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的好晴天,又是臘月二十三小年,是祭灶、打掃的好日子。男人們急慌慌的準備著祭灶用的豬頭、燒酒、果子,不斷的催促小孩們打下手,女人們則難得的閉上了嘴巴,安心的打掃著各處的犄角旮旯的陳年髒汙,也不去責罵心急的男人們,因為今天是個大日子,是術鬥大賽正式開始的好日子。


    縣級術鬥大賽都是選在每年最熱鬧的時候舉行,從臘月二十三一直到正月十五的決賽,每天都有精彩的術鬥賽,也讓每個春節都變成大家最期待的日子。


    祭灶是必須的,看大賽也是必須的,所以男人們才這麽急慌慌的想把兩件事都做好,這個時候去觸動男人們的神經顯然是一件愚蠢的事情,所以女人難得的閉上了一直絮叨的嘴巴,而且她們還期望男人們心情大好,突然想帶上她們也去術鬥場去看看熱鬧。


    繁鬧的人群中,安靜的行走著四個人。一直到走到一個宏偉的建築前,四個人才停了下來。


    陶衝看著眼前的宏偉建築,心緒激動。安山縣最高的建築除了縣府衙門外,就屬眼前的這個術鬥場了。雖然距離開賽還有一個多時辰,但是現在整個術鬥場已經擠滿了人群,而且,人群看到他們這一身術鬥士的行頭的時候,也不再報以鄙夷或者無視的目光,而是難得的帶有一絲敬意。就像高考時維持秩序的警察一樣難得的會被人們所讚許。


    他看看身邊,在他的左手邊站著的是馬山,馬山的心緒顯然也不平靜,雖然馬山跟隨蔡侯爺東奔西走的轉戰了很多地方,卻從來沒有進入過縣級的術鬥場。進入縣級的術鬥場已經成了他的一個奢望,但是今天,奢望即將實現,怎能不激動。


    右邊站著的是劉飛,他更是不堪,腿腳都有些發抖了,似乎要上場的不是陶衝而是他一樣。


    唯一保持鎮靜的是新加入他們這個小團體的一個大叔級別的家夥。他三十來歲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個玩世不恭的家夥。他就是陶衝他們花了大力氣尋找的浪蕩漢。出人意料的是,在聽到了陶衝的想法後,他居然主動隻收取了成本費用,而且指導陶衝憑證明文書和一大堆亂七八糟的資料到貴族事務處換迴來一份爵位證明。唯一的要求,就是他要參加陶衝他們的團隊。


    而且,這個家夥一改以往的放蕩不羈,居然變得非常的內斂,讓人更覺神秘。


    雖然不知道這個家夥的目的,但是陶衝還是很爽快的答應了。不過,陶衝隱隱覺得這個家夥願意加入自己這個小團隊肯定有什麽隱秘,隻是多一個有上流社會經驗的熟手對這個團隊更有幫助。畢竟他們幾個對於上層社會沒有什麽認知,有了這麽一個詭秘的家夥能幫不少的忙。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陶衝現在已經是個真正的貴族,雖然隻是個準爵位,但是已經是邁入了貴族的大門。已經與普通人有了根本的不同。


    “走吧,我們的時間不多。”新加入的大石一臉的平靜,似乎這場大賽對他來說隻是去親朋好友家裏串串門而已,“還有很多的事情要準備,尤其你還是第一次參加大賽……對手好像還不弱。”


    陶衝的心緒馬上收了迴來。雖然闖入了決賽,但是陶衝的運氣實在是太差了,第一輪的對手就是個去年大賽排名在前十的高手。在大家眼裏,陶衝這一次的大賽根本就是一日遊,根本闖不過第一輪。


    陶衝也感到有些沒底氣,不過向來不服輸的他還是願意去挑戰一下,也好看看自己的實力。他這十來天一直在默默的訓練,每天都是筋疲力盡才躺到床上。


    這樣刻苦的訓練其實還有一個深壓他心底的秘密,那就是他隻有借助拚命的訓練,讓自己累到無法思考才會不去想那天晚上的事情,才不會去想那具唾手可得卻沒有去占有的美妙軀體。


    誘惑與自責時刻交纏,讓他整晚都睡不著覺,隻要靠著拚命的練習才能讓自己睡去。隻是沒有經過檢驗,他的實力究竟達到了什麽程度。第一次參賽的他究竟能走多遠,他心裏沒底。


    小孩子不斷的在身邊鑽來鑽去,賣票的黃牛們拉扯著每一個看起來沒票的人推銷著高價票,不斷傳來鞭炮聲,一切充滿了年味,也讓陶衝的心舒緩了許多。


    大石帶著劉飛很快的辦好了手續,領著參賽的標牌帶著陶衝他們走進了術鬥場內。


    一進門,陶衝就被震撼到了。偌大的術鬥場,人山人海。整個術鬥場就像是一個古羅馬的競技場,橢圓形建築,從低到高一層層密密麻麻的座位上坐著同樣密密麻麻的人群。


    在這個國家,任何一個城市術鬥場都是最大的建築之一,雖然早就聽說術鬥場的宏偉了的,但是真正的見識到了還是忍不住從內心深處感到震撼和敬畏。術鬥不愧是第一大運動。


    場地的一側是練習區,已經有十幾個術鬥士正在緊張的熟悉場地,練習著。對他們來說,這一場大賽是非常重要的。不僅關係到錢財,還關係到前途。縣級術鬥士大賽的前三名不僅能得到金錢的獎勵,而且,還能得到市級大賽的參賽權,最重要的是還能得到某些勢力的青睞,從而有機會加入到真正的術鬥場,成為一名職業術鬥師,一舉擺脫眼前的尷尬局麵,真正進入上流社會。


    “他就是你的對手。”大石淡漠的聲音傳來,陶衝順著大石的目光看過去,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對手,去年的大賽第五名——陳和。一個很普通的名字,人也看起來很普通,四十多歲的樣子,一臉的溫和,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但是安山縣的術鬥士裏沒有人敢這樣看他,因為他最近十年一直穩居在縣級大賽的前十。雖然從來沒有得過冠軍,卻是實力人物的代表。就算是最有希望獲得冠軍的選手,碰到他都會大感頭疼。


    “你對他有什麽印象?”大石問道。


    陶衝沉思一下,然後說:“很難纏,一個術鬥老油條。技術全麵,沒有弱點。”


    “你有幾成把握?”大石追問到。


    陶衝這一次很快的迴答:“不知道。”


    “大石,你覺得衝兒有幾成把握?”馬山問道。


    大石扭頭看看馬山,聳聳肩,伸出一根手指。


    “一成?”馬山心一涼。雖然對這個家夥還不了解,但是卻莫名的有種信任,所以對大石的判斷還是非常相信的。


    “錯,是一點機會都沒有。”大石的話讓馬山更加的心涼。


    “沒事,就當是鍛煉。衝兒還小。機會還多。”馬山轉念一想,找個理由安慰自己。


    陶衝卻像是沒有聽到一樣,他挺起胸膛說:“就算沒有機會,我也要拚一把。”


    大石扭過頭,饒有興味的看了看陶衝,忽然開口說道:“二成。你的勇氣讓你多了兩成的機會。”


    陶衝抬頭看著主席台上高高擺放的金杯,一臉正氣的說:“我有信心得冠軍。”下一秒,陶衝忽然咧嘴一笑,拉著大石,諂媚的笑著,說:“大石,你一定知道該怎麽對付這個家夥吧,教教我,我給你一半的獎金。”


    大石搖搖頭,說:“他真的沒有弱點,唯一算得上弱點的話,估計就是他見過的術鬥太多了,是個真正的老油條。”


    陶衝若有所思的沉默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場外的歡唿聲忽然大了起來,看台上人群騷動。原本擁擠的人群冒出來幾個全副武裝的護衛,將人群硬生生的劈開一條通道,然後一群少男少女隨著護衛走進了貴賓席。


    陶衝臉色一緊,他緊張的看向那裏,心情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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