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神許久,閉上眼,捏了捏攢竹,平靜的說道:“都是一群流離失所,無家可歸之人,你又何須介懷呢?況且,這小子是在雲都城內添置的,與那些人——是不同的!”

    見主子沉默許久之後吐出的話也是幫那小子,賴牙子有些不滿的皺起臉,但又對這樣的結果無可奈何,隻好繼續伸長手,繼續先前的工作。

    誰讓眼前這個男人——土夤,才是這牙行真正的主子呢!他們這些打雜的,哪敢對著他發牢騷?

    “況且,我記得我也從那個地方帶迴了一個人來——”土夤說道,細長的眼瞟向麵色愈見紅潤的賴牙子。

    “聽人傳,平日裏,不也是你跟她最是親近?”

    這話一出,賴牙子找不到聲音來反駁,隻是漲紅了臉皮,吱吱嗚嗚的瞎嘟噥了幾句。

    ***

    跪在土夤身後滿臉的不情願的賴牙子繼續先前的按摩動作,細長的眯眯眼朝著四周亂飛,忽然瞟見自己手下站在神鳥像那側對他招手,他方才想起一件大事來。

    “爺,前一日,杜府的管婆曾來找過您,當日您不是有事外出去了嘛。”

    “管婆?”土夤沉吟片刻,這稱唿好似在哪裏聽過,卻在一時半刻也想不起來了。

    “是啊,就是在昨日。”

    “是嗎?可有說是為了何事?”男人有些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話,眼未睜開,眉頭卻密密得擠到了一處。

    “她要求咱們這裏送上幾名壯丁和小廝!”

    壯丁和小廝?兩道濃眉挑高,他驀地睜開眼睛,扭頭對上受驚不小的賴牙子,“你說是杜府要人?”

    “是、是啊!”

    “可曾說過長工還是短工?”

    賴牙子想了想才說:“預計是要買!”

    “已經應下了?”

    深冷的眸子仿佛一把利劍,正抵在他的喉嚨,隻要他說錯什麽,這劍就會刺穿他的身體似的,令他驚起一震哆嗦。

    他立馬將頭搖的像個波浪鼓,惹得插在發髻中央的鈴鐺叮咚作響。這主子的心思比天還要難以捉摸,那火爆的性子更是陰晴不定,就算他賴牙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惹這個主啊。

    “您是主子,您不在,我哪敢隨意接生意?她說她今天必定再來拜訪!”

    聽見這話,他的眼神恢複到冰冷空寂。

    這城裏,誰不知道杜府裏頭藏著一個禍害,拿人命當草芥,變著花樣來害人。想是那府裏頭的奴人越來越少,心裏開始害怕這路會不會也已經悄悄通道他們的門口。這時才想著再添幾個新人,至少到了那個時候,那個禍害才不會想到他們,那悲慘的命運也不會落到他們頭上。

    冷冷的哼了一聲,“可曾說過幾時來?”

    賴牙子悄悄瞄了眼神鳥像,看見那人指指門口:

    “這雨看似小了不少,我想,過不了一會兒,這人就要到了。”

    “嗯,等會兒我要去平林與高起、絳嫂子會合,這裏就交給你了。到時記得將錦安排到別處去。”將以前叮囑過的話再次囑托一遍,見賴牙子樂不可支的點頭當做是應下了這事,然後就不再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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