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韜的房間在樓上,緊挨著露台,晚上睡不著看星星也是極好的。


    隻是拿著望遠鏡,再沒有那道模糊的身影了。


    是該惆悵呢?像個二比文藝青年似地賦詩一首,顯得咱多有資格挨抽?


    又或者讓這種事成為青春期撞上更年期的儲備迴憶?


    早晚是有那一天的到來。


    還有那個製服姐姐,彭韜越發認為她就是她了。


    理由沒有,直覺告訴他,可能性不低。


    ……


    邱瀅那裏終於傳出好消息,她要迴來了,北方很看重一些老傳統,特別是不能看娘家燈。


    在姥姥家過年是決不允許的大事。


    當然,事實證明那隻是一個不明所以的額度詛咒。


    約定俗成了,大家還是遵守的。


    邱大小姐猶如關進了看守所,跑出來就瘋的讓彭韜想把她再扔迴去。


    彭韜頭一次知道人的精力可以如此旺盛,她似乎還有點盡量矜持來著。


    逛街,是個考驗綜合素質的活兒。


    隻有少許的甜蜜獎勵,根本不成比例,彭韜的個性是需要什麽,一次性買夠,絕不把生命耗在逛上。


    姑娘們不同,買什麽或者買不買不重要,她們在意的是過程。


    煎熬啊!


    這幾天彭韜反複折騰作死,不住的表示要登門拜訪嶽父嶽母大人。


    自然得到了丫頭強烈反擊,她沒敢以牙還牙,大概是知道彭韜媽媽多巴不得自己去呢。


    忍氣吞聲了幾天,邱瀅開始氣敷敷的動手,她還警告,再胡鬧,就往臉上招唿。


    彭韜倒不在乎,他實在是閑的,終於,他想出了好玩兒的事,趕集。


    到了年根兒底下,論熱鬧好玩,還得是村裏的趕大集,比城區逛街檔次不知提升了幾百倍。


    說去就去,每天都有集,隻是各個村子輪著來,彭韜打聽好,開車拉著邱瀅到處趕場。


    道不同不相為謀是一種說法,互相接受各自的不喜歡又是一個態度,邱瀅並不怎麽喜歡趕集。


    她認為東西沒有品質保證,尤其還有那些小吃,衛生堪憂,每次看彭韜吃得香甜,她臉色都不大好。


    彭韜沒太注意。


    終於,年前的最後一個大集上,彭韜和邱瀅發現了天大的秘密!


    過年了,誰家都要買春聯、福字、剪紙畫什麽的,每個攤位前都擠滿了人。


    彭韜瞧見了站在凳子上,拿著挎包負責收錢的老姐。


    活脫兒就一個混跡江湖的超級小販,任誰也想不到下午她迴到家搞大變身。


    誰有這大本事?


    根本不用問,彭韜稍微尋找了下,那老哥身影就出來了,正忙碌著。


    想了想,彭韜拉著邱瀅往後退出去,此地不宜久留,迴頭讓老姐看見,都尷尬。


    這事還是順其自然吧,姐夫為人相當靠譜兒,老姐這輩子最重要的決定就是選對了人。


    彭韜忍不住扭頭看了一眼邱瀅,不好說。


    晚上吃飯,老姐一本正經的說跟同學逛街,彭韜竟然沒有絲毫奇怪。


    ……


    過年就是個儀式,更是個念想,為了這個,人們會把自己折騰個半死,真正開心的恐怕隻有那些不懂事的孩子吧。


    彭韜試探了下老爺子有沒有退休享清福的意思,被白眼了。


    老媽倒是開通,隻要有孩子給她看,無所謂。


    算了,可不敢招惹了。


    年,就這麽熱熱鬧鬧又幾乎毫無痕跡的過去了。


    彭家最大的變化就是搬家了,離開了原來那不怎麽寬敞的房子。


    隻是對那裏,彭韜一家人怕都有自己的記憶在那裏。


    賣掉和租出去都被否決了,老媽承擔更多,“隔三差五的我過去轉轉,稍微拾掇拾掇就行。”


    水電氣是很重要的設施,長時間不用,非常容易出安全問題,很少有人會想到。


    彭韜沒來得及開口,老爺子就說了,“過幾天我單位幾個師傅過來,都給看看,要是沒問題,咱報停吧!”


    老爹還是厲害的,想事情全麵的多,找人過來先檢查,他可沒那個意識。


    問題來了,從迴來那天算,老頭子沒問一句關於他在外邊作妖的事。


    是真不關心還是忘了?


    不能夠,自己是親兒子吧,您老沒有點把關的意思嗎?


    真沒有。


    這都快開學了,老頭子根本就跟忘了一般,還有老媽,整天倒是樂嗬,雞毛蒜皮的事她管,其他的一概不理。


    就連姐姐那麽明顯的不正常,她都跟沒看見一樣。


    可以啊,您二老境界太高端脫俗了吧。


    快開學啦,彭韜猶豫了好幾次要不要跟姐姐挑明了。


    終歸無法邁過那道坎兒,她非常擔心自己過分介入,改變了進程,彭韜無法接受。


    好不容易有個機會重新來過,他必須在保護自己最重要人這件事上成功,絕對不允許意外。


    目前為止,一切都良好。


    ……


    劉老四後來就沒再騷擾,彭韜若不是臨走前看到車庫裏那一堆都把那老兄給忘了。


    他沒來,隻有兩種可能。


    第一,老四同誌遇到了難處,他慫了,接茬兒迴去扒拉土疙瘩。


    第二,他贏了,對麵沒還手。


    也許還有第三種可能,彭韜懶得介入,他們的事業,自己已經不該碰了。


    得了一輛車,不如換成錢啊!


    沒個學校開學時間都不同,盡量錯開,減緩鐵路部門的壓力,彭韜是相當知道那人擠人的滋味真不好受。


    邱瀅她們學校太不像話了,用彭韜的話說是放了羊,比京城師大開學整整晚了兩周。


    當然他也明白,時間剛好也不行,邱瀅她爸媽到底何方神聖,隻要有機會就嚴防死守。


    正常上學期間又放任不管。


    他是怎麽也琢磨不透這是啥路數,說句不要臉的話,彭韜如果鐵了心要得手,邱瀅那身子則麽可能留到今年過年?


    臨走前,他禮貌性的跟李煥和老四通了電話。


    李煥又搞了個病,說是得出正月才能好利索,這個猥瑣之廝……!


    但是劉老四依然熱情,非要組織一頓敘舊的酒局,彭韜給嚇壞了,那幫哥們兒們,兇殘不要命,自己去了就是送命。


    彭韜堅決不去,好話說盡,最後用苦情手法才勉強過去。


    這過了個年,劉老板做人做事似乎又進步了,他自己沒來,打發彭祥給送了好多油票過來。


    拿在手裏,彭韜那叫一個不適應,如此古老的東西還在發揮作用啊!


    想想往後,油卡都不算什麽,直接一掃而過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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