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哥,真的能治好嗎?你可別為了讓我們好過,所以才……”劉氏看了一眼劉遠血肉模糊的腿,心裏跟揪著一樣堵得慌,就怕張大夫是為了安慰他們才說的那樣的話。聞言,張大夫很是好笑地笑出了聲,他摸著自己的短胡子,好笑地看著劉氏,然後就道:“大妹子啊,你看你說的,我們都認識這麽些年了,你覺得我會那種為了憐憫和同情就對患者隱瞞病情的人嗎?我要


    說能治好那就一定能治得好,你就放心吧。”


    “是啊娘,張叔既然說了,你也就別跟著瞎擔心了,還是快些讓張叔給爹看了再給我看看吧,這都快沒知覺了,”劉大柱安慰著劉氏,完了動了動自己的胳膊小聲嘟囔道。


    劉氏一聽,剛放下的心又提了上來,連連催著張大夫給劉遠看,自己則把劉大柱拉到門口借著外麵的光檢查著劉大柱的傷勢。


    正如之前劉遠在山上感覺的一樣,果然是沒有傷到筋骨,雖說傷口的確很深,但離腳筋的地方還有那麽一點兒距離,若是那匹狼再往左偏上那麽一公分後果就不是這樣的了。張大夫先是讓劉小花打來了熱水把劉遠腿部的血跡,給清理幹淨了,然後打開他帶來的小箱子從裏麵拿出了一個像是玻璃的瓶子,打開上麵的蓋子之後安紅豆才看見裏麵有一根類似於燈芯的東西,看上去


    是用棉花撚成的,安紅豆想這難道就是古代人自製的酒精燈?果不其然,她剛這樣一想,張大夫就從她手裏把油燈拿了過去將那個她以為的酒精燈給點燃了,淡藍色的火焰讓安紅豆有種久違的感覺,同時她也沒納悶劉遠的傷口明明用不上酒精燈,為什麽還要把酒精


    燈,過了一會兒她才知道原來張大夫是要用酒精燈把針給消毒然後再把劉遠傷口裏的渣子給挑出來。渣子挑出來之後,張大夫又用棉花蘸著酒精給傷口以及傷口周圍消毒清理了好一會兒才打開藥箱拿出了治療動物咬傷的藥給劉遠上上,由於沒有麻藥之類的藥物所以整個過程都是靠劉遠強忍著,安紅豆幾


    次都看見了從他額頭上掉落下來的汗水,以及他因為疼痛而變得慘白的嘴唇。果然是個能忍的漢子,安紅豆想。劉大柱就是隨著劉遠長的,人高馬大身強力壯的,所以在張大夫給劉遠上好藥之後給劉大柱哥看的時候,劉大柱就跟劉遠一樣,整個檢查,消毒清理,上藥的過程就是吭


    都沒有吭一聲。相反安紅豆都不禁為他們兩捏了一把汗,而他們卻連眉都沒有皺一下,這讓安紅豆不禁改變了他們在她心底的印象,因為在她心底認為這兩人不過就是普通的莊稼人罷了,但現在卻不得不佩服他們這能忍


    的能力,就像關羽刮骨一樣,就算是沒有麻藥之類的東西也能讓醫者在他們的身上動刀。相比之下劉家其他人就不是這麽鎮定了,每每看到張大夫拿著蘸著酒精的棉花塗在兩人還滲著血的傷口上她就忍不住扭過頭去不看,劉小花就是幹脆不看,整個兒過程她都是躲在廚房出都不出來,就算是


    需要熱水什麽的東西要她送過來她也是送來了就跑,多一眼都不帶看的,而劉小誌就是躲在劉氏的身後死死揪著她的衣服不鬆手也不敢伸出頭來看。好不容易把兩人的傷口都給處理好了,屋裏的人都同時鬆了一口氣,張大夫也拿著帕子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歎了一口氣如釋重負地笑著說:“可算是好了,看你們這爺倆兒還小心不,要再這麽來一迴啊,別


    說你們吃不消,我這一把老骨頭也吃不消了。”


    “有勞你了張大哥,”劉遠一邊小心翼翼地摸著被繃帶纏著的腿部周圍,一邊慘白著臉對張大夫說。“行了,別什麽謝不謝的,別說這是我們行醫的人該做的,就是看著我們認識這麽多年的份上,你這樣說都生分了。”張大夫洗了手,一邊用幹淨的帕子擦手一邊迴著劉遠的話,最後又交代道:“記住,在你


    們這傷好全之前都不能碰水,遠子你也暫時不要下地了,至於大柱的胳膊可千萬做不得重活啊,否則要是傷口複發了你這輩子也就別想再提什麽重東西了。”張大夫一說完,屋裏的人都連連點頭,畢竟這是關乎他們一生的大事,沒有哪個敢當耳旁風,見兩個受傷的人這麽有自覺不止張大夫滿意地點頭,就是安紅豆也完全放心了,這樣一來也就不枉她舉了近一


    個時辰的油燈了。“行了,你們就歇著吧,快把你們那身破爛給換了,要不然感染了就不好了,我先迴去給你們開些消炎止痛的藥,你們看誰跟我一塊兒過去把藥抓了?”張大夫一邊收拾著自己的事情家當一邊頭也沒抬地對


    屋裏的人說。


    “我去吧,”這個時候劉小花終於從廚房走了出來,她看了一眼一身狼狽的兩個人,難得正經地說道:“爹現在腿腳不方便,娘留下幫爹把衣服換了,我跑的快,我去。”


    聞言,張大夫哈哈地笑了,他看了一眼剛才從廚房的劉小花,開玩笑地說道:“小花丫頭啊,看你平時膽兒大得跟牛膽兒似的,咋的,剛才給你爹和大哥治傷的時候你咋不出來啊?這會兒倒跑得快了。”“啥啊,我那不是要燒水嗎?哪有時間出來看你咋給我爹他們治傷,你說是吧紅豆妹子?”劉小花很不承認地替自己辯解,完了還不忘反問安紅豆,想著她能幫著維護一下她那所剩無幾的叫做“麵子”的東西


    。


    對此安紅豆覺得有些甚是好笑,卻不得不順著她的話說,“是,小花姐要忙著燒水,所以才一直在廚房,不然的話怎麽可能不幫著張大夫呢,是吧?”劉小花見安紅豆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更好來勁兒了,“沒錯沒錯,要不然的話我早就過來張叔你了,哪還用得著你這麽辛苦,來來張叔,我來幫你收拾。”說著就走到了張大夫跟前當真開始幫人收拾起東西來


    。


    “哈哈,遠子啊,你看你家這丫頭,”張大夫被劉小花惹得哈哈大笑,直指著劉小花對劉遠笑著說。


    “讓你看笑話了,”劉氏摟著劉小誌看了一眼正在幫張大夫收拾的劉小花,笑著說:“這丫頭從來就是這個樣子,要我說啊,她要是有紅豆一半的沉穩我這個當娘的就啥都不愁了。”


    “是啊,”劉遠拍著一下另一隻沒有受傷的腿,一臉帶笑地看著安紅豆,笑道:“我家小花要是有紅豆的一半我也就放心了。”安紅豆扶額,心想這怎麽又把話引到她身上了,她可不想成為大夥談論的對象,於是正想開口說話,那邊已經收拾好東西的劉小花就挑著眉開口了,“切,隻可惜啊,你們家小花不是紅豆妹子,也沒有紅豆


    妹子的沉穩啊什麽的,你們二老就死了這條心吧,哇哈哈哈!”“得了吧爹,”劉大柱看著叉著腰笑得毫無形象的劉小花,扭頭對自家爹娘說道:“你們也別指望她能有紅豆妹子一半兒了,就她這樣兒,隻要不到處惹禍我就謝天謝地謝祖宗了,要她穩重,估計做夢都夢不


    到。”


    “哈哈哈,大柱這話說的不錯!”張大夫笑著捋了捋自己的短胡子,轉眼看著安紅豆,上下打量了一番後,不住點頭道:“這丫頭的確不錯,看著就不錯!”


    安紅豆窘然,心想這人究竟是從哪兒看出她不錯的,她都不知道她哪兒不錯。


    “張大夫過獎了,”安紅豆把安小豆摟在跟前,不好意思道。


    “行了,你也別大夫大夫地叫了,跟小花他們一樣,叫我張叔就好了。”張大夫把包挎上肩一邊對安紅豆說。


    “是,張叔。”安紅豆笑了笑,跟著叫了一聲。


    張大夫笑著點了點頭,看向安紅豆的時候眼裏帶著明顯的讚許。


    “行了啊張叔,別一臉看閨女的樣子看我的紅豆妹子,”劉小花提著張大夫的藥箱仰著下巴說,“她可不是琴姐,要看閨女迴你家看去,我爹和大哥還等著你的藥呢,你這樣是要磨蹭到啥時候?”


    “你這丫頭!”張大夫照著劉小花的頭就是一掌,“咋說話的,這丫頭又不是你的啥人,我咋就不能看了,要是可以,我可是很樂意有這麽一個閨女。”


    怎麽還在說她……安紅豆看著眼前這似乎沒完沒了的一老一少,不得不開口提醒,“好了張叔,小花姐,你們不是還要去給劉大叔和大柱哥抓藥嗎?時間不要了,小花姐還是早去早迴吧,一會兒也好早些讓大叔和大柱哥先吃


    上一道。”


    “就是就是,張叔,我們快走吧,快走。”劉小花推著張大夫就往外走,再這麽說下去她爹她娘又要說她了,她還是快點溜吧。


    “得得,我還沒有老到走不動路,不用你這丫頭推,”張大夫被劉小花推到了門口,出門之前還不忘又交代了一遍要注意的地方。直到這一老一少的聲音完全消失,安紅豆才覺得世界總算是清淨了點兒,她也總算可以迴屋去哄那個指不定還鬧著脾氣的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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