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修畫憋笑憋得辛苦,肩膀一抖一抖的,郎宸南在他懷裏都被抱得不舒服,小聲地叫了兩聲想從自家皇叔懷裏出來。  “王爺,你……怎麽了?”安紅豆見狀不明白這十九王爺究竟是怎麽了,於是不解地問道,之後又看了一眼郎修畫旁邊坐著的八王爺,那人同樣一臉不明所以的笑,安紅豆更納悶了,心裏反省著自己是不


    是哪裏說錯話了。


    但不等安紅豆得到迴答,皇帝陛下就開始趕人走了,郎修畫看他臉色難看得緊,平時要這樣他肯定不會就這樣罷休,但今天安紅豆還在,他也不好真的把他惹急,不然就不好收場了。


    所以皇帝陛下一趕人,他就揣著自家皇侄走了,況且他還要迴去把這件事告訴他的花蕊兒呢。


    郎修棋不像他愛找事,雖然心裏也是覺得好笑,但也不似自家弟弟那樣喜歡玩笑,皇侄開口趕人,他隻是意味深長地看了兩眼上頭的人和安紅豆,留下一個意味不明的眼神給安紅豆就走了。


    安紅豆目送兩人離開,還不待迴頭的,就聽見皇帝陛下那冷冷的聲音,“人都走了,還看什麽看?”


    聞言,安紅豆迴過頭來看向他,見人正一臉冰冷地看著自己,不由得心頭一陣無奈,看來,這人是真的生氣了啊……  “皇上,”想了想,安紅豆還是主動起身說話了,她重新拎起了放在茶幾上的食盒往郎宸北那邊走,邊走邊道:“我問了宮裏的人了,聽說你中午沒胃口不怎麽好,所以剛才迴來就去禦膳房給你做了點小


    菜,你嚐嚐看合不合口味。”  說話間,人已經來到了皇帝陛下跟前,無視那道沒什麽溫度的視線,安紅豆把龍案上的奏折整理到了一起騰出地方來,然後將食盒放到了上麵,又把裏麵的菜端出來在皇帝陛下麵前擺好,盛好了玉米


    小米粥端到他麵前,又拿了筷子,這才道:“皇上,嚐嚐看。”


    安紅豆覺得前世今生她都沒有這麽遷就一個人,當然除了安小豆那孩子,但人家真的還是個孩子啊,如今在她麵前的可是一個成年人!還是一個能力超群的成年人!


    有時候她就在想,是不是因為這人和她的雪兒脾氣差不多,而且好些地方也挺像的,所以她才會這麽遷就他,不然完全就不能解釋。  清香飄散的乳鴿湯,看上去麻辣可口的蟹肉和被炸得金黃金黃的鮮貝,雖不全是他喜歡的肉,但皇帝陛下光是聞著就覺得自己的肚子已經“咕咕”叫了,然而他可是一國之君,怎能因為幾個小菜就做出


    失態的事。


    “你這是在做什麽?沒看見朕還在忙嗎?”聞著這美味的食物,皇帝陛下暗自吞了吞口水,依然不動聲色地說道。


    哼,蠢豆子,別想著用一頓飯就能把朕哄過去!


    安紅豆看著他雖然依舊一臉冷冷的樣子,但那雙好看的眼睛卻看了桌上的菜不止一眼,她就知道這人的別扭又上來了。  默默地歎了口氣,安紅豆抓起郎宸北的手,把筷子輕輕塞到了他手裏,耐著性子說道:“這些事情放在這裏又不會自己跑,吃了東西再忙也不遲,何況皇上你不吃東西哪裏來的精力做事呢?快嚐嚐,看


    合不合胃口,不行的話我再去做。”  安紅豆的手碰上了郎宸北的手,溫熱的觸感同他有些涼意的感覺完全不一樣,這不是她第一次觸碰自己,卻每一次都讓郎宸北覺得心裏一緊,那種莫名的感覺又升了起來,讓他不自覺地就生不起氣來


    。


    郎宸北皺眉,漂亮的眸子在安紅豆有些幹瘦的手上掃了一圈,眉毛頓時皺得更緊了,這蠢豆子,每天又不是沒給她飯吃,怎麽還瘦成這樣兒?


    “別想著蒙混過關,”郎宸北麵上冷哼一聲,道:“以後若再像中午那樣不迴來用膳也補叫人迴來說一聲的話,朕絕不饒你!”


    那些就是這麽算了??


    安紅豆心中一鬆,連連點頭,“今天是我沒考慮周全,以後絕不會這樣了,皇上你快吃吧,不然一會兒涼了就不好吃了。”


    原來是為了這事鬧上了,她還以為是中午的菜不合他胃口而導致其情緒不好呢,不過既然找到了症結所在,以後她也就好應對了。


    “別杵著跟個柱子似的,你也過來,”安紅豆剛盛了一碗乳鴿湯就聽皇帝陛下又開口了,語氣雖有些冷,但聽得出來是沒生氣了。  安紅豆看了一眼他正坐著的那張華麗精致又是淡金色的龍椅,心裏有些猶豫,這裏可不是他的景龍宮,這裏是他辦公的地方還是和大臣們商議事情的地方,這椅子可真的就和那金鑾殿的差不多了,隻


    有皇帝才可以坐上麵,她要坐上去不就真的不合規矩有失禮數了麽?


    “怎麽,又要和朕講什麽禮數規矩?”郎宸北側過頭瞥了她一眼如是說道,最後一個字的音調拖得有些長,安紅豆之前總結了一下,拖長語調的情況總共有以下兩點:


    一,皇帝陛下對某件事很感興趣;


    二,皇帝陛下不高興的前兆。  顯然,第一種情況是不可能的了,說到規矩什麽的那就隻有第二種情況,抿了抿嘴,安紅豆最後還是認命地坐上了龍椅,想著現在這番情形要是被進來的誰看見了,估計又少不了一通議論說辭什麽的


    。


    郎宸北見著他的蠢豆子這麽乖巧聽話當然是樂見其成,皺著的眉也不由得鬆開了,拿著筷子夾了一個鮮貝,上麵的小木簽讓他頓了頓,轉過頭問:“弄這個在上麵做什麽?想紮死朕嗎?”


    安紅豆聽了一陣無語,心道這人有時候可真搞笑,他是皇上誒,誰敢這麽紮死他?何況就算是誰想害他,也不可能笨到采用這種方法吧。


    “皇上你看,”安紅豆伸手就從盤子裏拿了一個插了小木簽的鮮貝,在皇帝陛下麵前示範性地吃了一個,然後道:“這東西是這麽吃的,不用筷子。”


    郎宸北嫌棄地看了看她,然後又看了看筷子上金黃的鮮貝,心想他可是堂堂一國之君,怎可做出用手吃東西的舉動,他又不是郎宸南那臭小子,他才不要!  於是,在安紅豆的注視下皇帝陛下很優雅地將鮮貝放進了碗裏,然後斯文地用筷子把上麵的小木簽給挑了出來放在準備好的餐盤裏,最後才動作優雅地將大小合適的鮮貝放進了嘴裏,慢悠悠地嚼著,


    然後咽下。


    完了滿不在乎地瞥了安紅豆一眼,慢悠悠地道:“誰說一定要那麽吃的,像朕這樣吃不好嗎?”


    聞言,安紅豆額頭上隻覺一陣黑線,果然,皇帝陛下最在乎的就是麵子問題,連吃個東西都要這麽講究,真是……  正想著,禦書房的大門突然被“砰”地一聲打開了,緊接著去而複返的十九王爺瞪大了眼睛有些誇張地指著郎宸北剛要丟進嘴裏去的小鮮貝叫道:“哇哇!我道是什麽東西那麽香呢,敢情是你在吃獨食!


    ”


    見有人進來了,安紅豆連忙從椅子上起來站到了郎宸北的旁邊,對來人叫了聲,“十九王爺好……”  但顯然,十九王爺的心思並沒有放在她剛才和皇帝陛下坐一塊那上麵,對她擺了擺手示意不要多禮後就一陣風似的跑到了龍案跟前,英挺的鼻子湊近桌子聞了聞,繼而頭也不抬地說道:“喲,禦膳房什


    麽時候換廚子了?這聞著不錯啊,來來,讓皇叔我也嚐嚐。”


    說著,便伸手從盤子裏抓了一個鮮貝,再次在皇帝陛下麵前示範了串炸鮮貝的正確吃法。


    隨著鮮貝進到十九王爺的嘴裏,郎宸北的眉毛挑了挑,吞下他剛才吃的東西後,語調輕鬆地問道:“怎麽?剛迴去又被趕迴來了?”  “咳咳……咳!”郎修畫被他這一句給嗆到了,連拍著胸口端起桌上安紅豆給郎宸北盛的乳鴿湯就是一口,結果被燙到了舌頭,連忙又將碗給放下,一邊用手扇著嘴巴一邊白了自家皇侄一眼,“有你這麽


    說你皇叔的麽?我這還沒迴去哪來什麽‘又’被趕出來,況且侄媳婦還在呢,你就不能少損點兒你叔?”


    聞言,郎宸北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就著安紅豆剛才給他夾的蟹肉筍絲吃了一口粥,然後拖長了語調道:“那皇叔又來朕的禦書房所為何事啊?”


    十九王爺手上不停,接著將第二個鮮貝丟進了嘴裏,“你說為什麽?還不都是被這香味兒給招過來的,誒?我說,你這道菜叫什麽?迴頭我讓禦膳房的人也給做一個。”  在吃的方麵,他們叔侄倆可算是有的聊了,都愛吃肉,嘴都挑,隻要是不合胃口的堅決吃了第一口就永不再碰,為此十九王爺宮裏可專門建了個廚房,一日三餐皆由自己的愛妻親自打理,這嘴啊可是


    一天比一天挑,能讓他說好吃的自然不會差。


    郎宸北看自家皇叔這般模樣又聽他這麽一說,一股自豪驕傲之感油然而生,嗯哼!那是自然,這可是他家蠢豆子做的東西,能不好吃嗎?


    “禦膳房的人還做不出這東西來,”郎宸北邊吃邊慢條斯理地說,這邊,安紅豆從食盒了多拿了一個小碗給他盛了乳鴿湯,皇帝陛下拿著湯匙優雅地喝了一口。  嗯……味道鮮美可口,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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