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你沒事吧?”明顯的感覺到懷中的人兒身子突然僵硬了許多,梁祁澤一邊寵溺的幫她撫過額前那幾縷隨風飄起的發絲,一邊細心的輕聲詢問。

    “啊?恩,沒什麽~”慢慢的收迴飄遠了的思緒,田蓧蓧不留痕跡的推開了放在她額頭上的手,慌亂的將飄起的發絲放在耳後。生平以來第一次,她直覺性的拒絕了他給予的溫柔。

    “真的沒事?那……”訝異於她“不同尋常”的反應,梁祁澤不悅的微挑起俊秀的濃眉。‘沒什麽?那才怪咧!’記得從前即使是當他們倆吵架了,這個傻丫頭都也還不曾拒絕過他的親昵。可現在呢?竟然都敢推開他了!

    本來還打算要再繼續做深入的“探查了解”,問個清楚明白的。可是一看到田蓧蓧懊惱的低垂著小腦袋瓜子,一雙修長潔白的玉手‘死命’的拽住了衣角,被緊咬的飽滿柔嫩的下唇也開始逐漸泛白。

    像是想要說些什麽又不知道怎麽說似的,一副預言又止的樣子。楚楚可憐的模樣讓梁祁澤心裏,不由自主的漾起一份疼惜和不舍。

    “她,是誰啊?”不忍心再繼續追問下去,所以隻能是找個話題,緩解一下現在緊張尷尬的氣氛嘍!望著樓梯上一直都是‘默默無聞、專心致誌’看“演出”的女生,梁祁澤故作好奇卻又的確好奇問到。

    “哦,你說雨淩姐啊,她是我新交的朋友啦!”抬起頭來迎著他驚奇的眸光,田蓧蓧恢複了和往常一樣的開心調皮的語調。

    其實剛才她一推開梁祁澤的手,便感到後悔了。想要他再次施展柔情,但礙於女孩的矜持又拉不下臉來說。現在好不容易有個台階可以下了,她又怎麽能放過呢?

    “雨淩姐?”一臉疑惑的,梁祁澤再次將目光落在了樓梯上姿態娉婷的少女身上。

    看著她步伐婀娜的朝自己走來,素淨的臉蛋上隻是簡單的略施了粉妝,不點而朱的櫻唇水嫩細柔,飄逸而起的長發隨意的紮了個半頭。

    一身海藍色的細帶連衣裙搭配著一雙簡潔精致的平底涼鞋,看上去雖少了點成熟女人應有的嬌豔與柔媚,但卻也多了一份難得的請純與嫻靜。

    “你好,我叫夜雨淩。其實你不用和蓧蓧一樣喊我‘雨淩姐’的,我想自己應該還沒有那麽老吧?不過如果你堅持的話,那我也沒意見。”慢慢的走到梁祁澤麵前,夜雨淩習慣性的微揚起45度的嘴角,故意戲謔的說到。

    “嗬嗬~我叫梁祁澤,是蓧蓧的哥哥”雖然知道她的調侃並無任何惡意,但梁祁澤還是不好意思的幹笑了兩聲。

    “我們以前是不是在哪見過?”總覺得她看著很眼熟,可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見過。再次認真的審視著她的樣貌,仔細的在腦海裏‘搜索’迴想。

    “我記得有個老人曾經說過''其實人類大腦的容量並非那麽無限,所以我們又何必老是想要記住從前那些無關緊要的往事呢?”沒承認但也並不否認,夜雨淩隻是淺笑著將問題丟還給他。

    她不想承認,因為怕惹來無端的麻煩。總是聽到沒完沒了的道謝致歉,那可是會讓她神經錯亂,悔不當初的。但也不去否認,因為她實在不怎麽喜歡撒謊。

    “嗬嗬~那倒也是。”看著她頰畔那抹柔柔的淺笑,梁祁澤頓時隻覺得心裏麵很舒適、很安定。那感覺就仿佛是夏夜裏的一淚清泉滑過心田般的涼爽、愜意。

    “啊~完了完了,我死定了!”難以置信的看著纖細手腕上簡潔雅致的水晶電子表,田蓧蓧突然吃驚的大叫出聲。

    “這……這怎麽可能啊?居然已經兩點多了,天呐!阿門~”苦惱的輕拍了下額頭,田蓧蓧裝出一臉鬱悶的樣子。

    要是自己記得沒錯的話,她應該是從12點鍾的時候開始出門送外賣的,而現在已經兩點多了。那換而言之,也就是說她用了將近兩個多小時的時間來送一次外賣嘍?

    嗬嗬~這……這怎麽可能啊,要知道這兒離主店那麽近,差不多也就隻有20分鍾的路程吧。而現在自己居然用了兩個小時,說是去送外賣,恐怕連她自己都不相信啊。但如果說是去陪客人聊天偷懶了,那一定連鬼都會相信的。

    “怎麽啦,丫頭?”被她沒由來的大喊給嚇了一跳,梁祁澤不自禁的在心裏暗暗慶幸起自己那顆可憐的心髒了。真是多虧了它夠‘強壯’,否則自己豈不是要英年早逝了。

    一雙水靈靈的秋瞳沒規律的轉啊轉,像是黑色夜幕中最璀璨的星子在閃動著它耀人的光芒。根本沒有用心注意到梁祁澤的問話,田蓧蓧此刻的思緒早已飛到了九霄雲外。

    “嗬~你該不會是迴去晚了,在想什麽好理由呆會兒搪塞老板吧?”雖然那迷糊的傻丫頭一句話也沒說,不過倆人在一起呆了那麽久,對於她的性子,縱然不敢說是一清二楚,但卻也摸得個八九不離十吧。

    看她剛剛一臉哀怨的樣子,再加上現在那兩隻秋水無塵的黑眸時不時的瞎轉。不用說,梁祁澤也很清楚。一定又是她自己隻顧著玩,迴去晚了。怕寶貝獎金會被當掉,所以就隻有費盡心思的‘狂想’個好理由出來嘍!

    “恩”任由思緒在九霄雲外神遊的田蓧蓧,完全不假思索的迴答到。“咦,不對吧,你剛剛好象是說我……”漸漸的迴過神來,田蓧蓧開始警覺性的迴想著剛剛所發生的對話。

    “你在胡說什麽啊?我哪……哪有啊?”總算是真正的‘消化’完梁祁澤所說的話了,田蓧蓧‘迴憶’的簡直是又心虛又氣惱。‘怎麽就什麽都瞞不住他啊?’不滿自己的心思輕而易舉的就被人給看穿了,田蓧蓧一臉氣惱的在心裏嘀咕著。

    “恩~沒有那當然是最好了。聰明一點的話,我勸你還是不要浪費你‘有限的腦細胞’了。那倒不如珍惜時間,乖乖的為你那些英年早逝的獎金哀悼吧!”看著她因為心虛而微微漲紅的俏臉,梁祁澤心情大好的綻開一臉溫柔無害的笑容,故作好心的提議到。

    “笑笑笑,小心笑進‘殯儀館’啊!”不同與梁祁柯的開心笑顏,田蓧蓧則是氣惱的‘紅霞布滿天’。這不是擺明了‘哪壺不開提哪壺’,存心找碴嘛!故意想要惹她生氣是吧,她就偏不上當,才不會生氣呢!

    不過話雖是這麽說,可她心裏卻還是氣不過。粉嫩的小臉蛋氣的像成熟的蘋果般通紅,一張柔軟可人的小嘴也忍不住的小聲嘀咕到。

    “嗬~真不愧是我的好妹妹啊,居然會這麽關心哥哥!”雖然田蓧蓧說的十分小聲,但仍然很不幸的,還是被梁祁澤給‘不小心’聽到了。

    看著她那張因為生氣而變的通紅的粉嫩臉蛋,以及猶如萬花叢中那朵含羞待放的玫瑰花蕾般豐滿水瑩,微微噘起的櫻桃小嘴。

    生氣時的可愛模樣雖也十分誘人但卻一點不顯得妖媚。梁祁澤像是被森林巫師施了神奇魔咒般,竟開始有點難以自控的想要逗逗她。

    “既然如此,那我這個做哥哥也就理所應當的該好心的提醒提醒你嘍……”笑著走到田蓧蓧的麵前,梁祁澤溫柔的輕抬起她的手腕,像是習以為常似的依偎在她耳畔,挑逗般緩緩的吐出話語。“現在實在是不早了,如果你還不迴去的話,那我想會被當掉的可能就不僅僅隻是你的寶貝獎金了~.”

    明顯的感覺到了自己的臉上火辣辣的,像是一口氣吃了一整箱辣椒醬一樣,快熱的冒氣了。她絕對不敢懷疑,如果現在放幾滴海水在上麵,一定馬上能分解出鹽來。

    ‘那個該死的大臭蟲,幹嘛好端端的在人家耳朵旁邊說話嘛,還吐氣咧……’緊張的咽咽口水,田蓧蓧忍不住在心裏偷偷的咒罵到。

    不過好奇怪哦,為什麽她心裏會漾起一絲甜蜜的感覺呢。想著剛剛梁祁澤的舉動,田蓧蓧的臉不自覺的變得更紅了,心髒也開始''撲通撲通''的加快了步伐。

    “哈哈~”看著她一直從臉頰浮現到耳後跟的紅暈,梁祁澤忍不住開心的大笑出聲。‘居然還是這麽的害羞,動不動就臉紅的。看來自己對她的調教還得加強啊!’暗暗的在心裏評論著,對於田蓧蓧臉紅的反應,他像是永遠看不膩般,喜愛有加。

    “如果你等會兒沒事的話,不妨就賞光和我們一起去‘紅葉林’坐坐吧!”轉身將視線落在夜雨淩身上,像是一位彬彬有禮的紳士般,梁祁澤溫柔的蕩漾起一抹燦爛的笑容,溫文爾雅的舉止宛如是一個帶著書香氣息的貴公子。

    “謝謝你了,不過我……”聽著他們兄妹倆有趣的鬥嘴,夜雨淩竟有幾分油然而生的羨慕感。咳!‘鬥嘴’可真稱得上是生活的調味料啊,奇妙無窮哦。

    已經習慣了獨自一人的自由感,夜雨淩從不喜歡介入別人的世界。看著他們剛剛稱的上是親昵的行為,夜雨淩絕不相信他們之間隻是兄妹那麽簡單。很識趣的,她可不想去當‘電燈泡’啊。

    不過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就又被田蓧蓧的大喊聲給打斷了。根本還沒有反應過來,她隻覺的自己已經被人拉著在飛了。

    “啊~”本來還徑自沉醉在‘甜蜜’迴味中的,不過一想起梁祁澤最後的那句話,她就全然清醒了。看著電子表上的指針走向,她簡直就要暈倒了。

    ‘真是該死的超級大蝗蟲,居然又來耍我……''氣惱的又浪費了點時間和腦細胞來咒罵那個罪魁禍首梁祁澤,田蓧蓧快速的拉起身邊兩個反應截然不同的人。看來現在隻能是先跑為妙了,至於梁祁澤這隻大臭蟲,也隻有迴去後再算帳了!

    看著田蓧蓧的反應,梁祁澤十分滿意的掀起了嘴角''這招對於這傻丫頭,可真是百試不爽啊。次次都會乖乖的上當,不過還好,至少這次''迴過神了''所用的時間比上次有了進步啊!''寵溺的盯著直衝衝朝前跑的田蓧蓧,梁祁澤黑色的眼瞳裏散發出一絲略帶‘邪氣’的眸光,像是又得逞了一項有趣的陰謀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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