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安小豆先是看了看安紅豆。又看了看睡在籠子裏的狼,開口說:“可是它不是你上次帶迴來的那個。”


    安紅豆知道他說的是雪狼,而她在昨晚走之前也說是要去救雪狼的,所以現在安小豆有這樣的疑問也是很正常。


    “是,它的確不是雪兒,”安紅豆說道,“但它是雪兒的同類啊,趙家的人要把它拿去賣錢,到時候它就會被人殺死,如果是你,你會見死不救,就任由他們把它殺死換錢麽?”


    對於安小豆,安紅豆很有耐心,就像小時候表姐對她一樣,她也這樣教幼小的自己什麽是善良。


    安紅豆知道或許籠子裏的狼在被人們抓到之前它傷害過其他人,但正所謂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在安紅豆的認知裏,動物和人其實是一樣的,也是相互的,隻要人們不先去侵占它們的領域傷害它們,它們是不會無緣無故對人們發起攻擊的。


    就像她被黑狼盯上一樣,是她先在晚上闖進了它的領域,又恰逢它出來覓食的時候,否則她怎麽會和它撞見並來一場鬥爭,最後導致黑狼死於雪兒的爪下。


    有因必有果,這就是因果。


    “不,”安小豆看著依舊睡著的白狼,他微微搖了搖頭說道:“我不要它被人殺,它很好看。”


    過多的話安小豆不會說,或許是看著安紅豆的確安然無恙地迴來了,所以他就相信了白狼不會傷人,因此也就不想它被趙家的人殺了換錢。


    他的話讓安紅豆想起了她才要進趙家的那一天,他也是這樣說好看,她以為他說的是她,卻沒想到他說的不過是她身上的新衣服和頭上的發簪。


    “是啊,它很好看,”安紅豆順著安小豆的話說,“也正是因為它好看所以才會有人有人想拿它去賣錢,現在它既然在我們這裏,我們就應該好好保護它把它救出來。”


    “嗯,救它出來,”安小豆點頭,看向白狼的眼神也不怎麽怕了,相反他看著白狼一身的白毛又是睡著的樣子忽然想要伸手去摸,但心底又不敢,於是轉頭問安紅豆:“姐,那我們要怎麽救它出來,籠子被鎖著,上哪兒去找鑰匙啊?”


    經他一問,安紅豆也就想起了今天還有事要做,她想著該怎樣才能從趙天齊手手裏或者趙千手上拿到籠子的鑰匙。


    不過想了想,她的視線突然被放在梳妝台上的發簪吸引。


    對了!她怎麽救沒想到呢,這裏是古代,大多的鎖基本上都是一種構造,都是那種長方體塊兒的裏麵是兩個扣子扣在一起的,那這樣的話事情不就變得簡單了嗎?


    安紅豆連忙起身走到鐵籠跟前拿起籠子上的那把鎖看了看,果然如她所料,鎖著鐵籠子的鎖就是那種和昨晚上鎖那屋的鎖是一個造型的。


    頓時安紅豆就覺得後悔了,想想她昨晚出去的時候就該帶著發簪再出門的,這樣一來的話她也就不必這麽麻煩地把籠子提迴來了,還弄得那麽心驚膽戰的,真是麻煩。


    安紅豆越想越懊惱,就差沒自己給自己甩一巴掌了,不過懊惱歸懊惱該做的事還是要快些做才好,不然白狼在她這裏待的時間越長事情就會變得越危險,如果她想的沒錯的話,這個時候怕是他們已經發現白狼被人帶走了。


    於是安紅豆想了想起身讓安小豆快點兒把衣服穿好,自己則走到梳妝台前把上麵的發簪以及裝在盒子裏她從來沒有戴過的發簪都拿到了鐵籠子跟前,隨手就拿起了一個相對來說比較細的發簪試著開起鎖來。


    安小豆穿好衣服後也跟著在籠子跟前蹲了下來,然後他看安紅豆來了一會兒鎖目光就被籠子裏半睜著眼睛的白狼吸引了。


    剛開始的時候心裏還有些怕,過了會兒他看白狼雖然眼睛半睜著,尾巴也動了動但它並沒有要兇他們的意思,所以漸漸地膽兒也大了起來。


    看著白狼除了耳尖部分以外那一身雪亮的毛,安小豆突然升起了一股想要摸它的想法,而實際上他也這樣做了。


    安小豆的手比安紅豆的還小,他輕而易舉地就把手伸進了籠子裏,然後摸上了白狼後背上的毛。


    動物都是很警惕的,尤其是狼這種危險的生物,在安紅豆起身下地的那一刻白狼就已經醒了,它之所以沒有動是因為昨晚是安紅豆把它從那破屋子裏麵帶出來的。


    而且她也沒有做出什麽對它不利的事反而還想要救它,況且昨夜那人走的時候還說過這丫頭值得信任,所以當安紅豆拿著發簪開籠子的鎖時白狼心裏就相信了那人的話,於是它動也沒動地任由安紅豆在自己耳邊鼓搗。


    在安小豆觸碰它的那一瞬間它也隻是瞥了安小豆一眼就繼續半眯著眼睛沒有表現出絲毫的不悅,這不禁讓安小豆的心慢慢放到了肚子裏。


    開鎖的安紅豆在看到安小豆摸上白狼的時候心裏也是一跳,生怕白狼會扭頭對著安小豆的手就是一口,那小孩恐怕這一聲都要帶殘疾了。


    不過好在白狼根本就沒有動的意思,漸漸地這就讓安紅豆放了心,安小豆也隻是摸了片刻就把手拿了出來,安紅豆也總算舒了一口氣安心地專注於開鎖了。


    很快,在安紅豆試第二根發簪的時候,隻聽輕輕的“啪”的一聲,鎖裏扣住的鐵片兒被安紅豆用發簪錯開了,鎖也就被這樣打開了。


    “好了,”安紅豆看著被打開的鎖笑著說。


    白狼因為鎖被打開的聲音和她的話猛地抬起了頭,也讓剛想拿掉鎖的安紅豆想起了什麽,她停下拿鎖的動作看著白狼,認真地說道:“白狼,現在鎖我打開了,這就意味著你可以從籠子裏出來,但在這之前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


    郎修畫本來還因為她真的為他打開了鎖而微微驚訝,同時也暗自欣喜他終於可以出來了,但現在看到她一臉認真的模樣,郎修畫心裏就有些不明白了,難道這丫頭臨時變卦決定不救他了?


    想到安紅豆反悔,郎修畫也不覺得有什麽,左右他還是要出來隻是早晚的問題,即便他不能在人前幻化那人也不會任由著他被人傷了性命,不過安紅豆臉上認真的表情卻讓他來了興趣。


    以他狼的直覺來看,這丫頭定不像她表麵看上去那麽簡單。


    隻是片刻的時間,白狼的心裏就冒出了很多想法,但安紅豆不知道啊,她見白狼正端正地坐在籠子裏看著自己,那雙黑亮的眼睛裏閃著不解,讓她在心底微微有些鬆動。


    但鬆動是鬆動,安紅豆還是把要說的話說了出來,“白狼,我現在放你出來,但你絕對不能做出傷害我弟弟和我的事,不然的話,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安紅豆說話的時候表情很認真,眼裏也是前所未有的堅定,讓旁邊的安小豆見了都不禁心裏一緊,下意識就揪住了安紅豆的袖子,“姐……”


    白狼動了動眉毛,對安紅豆的話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悅,因為在他所見過的人當中安紅豆是最有勇氣有膽量的人敢直接這樣和他相處。


    尤其是才經過昨晚和剛才的事,郎修畫深覺自己不能隻把眼前的人當成是一個什麽都不懂的鄉下丫頭,因為沒有哪個鄉下丫頭會有這樣的膽識把一匹成年狼帶迴自己屋,更不會有哪個鄉下丫頭會把一匹狼放出籠子和她自己麵對麵,除非她是活得不耐煩了。


    隻是……


    郎修畫用一雙狼眼看了看安紅豆緊捏在手中的那根長長的發簪,心裏不由覺得好笑,敢情這丫頭把自己當成了那群什麽都不懂的野家夥了。


    “白狼,你聽懂我說的話了嗎?”安紅豆見白狼一直看著自己並沒有作出迴應,她拿鎖的手不由得緊了緊。


    郎修畫見她這樣謹慎警惕的模樣就知道,如果他再不做出迴答的話恐怕這籠子的鎖又會被鎖上了,那他就不能早些去那人的住處了。


    想到這郎修畫連忙在安紅豆說完話後就微微點頭做出了迴應,表示自己是不會傷害她和麵前這個瘦得像一根豆芽菜的孩子。


    白狼的迴應讓安紅豆慢慢放下了心,同時在心裏暗想,果然和雪兒一類的生物就是和其他動物不一樣,不但能聽懂她說的話,就連昨晚自己對它說不能出聲的話都還記得,真是又神奇又玄幻。


    得到了白狼的點頭,安紅豆這才鬆開了已經打開的鎖扣,並在打開籠子後護著安小豆迅速後退了好幾步,手中的發簪也捏著一直沒有鬆手,眼睛直看著慢慢悠悠從籠子裏走出來的白狼。


    這丫頭,還真是把他當成外麵那群家夥了,真是……


    郎修畫在心底白了安紅豆一眼,也不管安紅豆姐弟兩臉上什麽表情,從籠子一出來就邁著步子往關著的窗戶邊兒走去,然後在安紅豆驚訝的目光中用前爪子打開窗戶,最後縱身一躍直接消失在屋裏姐弟兩的視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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