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

    這一瞧倒是將蘇禾這幾年壓下的怒氣全都給引爆了。

    連穆被蘇禾氣白的那張臉嚇得說不出話來,這可不能埋怨他啦!

    當他們去女子別院“春園”那一邊視察時,他們兩人才剛到門邊,立馬就被那群傳言“害羞,內向,含蓄”的九夷女子們,裏三層外三層,圍得是水泄不通。

    不是他連穆自誇,畢竟是杜府的人啊!尤其還是“春神”——杜牧歌的仆人,這容貌還能差到哪裏去?個個都是擁有一些比別人更突出點的姿色。

    並且,他們此時站的這處,清一色全是女子。平日裏,年紀大點的全是呆在後院洗衣做飯,年幼的,還未及並的幼女方才有入堂伺候老爺、公子以及那些來拜訪的貴客們。簡單的說,她們想見男人隻能用四個字來形容——難如登天!

    可不,這次他可是滿足了不少少女的心願!

    咳咳~說遠了!氣就氣在後來——

    在他們還未踏進男子別院內時,就聽見那一群反客為主,不知深淺的毛頭小子坐在一堆,嘰嘰喳喳的討論。

    他歎氣,討論也就算了,他們在別人的地盤上還討論的如此大聲!大聲也就罷了,他們居然還指名道姓的說出那些人的名字!說出那些人的名字也——不,名字是說不得的,那是大忌,尤其其中一個名字就是蘇禾最在意也是全杜府最忌諱的人名——官三娘!

    “這個官三娘原來就是那個被下嫁給杜家賬房——官劍蘭的女人啊!”

    一名莫約三十出頭的男子提著一壺小酒,大口大口地飲著。這一壺是從剛才飯桌上,趁著其他人沒注意時,被他偷偷藏起來的,對於嗜酒如狂的人來說,少了酒就是少了半條命!

    “官劍蘭?那個賬房不是有七十多歲了?這官三娘最多也就隻有二十出頭而已!”身側有人附和!

    “那可不,還是非常嬌嫩的美人一個!”

    “我也記得那時有人傳,說是這個官三娘追著官賬房跑的,每日替他做糕點,送酒菜——你說她是圖賬房什麽呢?一個有老又有病的男人,還有什麽是值得她這麽費盡心思接近?”又有人如此說道。

    站在院外的連穆聞言,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麵色鐵青的蘇禾,蘇禾隻是捏緊了拳頭,不置一詞。他有些小小意外,居然能看見蘇禾會沒有動作的站在原地,也更是覺得奇怪,他為什麽沒有立即出麵教訓?難道——他在忍耐?還是——在等?在等一個合適的時機出現?

    “不論她是安什麽心思,總之她這一招注定是錯的!”男子又飲下一口,看著這群人用不解的眼神示意他繼續說時,他聽見自己非常配合他們的聲音:

    “瞧瞧——可惜了啊,這個女人把這個杜府的內院布置的多好?”他指指遠處一排紅楓,“讓這些女子住在像仙宮一般華美的地方——多好,多麽好的一個蓋子啊!可是令人不解的是她——居然選擇配上一個舊壺!”

    望著這偌大的院落,眾人一致讚同此人的看法。這個布置格局是他們不曾看過的,九夷人喜愛素雅之色,種樹養花皆以淺色的梨樹、櫻樹,當花令季節一到,潔白如雪的梨花,或是隨風起舞的櫻花,便散發出甜甜淡淡的香氣,引著九夷人陷入一片夢海中。

    而如此豔麗之色,多半是白翳人與北厥人喜愛的,他們喜歡妖嬈的紅火,更喜歡如同巨大的火球,在空中發光發熱的烈日。

    “記得那時——對,當時我還吃到他們的喜宴了呢!”男子說的洋洋得意,倚在身後台階上,腦袋來迴晃動。

    “嘁,誰信啊!”有人吐槽,這人剛進來時就跟個乞丐沒區別,那一身又臭又爛的黑衣,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是打著補丁的,還有一股令人聞之色變的古怪臭味——就這麽一個窮酸相,還說什麽參加賬房的喜宴,根本就是天方夜譚啊!也不怕笑掉別人一堆大牙。

    “怎麽?你不信!”男子問,一隻手扣著那個人的下巴,“小子,我最討厭別人不信我!”

    “那你就拿出證明來啊!單憑說,誰不會?”那人衝聲迴嗆。

    “他娘的,那些酒早就變成一泡尿,讓老子不知道撒到哪裏去了,你要老子到哪裏找給你去!”

    “哼!”借口!

    男子一瞧見那少年露出不屑的樣子,將手中的空酒壺猛的往地上一砸:“他奶奶的——”

    一堆三字經還未完,他就停住了,因為他看見被他像揪小狗一樣揪起的少年正用一臉見鬼的表情瞪著他。

    “臭小子!你這是什麽表情!欠打?”

    他沉聲怒喝,少年驚愕的瞪大眼,兩片毫無血色的嘴唇哆哆嗦嗦的抖著,就像被貓吃掉了舌頭沒吭聲,少了剛才氣勢張狂,伶牙俐齒的摸樣。男子看著他勉強抬起手,越過自己的肩膀,翹起一直在顫抖的食指指向門口——,

    “什麽?”男子挑眉,不明所以的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這一看隨即也是瞪大了眼。

    他看見穿著繡有柳葉條紋的同色白裳兩高一矮的身影,提著紅色燈籠朝著這頭走來——那三人竟會是——

    蘇禾、連穆——杜牧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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