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也不急在一兩天,人才是最重要的。  “嗯好,”柳葉點頭,隨後往安紅豆的屁股上看了一眼,皺眉道:“我倒不急,就是你這傷,新店開張的事再怎麽也得等你的傷好了再說,你這樣坐,不會覺得痛嗎?剛才是不是上藥了?我說,你這屁股


    到底是怎麽弄傷的,我走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


    “……”


    對此,安紅豆很是無語,實在不想再糾結屁股的事了,便打哈哈道:“沒事了,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傷,一會兒再重新上藥就成了,柳姐別擔心。”


    “可是”,柳葉不放心,還想繼續問問,不想這個時候外頭響起了高成催促的聲音,想來都是皇帝陛下等得不耐煩了才讓他來問的,柳葉一聽也就隻得作罷。


    人皇帝都在催了,她要再繼續磨下去,那豈不又得觸犯龍顏,想想那人的手段著實太過殘忍了,柳葉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轉而忙扶起安紅豆便往外頭走去。


    外頭,郎宸北已經等得很不耐煩了,一見安紅豆出來便沉著一張臉上去一把將人抱起就頭也不迴地出了院子,高成等人緊隨其後,門外轎輦早已備好。


    安紅豆越過郎宸北看著柳葉,眼中有著兩人才明白的意思,柳葉不禁勾唇,衝著她寬慰地笑了笑,然後揮了揮手。


    事情過了就過了吧,日子還得繼續過不是?


    迴了宮,安紅豆少不了的又被皇帝陛下狠狠冷了一陣,原因無他,就因為他費了好大力氣才給她上好的藥竟這樣就被她給坐沒了,硬是讓安紅豆哄了老半天才哄好。


    兩人真正睡覺時已經是寅時了,折騰了一晚上,安紅豆也累了,到了床上窩在郎宸北懷裏就睡著了,郎宸北就更不用說了,他本來就比較嗜睡,頭一沾上枕頭就會周公去了。


    想當然的第二天早朝也就沒去,當郎宸南看到堆得滿桌的奏折時俊臉黑得都快滴出水來。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安紅豆屁股上的傷足足過了六七天的時間才好,每當被不知情的太皇太後和其他人問及的時候安紅豆都支支吾吾地說是自己不小心給摔的,若是被人知道是皇帝陛下給打的,她


    豈不是連人都沒法做了。  然而皇帝陛下卻跟沒事人一樣,每每看到她的屁股就會冷嘲熱諷好一陣,說她那是活該,自作自受,弄得安紅豆是哭笑不得,這人還真是一點自覺都沒有,明明是他動手打的,卻說得跟他沒關係似的


    。  在宮裏悶了好幾天,總算是把屁股上的傷給養好了,安紅豆早就已經閑得快發黴了,這幾天因著她有傷在身,床都很少下更別說去鍛煉去禦膳房了,就連太皇太後那裏都沒去,反而是老人家過來看她


    ,這不,傷才剛好,安紅豆就起了個大早跑去永壽宮給太皇太後請安了。


    看著一向就很瘦弱的安紅豆,太皇太後滿臉慈和地拉著她的手,心疼道:“真是天可憐見的,你看看,這才幾天,怎麽人又瘦了一圈,禦膳房的那些人是怎麽安排膳食的,怎的將人吃成這副模樣?”


    聞言,安紅豆不由得笑了笑,說道:“太皇太後言重了,膳食向來就好,隻是奈何怎麽吃都吃不胖,再說我也沒瘦啊,您看,”安紅豆捏了捏自己的臉,“臉上不還是這麽多肉麽?您就別擔心了。”


    想她待在床上的那幾天,太皇太後不但親自去了景龍宮看她,還讓人帶了好些補品過去,隔個一天就讓杏嬤嬤給她端各式各樣的補湯,這樣的太皇太後可是她在電視中從未見過的。


    這不禁讓她再次覺得自己幸運,遇上了皇帝陛下那麽好的人不說,連整個皇族的人都是這麽的好。  安紅豆就不禁想,若是皇族隻是一般的人,恐怕不會是她所看到的樣子,地位權勢名譽,哪一樣不是普通人所豔羨的,若換做一般人,恐怕早就為了這些爭奪起來了吧,哪還有她現在這麽舒適的日子


    過。  “怎可能不擔心,”太皇太後不讚同地橫了她一眼,道:“你這丫頭,平日裏將小北伺候得好得很,就是不將自己的身子當迴事,你怎的就不想想,若是你自己身子都不好又能如何侍候小北,小北也是,


    竟由著你胡來,看他來了哀家不好好說說他!”


    “太皇太後……”安紅豆又感動又無奈,想起幾天前太皇太後知道她受傷後就對皇帝陛下擺了臉色,說是沒派個人好好跟著,說什麽再怎麽樣出去都要帶上幾個人,一兩個人怎麽夠。  想起當時皇帝陛下那黑得宛如鍋底的臉色,安紅豆就不由得覺得好笑,事後想當然地又被皇帝陛下耳提麵命了好一陣,還說以後再不讓她出宮了,最後還是她好哄歹哄又是發誓又是立字據的才讓他妥


    協。


    如今又聽到太皇太後提及要去和皇帝陛下,安紅豆的心都在顫,她可不想又惹得皇帝陛下不快,主要還是不好哄。  “你說情也沒用,”完全不知情的太皇太後將安紅豆的無奈當成了她對郎宸北的維護,“他那性子哀家還不知道嗎,從來都是他說什麽便是什麽,你可不能就這麽慣著他,會將他越慣越不像話,你說說,若是此番出宮他多派了人跟著,不就不會連出個恭都沒人照亮,害得你摔成這般模樣,還好哀家的重孫還沒來,如若不然早就摔沒了,這會兒你哭都來不及,哪還能這般坐著同哀家說話,這件事,哀家非


    得好好同他說道說道。”


    聞言,安紅豆更加無奈了,這說著說著倒是越扯越遠,竟然連重孫都出來了,真是,不過……  太皇太後不說她還想不起,經她這麽一說她才記起對於她來說極為重要的事,在心底猶豫了一陣,安紅豆抿了抿嘴看向老人家,很是不確定地道:“太皇太後,有件事……我有些不大明白,不知道能不


    能問問您……”


    見她這般神神秘秘又小心翼翼的樣子,太皇太後不由得覺得好笑,“你這丫頭,有事不明白你隻管問就行了,如何還說的這般小心,莫不是什麽大逆不道的話,怕說了哀家會責罰於你?”


    聽她這麽說,安紅豆暗自思量了一陣,覺得自己的問題好像的確是有些大逆不道了,於是便點了點頭道:“太皇太後您還別說,或許還真是大逆不道的話,我又有些不敢問了。”


    她要問的話事關皇族子嗣,可不就是大逆不道麽,她可不想因為自己的一時口快就把腦袋給丟了。


    “你這丫頭,也忒有意思了,”太皇太後被她的話給逗笑了,於是便道:“有話便說,哀家恕你無罪。”


    “此話當真?”安紅豆問。


    “再真不過,”太皇太後讓她這樣直逗得合不攏嘴。  “那好,”挪了挪身子坐正,接著又往殿內看了看,安紅豆這才湊近了太皇太後,用兩人才聽得見的聲音低聲說道:“那個……太皇太後,您看我現在不是已經知道皇上的事了麽,而且也和皇上簽下了絕


    契,應該也算是皇室中的一員了,所以那個……咳,我就想問問,若是哪一天我真懷了您的重孫,那個……生下來的,是小團子還是……人?還是說……一半一半?”


    這個問題可是從她在得知了皇帝陛下的身份後就一直困擾她的問題,說實話,她倒是不在意自己會生下一個和皇帝陛下一樣那麽可愛的小家夥,但再怎麽說心裏還是有些別扭。


    試想想她是人,若是從肚子裏出來的是個毛團子,那得有多奇怪,不過這也沒什麽問題,因為那就表示她又可以擁有一個可愛的毛團子了,然而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她怕生下來的是一半一半那可就慘了,因為那就表示,皇室血統到了她這裏就不純了啊,這叫她如何對得起皇帝陛下,如何對得起太皇太後的期望?所以,她還是得問清楚才行。  太皇太後沒想到她會突然問及這件事,雖然曾經也沒想到她會這麽容易就接受了皇族之事,卻也沒想過她會提到這個問題,畢竟不是每個能接受皇族的人都能接受自己產下的後代,一時間太皇太後看


    安紅豆的眼神多了一抹複雜。


    “你……”太皇太後沉吟,隨即叫杏嬤嬤摒退了殿內其他人,這才看向安紅豆,道:“若哀家說,你生下的很有可能就是同小北一樣的小家夥,你會如何?”


    害怕?還是厭惡嫌棄?亦或是像當年的雲妃那樣親手殺了自己的親生兒?


    這一刻,太皇太後看安紅豆的眼神不再像之前那樣慈和,而是帶著一抹幾不可見的審視,她想,若是眼前這丫頭敢露出一絲害怕亦或是嫌棄厭惡的神情,即便是小北再喜歡,她也不會把這丫頭留下!


    安紅豆當然不知道太皇太後此時的想法,加之又是宮中的老人,麵上掩飾得好,安紅豆又沒去多注意,也就沒發現老人家眼中的變化。  暗自思量了片刻後便說:“要是和皇上一樣是個可愛的小團子那還好,正好皇上總是不願變成雪兒讓我抱,有了小團子我還能抱上一抱,可是您知道嗎太皇太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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