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奴瞪大了雙眼,一時連唿吸都忘了……


    她一雙眼睛如同受驚的小鹿一般,閃著盈盈的水光,楚楚動人,惹人堪憐。


    僅僅一瞬,魏光禹便離開那兩片花瓣似的櫻.唇,他臉色有異,鬆開小女人,便起身下了榻。


    玉奴此刻方迴過神來,她看著那方才還抱著自己溫情的男人,下一刻就恢複到常態,冷漠而平靜。


    她垂下頭,狠狠的用手背去擦,試圖擦去他留在自己唇上的氣息,雙眸氤氳起水霧。


    魏光禹正整理著裝,側首便瞧見這一幕,他眉心一擰,走上前便捉住她的手腕子,隱著不快道:“你在嫌棄本將?”


    玉奴仍低著頭,她未理他,而是改用另一隻手去擦,動作甚至有些粗魯。


    她雖不迴答,答案卻已經顯而易見。魏光禹心中不由窩火,想到自己昔日一個南馳北走,東討西伐,戰無不勝的堂堂一國大將軍,今日竟被一個小女人給嫌棄,心中便怒火衝天。


    他一把將她抓進懷裏,不顧她掙紮反抗,再次覆唇吻了上去。


    這一迴不再是淺嚐,他甚至撬開她的貝齒,探入她香甜的檀口中,肆意搜刮索取她的一切。


    玉奴禁不住他的粗暴,不停用手捶他打他,到了最後更是用指尖去掐他撓他。


    直到臉上劃出幾道血痕時,魏光禹方離開她已被自己蹂.躪得紅腫的唇,他一把擒製住她的小手。


    玉奴被迫挺起胸,她咬住紅腫水潤的唇兒,眼眶裏蓄起了水霧,瞪大雙眼:“玉奴恨將軍!”


    他用另一隻手抹了把臉,拿到眼底一看,竟還沾著鮮紅的血……


    玉奴瞧著身子便一抖,她害怕的垂了頭。


    魏光禹咬了咬牙,用力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臉來。玉奴怕得不行,拚命搖頭:“玉奴不是故意的,將軍不能……”


    “不能什麽?”魏光禹截住她的話,他伸出沾血的手指,在她形狀姣好仿若花瓣的嘴唇上輕輕描摹,使得她原本紅腫的唇一時更紅,平添了幾分嫵媚。


    一絲絲腥甜的滋味傳來,玉奴身子微僵,含淚看著他,眼底藏著小心與畏怯。


    見此,魏光禹心中的怒火方消下一些,雖如此,他仍免不了冷聲警告她:“本將耐心有限,別試圖惹怒本將。”


    玉奴眼眶中的淚便湧了下來,一發不可收拾。


    冷眼瞧了許久,魏光禹到底斂起怒意,將她攬進懷裏,語氣略有轉緩:“本將知你心中有怨,昨夜是本將一時衝動。”他摸著她的長發,手指要去碰她的臉,“本將日後會好好彌補你。”


    玉奴一下別開臉,避開他的手指,她仍是那句:“玉奴不信將軍。”


    魏光禹太陽穴突突直跳,再度生火,他粗魯的掰正她的小臉,語氣陰冷:“別怪本將沒有事先提醒你,好好的在本將身邊伺候,隻要你乖乖聽話,府上那臭小子方能相安無事。”


    玉奴聽得身子一顫,臉色發白,她一下抓住他的手掌,求道:“將軍不要!不要傷害玉奴的弟弟……”


    魏光禹這才舒展眉頭,指腹輕觸她柔嫩的小臉,道:“那便看你乖不乖了。”


    “乖……”玉奴點頭,眼中含著淚,“玉奴是將軍的人,自然要聽將軍的話,求將軍不傷害玉奴的弟弟。”


    魏光禹這才滿意。


    玉奴偷偷打量著他的臉色,見他臉上不再有怒意時,方抓著他的衣袖,小心翼翼的道:“玉奴會乖乖聽將軍的話,但、但是玉奴害怕……”她說著眼圈兒紅起來,眸子裏滿是委屈與後怕。


    知道她心裏害怕什麽,魏光禹便再次摸了摸她的長發,略有些自責的道:“是本將的錯,本將保證,絕無下迴。”


    玉奴聽得淚流不止,她靠在他的懷裏,斷斷續續的哭訴:“將、將軍不能騙玉奴,若是昨夜等不來將軍,眼下這個時候,玉奴隻怕早也死了。”她說著,便揪緊他的衣襟,抬起淚目看向他,“玉奴身份卑微低賤,有了這一迴,隻怕之後極長一段時日都無法忘記,昨夜之事會一直刻在玉奴的心裏,讓玉奴便是想要真心待將軍,恐怕也要有心無力……”


    魏光禹聽得眉心一皺,不滿:“那要怎樣?”


    玉奴便順勢說下去:“玉奴求將軍對天起誓,發誓不再將玉奴送人,一旦違背誓言便遭天譴,不然……”


    魏光禹臉色驀地一沉,一下就將她推開去:“你膽子不小,竟敢要求本將起誓!”


    玉奴被他推得撞到床架上,她臉上白了幾分,抱著身子瑟瑟發抖。


    一室靜謐。


    魏光禹背著她壓製了許久,方將怒意壓下,他轉過身,便見那小女人正抱著自己的身子,縮在榻角哆哆嗦嗦。心口不受控製的又是一緊,他暗歎一聲,走上前複又將她撈進懷裏。


    玉奴有些抗拒,在他懷裏仍微微打著抖。


    魏光禹有些無奈,他抱緊她道:“本將從不說謊,你信便好,不信也罷,想要本將為這點小事起誓,那便是癡心妄想。”


    玉奴低下頭,知道多說無益,一早上已經惹怒他幾迴,她已經沒膽子再惹他了。她聲音輕輕的道:“玉奴記下了。”


    魏光禹頷首,不久便道:“自去梳洗一番,稍後過了早,便上路迴府。”


    想著一夜未歸,玉奴心中便牽掛著弟弟,自是點頭,連忙去梳洗。


    二人自客棧出來時,旭日正冉冉東升。


    待到抵達將軍府時,已經將近午時,正是快到用午飯的時間。


    玉奴一迴到鶯鳴館,便一下撲過去抱緊了弟弟,她摸著他的小腦袋,此刻方覺著踏實一些。


    喜兒並不知昨夜實情,她隻當這二人真是大晚上的出去賞景,結果一賞就是一夜,到了翌日這個時候才迴來。想著小公子的不省心,她不免對著她訴道:“玉姑娘你是不知,昨夜你與將軍一出去,小公子便醒了,直到眼下這個時候就再沒眯過眼睛。這還不打緊,今日早間更是不肯用早飯……”她說著,抬起下巴無奈的往桌上努努嘴,“這不,眼下到了用午飯的時間,亦不肯用。”


    玉奴聽後便既是心疼又是生氣,她將弟弟拉到桌邊坐下,便是低聲訓道:“姐姐是怎麽教導你的?姐姐說過姐姐不在身邊時你要聽喜兒的話吧?”


    玉錦便看了姐姐一眼,隨後低下頭,悶不吭聲。


    玉奴無奈,見他這般,她立時就心軟,她在他身邊坐下,拉著他的小手語聲低柔:“姐姐知道小錦是擔心姐姐,姐姐不怪你,相反姐姐還要覺著暖心。隻是小錦心裏擔心姐姐與吃飯睡覺並無多大關係,若是姐姐哪一日離開的久了,小錦又這般不吃不睡的,到時候病了或是瘦了,豈不是要讓姐姐擔心?小錦就願意看見姐姐擔心?”


    玉錦便搖搖頭。


    玉奴這才展眉,她摸著他的腦門兒,輕聲道:“那就老實吃飯,姐姐才迴來,需得去裏頭梳洗一番。”


    玉錦便點頭,看著姐姐進去了,才拿起筷子用起飯來。


    梳洗畢,玉奴走出來後,亦動了幾筷子,算是用了午飯。


    待到飯菜撤去不久,將要午歇時,鶯鳴館的大門上突然有許多丫鬟魚貫而入,個個手上都捧滿了東西。分別有珠寶首飾、古董玩意、綾羅綢緞與不少補身子用的人參燕窩等等,大大小小足足占了大半間堂屋,實在是天大的恩寵。


    鶯鳴館的丫頭婆子們個個瞪大了雙眼,看向玉奴的目光不由得更加恭敬,不敢再有一絲一毫的小覷之色。


    玉奴亦有些受驚,但她很快平靜下來,她吩咐喜兒領著幾個丫頭將裝的滿滿當當大大小小的箱子先抬去邊上耳房裏,隨後才拿出幾個錢打賞下去:“替我道一聲謝。”


    她沒有指名向誰道謝,因她知道這雖是將軍的意思,但著手操辦的人定然不是將軍,隻怕是府上有身份有地位的嬤嬤幫著辦的,更加有可能是魏夫人徐氏底下的人。


    她身份卑微的很,魏夫人根本就不會將她放在眼裏,知道將軍這番行為,恐怕也隻是暗地裏發一發牢騷,過後就能忘了的。


    等到將人打發走後,玉奴方帶著弟弟去了耳房,她讓喜兒將門合上,隨後一一打開了蓋子。


    一時間,滿室生輝,金光璀璨。


    喜兒驚得瞪大雙眼,張大小口,她結結巴巴的道:“玉、玉姑娘……”


    玉奴同樣驚嚇不輕,幾箱子的金銀珠寶,她還是頭一迴見到,還有那一箱接一箱插不進手指的綾羅綢緞,不知能做出多少身衣裳,穿不穿的完……她甚至都不敢去碰,隻轉頭吩咐喜兒道:“合上吧,待改日再來收拾。”還是待她心裏平靜下來後,再好好的將這些東西一一分門別類。


    喜兒自是點頭應“是”,鎖上箱子後,便跟著她出了耳房的門,轉身就給門上上了把大鎖。


    迴到房裏,玉奴便坐上榻沿,看著弟弟入眠。


    她想著,往日也不是沒收到過上頭的賞賜,隻許是對方一直都沒怎麽上心,迴迴不說少,但也稱不上多。今日破天荒的送來這般多,怕又是想著彌補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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