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那一群稀裏糊塗被人買下仍然還未迴過神來的人,跟著來曆不明的這一車,朝著他們來時的方向,浩浩蕩蕩的前進。

    與此同時,趕去與高崎會合的土夤也迴來了。

    同樣的一個地段,卻是一個朝南,一個往北,就這麽錯了開來。

    當土夤迴到廟內,從年老的權伯口中得知,錦和那一行人全被杜府的管婆帶走時,一向冷靜的土夤頓時沒了主張,如同困獸一般,對著賴八皮亂喊一氣。

    “你難道忘記我的囑托了嗎?”

    土夤用力的捶向眼前的石像上,頃刻間,一尊無首白鳥瞬間坍塌,成了一堆雪白色的粉塵廢渣。

    賴牙子瞪著地上化為一堆白色石粉的神鳥像,有些迴不過神來。他知道這次土夤是真的惱了,若不是土夤念在他跟了他那麽多年,或許他就不是像現在這麽跪著了——可能,他就像地上的神鳥像一樣變為粉塵;也有可能,成為一個鮮血淋淋、抽筋剝骨的人肉餅子了——至少,他從那雙溢滿血絲的眼睛裏,看得出土夤絕對會這麽做!

    “不、不是的。”賴牙子咽了咽口水,骨碌碌的眼珠滴溜溜的轉了兩圈,“這個賊婆娘精得很,她、她看不見好的,她不願買啊!”

    “她不買便不賣,咱們又不是欠她一個買家。你難道不知道,我為了留住他,推掉了多少客人,我還會在乎這麽一個嗎?而且——”一想到這人的來曆,土夤的臉瞬間沉了下去,“此人還是杜府裏頭的管事,那裏頭都是些什麽樣的人,他們不知道就算了,你難道還不知道?倘若,錦去了杜府要是遭遇到什麽不測——”又一想到那些無法預料的種種未知的可能——

    一陣惡寒爬上了他僵直的脊背,冰凍住他全身的血液,連同他的心,也愈發地往下沉。

    “應、應該是不會的。”看見行主陰沉的臉色,心頭一陣慌亂,他對那小子有多重視他豈會不知道?難道,這兩人的關係——真的如他們所傳的那麽——

    賴牙子不敢想下去,隻能諂媚的對他笑著,“錦這小子不是挺機靈的嗎?哪有那麽多可能——”

    “閉嘴!”土夤一聲怒吼震住站在寺內的所有人,扭頭對著高崎說道:“命人修書一封,立即趕往杜府。”

    “是!”高崎領命離去,偌大的廟內零零散散的坐著幾名老者,個個無不是驚恐的避開他。

    土夤閉上眼,掐了掐眉頭,隻覺得頭痛欲裂。

    他不在乎他們怎麽看他,不在乎!因為他們不懂他和他到底經曆過什麽。

    他找了他找了整整十八年,為了找到他,他拋棄了他如花似錦的前程;拋棄了他癡癡苦戀了十年的女人——他為了他,近乎拋棄所有!

    他怎麽可以忍受他再一次失去他?這一次,他又要拋棄什麽來尋迴他?他已經無法忍受一再的失去了!

    再一次開眼,盛滿血絲的雙眼映現出失了血色,驚恐不安的賴八皮,哼笑:“他若迴不來——你,就等著挖坑——埋自己吧!”

    土夤撂下一句狠話,甩開袖子朝著寺另一個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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