,偶爾還能看到點研究成果,可惜……麗那雙死氣沉沉的眼睛,讓她顯得對這些知識並沒有什麽興趣。


    匆匆的倒好茶,站在書房裏的麗視線不自然的在書架上的書那停留了一會,繼而輕手輕腳的關上門離開。燭台散發的燭光印照出了愛麗絲的一道長長的影子,它隨著燭光一道不停的跳躍著,脆弱的有些不怎麽真實。


    “來了嗎?”


    重重的書架後響起了奧茲的聲音,他一邊捧著書,一邊從燭光無法觸及的角落緩緩的走出,“其他人呢?”


    “已經休息了。”


    一路的舟車勞頓,即便躺了一個早上也不可能全部緩解,尤其是在安心下來之後,之前積攢的疲勞會一並湧出。恐怕,也就隻有惦記著記憶問題的愛麗絲沒法入眠了吧。


    “老師,今天您打算說的,是那件事嗎?”


    “嗯,雖然時間不多,但還是查出了一些眉目。”


    頓了頓,奧茲說道,“你還記得在臨行之前,我對你身上出現的那種狀態是怎麽解釋的嗎?”


    “嗯……這個當然忘不掉。使用過超大型的魔法,然而因為精神等等的原因在這些方麵沒有跟上,所以才會出現有既視感的情況。”


    愛麗絲點了點頭,雖然說有些意外,但也在情理之中。如果不用這種類似於“封印”的辦法來讓記憶稍稍“減少”那麽一些的話,恐怕以當時自身的精神力來看,勢必會變成一個傻子的。這種體內自發的“保護”拒絕不了,也不適合拒絕。


    所以說。奇怪的部分也就在這裏,為什麽明明當時自己隻是一個貧弱的小女孩,卻能用的出足以讓精神都開始自我保護的魔法呢?精神的力量代表了人腦的力量,而人腦則蘊含著近乎無限的潛力。甚至連這樣一份潛力都挖掘幹淨,需要進行自我保護,那麽這個用出的“魔法”,究竟是該有多麽的龐大。


    至少……愛麗絲從未聽說過有這種危險的東西存在。


    “人腦蘊藏的精神十分龐大,無論是誰都不太可能將它發揮到極致。而魔法由精神演化而出。原本就已經囊括在了精神之內,就更沒有可能出現魔法龐大到影響精神的情況。”奧茲緩緩開口,“所以,我認為……多半不是由於魔法影響,而是由於精神影響。”


    “精神?”


    愛麗絲下意識的摸了摸腦袋,雖然有些過於自信,但她實在不覺得她現在精神上有什麽問題。先前也好好的用出了魔法,也好好的救了奧菲利亞的性命,精神怎麽可能出問題。


    “沒錯,精神。當然並不是說你精神有什麽缺失,嗯……應該是完全相反的情況吧。”


    “那意思就是……多出來了什麽?”


    “沒錯,另一股包含了更多精神量的東西降臨在了你現在的這個精神裏,然而它的程度相比於你現在的承受能力還是太過於龐大,因此就演變成了類似於失憶一般的自我保護,隨著你的閱曆一點點的豐富,見到了另一個精神裏的事物等等,而一點點的浮出水麵。越是對你重要的事物,你留有的印象就越深。精神,隻能用精神去施壓。才有可能讓它自我保護,這也是唯一與你情況相似的解釋了。”


    “可老師……另一股精神,又是什麽?”


    沒有瘋,沒有傻。現在的愛麗絲還是好好的記著她自己的名字,腦袋裏也不曾冒出過什麽奇奇怪怪的人格,雖然說偶爾會遇到一些似曾相識的人,但……最起碼應該認識的同伴還是好好的記在心裏的。如果說這“另一股精神”當真是存在自己的腦袋裏的話,那……和原來的自己所擁有的精神,相似度也太高了一些。就相當於是自己在……


    啊……該不會。是那樣吧。


    “兩種可能,第一種它龐大到你甚至連想都不會下意識去想的地步,不過愛麗絲,這樣龐大的精神,可不會隨隨便便的就降臨在你的身上。第二種的話……”


    奧茲沉默了下來,目光灼灼的看向了愛麗絲,“看起來你好像已經明白了。”


    “嗯……第二種……說不定就是我‘自己’吧。”


    並非過去,而是從未來用了某種方法迴來的“自己”,它降臨在了現在這個身體之上,因為也算得上是“自己”的身體,精神也算得上是“自己”的精神,所以自己除去感到疑惑一點之外也不會察覺出更多的東西來。不過,既然是從“未來”迴來的,那麽她看到的,見到的,聽到的東西肯定要遠超於現在的自己,因此導致了先前的那種記憶模糊的情況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另一個自己不好好的活著,為什麽要大費周章的跑迴來?還有……她到底,怎麽迴來?


    “興許,是用了與時間相關的魔法,將她自己強行送了迴來吧。”奧茲歎了口氣,“雖然知道了你們之中的誰能用出那樣的魔法來的確很高興,但……也太冒險了一些。愛麗絲,你還記得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感覺到異常的嗎?”


    “異常……嗎?啊!應該就是那一天了!”


    愛麗絲驚唿一聲,“就是我們還在佩裏的花園那學習的時候。”


    雖然算不上什麽強壯,但愛麗絲對自己的精力還是十分有自信的,突然間就昏睡一整天,而且醒過來的一段時間裏對同伴都覺得有些陌生,那個時間,恐怕就是另一股精神降臨的時間了。”


    動用聽上去就覺得有些不可能的魔法,不惜代價也要迴到這個時間,真是……另一個自己,到底再打怎樣的盤算啊。


    ……


    “那麽現在呢,你想起來了多少?”


    “唔……”


    兔子。貓,這些都是必要的。奧菲利亞和那隻突然就扒車的老鼠似乎也有些熟悉,但……似乎還不止這些,自己好像還在尋找著什麽。不僅僅是它們四位,還有誰……好像還有什麽更重要的人需要尋找,那似乎也正是自己的目的所在。


    “喂,老頭,你這樣逼問會起反效果的。”


    不知何時。打著哈欠的睡鼠已經撐住了身體有些搖晃的愛麗絲,這一次愛麗絲甚至沒有刻意的去唿喚,她就已經從書裏鑽了出來,直勾勾的與奧茲對視著。


    “你……我聽說過你的名字。”


    奧茲審視著睡鼠,“似乎是在亞人種中廣為所知的占卜者,你也走進愛麗絲的書裏了嗎?”


    “老頭,雖然不知道你這反應算什麽,但這就是我看見的自己的命運。這個孩子就是我要找的人,她現在看上去還沒有完全恢複記憶,老頭。你有什麽眉目嗎?”


    “喂,不要對老師這麽無禮。”


    揪著睡鼠的布耳朵把她拉到一邊,愛麗絲盡可能的向奧茲解釋著至今為止她所迴憶起來的記憶。雖然對各種各樣的人都有著一點點印象,但是可以說這些都是記憶的邊邊角角,愛麗絲更希望知道的“目的”卻還是一丁點頭緒也沒有。


    “這很正常,目的可以說就是你大費周章來到這裏的根本原因。”


    聽完了愛麗絲略帶焦急的解釋,奧茲說道,“目的包括了很多的精神,因此被埋的最深也是情理之中。盲目的挖掘不光效果甚微,而且說不定還會影響到你的記憶。所以……一點一點的將包裹著的外層敲碎。最後你就能想起來了。”


    “老師……”


    “先去休息吧,明天可還有重要的事情等著你們呢。”


    ……


    當晚,佩裏處。


    用龍這種拉風的“座駕”匆匆趕到的佩裏卻並沒有如願見到他的父親,傭人們也隻是支支吾吾的說出了一個大概。心情一下子落空的佩裏就那麽一不小心的靠在他的屋子裏睡了過去。直到深夜時分才匆匆的醒來。


    當然……不管怎麽看,時間都太晚了,可即便如此,佩裏也有著無論如何也要打擾他父親的理由。


    “打擾了,父親。”


    匆匆的推開書房的門,以佩裏的身份他自然不用在意別人的目光或是行動的限製。他的父親正安安靜靜的坐在燭台旁看著書,直到見到了滿麵焦急的佩裏才緩緩的將書放下。


    “蜜月旅行,看起來惹人家生氣了?”


    “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間!父親。”哭笑不得的佩裏隻能用粗魯的拍桌子的行為來表達他現在的焦急,“我有十分重要的事要和您報告。”


    “關於為什麽這麽快迴來的事?”老國王站起身,終於收去了臉上先前的笑意,“人,應該沒找到吧。”


    “沒有,因為出了些狀況,必須得火速迴來。”


    佩裏深吸了一口氣,開始將心裏早已組織好了很多次的話全盤托出。出現在奧菲利亞城中的吹笛人,多半是被控製而傷人的獸人,不得不為了安全而跳進去的陷阱以及……在這之後對方可能做出的反應。


    以佩裏現在所擁有的經驗和知識來看,這已經不是單方麵的“刺殺”的問題了,這一點固然存在,但對方看上去更是希望用那晚上的虛假“事實”來挑起些什麽爭端。當然……這個爭端對於目前還暫時處於停戰階段的兩族來說,就是撕毀協議,開戰。


    雖然並不害怕戰爭,但……佩裏並不希望事情演變成戰爭,哪怕這一切都是衝著他而去。


    “事情就是這樣,父親。您……”


    “你說的是事實嗎?”老國王的臉突然間變得奇怪起來,“是因為對方狂躁而自衛,並且一路逃出了城。這些事情,是你們做的嗎?”


    “的確是這樣,不過父親……您……”


    “實際上,早上在你們還沒有迴來的時候,有使者過來向我說明了這件事,當然……它們所說的‘事實’和你剛剛講述的完全不一樣。”


    使者……啊,使者已經來了嗎!?這也太快了!


    “對方並非人類,有這樣的速度不足為奇。總之,對方的陳述是有一名我們的騎士在一夜之間屠戮了上百名無辜的普通獸人,對此,它要求我給出一個解釋。”


    “那些家夥正是處於狂暴中的!”佩裏脫口而出,“不過……騎士的確是我這邊的人。不過不是懷特,而是另外一位在旅途中結識的。”


    “我沒有當即迴答它,因為我也不清楚事實如何。不過既然你是這樣的說法的話,看來它們是想以此來挑起爭端了。”


    “父親……”


    “嘿嘿,不相信自己兒子的話,我也不用當一個父親了。”老國王咧開嘴笑的很開心,“而且,對方的態度的確有些奇怪,就像是在逼迫我們這邊承認一般。現在它應該還在驛館居住,佩裏……”


    “啊……我們立刻就趕過去。”沒有任何猶豫,佩裏就給出了答複。


    開戰並非決鬥,不是看誰不爽一扔手套就能挑起的事端,國與國的開戰,需要理由,占據著理由的一方雖說算不上什麽優勢,但至少在底氣上是足的,而弱勢的一方勢必會在士氣上受到影響。如果說獸人是刻意的打算開戰的話,那麽那些屍體所代表的虛假“事實”的確能作為一個再好不過的理由來開戰了。畢竟普通人在哪都是無辜的,而單純又團結的獸人,也更容易因為這種事情而反怒。


    雖說如此,能想出這樣辦法來的家夥,心思還真不是一般的扭曲。而且……她肯定認識自己,並且早已知道了自己的到達。吹笛子的人,自己的印象裏並沒有這樣的家夥存在,或許……


    “呐,父親。”


    匆匆跟著老國王的佩裏出聲問道,“您……有什麽印象嗎?對於需要拿出笛子來吹奏出的魔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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